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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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错嫡-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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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琴坐起来,抓着宁书的两只手,说:“这事儿只有两个丫头和你知道了!初夏和卯夏虽然对我忠心耿耿可是终究是两个丫头根本没有资格跟世子爷说话!我母亲病着,我不能让她忧心。我原本想着寻宁棋帮忙,这是这段日子以来我和她的走动越来越少,姐妹情分也是越来越淡。我真是怕告诉了她她会直接告诉祖母!宁画又是个凡事不愿粘身的精明鬼!我……”
  “你别说了!这个忙我帮不了!”

  小将丁纵

  一大早宁书从听琴斋出来,她握着手里的折扇,心里沉甸甸的。
  “许家人走了没有?”她问身边的关关。
  关关低声说:“走了的,昨儿就走了。老夫人说大姑娘是因为父母的事儿一时糊涂,这婚期还是照旧。”
  宁书皱着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不想趟这淌回水。可是无论她是嫡女的时候还是庶女的时候,宁琴都对她不错。更何况宁琴那个样子,她看了也真的是不忍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琴平日里待人好,得了善报。匡策两日后来宁府的时候,身边的那个常跟着的小厮没有来,跟着的正是那个夺了宁琴芳心的小将士。
  说来也巧,匡策原本次次来都是看望宁宗,而后来逐渐和宁老爷熟悉了,两人交谈甚欢,竟成了忘年之交。上一次匡策来宁府的时候正巧和宁老爷说到这一次边疆打仗的事儿。宁老爷半生戎马,如今年岁大了可仍旧有一份上阵杀敌的心,听匡策说起打仗的事儿。那年迈的双眼就放出了亮光。天色晚去,两个人的话却没有谈完,匡策讲得嘴都干了,所以这次来就想偷个懒。边关的时候,那小将一直跟着匡策,又是口才极佳。所以匡策就带着他过来了。
  却说这小将名丁纵,小时候家乡遭到战火的洗礼,他一家人都不在了。他流浪了几年等够了年纪就参了军。他在家里排行老六,自小就被唤着丁六。后来匡策见他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脑子灵活,就收到身边用了。这丁纵也是匡策后来给他起的名字。
  宁府的布局,比较奇怪,宁老爷所住的地方最为偏里。而匡策毕竟是外男,所以他每次去宁老爷那儿的时候都是要绕着宁家外围,走那一条比较僻静的绕宅小路。
  这条笔直的青砖路两旁栽着翠绿的玉兰,走过的时候衣带上都不禁要染上玉兰的香气。
  匡策和丁纵在路的这一头,宁书带着关关在路的那一头就相遇了。跟在宁书身后的关关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青色的花瓶,里面插满了刚摘的新鲜荷花。
  错身的时候,宁书低眉,双手相叠,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匡策点头回了一礼。然后两个人就此擦肩而过。
  “哎呀!小心!”关关忽然惊呼一声。
  瓷器摔碎的清脆声和哗啦啦的水声也一同响了起来。
  匡策向一侧跨了一步,回头看去,就见小侍女慌慌张张地道歉。匡策躲得及时并未沾染一滴水,然而丁纵却被花瓶里的水浇湿了,长衫的下摆湿了大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成什么样子。”宁书蹙眉轻斥,关关慌忙跪下,连连喊着:“奴婢知错,姑娘恕罪,世子爷恕罪。”
  “无碍。”匡策看了一眼丁纵,“要不你先回府吧。”
  “不用不用!”丁纵随手扯了扯湿皱的长衫衣摆,“这日头足着呢,等咱们到了说不定都吹干了。”
  匡策点头。
  眼看着这一主一仆当没事儿一样要走了。宁书悄悄拉了关关一把,关关急忙又说:“世子爷留步呀!”
  匡策果然停下。
  关关挠了挠头,说:“奴婢瞧着不能一会儿就干呢,不如奴婢带这位小将士去换身衣服?”
