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居然是你的徒弟?吖——,谢甜!本宫饶不了你!”顾贵妃被人揭出短处,气得身子发抖,脸色发白,提着剑就朝谢甜杀来。
谢甜的身子却一闪,躲开了兰姑与顾贵妃几人的合力刺杀。
红绸乱舞,顾贵妃的剑怎么也近了她的身,而她的脸上反被谢甜的红绸抽了一下,头发被抽散,珠钗也被打落在地。
“谢甜,本宫不杀你,誓不为人!”一身狼狈的顾贵妃气得跳脚,却奈何不了谢甜。
因为顾贵妃的人多,谢甜也只是趁对方听她说话分了心的空隙里,打了顾贵妃一记耳光,再近不了顾贵妃的身。
再纠缠下去,神秘人又会出现,谢甜旋即抽身跳了开来。
“哎哟,不好意思,丑婆子,端木斐与老娘有约,今天不陪你玩了!告辞,嘻嘻嘻——”谢甜的身子一闪,已跃上了屋顶。
“端木斐?端木斐还活着?谢甜,你给本宫说清楚,他是不是还活着?他在哪儿!”顾贵妃惊叫着追上去。
但谢甜却如一只云中雀儿一样,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谢甜!你个妖女!”顾贵妃被谢甜骂了一场,打了一耳光,想还击时,对方又不见了。
她只觉得一口恶气赌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身子在发抖,脸色死白,整个五观都因愤怒而扭曲着。
原本妖娆的脸,却因狞狰而丑陋了。
兰姑见她情况不对,忙问道,“娘娘,你还好吧?”
“好什么?假冒红衣门的人与谢甜同时出现,这是巧合,还是他们是一伙的?快给本宫去查!”
红衣门是她的,居然有人敢冒充她?她抓住那人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是,娘娘!”
……
谢锦昆在云曦的指引下,一路朝南宫辰的那所设在城郊的宅子走去。
已经离宅子不远时,这时,忽然从他们的后面传来诡异的叮叮咚咚的琵琶声音。
众人朝身后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红红……红红……红衣门?”
一众人吓得两腿发软。
有的人则是尖叫起来,“跑啊,逃命啊!”
谢锦昆与芍药躲在马车里吓得不敢吱声,心中不停地念着佛。
前一辆马车内,赵玉娥也吓得不轻,她紧紧地拉着云曦胳膊。
“曦儿……别怕……,咱俩在一起每回都能逢凶化吉呢。”
云曦微微弯唇,抱着她,“是,玉娥姐在,曦儿不怕。”
忽然,她们坐着的马车门开了。
一个蒙面的红衣男子双手一伸,将云曦拦腰抱了出去。
“曦儿!”赵玉娥扑身上去抢,马车内的青裳一把抱着她,对她说道,“赵小姐,那是自己人,别怕。小姐不会有事。”
“怎……怎么……怎么回事?”赵玉娥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因为惊吓依旧是苍白一片。
青裳道,“待会儿回了府里,奴婢会同小姐一起给赵小姐解释,但现在没时间了。”
她又对赵玉娥的丫头叮嘱一番,不得乱说曦小姐的事。
赵玉娥想了想,貌似曦妹妹被人抱出去的时候,一点也不反抗,似乎还在笑。
这可有点反常,不像曦妹妹的性格。
又见青裳一脸平静,她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辆马车里,谢锦昆将头伸了半个到马车外看情况。
他看见一个红衣人抓了谢云曦进了轿子,轿子又被几个人抬着一路向前方一所大宅子而去,脚步匆匆。
紧接着,所有红衣人都离开了。
谢锦昆的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虽然红衣门的门徒们抢走了谢云曦,让他无法拿回被夏玉言母女带走的二十万两银子,但似乎是有失有得。
如果去举报红衣门的藏身之地的话……
他得意的笑起来。
芍药不解,“老爷,这人都被抢走了,你还笑?咱们就拿不回那二十万两银子了,怎么办?”
