《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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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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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冕在床边站定,帷帐落下,几个丫鬟识相地退了下去。
  朱弦收回目光。她精神不济,只坐了一会儿,头一点一点地又开始昏昏欲睡。下一刻,她身边的位置微微一沉,有温暖而强健的躯体靠了过来,将她搂抱着靠在他怀中。
  又来了,把她当枕头一般抱着。朱弦不适地挣扎了下,谢冕的臂膀一下子收得更紧了,轻轻在她耳边道:“念念乖,你刚吃饱,还不能睡。”声音温柔,语气缠绵异常。
  朱弦忍不住了,伸手探向他额头:“谢五爷,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吧?”
  谢冕愣了愣,忽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扶额低低笑了出来:“念念,念念,你怎么这么可爱,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你说什么?”朱弦没听懂,一边嫌弃地试图推开他,一边诧异地问。
  “没什么,”谢冕笑了笑,哪将她病后的一点子力气放在眼里,将她捣乱的手抓在手心,轻声问道,“念念,你就一点都不记得鱼郎了吗?”
  “鱼郎?”朱弦疑惑,总觉得他语气中含着隐隐的期盼。可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的小名的,该记得什么?
  谢冕目光幽深:“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梦到过鱼郎。能和我说说那个梦是什么样的吗?”那时他不相信她,真是该死,却没想到应该是他们在冥冥之中早有缘分,她才会梦到从前的他吧。
  她新婚之夜做过的那个梦吗?朱弦还有些印象,斜睨他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见她秋后算账,谢冕不由苦笑:“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你要是气不过,怎么罚我都可以。”
  “真的?”朱弦挑眉。
  “真的。”谢冕眉眼温和,好脾气地道,“你现在消气了吗,能不能告诉我?”
  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朱弦想了想,没有为难他:“我梦见鱼郎小小的一个人,被一个叫鸢儿的丫鬟和一个我想不起名字的婆子欺负,抢走了吃食,自己却只能啃白面馒头。”
  谢冕怔住,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你真的梦到了这个?”
  她点头,眨了眨明媚的双眸问道:“谢五爷,这不会是真的吧?你这一身功夫,可不像是好欺负的。”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急切而期待地看向她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比如那两人有没有受到惩罚……”
  朱弦摇了摇头:“后来我就醒了。”然后就是他自诩君子,拒绝了她。想到这个,她就心里有气,不由狠狠白了他一眼。
  他不明所以,看到她轻嗔薄怒、眉眼鲜活的模样却忍不住心中一动,如受蛊惑,慢慢地低下头去。
  朱弦下意识地一让。他的手及时攀上,捧住她的后脑,固定住,轻轻地、依恋地蹭了蹭她柔滑如脂的面颊,喃喃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别无所求。”就算没有那些记忆,她也是他的念念啊。
  诡异,太诡异了!感受到颊边柔软温暖的触感,朱弦心头一悸,皱眉戒备地看向他:“谢五爷,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就直说了吧,这个样子实在不像你。”
  谢冕一腔火热的柔情顿时被她浇下一盆冷水,动作一顿,苦笑地看向她。
  朱弦已利落地一手抵住他面,将他推开,还待拉开他环住她的臂。谢冕反应过来,手臂蓦地发力,将她调转了一个方向,抱坐在他腿上。
  男子的侵略气息侵袭而来,她完全陷在他怀中,身周全是他强烈的存在感。她试图逃脱,却被他牢牢掐住纤细柔软的腰肢,用力地几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谢冕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缠绵而眷恋,低低地叫了声:“念念……”
  这厮太放肆了!朱弦挣扎不得,正自着恼,听到这一声饱含感情的呼唤忽然愣住,抬头愣愣地看向他。他明亮而多情的凤眸带着令人心颤的热烈的感情,深深凝视着她,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满的都是她愕然不解的表情。
  朱弦心头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起来,忽然有些不敢看他了,她不明白他从哪儿来的这浓烈的感情,除非……想到一个可能,她浑身寒毛竖起,目中现出戒备之色。
  这家伙本是花丛老手,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是要拿出那些风流手段来攻陷她的心吧?这就解释得通了,不然有谁会忽然变化这么大呢?也不知他忽然看中了她什么,她可不会上他的当。
  她垂下双眸,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先前我睡着前,你不是说有话等我醒来后要对我说吗?”
  谢冕何等人也,当然看得出她的戒备,目中闪过黯然之色。心知此前他留给她的印象太差,要她重建对他的信任只怕不易。
  他“嗯”了一声,依旧深深地,仿佛看不够般凝视着她,直到她沉不住气,伸出一手捂住他撩人的双目,这才轻笑道:“是关于卫大人告诉我的一些事。”
  卫无镜?“他和你说什么了?”她问。
  谢冕道:“卫大人说,你嫁我是迫于无奈,说我根本配不上你,要我有自知之明。”事实上,卫无镜说话比这更过分得多,直接要求他放过朱弦,和她和离。谢冕神色微冷:卫无镜可真是想得美,他怎么可能放弃他的念念?所以他也没有客气,三言两语把卫无镜气得够呛,拂袖而走。
  朱弦心中怒极:卫无镜这人!他是一点也没把谢冕放在眼里啊,也根本不管他这么做会把她逼到何种地步。她神情冷下,冷声道:“他一贯自以为是,你休要听他的。”
  他自然不会听卫无镜的,不过想到卫无镜告诉他的事,谢冕轻声问她:“念念,他说,你是因为受到了康王的逼迫,才被迫匆匆嫁人的?”