  “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关关刚说完,丁纵就直接拒绝了,他又转身对匡策说:“爷,咱们走吧。不碍事。”
  匡策抱着胳膊一眼都没有看关关,而是看着宁书。
  宁书强作镇静地说:“世子爷是客,如今因为下人使得世子爷手下的人弄湿了衣裳,是我们的不是了。不远处就是二哥的住处,让我这蠢婢带着他去换身衣服吧。世子爷若是着急先过去便是,待他换好了衣服再往前头去了服侍世子爷。”
  匡策神情莫测的笑了一下,道:“那便依三姑娘的意思罢。”摆手阻下丁纵要拒绝的话:“你这样去见宁大人着实不当,处理好了去寻我便是。”
  匡策说完跟先往前头去了。
  丁纵觉得实在是多此一举,不过毕竟是在宁府上,匡策又下了命令他只好跟关关去换衣服了。不过走了一会儿他越想越不对劲。他一个下人换衣服这种事,一个丫鬟领着就够了。怎么宁家的三小姐也亲自跟着?他这般想着就停下了脚步。
  “我正好要去二哥那儿有些事,顺路而已。”宁书随意说着,心里却沉甸甸的。匡策不在这儿了,她倒是有空打量起丁纵来。不知道是不是宁书眼拙,她是一点没看出来丁纵哪里好。
  “你叫什么?跟在世子爷身边多久了?”宁书斟酌着语句问。
  丁纵摸不透宁书的心思,小心回答:“回三姑娘,在下丁纵,跟在世子爷身边已经四年多了。”
  宁书更想问他心里究竟有没有宁琴,然而这话却问不出口。拐过一片藤墙,左右无人,宁书就停下了脚步。丁纵默契地也停下,问:“三姑娘莫不是有什么吩咐?”
  宁书心下挣扎起来,她这么做到底是对宁琴好不好?她心里清清楚楚嫁给许慕白,宁琴以后的日子自当是好的。也许她就应该假意送过了信,骗宁琴丁纵心里根本没她。可是宁琴哭红的眼睛就不由浮现在宁书眼前。
  “三姑娘?”丁纵见宁书不答话反而发呆起来,又换了她一声。“世子爷还在前头等着,三姑娘若是没什么吩咐……”
  宁书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正视丁纵,说道:“吩咐倒是没有,只是一位友人托我带份礼物给你。”
  宁书握折扇的手紧了紧,终于将折扇递给丁纵。
  丁纵疑惑地接过宁书递来的折扇,还来不及打开,就听宁书有些急躁地说:“我只是来二哥这里顺路遇见了你而已,我也没给过你任何东西。”
  说罢,自己提裙就快步走了。
  “奴婢带公子去换衣服。”关关笑嘻嘻的,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丁纵带着疑惑跟着关关去换了一身长衫,然后他打开手里的折扇。明明是一把普通的折扇,究竟是何人赠的?丁纵对着阳光举起折扇,然后他的眼睛逐渐眯起来。
  在这安城他是匡策身边规规矩矩的手下,然而多年的军旅生涯,这点小花样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不就是在折扇夹层里藏了一封信嘛。
  丁纵赶到匡策身边侍奉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匡策当时并没有过问,甚至还跟宁老爷引荐了丁纵,夸他战场上骁勇善战,也善智谋。
  果然赢得宁老爷吸引,问了丁纵好些话。
  出了宁府,匡策伸出手挡在丁纵面前。
  丁纵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然后做出一副不解的神态望着匡策。
  匡策若有所思地看了丁纵那一身新的长衫,道了句:“这衣裳,你穿着倒是合身。”

  姐妹争执

  却说关关领着丁纵去换衣服,宁书便一个人先走了。自然,也没有去找她二哥。宁书沿着青砖小路走了一会儿,拐过一道月门,就看见宁棋一个人站在那里盯着她。
  那眼睛里的恶毒竟是一丁点都没有掩饰。
  宁书就愣了一下。她们两姐妹自打互穿了身子以来,这个宁棋可是处处谨慎小心。原本的她性子乖僻,并不是讨人喜欢的样子。然而这段日子,她先是处处表现得端庄得体,又是在暗处先模仿了嫡女的笔迹,后又处理掉了两个贴身丫头,甚至想要下毒害死真的嫡姐。等到了她和匡策的婚事定下后她大概是觉得已经万无一失,便躲了起来不再应付宁家人,只等着出嫁,迎接自己美好未来。
  若不是宁书真的见识过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庶妹是个这么谨慎和有心计的人。也正是因为她的谨慎,使得就算只有两姐妹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假宁棋也保持着谨慎的作风。
  所以,今儿个是怎么了?
