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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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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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初暗戳戳凑过去:“您觉得如何?”
  “虽是好诗; 却并不重要。”曹操捻须须。
  曹初一愣。
  其实曹操才是对的。
  如果真的要追究此事,势必会越牵越深,说不定还会误伤一些人,也许还可能引起大变动。
  更何况现在并不是清算的时候。
  曹初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的本身上。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参与现在这件事的内鬼是哪些人。
  虚实交叠,无非就是为了搅乱曹营的水,扰乱人心。
  而且这件事的直接得利者不止袁绍一个。
  曹初思忖。
  那些人的确算准了她一开始的反应。
  曹初听到动静必然会因为好奇心而掀开营帐出去,这样那个士卒就能佯装被她惊到,落下了烧了一半的布条。
  接下来又掀出通敌密信之事,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肯定会回头去找那士卒烧的东西。
  如果曹初这次没有去找郭嘉而是直接找了曹操,而那上面又直接拖了郭嘉下水……谁人不知曹司空极其信重郭祭酒?曹操必然会肯定这是污蔑。
  虽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曹操也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聪明着呢,所以到头来这件事究竟能发酵到哪种程度还不好说。
  毕竟曹军现在还在和袁绍打仗。
  那个所谓的内鬼必然对她的性格较为熟悉,但却并不清楚她平时交好的友人。
  曹初越想越乱,干脆甩甩脑袋把想法都抛了出去。
  真把她当傻子呢!不知道她在郭嘉那里充值过智商的吗!
  与曹操道了别,曹初径自去找曹丕了。
  营帐外。
  “阿姊?”曹丕一怔。
  曹初凑过去商量:“以后彰儿跟你争论葡萄和橘子哪个好吃的时候,我只帮你不帮他,怎么样?”
  曹丕眨眼:“阿姊放心,他说不过我的。”
  曹初失望地应了一声,没放弃:“那以后我帮你应付阿翁和大兄?”
  曹丕狐疑道:“阿姊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一直对你很好啊!”曹初不服气,“就是想让你帮个忙而已。”
  曹丕非常讲义气地应了:“什么忙?”
  曹初左瞧右瞧,随即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曹丕转头看她。
  曹初从袖中拿出一把羽扇,学着郭嘉的样子摇了摇,期待地望着他。
  曹丕:“……成吧。”
  ……
  营帐内。
  郭嘉的目光扫过她的面色:“子劭一夜未睡,方才不是说去补眠?”
  曹初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暂且还能撑一会儿,我先找你问个事。”
  郭嘉示意她坐下。
  曹初顺势往他边上一坐,趴在案上:“你说,除了袁本初,还有什么人希望仓亭津不落入曹司空的手里?”
  “很多。”郭嘉帮她把案上的东西搬走,“此事应当是许都的人所为。”
  曹初渐渐起了睡意:“我也觉得,那些人好像对我的行事风格挺清楚的。”
  郭嘉随手勾住她的发丝绕在指尖玩:“那便是司空府的人。”
  曹初对他的动作毫无所觉,迷迷糊糊道:“我还记得之前师公让我小心身边的人,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搞得我现在还找不出来。”
  郭嘉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可以套话。”
  曹初趴在案上一动都不想动,睡意朦胧:“那你是不是也经常套别人的话?”
  “是。”郭嘉大大方方承认了,“子劭大可放心,我从未对你套过话。”
  曹初稍微清醒了些,好奇道:“那你一般想从我知道些什么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呢?”
  “直接问便是。”郭嘉一笑,“难不成你还会瞒着我?”
  曹初摇头:“通常不会。”
  “那便是了。”
  郭嘉把折扇收回袖中,靠近她的耳畔,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先前一直在思索,子劭似乎知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曹初的动作骤然一僵,登时被他这句话吓得睡意全无。
  营帐外,曹丕抱剑而立,脸上的神情很自然。
  曹昂疑惑道:“二弟为何要立在此地?”
  曹丕眉眼一弯,对他笑道:“我在等人。”
  曹昂点头离开,不疑有他。
  还没等曹丕放松多久,只见方才曹昂走过的方向又走来了两个人,曹操和程昱。
  “丕儿立在此地作甚?”曹操随口问道。
  曹丕拱手对他行礼:“我在等阿姊出来。”
  曹操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那她在里头作甚?”
  “阿姊在里面找东西,很快就出来了。”曹丕不慌不忙答道。
  曹操点头,似乎是信了,继续往前走。
  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曹丕阖眼叹息,抱剑立在外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阿姊刚刚才跟他说好以后帮他应付兄长和阿翁、结果这回他先帮阿姊应付了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要好心过来帮忙放风!
