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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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养成技巧-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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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弦笑道:“我自有办法。”
  鱼郎问:“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朱弦没有回答,她已经沿着花丛走到了一堵墙下,看位置与高度,应该是内院的围墙。
  若是此前,这围墙对她来说还是个难题,偏巧内力在之前有了突破,在鱼郎的惊呼声中,她轻轻巧巧地攀上墙,跳进了内院。
  围墙另一边是一片梅林,此时梅花已经凋零,没什么景致,梅林中冷清清的不见人影。
  朱弦问鱼郎:“这个地方你总认识了了吧?”
  鱼郎道:“往前走一段路是望梅轩,绕过望梅轩就是闲云堂,后面是秋韶院。”
  闲云堂,不就是她在谢家认亲的地方吗?朱弦心里一动,问鱼郎道:“太夫人是住在荣恩堂吗?”
  鱼郎“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荣恩堂?”
  这孩子当真敏锐,这也能注意到。朱弦暗悔自己大意了。她当然不会解释,对他道:“是与不是,你回答我便是。”
  鱼郎被她堵住话头,也不生气,乖乖地答道:“是。”
  朱弦脚步一转,往梅林外走去。
  鱼郎问:“你要去哪里?”
  朱弦道:“荣恩堂。”
  鱼郎犹疑:“可祖母不让我们去打扰她。”
  朱弦没好气:“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不打扰她打扰谁去?”周夫人是指望不上了,可从她嫁入谢家后所见,许老太太对谢冕还算有几分疼爱之心。“不然找你大哥?”她试探着问,谢晟号称“君子”,名声在外,总不能容家里出这种欺凌幼小之事吧。
  “不行!”鱼郎抬高声音,语气生硬,竟然带上了几分紧张与抗拒。
  朱弦心中惊讶:难道鱼郎这么小的时候,就对谢晟抱有敌意了?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
  鱼郎却一言不发,显然拒绝回答。
  朱弦心中奇怪,却也没有时间再细细问他,时间已经耽搁了很久,不能再拖了。
  出了梅林不远,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闲云堂。朱弦驾轻就熟,直接往荣恩堂的方向而去。等快接近时,她停下来,用力拧了自己大腿一把。
  鱼郎措不及防,呼痛道:“你做什么?”
  朱弦道:“自然是去告状。”说罢不再理会他,红了眼眶,噔噔噔地往荣恩堂冲去。刚跨进大门,就“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喊道:“祖母,祖母!”
  院子里,两个穿红着绿的丫鬟正坐在廊下说笑,听到动静,惊讶地站起身道:“这不是五少爷吗,这是怎么了?”
  朱弦不理她们,继续边哭边喊着“祖母”往屋里冲。
  两个丫鬟忙过来拦住她,一个道:“五少爷,可不能往里面闯。”另一个道:“太夫人正在佛堂呢,打扰不得。”
  朱弦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们,长长的睫毛下,如水洗过的凤眸黑白分明,眼尾隐隐泛红,小鼻子哭得红红的,白玉般的小脸上挂满了如断线珍珠般的泪珠,分外可怜。
  她吸了吸鼻子,怯生生地道:“两位姐姐,我要见祖母。”
  漂亮而又可怜的孩子总是分外容易让人心软,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面现犹豫之色。
  朱弦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将手臂上的累累伤痕送到两人眼前。
  两个丫鬟倒吸一口凉气,变了色,其中一个道:“我去禀告俞妈妈。”另一个则道:“五少爷,我带你去上药可好?”
  朱弦泪汪汪地重复道:“我要见祖母。”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左右,穿一件素色褂子,圆脸高个的仆妇匆匆走了出来。虽然面貌年轻了许多,朱弦还是一眼认出来,来人正是许老太太身边的第一得意人俞妈妈。
  俞妈妈看到朱弦露在外面的手臂,也变了色,过来帮她放下袖子,又携了朱弦的手,和颜悦色地道:“五少爷请跟我来。”
  朱弦乖巧地任她拉着,进了东次间。
  里面烟雾缭绕,檀香悠悠,靠墙摆着供桌,上面供着一尊通体洁白的观世音雕像,妙相庄严,眉目慈悲。
  许老太太跪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一串沉香木珠串,正阖目而念。
  俞妈妈带着朱弦来到许老太太面前,恭敬地道:“太夫人,我把五少爷带来了。”
  许老太太慢慢张开眼睛,目光落到朱弦面上。
  朱弦眼圈一红,喊道:“祖母!”
