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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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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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表点头,状似无意地提醒道:“北方战事颇为频繁,曹司空当助理万机才是,却不知为何又要往南管了。”
  “刘荆州是想与韩遂马腾那些虎狼之辈握手言和,还是想与益州之地的刘璋交好?”曹初的神色一片清明。
  刘表哂笑道:“刘益州再不济也是汉室宗亲,司空却连破我宛、穰,夺了半个南阳郡,这便是你所说的诚意?”
  曹初早在说完上一句话的时候就开始迅速组织语言,笑道:“刘荆州难道不知‘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如今袁绍新败,司空欲与您为善,故才遣我来此地。”
  刘表眯了眼睛。
  他身边的蔡瑁对曹初问道:“讲和容易,却不知曹司空为何要与荆州讲和?”
  这看似是在质问曹初,实际上却是在提醒曹初该抛出诚意了。
  刘表点头。
  说讲和就讲和,把他当小孩子哄呢!
  曹初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把话语主动权抢回来:“我听闻交州牧张津因部下叛变而死,却不知陛下欲派何人再赴任交州了。”
  前交州牧张津是和曹操关系好没错,并且连年骚扰刘表治下荆州的边境,但他现在已经被部下杀死了。
  令曹初惊讶的是杀死张津的并不是历史上把他干掉的区景。
  张津平日里苛待部下,还特别迷信,这回杀死他的就是其中的一个下属。
  而交州牧一死,交州的归属就成了问题。
  现在有三方势力对交州渗透,一方是曹操间接通过张津对交州掌控,一方是刘表仗着自己和交州离得近对交州的渗透,还有一方则是交州当地的士族。
  对交州掌控最稳的自然是交州当地的大族,其中风头正盛的名为士燮,若刘表想要交州必然首先就要跟他争抢,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刘表和孙权的地盘都与交州接壤,这个年代的交州并不富庶,但它的位置却非常微妙。
  若孙权得了交州,他的势力就会对刘表的荆州自东南面形成包围之势,若刘表得了交州,他的势力也会对孙权呈包围之势。
  刘表当然想要交州。
  孙权虽然顾虑到刘表得了交州之后形成的地域优势,但因为交州士族和江东还未稳定的缘故,暂时没有采取措施。
  所以现在刘表面临的问题就是朝廷的态度以及交州当地士族的反对。
  刘表隔壁的益州刘璋也始终默默当着一个吃瓜群众。
  士燮在交州的势力根深蒂固,刘表又想要空降,许都这边自然乐得看他们争来争去。
  “陛下”这两个字一出,刘表举着酒樽的手顿了顿。
  不要脸!
  谁不知道现在朝廷的文书都是曹操的授意,现在怎么倒跟他扯起皇帝来了?
  但刘表一向以汉室宗亲自居,曹初既然扯出了皇帝这面大旗,刘表为了面子必然没有装聋作哑的道理。
  刘表缓缓道:“自当为陛下分忧。”
  曹初叹了口气:“交州士族势大,不知何人能往。”
  刘表非常配合:“零陵赖恭可堪此任。”
  本来就是互利的事情,刘表觉得自己不应下才是傻子。
  谁知曹初却开始跟他唱反调了,摇头道:“赖恭……恐怕不妥啊。”
  刘表疑惑:“有何不妥?”
  他特地选了这么个不招眼的人出来呀。
  “听闻赖恭与苍梧太守不和,若遣他去交州,那苍梧太守素来无脑冲动,必然会驱逐他。”曹初镇定道。
  刘表顿了顿,笑道:“如此,我当另遣人过去。”
  虽然对曹初毫不客气地说自己下属无脑冲懂的言辞有些不满,但看在眼前利益的份上,刘表到底还是忍了这口气。
  曹初借着掩面饮酒之时瞄了一眼刘表的神情。
  真能忍啊。
  事情既然已经谈拢,曹初就没了继续跟刘表唠嗑的兴致,寻了个借口回到官邸。
  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做完。
  她当着侍人的面上前把窗关好,与此同时又迅速往缝里塞了张纸。
  竹简和绢帛太容易被发现,纸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做完这些之前就与蔡氏约定好的事情,曹初才放下心来。
  ……
  另一边。
  诸葛亮问道:“州平先前的住所还在,可是要来此长住?”