  ——好过分哦。


第44章 拿错外袍
  姑且不说在营帐外“放风”的曹丕心情如何,营帐里的气氛可比外面紧张多了。
  曹初不单单是动作僵了; 甚至连思维也有一瞬间的断层。
  “祭酒是在套我的话吗?”她把脑袋转向另一侧; 用后脑勺对着郭嘉; “说好的不套我话; 你骗人。”
  “子劭误会了; 这可不算套话。”郭嘉戳戳她的后脑勺。
  套话是悄无声息不会让人察觉的; 能被察觉或者像这样明显看得出来的问话; 几乎都不能算套话。
  曹初不肯转头; 继续趴在案上:“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觉得?”
  “子劭如此问我,我也不隐瞒了。”郭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她搁置在一旁的羽扇上掠过,忽然道,“此事并非突然。”
  “……别告诉我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曹初轻轻抓住自己的衣袖,有些紧张。
  郭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中,不置可否。
  曹初抿唇。
  她都开始怀疑这段友谊跟郭嘉的好奇心到底有没有关系了。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郭嘉察觉到了什么; 他自始至终都没告诉过别人,甚至到了今天才对她提起。
  那他为什么要在今天提起呢?
  “不知子劭可否为嘉解惑?”郭嘉轻声问道; 眉眼含笑的样子看上去很轻松。
  “你记得先前我从乌巢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吗?”曹初也稍稍放松了些,转头看他。
  郭嘉挑眉:“……掐指一算?”
  曹初一拍他肩膀; 准备耍无赖蒙混过去:“没错啊,就是掐指一算。”
  似乎还嫌耍赖的样子不够明显; 她甚至开起了玩笑:“阿翁也会; 你看他上次对叛袁降曹的许子远不也说了掐指一算嘛。”
  当时许攸脸上的懵逼表情可好玩了!
  郭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算?”曹初不怀好意地凑过去。
  她摆明了就是想糊弄过去; 半点都没掩饰自己的目的。
  郭嘉摊开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好。”
  曹初讶异地望了他一眼,试探着抬起了手。
  郭嘉垂眸,把手送到她眼前,似乎真的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在几乎要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有贼心没贼胆的曹初倏然收了手。
  “算了。”曹初若无其事地抬手抚平袖子上的褶痕,低头道,“我也忘了怎么算的了。”
  即便是升起了那种小心思,她也没想过真的能付诸于现实。
  在史书上就如此神秘,真正接触之后发现又是如此恣意的一个人……能和她当友人就已经很好了吧?
  更何况他的洞察力堪称恐怖,像今天这样冷不丁蹦出一句险些把曹初给吓死的话,差点没搞出个心理阴影来。
  曹初一扬下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郭嘉反问:“你会告诉我?”
  “当然不告诉你啦。”曹初把羽扇立在桌子上,挡住脸上的表情。
  郭嘉伸手把羽扇拨开。
  曹初再立。
  “你与我交好……有这个原因吗?”她突然问道。
  郭嘉眉头轻蹙,又把她的羽扇往边上一拨:“自然不是。”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从来就不会勉强自己。
  曹初闻言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十分真挚。
  的确,他根本就不屑于委屈自己。
  即使陈群因为所谓的“不治行检”弹劾他,数次对曹操陈述他的“罪状”,郭嘉还是依旧我行我素。
  在找不到真正想辅佐的人之前,他宁肯一隐居就是六年,也不愿勉强仕于袁绍麾下。
  如此洒脱。
  而在找到曹操这样的主公之后,他却能为其殚精竭虑,料敌制胜,明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妙也一直随军出征。
  历史上,郭嘉就是在曹军征乌桓的途中病逝的,一生极其短暂。若是真的按照历史来算的话,他的生命还有不到十年就要走到尽头了。
  这怎么可以呢?
  曹初深吸一口气:“你……”
  “嗯?”郭嘉循声看她。
  “你……少喝酒,要按时吃药,不许生病。”曹初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说完这些,她干脆往案上一趴,闭眼装睡。
  半晌,郭嘉唤道:“子劭?”
  曹初把脸埋在臂弯里,对郭嘉的呼唤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若你伏在案上便睡了,醒来时可有的苦受。”郭嘉手持折扇,用扇骨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发顶。
  曹初依旧趴着一动不动,打定主意不肯“醒”过来。
  郭嘉把折扇搁在边上,抬手将人的身子挪过来,动作很轻。
  曹初闭着眼动都不敢动。
  须臾,她察觉到自己被平放在了榻上,而头却枕着……他的膝。
  药味萦绕在鼻端,还掺着些淡淡的酒香,意外地混合成了一丝令人舒服的气息。
  曹初眼皮一颤,忍住没醒过来。
  居然真的按时吃药了诶!
  其实曹初知道她有时候管得确实太宽了。
  但曹初不舍得那些人早早的离开,就像本该死在宛城张绣叛乱中的曹昂。
  她没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改变所有遗憾,可曹初却在努力维护自己在乎的人。
  这就是曹操虽然不明所以,却从不深究的原因。
  而唯一看出了些端倪的郭嘉,也从不与旁人言说。
  曹初的困意的确不是装的,方才伏在案上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可一旦换了一个舒适的睡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你啊。”郭嘉笑叹一声,无奈之中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包容。
  ……
  营帐外。
  曹丕转头唤道:“阿姊,方才大兄在找你,现在已经往你的营帐去了,你再不回去就要来不及了!”