  许老太太伸出一只手,俞妈妈忙过去将她搀扶起来,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许老太太对朱弦招了招手:“好孩子,过来给我看看。”
  朱弦小步走了过去。许老太太挽起她的袖子看了看,又掀开她后背的衣服看过,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怎么回事?”她问俞妈妈。
  俞妈妈垂下头去:“五少爷课业学得好,因此常有人不服气,要与他切磋武艺。”这些事情当然瞒不过她的耳目,相信也瞒不过谢家其他掌权人,只不过,孩子间的打闹,没有长辈出头,没有谁当一回事罢了。”
  “有些人?”许老太太冷哼一声,“是哪些人?”
  俞妈妈道:“几位在咱家族学的表少爷,还有三少爷、四少爷……”
  “显儿呢?”许老太太追问。
  俞妈妈道:“二少爷倒没有参与,只是……”她有些犹豫。
  许老太太冷笑道:“只是什么?只怕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吧。”
  俞妈妈垂头道:“什么都瞒不过您。”
  许老太太哼道:“他从小就看不得五郎,就怕五郎分了他的宠爱,打量我不知道呢!世子和昕姐儿可怜他小小年纪失了母亲,都纵着他,越发纵得他一肚子坏水。”
  俞妈妈不敢说话了。
  许老太太道:“让立夏带五郎下去上药,派个人去请大夫,再把世子和昕姐儿叫来。”
  俞妈妈迟疑:“不用请夫人过来吗?”
  许老太太冷哼:“她要顶用,五郎需要到我这里来求救吗?五郎心里明白着呢。她这个做娘的,心眼早就偏到没边了,心里只有一个六郎,但凡她要有一点关心五郎,五郎也不会受这些苦。”
  俞妈妈赔笑道:“六少爷自打出生就身子弱,难怪夫人要多操心些,也就顾不得五少爷了。幸好五少爷还有您帮他做主。”
  许老太太叹了口气:这些事她原不想多管,可二郎他们也闹得太过分了些。五郎也是她的孙子,既向她求救了,她怎能不心疼。
  丫鬟带着朱弦下去上药,朱弦却不肯走。鱼郎处境堪忧,不趁此机会在许老太太跟前混个脸熟寻求依仗,更待何时?她蓦地挣脱丫鬟的手,红着眼睛喊道:“祖母,祖母……”一声声,无助又依恋。
  鱼郎吓了一跳,忍不住道:“念念,别这样,祖母最喜欢乖乖的孩子了,不听话,她会不高兴的。”
  真是个傻孩子,没听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大人嘴上再怎么说喜欢乖巧的孩子,真正上心的也只有操心多的孩子。鱼郎不得母亲喜欢,处境本就可怜,好不容易见到老太太,当然要借机打动老太太的恻隐之心,让老太太对这个孙子多上心些。
  她也不知会在这里留多久,总是能多帮他一点就多一点。至少,以后鱼郎也可以得些老太太的庇护。
  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孩童,黑葡萄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晶莹的泪珠又大又圆,一颗颗滚落,却不敢放声大哭。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许老太太心里叹了一口气,伸臂将孩子搂入怀中,声音慈和:“我们家五郎这是怎么了?”
  朱弦睁着大大的泪眼看向她,声音小小的:“祖母,我害怕。我……可不可以就在你旁边上药?”
  这孩子,这就把她当依靠了吗?也是,除了自己,她还能靠谁,那个偏心偏到天外去的娘吗?许老太太的心软成一团,柔声道:“好,好,五郎就在祖母身边上药,祖母看着你呢。”
  等上身的药上得差不多了,那边谢昕也过来了。
  长了两岁谢昕容貌更盛,凤眼斜吊,薄唇微抿,穿一件十样锦缠枝牡丹纹褙子,外披石青银貂内里缂丝斗篷,明艳华贵,气势越发逼人。向许老太太行过礼后,她淡淡扫了朱弦一眼,坐到了椅子上。
  许老太太问道:“世子呢?”