  崔钧拱手,歉意道:“子劭出使荆州,我来时曾与她一道,去时也欲与她一道。”
  诸葛亮登时觉得手里头的图纸变得哇凉哇凉的。
  “先生,外面有人来找崔先生啦!”小童跑过来。
  崔钧率先去了外面。
  诸葛亮理了理剩下的图纸,随即跟上。
  他缓步走出里间,刚想问是何人来访,却望见友人崔钧的身后探出了个脑袋。
  只见曹初笑得一脸灿烂:“哟,诸葛先生,好巧啊。”
  诸葛亮:“……”
  她都顺着崔钧摸到他家门口了能不巧吗。
  他拱手道:“不知女郎来此有何贵干?”
  曹初还礼,解释道:“马车快上路了,我与州平同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崔钧握着诸葛亮的手不舍道:“多谢孔明相助,日后但凡有我帮得上的,孔明尽管来许都找人便是!”
  诸葛亮一顿,笑道:“州平毋需如此。”
  他一点都不想去许都找人!
  二人不舍了半天,最终还是互相道别了。
  崔钧一步三回头:“后会有期!”
  诸葛亮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小童好奇地探着脑袋,问道:“崔先生这么快就要走了呀?”
  诸葛亮点头:“州平此番与曹子劭同行。”
  小童捂住嘴:“啊!姓曹诶!那要不要搬家呀?”
  诸葛亮此时到底年纪不大,扭头赌气道:“不搬了。”
  谁怕谁啊!
  小童犹豫:“可是……”
  诸葛亮低头看他:“嗯?”
  小童揉揉眼睛,掰着手指道:“张仲景先生,庞士元先生,崔州平先生,徐元直先生,石广元先生,孟公威先生,还有木牛和流马……”
  诸葛亮:“……”
  小童一拍大腿:“哦!还有先前来拜访您的那位,说是汉室宗亲的刘使君!”
  司马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拍诸葛亮的肩膀,宽慰道:“友人散尽还复来。”
  诸葛亮循声望去,瞧见来人的目光饱含心疼,只是司马徽嘴角不自然的一抽暴露了他在憋笑的事实。
  微风拂过,诸葛亮手中扇子上的羽毛开始蔫哒哒了。
  司马徽到底还是很有节操的,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歉意道:“我是来帮孔明……搬家的。”
  诸葛亮:“……亮多谢水镜先生。”
  ……
  一路上崔钧都在沉迷图纸的研究。
  曹初望着那两张图纸:“木牛流马。”
  崔钧点头:“此物若是用于运粮再好不过,且能在崎岖之地行动自如。”
  曹初思忖,提出了一个想法:“许都有霹雳车,也就是投石器,只是太过笨重、极难搬运,不知此物可否抄录一份送去给工匠,瞧瞧能不能改进一下用于运送投石器?”
  崔钧点头:“这是自然。”
  ……
  许都。
  曹初方才给完工匠图纸,准备回去见曹操。
  她路过医馆,却偶然间听到了华佗的声音:“郭祭酒服了一年的药,是该换方子了。”
  曹初顿住脚步,悄悄往门口靠近。
  这是要换药了?