  曹初半梦半醒,嘀咕道:“谁找我……”
  曹丕察觉到了不对劲,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对着里面道:“是大兄!”
  “大兄”两个字成功让曹初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下意识想起身。
  谁知这一起来可不得了。
  她的头原本是枕在郭嘉的膝上,起身时又径直伸手把身子往后一撑,就这么……莫名其妙亲到了他的下颌。
  触感温凉,依这微妙的位置,差一点点就是双唇相触了。
  曹初怔愣了一秒,第一反应居然是——这触感不错啊。
  “对……对不起!奉孝你不要打我!”
  曹初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非常不得了的事儿,不管不顾地爬起来,随手扯了一件外袍就走。
  她急匆匆地掀开帘子跑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没忘拿走案上的羽扇。
  刚想反亲回去的郭嘉:“……”
  外面的曹丕一见她就往东边一指:“大兄方才往你营帐去了,你从这条道走应该可以赶在他前面!”
  “多谢!”曹初急匆匆地顺着他的指引赶回去。
  曹丕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凝眉思索。
  阿姊方才进去的时候穿的好像不是这件外袍啊?
  曹初这会儿实在是急得很,根本没功夫在意这些细节。
  她赶回营帐,长吁一口气,拿起一边的竹简佯装认真看书。
  果然,没过多久曹昂就掀开帘子进来了。
  “大兄。”曹初仰头笑道。
  曹昂面上挂着浅笑,刚想开口,却在看到曹初的一瞬间肃了面色。
  曹初摊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道:“怎么了?”
  曹昂抬手指着她身上的外袍,严肃道:“这谁的?”
  曹初不解,低头一瞧。
  卧槽!
  这外袍是郭嘉的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
  郭嘉望着被曹初留在营帐内的外袍,低头思忖。


第45章 曹昂来意
  说是外袍,其实就是罩衣。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 方才情急之下被曹初忽略的一丝淡淡的酒香也愈发明显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上面似乎还残余着一些体温。
  曹初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她忽悠人的本事早就锻炼了出来; 抬眸对着曹昂笑道:“我穿在外面的那件找不到了; 怕冻着就另问友人借了一件; 马上就还;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曹昂没那么好糊弄; 警惕道:“哪个友人?”
  这分明是男子制式的衣服!
  曹初的神情自然极了:“奉孝啊。”
  曹昂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半天,勉强憋出一句:“你和他关系很好?”
  果真是男子!
  “是不错。”曹初笑道,“阿翁跟他关系也很好。”
  曹昂和郭嘉平日里多是公事上的交集,对他并不算了解。
  “……既如此,那便无妨。”曹昂最终还是没能看出半点端倪,点头道。
  曹初松了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她的确没做什么呀!
  曹昂把身上外袍解下放到她的手里; 笑叹道:“日后你若要借外袍问我借便是,虽说他是你的友人; 可欠了人情也是不好的。”
  曹初乖巧地点头:“多谢兄长。”
  曹昂在她边上坐下,说明了来意:“方才许都那里的消息; 阿母病了。”
  曹初一惊:“现在情况如何?”
  曹昂摇头:“不妙,说是气急攻心; 加之平日里多有操劳……”
  曹初抓住了重点:“气急攻心?”
  丁夫人虽然脾气不太好; 但极少动大怒; 谁能把她气病?
  “是啊。”曹昂摇头; 担忧道,“我欲向阿翁请示,回去侍奉阿母。”
  大汉以孝治天下,曹昂这样的做法无可指摘。
  “前线战事吃紧,若将领离去定会对军心有所影响。”曹初蹙眉,“不如我回去,你留在这儿领兵,我会替你好生侍奉阿母。”
  曹昂轻轻阖眼,面色发白,显然陷入了挣扎中。
  曹初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就这么定了,我快马加鞭赶回许都,你留在这,待战事结束就回去。”
  “好。”曹昂欣慰地笑笑,目光带着一丝“长辈”式的慈爱,“我去请示阿翁。”
  曹初点头:“那我去还衣服,顺带跟奉孝道个别。”
  ……
  袁绍这回特别生气,脑子一热就嚷着继续出兵,执意要亲征夺回仓亭津。
  他手底下也吵得欢。
  一边人说仓亭大败应当休养再战,曹操的势力今非昔比,当谨慎对待。
  一边人说仓亭津位置极其紧要,不得不夺回来,曹操算什么,不要怂就是干啊。
  袁绍凝眉思索,感觉这些话听上去似乎都很有道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郭图身上。
  郭图一愣:“干啥?”
  辛评使劲儿捅他胳膊,附耳道:“说休养再战,快点。”
  郭图丝毫不慌,张口就来:“曹军如今攻下仓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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