“哼,你们妇人懂什么?”谢锦昆白了芍药一眼。
他正要命马车折返,忽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一队官兵骑马而来。
谢锦昆从飘起的车帘子里往外看去,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他马上将头伸回来,二话不说地揪起芍药一顿打,“你个死贱人,敢害赵小姐,老夫打死你!”
芍药伸手去拦,又哭又骂,“老爷,你为什么打我啊。”
“就要打死你个贱人!”
他出手狠重,芍药被他打晕了过去。
“砰!”马车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谢枫脸色阴沉沉的出现在车门口,看着他一言不发。
谢锦昆吓得心头咯噔了一下。
但他飞快地平复好了心情,口里却道,“谢枫,这个贱人居然将玉娥骗来这里想害人,被老夫发现了,你快将她抓起来送交老夫人。老夫先去报官好抓她的同伙。”
他不等谢枫说话,推开马车的另一边的车门猛地跳了下去,提袍子拔腿就跑了。
被谢锦昆找来相助的一二十个汉子,因为还在等着谢锦昆发赏钱,都没有走。
此时见谢锦昆跑了就要去追,被青二与谢枫带来的人全都打得趴倒在地。
前面的马车里,青裳与丽儿扶着赵玉娥走下马车朝这边走来。
赵玉娥见那谢锦昆跑了,而谢枫没去追,有些诧异。
“枫,他竟然叫了一伙人将我与曦妹妹围在胭脂铺里,逼着曦妹妹交银子呢!还叫几个男人想……,可你怎么将他放跑了?”
赵玉娥愤恨的咬着牙,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气得泪珠儿在眼里打着转。
谢枫走来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她道,“不会让他逍遥下去,曦儿跟我商量好了,要他去办一事儿,所以,才先放走他。”
“什么事?”赵玉娥抬头看向谢枫。
眼眶中还闪着泪花,越发显得晶莹闪亮。
谢枫心中是又愧疚又恼恨。
道貌岸然的生父竟对赵玉娥与曦儿下毒手,他心中对二人感到愧疚,又不能亲手杀了谢锦昆而心中愤恨。
“总之,他是自己寻死!”谢枫怒道。“眼下,我先送你回宅子,谢锦昆溜走了,还有一个同伙,得交与老夫人处置!”
谢府里,欢喜等着赵玉娥回府的谢老夫人,见赵玉娥嚎啕大哭的回来,又惊又吓又怒。
“这……这是怎么回事?”谢老夫人搂着赵玉娥一阵心疼。
丫头丽儿马上跪下来,挑了挑眉,挤出两滴眼泪说道,“是老爷与芍药姨娘干的,他们还想毁小姐的清白呢!叫了十个男子要对小姐非礼。
要不是谢枫公子巧遇相救,小姐就回不了。
呜呜呜呜——,老夫人,一定得为小姐做主啊!
芍药姨娘说,将小姐毁了,老夫人就会倒下。这府里的主子就只剩她与老爷了。府里的钱也全是他们的了。她今后生了儿子,就是这府里的大少爷了。这谢氏,也全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了。”
谢枫,青裳还有青二见赵玉娥的丫头看着人小胆子小,居然生着一张利嘴,不竟刮目相看。
这样添油加醋一说,老夫人不打死芍药才怪。
但几人又都一想,那女人,不打死,不解心头之恨!
果然,谢老夫人气得脸都白了,身子发着抖。
“什……什么……,啊?敢算计玉娥?还想害死我这老婆子?夺谢府钱财?痴心妄想!
来人!把芍药拖到府里的前院,叫全府的人都出来!我老婆子要当众处罚那个贱人!”