  谢昕道:“安乐侯世子殁了,今天是正日,他一早就去了。”
  这是正事,许老太太自然不会说什么,神情微肃,问谢昕道:“昕姐儿,世子不在,你是长姐,这事你怎么看?”
  谢昕没有马上回答,抬眼看向朱弦,目光宛若利箭,沉默地审视着这个几乎一直仿佛隐形人般的弟弟。她还以为,他打算隐忍一辈子,永远不会说出来了呢。怎么胆儿忽然肥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晓妆赴宴”;“枫叶飘飘”;“不哭摸摸毛”;还有两位数字君灌溉营养液,(づ ̄ 3 ̄)づ

  第42章 算账

  朱弦在她逼人的视线下眼泪汪汪地垂下头去。
  谢昕开口道:“这事是显弟不对; 学堂里他是最大的,没有护好弟弟,反而唆使底下几个小的整日斗殴,闹出这般事来。不过……”她顿了顿; 微讽地看向朱弦; “鱼郎; 此事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
  朱弦心头一跳,这确实不好解释,不过她既然想好了来告状; 对此自然早有准备。她怯生生地垂下眼,脸色惨白; 瑟瑟发抖地道:“我……我不敢说。”
  “不敢?”谢昕慢条斯理地端起小丫鬟奉上的茶啜了一口,神情平和,目光却隐含锋锐,“你为什么不敢说?”
  朱弦的声音又委屈又伤心:“我告诉过娘亲; 可娘亲说我淘气,是我不对。”
  脑海中,还不知撒谎为何物的鱼郎黯然纠正道:“念念,你搞错了,娘亲没这么说。她根本从来不管我的事。”
  朱弦暗暗撇了撇嘴:周夫人的话当然是她胡诌的。可这个锅周夫人不背谁背; 她亏欠鱼郎这么多,也该补偿些了。
  许老太太和谢昕对视一眼,都信了; 周夫人对鱼郎的冷淡众所周知,确实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昕道:“那你今日怎么敢说了?”
  朱弦脸色一白,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颤声道:“狗,他们放了恶狗!”恐惧之念如潮水般从心底漫上,阴冷、黑暗、漫无边际,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心头一咯噔:这是鱼郎的恐惧,这孩子究竟经历过什么,怎么会产生这么深重的惧怕之意?
  “乓”一声响起,许老太太手中的瓷盏重重砸在案几上,面沉如水:“孩子之间打打闹闹还可以说是调皮,连恶犬都放出来了,他们是想做什么?”
  见她动怒,谢昕忙欠了欠身,安抚她道:“祖母,您消消气,这件事我们绝不会姑息,总要还鱼郎一个公道。”
  许老太太问:“那你看怎么处理?”