  华佗顾虑道:“祭酒的身子本就不适合随军,行军路途颠簸,瘟疫也是常事,若要执意随军……”
  “元化但说无妨。”郭嘉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
  “祭酒看似无病无灾,平日里却常有疲乏之感,我说的可对?”华佗问道。
  门外,曹初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郭嘉望了一眼自己的桡侧,答道:“的确如此。”
  华佗继续道:“这便是病了……”
  接着华佗又叨叨了一堆,全被躲在外面的曹初听了个真切。
  大意就是郭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病痛,但身体状况很危险。若一直随军出征就是在消耗身体、并且加重这个危险。
  只要有个导。火索,诸如军中出现疫病或者遇到极恶劣的气候,一旦染上病必将病来如山倒,绝对会比其他生病的人严重得多,若能撑过去算运气好,若是撑不过去就只能认命。
  曹初的呼吸骤然一滞,按着门框的手指发白。
  郭嘉用扇骨轻点手心:“身家性命都寄于运气,可不是一桩好事。”
  华佗劝道:“祭酒如果不次次随军而是留在许都调养,倒是能避免这桩祸事。”
  谁知郭嘉却笑出了声,折扇一开,颇有些风轻云淡的意味:“元化说笑了,如此一来,我与废人何异?”
  华佗见他不肯,叹气道:“我方才唤了人煎药,祭酒喝了再走罢。”
  说完,他提着小箱子匆匆离去,甚至没看见门口的曹初。
  “子劭怎会在此处?”随着门的打开,郭嘉注意到了曹初的身影。
  曹初还没从华佗的话里面反应过来,怔愣片刻才道:“听说这回换的药很苦,我来给你试试。”
  说罢,她探出手想取还冒着热气的药碗。
  郭嘉止住她的动作,温声道:“既知苦,那便不要试了。”
  曹初抿唇,抬眸专注望着他,却始终说不出让他不要随军的话来。
  一直以来,郭嘉都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喝药吧。”曹初轻声道。
  郭嘉突然凑近,一字一顿道:“不想喝。”
  曹初气极,额头往前一撞:“不喝我就给你灌下去!”
  郭嘉被她撞一下倒没什么,撞人的曹初倒开始捂起她撞疼的额头了。
  他拨开曹初按住额头的手,用指腹按住她额头撞红的地方揉,轻笑道:“那你给我灌啊。”


第51章 去抓风纪
  感受着额上传来的力道; 曹初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把他手挪开的冲动。
  她眉眼一弯,微微转过头,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东西。
  郭嘉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了一罐还未开封的蜜饯。
  曹初起身去拿; 不怀好意地笑道:“先给你塞蜜饯再给你灌药!”
  她这会儿是纯粹在使坏了。
  这家伙不就是讨厌甜得发腻的东西么?
  曹初转身; 咣地把罐子往桌上一搁:“真要我给你灌药的话,我可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郭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动作:“你准备怎么灌?”
  曹初在他面前坐下; 眼珠滴溜一转:“你先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郭嘉照做。
  曹初端起碗; 轻抿一小口,准备试试温度。
  谁知这药的味道堪称非同寻常,药味直冲脑门; 曹初霎时间捂着嘴低下了脑袋,连话都忘了说。
  苦!
  怎么形容呢……也不是纯粹的苦,不知华佗在里头加了什么东西,极苦中又带着一丝怪怪的涩。
  郭嘉眉心一蹙,右手掰住她的下颌; 拇指往下压; 左手同时拈起蜜饯往她口中塞。
  甜腻腻的蜜饯入口; 果脯表面一层糖汁子化开。
  曹初这才喘了口气出来; 小声道:“好苦,真不是人喝的。”
  “原来你怕苦。”
  郭嘉松开手,转而从她手中夺过药碗; 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上下滑动; 看上去半点勉强都没有。
  曹初生气:“你方才说不想喝是骗人的!”
  “是啊。”郭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生气了?”
  曹初把头转向一边。
  “你说想让我活下去,我怎么会不肯喝药。”郭嘉把她的脸掰回来。
  曹初面色稍霁,抬手轻触他的手背:“手有点凉。”
  “这里不凉。”郭嘉反手握住,凑进他的颈侧,转移话题,“方才元化说的话你听到了?”