很快,被谢锦昆踢晕过去的芍药由两个粗使婆子用冷水泼醒,拖到前院正厅前的大院子里。
谢府的所有仆人左右各站了一排。
芍药清醒后,看到面前的阵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事情没得逞还被老夫人抓住了,她可活不了了。
她哭着喊道,“老夫人,不关妾身的事啊,是老爷,是老爷的主意。”
“你和他,老身一个也不会放过!这府里,你可是被老身下令杖毙的第一人,我总是想,谁人无错?改过就好,哪知你们一犯再犯!那便不能再活!”
谢老夫人端坐在院子中间的大椅子上,脸色黑沉沉。
她的手一招,马上上来两个婆子,摁着芍药就开打。
却不堵着口,那芍药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吓得一众仆人大气也不敢出。
谢老夫人冷眼看向众人,又道,“谁再敢对表小姐心存恶心,便是这个下场!谁再敢做对谢府不利之事,毁坏谢府名声的,便是这样的下场!姨娘,老爷,一样得重罚!”
芍药满脸不甘心,为什么?明明都安排好了,怎么就出错了?
青赏在她面前蹲下来,微微一笑,“知道哪儿输了吗?因为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敢惹曦小姐的人都得死。安氏,月姨娘,现在是你。”
芍药满脸惊恐,这才想起为什么那谢云曦看向她时一脸的诡异笑容。
忽然,两个婆子加重了棍子上的力道,芍药惨叫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身子歪倒不动了。
一百棍子不到,一片血肉模糊。
仆人吓得都不敢议论,院中鸦雀无声,再看向赵玉娥与谢老夫人时,人人惧怕。
“马上拖到城外乱葬岗去扔了!”林嬷嬷叫来两个仆人吩咐着。
“是。”
芍药被杖毙,谢府里更是死气沉沉一片。
谢老夫人由金珠扶着走到府里的最高一处假山上。
放眼望向府里各院,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为何叹气呢?”金珠问道。
“我做了一件糊涂事,几十年白活了。”她神色黯然的说道。
这府里的所有事,如今细细想来,皆是由收了谢锦昆做养子开始。
收安氏进门,安氏的几个子女个个惹事,府里不见进账,还得频频出银子替他们平事。
气走夏玉言,府里如今成了一副空架子。
到头来,谢锦昆居然还想害她?
她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老夫人为什么这样说?”金珠问道。
“老话说得好,这人啊,三岁看到老,还真不假。谢锦昆年轻时就是个不孝的人,他连自己卧床不起的祖父也不管,
拿走看病的银子去买一身新衣,就可知,他骨子里是一个自私的人,当初,我就怎么被他蒙蔽过去了?”
金珠安慰道,“不是他蒙蔽老夫人,是老夫人一直关注的是他的妻子夏氏啊。夏氏是个孝女。
所以,老夫人您别为这事伤感了。咱谢氏下半年不是要选长公子吗?老夫人到时候再选一个啊。”
“再选一个?可选谁好?”谢老夫人长叹一声。
林嬷嬷往假山这儿走来,说道,“老夫人,表小姐说有重要的事同您说。还有,枫公子也要向您告辞。”
谢老夫人又望了一眼假山下的各处院落,说道,“枫公子啊?正好,我还有话同他说说。”
回了百福居,她见一众丫头婆子全站在院子里,不禁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丫头婆子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林嬷嬷笑道,“老夫人,表小姐说有话同您私下说。所以叫人都出来了。”
“私下说?”谢老夫人一脸的狐疑,便也没有带侍女,独自走进了屋里。
里间屋里,并排跪着二人。
“老夫人。”
“外婆。”
谢老夫人看着二人吃了一惊,站着没往前走。
赵玉娥一脸绯红,伸手推了一下身旁的谢枫,“你说。”
谢枫也是窘着脸,纠结了一会儿,这才抬头朗声道,“枫,愿娶赵玉娥小姐,护她一世平安,求老夫人成全。”
说着,他磕了一个头。
谢老夫人的脸上没有惊喜,而是带着审视的表情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赵玉娥。
“你想娶玉娥?”