  朱弦沉默下来,没想到卫无镜回京才短短几日,就把一切都摸清楚了。事情已经过去,他告诉谢冕又有何益?她可不信卫无镜会这么好心。
  谢冕揽住她纤腰的手紧了一紧,声音却越发温柔了,仿佛怕惊动她般:“念念,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了,有什么我们总该一起分担,你不需要再一个人扛着。”
  朱弦淡淡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
  谢冕的眸色黯了黯:念念还是不够信任他,不愿对他袒露心扉。不过没关系,上天已经足够厚待他,不管最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建立信任。总有一日,念念会信任他、依赖他,就像他对她一样。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脑中想起卫无镜说的第二件事,神色微沉。那要求委实放诞无礼,他到底该不该和念念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昨天的小剧场好像不受欢迎,嘤嘤嘤,就知道放早了~

  第51章 连山

  朱弦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忍不住开口道:“五爷还有什么话只管直说。”
  谢冕不情不愿地道:“卫大人想私下和你单独见一面。”说到“私下”和“单独”时咬重了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朱弦愕然看向他:卫无镜还真敢提,居然对她的丈夫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是生怕谢冕不误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吗?
  她不由牙根痒痒的:幸亏谢冕是这样的性子; 若是换了一个人; 有哪个丈夫能忍受这样的事?卫无镜; 是见不得她好好过日子吧。再想到被她烧毁的那张字条,她越发心烦意乱:看来不见一面,把当初的事说清楚,再把自己的态度表明; 卫无镜这一根筋不转弯的性子是不会甘心的。
  “你答应了?”她问谢冕。
  谢冕摇头:“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念念; 他要见的人是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见他?”
  朱弦意外:没想到谢冕竟有这样的气度,将选择权交给了她。她心中不由微动:这人纵有千般不好; 对她却比绝大多数做丈夫的待妻子更为尊重。
  至于卫无镜那边,她眼神变冷:见,当然是要见一面的。他以凉州案相胁,就算是为了父亲,她也要耐着性子与他斡旋。只是; 她从未想过,卫无镜会变成如今这种偏执的模样。曾经的卫御使是多么冷情沉静的一个人。
  她的思绪不由回到三年前险象环生的回京路。
  *
  乌云层层压下,天色如墨; 狂风猎猎,眼看就要起雨了。
  两辆不起眼的黑漆平头马车和几骑骑士在绕山盘旋的泥泞小径上艰难地穿行着。朱弦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这里正是连山最险之处,山道狭窄,堪堪容一辆马车通过,山路两旁,一边是黑黝黝的仿佛庞然巨兽的陡峭山壁,另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叫人行在此间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差池。
  她看了看天色,皱起眉来:“得找个地方避雨。”山径狭窄,一旦下起雨来,越发泥泞湿滑,一不小心,只怕连人带车都会跌进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车夫抹了抹头上不住冒出来的汗,告诉她道:“走过这一段前面有一间猎户废弃的小屋,可以避雨。”
  她问:“还有多远?”
  车夫道:“大概还有三五里路。”听着不远,但三路难行,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赶到的。
  她又看了眼天色与前方陷入一片黑暗的道路,心中有些焦躁:只怕来不及了。却也没别的法子。山路险峻,若因急着赶路一脚踏空,后果不堪设想。
  她放下帘子,望向坐在对面垂眉敛目,不动如山的俊美青年,不由来气:若不是这个人,她何用在此担惊受怕?
  “喂,”她望向卫无镜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自从她第二次救他后不久,龙骧卫的护卫就赶了过来,控制了她们一行人。他伤得极重,一直藏在她的马车中养伤,将她的几个侍女都赶在另一辆马车上,独留她在马车上方便为他遮掩行迹。也不许她们在城镇客栈打尖。一众人天天露宿荒郊野外,差点没让她抓狂。
  可就是这样谨慎,也在不久前让追杀者发现了蛛丝马迹,缀了上来。
  想到这里,朱弦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这人令人发指的洁癖,要不是他白色衣物、布料的消耗实在太大,也不会让人发现端倪。他们就不需要在这个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傍晚匆匆逃进连山。
  卫无镜仿若入定,连眼皮都没有瞭她一下,冷漠地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放姑娘走。”
  朱弦恼道:“你每次都这么说,要哄人也不换个新鲜的说法。”
  闻言,卫无镜抬眼看了她一眼,如剑的乌眉下,漆黑的双眸宛若两湾寒潭,幽深而冷酷:“念念姑娘,你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他自然盘问过朱弦的来历,朱弦怎么肯对他说,以念念之名搪塞,他倒老实不客气地叫上了。
  朱弦被他气得不想理他:卫大人真是好本事,也不知是不会说话还是故意的,一开口就让人恨不得把他揍一顿。
  但她岂是甘愿吃亏之人,扬眉挑衅他道:“卫大人,你就不怕逼急了我,和追杀你的人里应外合,取了你的性命?”