  “刚刚我都看见了。”宁棋说出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宁书轻笑,“关关年纪小,总是毛手毛脚这次的确是莽撞了。等回去了我也要训训她才好。”宁书知道刚刚将折扇塞给丁纵的时候地处偏僻,各个角度都是死角。宁棋能看见只能是关关把花瓶打破弄了丁纵一身的场景。
  “哼!”宁棋冷哼,“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装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宁书就微微偏着头,侧着眼睛瞧宁棋,缓声问:“哦?三妹妹可并不懂二姐姐的意思。”
  宁棋上前两步,靠近宁书,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我告诉你!我已经完全取代了你!就算你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再信你!所以你就不要再动歪心思想要我的东西!”
  宁棋这话,宁书就真的不懂了。
  瞧着宁书有些懵懂的样子,宁棋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忍下了给宁书一巴掌的冲动。冷笑着说:“别跟我装糊涂!世子爷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你就别动些下·贱的手脚去勾搭人!”
  宁书猛地将宁棋向前推开,又向后了两步。睁大了眼睛瞪着宁棋,愤愤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因为激动,宁棋差点向后跌去,她一站稳就冲着宁书低吼:“怎么我冤枉你了?难道你不是打世子爷的主意?原先祥王世子在府上的时候,你就动歪心思!如今和王世子来了你也这样!真是前一个秦丘榆后一个江远晨!现在连两个世子爷都想垂涎!”
  宁书胸脯起伏,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冷眼瞧着宁棋:“不知道是谁当初对着匡元说出倾心久已,愿意为妾这样的话。又是谁自小就跟自己的表哥两情相悦!这些可都不是我做的。”
  “你胡说!”宁棋恼羞成怒,抬起手就朝宁书的脸打下去。
  手腕却被宁书牢牢抓住,宁书看着她,甚至轻笑了一下,道:“因果轮回,莫要以为现在安宁就一世太平,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罢了。”
  “你放手!”宁棋努力扯了一下自己的手,却不想宁书抓得紧,并没有挣脱开。“你这个没有尊卑长序的贱丫头!快放手!”
  宁书望着宁棋的目光就更多了几分鄙夷,她放开宁棋的手腕,自己又是向后退了两步。
  “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何必拿出现下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宁书拽了拽刚刚因为拉扯有些乱的衣角,“你这个样子,可真的丑陋得很。”
  宁棋就恨宁书这个样子!自打小的时候,她想要什么东西都得等娣姐挑好了捡剩下的,她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个娣姐就是这样样子教育自己!如今两个人换了身子,她看着自己曾经的脸露出娣姐那副她最讨厌的神情来,她心里就更厌恶了!
  “哈哈哈”宁棋突然笑了,“是啊,有些事情的确是只有你知我知。身份不一样了,我自然有法子治你!觊觎世子爷?哈哈,我偏偏要去跟母亲说让你赶紧嫁给秦麻子!”
  宁书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宁棋继续挑衅,道:“怎么?生气?可是现在的你生气有什么用呢?嗯?”宁棋又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宁书,在她耳边挖苦,“世子爷是我的,我的东西,你休要再打主意!”
  宁书眸中的柔光一点点冷下去,她侧首睥着宁棋有些扭曲的脸,说:“你的?”
  尾音轻扬,带着她昔日还是宁家嫡女时的骄傲。
  宁棋突然没由来得心里慌张,她声音尖利,带着她自己都害怕的颤抖,说:“当然是我的!嫡女的位子是我的!一等一的婚事也是我的!他匡策更是我的!”