“是,因为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备下厚礼,明日定会补上,求老夫人成全。”谢枫又磕下头来。
“你救了玉娥,想她嫁你?”她又看向玉娥,“他救你,你便要以身相许了?”
两人见谢老夫人的语气有些冷,忙一起抬起头来。
谢枫知道,赵玉娥是谢老夫人的心头宝,这一关还不容易过。
他又磕下头来,郑重说道,“老夫人,并不是今日枫救了玉娥小姐,玉娥要以身相许,而是枫认识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因她热孝在身,枫才没有明说。
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枫想着,一定要站出来公开身份好好的护着她。
如果老夫人觉得枫还配不上玉娥,枫可以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求在玉娥孝期满之前不要将她许给别人。”
赵玉娥也磕下头来,“求外婆成全,玉娥认识枫公子是在去年的时候,他救玉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玉娥觉得他是今生的良人,他也是诚心相求的。”
谢老夫人又看了他二人一会儿,微微一叹说道,“都起来吧,谢枫,我答应你就是了,不将她许给别人,但娶玉娥,得看你的表现。
倘若你有一番成绩,我便将她嫁给你,否则,她孝期一满只能嫁别人。而且,这期间,谢府也不会帮你,你可明白?”
谢枫心中松了一口气,“枫明白,枫会证明给老夫人看的。”
谢枫离开谢府后,林嬷嬷打发走了其他侍女,问老夫人,“老夫人可有答应枫公子?”
谢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说道,“玉娥选他,我也满意,但是,我忽然想起玉娥的娘与她那忘恩负义的爹。
当初,赵淮也只是一个布衣,得了谢媛与我的资助,一飞冲天了,最后却又对谢媛爱理不理,宠妾灭妻。
我担心玉娥会步她娘的后尘,这才对谢枫说想考验考验他。”
林嬷嬷道,“老奴瞧着,枫公子是个本分的人,不像当初赵姑爷那般滑头。”
“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如果现在公开他二人的婚事,谢枫哪怕是凭借真本事爬上去的,也会招人非议。
被人看不起。还不如压着他们的婚事不公开,给他一点激励,让他立一番建树。”
林嬷嬷眼睛一亮,笑道,“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
……
谢锦昆见谢枫果真放他走了,心里暗喜,一口气跑到皇宫前。
他如今是布衣之身进不了宫里,只得老老实实的候在宫门前。
出了几两银子,他打听到顾贵妃的轿撵出了宫。
出了宫就得回,他守在宫门口就是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顾贵妃的轿撵到了。
他喜得飞奔过去,跪在轿前,“娘娘,臣打听到了红衣门的消息,特意在此候着娘娘来汇报。”
红衣门,整个京中的人都在找,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果他揭发有功,贵妃一定会重新启用他。
想到这里,谢锦昆心中美滋滋的。
顾贵妃跟着那红色轿子在城中转了好久,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又被谢甜打了一巴掌还被嘲笑了一场,心中本来就烦闷着。
见谢锦昆来报说看见红衣门的人,她的两眼一眯。
果然在城中,敢装成她的样子,出来装神弄鬼,她饶不了那人!
“快说,在哪儿?”
“在城郊,一个庄子里。”谢锦昆说道,同时,心中也窃喜起来,顾贵妃果然在关注这件事儿。
“马上带路!兰姑,给他一匹马!”
一行人跟着谢锦昆又转道往城郊的宅子而去。
……
云曦被段奕抱进轿子里。
青山的众人见谢锦昆匆忙跑走了,段奕这才命人隐藏了起来。
他沉着脸问云曦,“又在冒险!谢锦昆敢害你,直接打了再说,打死了有本王在,何必费这番周折?”
云曦冷笑道,“就这么一棍子将他打死了,不是可惜了?也太便宜他了!眼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能错过?”
段奕柔柔的抚着她的脸,半晌才道,“曦曦想做什么,本王当然支持了。但是,下回记得提前跟我讲,这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