  卫无镜又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停留在她面上的时间长了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目光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笑意。应该就是错觉吧,自她认识这位卫大人以来,他一向是冷面冷心,不见欢容,怎么可能会笑?
  “你不会的。”卫大人的声音响起,依旧冷静无比,做出判断道。
  “谁说的?”她不服气,和他抬杠。
  卫无镜道:“以念念姑娘的身手,何必等人里应外合,想要我的性命现在就可以取了。”
  她瞪向他,他目光坦然,神情一派平静。朱弦泄了气,确实,即使明知道他对她所为欺人太甚,她也做不出出卖他,害他性命这种事,甚至别人杀他时她还要救他。因为她知,他不畏艰险,揪出贪渎之辈,铲除腐败之事,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若他因此被奸佞小人所害,这世间也不知多久才会再出一个卫无镜。
  她不由起了好奇之心,问他道:“卫大人,你会后悔吗?”
  他不解地看向她,似是不明白她在问什么。
  朱弦道:“你若因这次的公事死于西北路上,你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不知变通,追查到底?你有没有想过放弃?”
  他明白了她话中之意,淡淡答道:“我卫无镜,从不会做半途而废之事。何况职责相关,为国为民,岂能因祸福避之?”语声虽淡,不屈之意铮铮而现。
  她沉默下来,这人纵有千般可恶,万般无情,可他正要做的事,却让人不得不佩服。
  车厢中又恢复了寂静,马车在黑暗中艰难前行着,蓦地,雪亮的电光划破黑暗的苍穹,一道惊雷劈下,随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下,很快绵延成滂沱之势。
  大雨,终于来临了。往前,一片茫茫,看不清道路;往后,原本紧紧跟着他们的另一辆马车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只有六个扮作护卫家丁的骑士戴着竹笠,依旧紧紧跟在车旁,两三下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却依旧身子笔挺地骑在马上,丝毫不乱。
  朱弦的心里涌起不安,心上警兆骤起。几乎同时,异变陡生。
  峭壁之上,箭落如雨,纷纷而下,尽数向她的马车袭来。所幸她的车壁和车顶都是用钢板特制的,飞箭射来,发出一连串的碰撞声响,如急雨密擂,却无法穿透。拉车的马和车夫却没有这么幸运。大雨掩盖了箭矢的声音,等到箭枝近在眼前,已经来不及,连叫也没叫一声,便被纷涌而至的飞箭射成了刺猬,送了性命。
  马儿向一边倒去,马车顿时失了平衡,歪歪斜斜地向外侧滑了几步,眼看就要滑落山崖。千钧一发之际,跟在后面的几个骑士飞扑上来,不顾飞落的箭矢,死死将马车拽住,用力往回拉。
  朱弦咬了咬牙,要出车厢帮忙,却被卫无镜一把拉住。
  卫无镜道:“你不必出去。”
  朱弦道:“他们这样是白白送死,需有人为他们掩护。”
  卫无镜神情淡漠:“这是他们的职责,即使死,也是死得其所。你就算出去了又能怎样?”
  朱弦望着他冷漠的表情,心里一股寒意升起。她从没像此刻这般清晰地认识到,他的心有多么冷酷。为了目标,他任何人都能牺牲,包括她,也不过是为他挡住刺杀的一块好用的盾。哪怕他现在阻止了她,也只是因为这时并不是她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机。
  一连折了两个人,马车终于被险险拉回。箭雨停了下来,也不知是箭射没了还是来袭者在调整战术。
  趁着这个空挡,剩下的骑士将落在后面幸存的马换上马车,其中一人充当车夫,跳上车辕,驱车继续前行。
  暴雨如注,天黑如夜,掩藏了敌人的突袭,却也掩盖了他们的行踪。在几次险象环生之后,他们终于进入了谷地,看到了先前的车夫所说的猎户废弃的小屋。
  小屋破旧的窗子透出隐隐的光亮,在无边的雨夜中显得温暖而明亮。卫无镜一行人的脸色却全变了。这个时候,小屋中怎么会有人?
  “调转方向!”卫无镜立刻下了命令。
  已经迟了。四周突然亮起火光,无数道火箭划破雨夜的浓暗,射向车厢的方向。这一次,对方吸取了此前的教训,用的是火攻!
  车厢外壁的木料很快着了,燃起熊熊大火,拉车的马儿惊惧地嘶鸣起来,蓦地发足狂奔。临时顶替的车夫拼命约束发狂的马儿,却无济于事。
  朱弦脸色大变,心知这样下去,不是被发狂的马儿摔死就是被燃烧的车壁烤熟,要知道钢板虽然不会被点燃,却会被烧得滚烫,到时候,还在里面的他们就成了铁板烧了。
  时间紧迫,她顾不得多想,对卫无镜道:“卫大人,我们必须马上跳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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