  宁书就慢慢低眉,将那一双发冷的眸子藏起来,低声说:“那你可要把自己的东西都看好了,当心一个不留神被别人抢了去。”
  宁棋自打捡来这个嫡女的身份本就心虚,日日寝食难安。今日见了宁书故意接近匡策,她所有的恐慌立刻被点燃了!她要嫁去王府!成为未来的王妃!那样就永远都不会有人揭穿她的秘密了!
  于是,她奋力去推宁书。
  一个惊恐,一个冷静。输赢自然不必说。宁书轻易地躲在一边儿,宁棋就那么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红的新裙子就那么脏了,梳得精致的发髻乱了,连发间插着的金步摇也掉了下来。宁棋转过头来,恶毒地盯着宁书,放高了音量吼:“你敢这么对我!”
  “二姐姐还是小点声比较好,别让下人们听见了。”宁书还是那个冷冷的样子,她朝着宁棋伸出手,“二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跌倒了呢?快起来罢,地上可凉着呢。”
  “假慈悲!恶心!”宁棋觉得自己胸口憋了一口闷气,她想撒撒不出来。
  宁书抬了抬眼,睥着宁棋,道:“大姐正往这边过来呢。”
  宁棋立刻就闭了嘴,搭上了宁书的手,愤愤起来。
  “呦,二妹妹这是怎么了?”宁琴一直在等宁书的消息,左右等不来人就来寻宁书了。路过这里,瞧着这两姐妹的样子,莫不是起了争执?“瞧着这头发都乱了,衣服也脏了。”
  宁棋摆出笑脸,说:“没想到这青砖路这么滑,一不小心就摔了,幸好三妹妹正巧经过,扶我一把。”
  “身边怎么也不带两个伺候的人。”宁琴皱了皱眉,就对着身后的初夏吩咐,“快带二姑娘回去梳洗一番。”她又是嘱咐宁棋下回身边该带着人才妥当。
  宁棋笑着谢过宁琴,就托着初夏的手走了。临走前还深深地望了宁书一眼,因为背对着宁琴和初夏,她望着宁书的这一眼就肆无忌惮地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宁棋刚刚走远,宁琴就立刻握着宁书的手。
  那手冰凉而颤抖。

  大爷醒了

  藏在折扇里的信就像石沉大海了一般,丁纵没有任何回信。甚至匡策接下来两次来宁府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跟来。
  宁书就眼瞅着宁琴从焦灼地等待,逐渐变得越来越沉默。不过五六日的光景,整个人都是瘦了一大圈。每次宁书想要劝慰她的时候都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唯有留在她身边陪着她,守着她。
  “大姐,你多少吃一点,何苦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宁书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一口未动的晚饭。“祖母刚刚还问了你呢。”
  宁书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就吩咐初夏和卯夏拿下去重新热一下。
  “多少吃一点才好,”宁书在宁琴身边坐下,“大伯母的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大家都瞒着她。就这样昨儿她还问了怎么几日不见你了。若是让大伯母瞧见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该多担心呀。”
  提到卢氏,宁琴死水一样的眼睛终于有了丝挣扎。
  宁书狠了狠心,继续说:“大姐你想过没有,就算丁纵回了信又能怎样?家里是一定不会同意的,你难道还要学着戏本上的人那样私奔吗?”
  宁琴咬着嘴唇,脸上挂着倔强。
  宁书就握着宁琴的手,缓缓说道:“大伯和大伯母都是这样,阿珍也只不过三岁。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要怎么办?身为二房的人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是念着姐妹情分,我不得不提醒姐姐,你难道没发现整个宁府已经是二房的了吗?”
  宁琴震惊地望着宁书半天说不出话来。
  “名义上,宁府的继承人是阿珍。可是他才三岁啊!如今父母这个样子,再有一个让人诟病的亲生姐姐。”宁书停顿了一下,“大姐你莫不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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