  谢昕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望着她,目中若有深意。她心中一动,心知祖母有意考验她,想了想答道:“父亲不在家,大哥这几天又不得空,我带鱼郎去学堂,请华先生做主。”
  华先生是靖侯府族学的先生,曾考中举人,学问不错,就是为人古板了些。说起来,座下弟子斗殴,先生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交给他处理也算合适。
  许老太太赞许地道:“此法甚妥,就交给你去办了。若华先生也不能做主,”她面色如霜,“那便休怪老婆子出面不客气了。”
  谢昕应下,携了朱弦往族学而去。
  靖侯府的族学位于外院的竹影斋,院外植有千根翠竹,错落有致,中间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通向院门。
  远远的,就听到院中传来朗朗读书声。
  谢昕示意手下的婆子过去敲门通报,不一会儿,有童子过来引他们进去。
  竹影斋占地颇广,迎面五间正房全部打通,作为学堂,摆了好几张书桌。一个须眉俱白,身着儒衫的老者站在上方,双目微阖,摇头晃脑地带着下面一群小儿吟诵,正自陶醉。仿佛全未发觉有人进来。
  倒是坐在最后的一个十一二岁,凤目高鼻,衣着华贵的男孩子一眼看到,惊喜地叫道:“姐姐!”再看到亦步亦趋跟在谢昕身后的朱弦,眉头一皱,嫌弃道,“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正是鱼郎的二哥谢显。
  听到他的声音,众小儿纷纷回头,顿时叫“姐姐”的,叫“表姐”的响成一片,学堂里一时乱了套。
  其中另有两个凤眼的孩子,一个是谢昆;另一个年龄要小一些,生得虎头虎脑的,十分敦实,朱弦猜测应该是鱼郎的四哥谢易。
  果然,鱼郎向她介绍道:“二哥你已经认识了,另两个眼睛很像的是我三哥和四哥。”
  朱弦笑了:到底大了两岁,鱼郎比五岁时机灵多了,不用她问就知道为她介绍情况。
  其余孩子,她认得有和她打过架的许继祖以及陶六陶七,剩下两个却不认识。
  鱼郎告诉她道:“那个长得好看的是华先生的孙子,叫华致远;另一个是三婶的侄儿田栋。”
  朱弦不由多看了华致远一眼,八九岁的小儿,穿着极其朴素,却生得眉如墨描,眼若晨星,眉间一点朱砂痣,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妩媚。果然长得十分好看。
  上面“啪”一声,响起重重的戒尺敲桌的声音,众小儿都吓了一跳。华先生沉着脸看向谢昕,冷冷道:“大小姐,学堂有学堂的规矩,请到外暂候。”
  谢昕丝毫不惧,淡淡笑道:“先生误会我了,我是护送舍弟来上学,有事与先生商谈。”
  “有事也得下了课再说。”华先生不容分说地道,随即看向朱弦,眉头紧皱,“上学迟到,还敢找人护送说项!罚你三个手心,你服不服?”
  四周响起了幸灾乐祸的窃笑声,朱弦还未说什么,许继祖高声喊道:“先生偏心,上次我迟到先生罚了我五个手心呢。”
  陶六陶七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先生可不能因为他是谢家人就宽待他。”
  “啪”戒尺敲桌的声音又响,华先生怒道:“肃静!”几个孩子都安静下来,却还是不安分,在下面偷偷交换眼色。华先生只做不见,对朱弦道,“过来!”
  朱弦心念电转,求救地看了一眼谢昕,慢慢抬步向华先生走去。
  谢昕一把拉住她,唇边噙起一抹冷笑:“先生罚人,可分青红皂白?”
  华先生不悦道:“大小姐此话何意?”
  谢昕直接卷起朱弦的衣袖,露出了她青紫交错、伤痕累累的手臂,淡淡道:“先生要打,就照着这里打吧,横竖再添一两道伤口也看不出来。”
  华先生的脸色变了,惊愕地看着那条令人不忍多看的手臂,失声道:“怎么回事?”
  谢昕道:“自然是被打的。”
  “谁打的?”华先生追问。
  谢昕没有说话,目光掠过其他几个孩子。
  许继祖第一个跳出来:“不过是我们闲时比试比试,又不是只有他受伤,我下巴上不也磕青了。”
  陶六陶七也道:“是啊是啊,我们手上腿上也都青了。”
  谢显对谢昆使了个眼色,谢昆会意,不以为然地道:“既然是比试,受伤总是难免的,继祖和陶六陶七不也伤了?五弟你也太娇气了,还要向长辈告状。”
  “三哥,我……”朱弦眨了眨眼,渐渐泪盈于眶,垂下头去,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模样。鱼郎的模样本就生得好,年纪又小,这样一作态,凤眼迷蒙,鼻头微红,显得分外可怜。
  华先生怒了:“比试,比试会把人伤成这样?”
  许继祖大声道:“谁叫他技不如人。”几个孩子纷纷跟着起哄。
  华先生大怒:“你还有脸说,你多大,他多大,你跟他比试,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许继祖头一昂,颇不服气地道:“先生,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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