  “嗯。”曹初心中一涩。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现在就转身跑了?”郭嘉玩笑道。
  曹初眼眶微红,猛地上前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许说自己要死,晦气。”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谁谁死!
  郭嘉轻轻拍着她的背:“好,我不死。”
  经过他这么一保证,曹初到底还是没哭出来,只是双手拥住他的力道愈发紧了。
  她微微低头,挪到他心口的位置,仔细听着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安心。
  可她也知道郭嘉只是在安慰她,有些事情终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
  很多时候确实只能看运气,就像华佗说的,郭嘉虽然在喝药,可就算喝药也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身上的病气迟早会随着某次大病而一起发出来,撑不撑的过去只能看命。
  “本是想去城门口接你,谁知你却提前半月归来,此番定是要去回去见主公罢。”郭嘉的声音传来。
  “嗯,我马上就要去,不然阿翁就要等急了。”
  曹初松开双臂,把他的衣襟掩上,语气凶巴巴的:“穿好衣服,捂紧一点。”
  让陈群看到了又要被弹劾!
  郭嘉笑道:“好。”
  司空府。
  曹操果然在等她。
  曹初禀报:“书信已经送过去了。”
  曹操点头:“子劭以为刘表如何?”
  曹初上前,拱手道:“刘表此人有野心却无大志,且驭下失当,偏信蒯氏,不足为虑。”
  作为一方诸侯,刘表有扩张领土的想法,但他却始终不会付诸实现。
  先前曹操和袁绍干架的时候,刘表的确有北上偷袭的想法,可他也就是想想而已。
  若他当时出兵想要收复被曹操打下的半个南阳郡,是有很大概率能办到的,但刘表就是不行动。
  所以那会儿郭嘉才会一针见血地指出刘表是“坐谈客耳”,说白了这人就只会说不会做,不用担心他会偷袭后方。
  既然这次要讲和,刘表就得送质子过来,如今荆州那里正吵得慌。
  这次出使荆州,曹初的确很好地完成了任务,可人现在回来了,总不能让她待在这个职位上闲着呀。
  曹操眯眼:“子劭可熟识汉律?”
  曹初点头,胸有成竹:“整本都能背下来,倒着背都行。”
  小时候她跟兄弟们比背书就比过这个!
  当时是曹丕曹彰和曹初三个在比,比到最后却只剩下了曹丕和曹初两个人在背。
  而曹彰跟不上他们背书的速度,早就扔了竹简,转头缠着曹昂学骑射去了。
  到头来,他的汉律还是跟晚出生的四弟曹植一起背的。
  曹操随意考教了曹初几句,见她所言属实,就开始提笔写东西。
  打死曹初都没想到,这回曹操给她的正式任命是治书侍御史,属御史台,秩六百石。
  这是个什么官呢……若说陈群抓风纪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的话,那么曹初就是正儿八经的监察官员了,兼管审理疑狱,也可作为信使出使。
  曹初抬头望着正在捻须须的曹操,总觉得他的眼神非常意味深长。
  让她抓风纪,阿翁你是认真的吗!
  曹操当然是认真的。
  曹初走出门外,开始思索。
  曹操交给她的任务她肯定得认真完成,但是抓风纪这种事……
  她叹了口气,准备去看望丁夫人的身子。
  上回她离开时丁夫人尚且无法下床走动,不知现在好点没。
  她走到门口,却听见丁夫人正和曹昂聊着什么,时不时还笑两声,看上去其乐融融。
  曹初探头望去,瞧见丁夫人笑得正开心,俨然一副亲生母子的模样。
  可丁夫人在面对曹初时就要比曹昂疏离许多了。
  也不是丁氏对她不好,实际上曹初知道丁夫人对她很好,却始终还是养女的感觉。
  虽然知道在这个时代丁夫人更重视曹昂很正常,可曹初偶尔意识到这些的时候,还是难免失落。
  她默默退开了,循着记忆走到平日里散心的亭中。
  耳畔传来曹植的声音,由远及近:“二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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