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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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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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反!”曹初焦急道。
  历史上正是因为张绣的反叛打了曹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才使得曹昂为了保护父亲而战死。
  “无凭无据,你怎可轻易给人定罪。”曹操蹙眉。
  曹初稳了稳心神:“张绣谋反确实是儿私自揣测,可我军放松太过,阿翁不觉得很危险吗?”
  曹操点头,耐心道:“是这个理,可你却无法解释他为何要反。”
  曹初肃了脸:“他帐下有一军师,名为贾诩,此人正是当年李郭之乱时击败吕布的主谋。”
  贾诩向来十分低调,名声不显。曹初之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始末还是因为她用后世的历史知识开了回天眼。
  曹操可一点都不好糊弄:“你如何得知此事?”
  明亮的烛光之下,少女的面色微有些发白,往日尽显灵动的杏眸似乎也黯淡了一瞬。
  如何得知……那她回答是别人对她说的行不行?
  曹初决定甩锅。
  首先,为了不露馅,她肯定不能把锅甩给随军的谋士,否则曹操召人一问就能拆穿她的话。
  所以背锅的人只能选守在许都的谋士,等战役一结束她就不怕曹操问他们了。
  那么守在许都的人……荀彧?不行,他不可能避开曹操对曹初说关于张绣的话,这样太假了。
  要不就……郭嘉?他刚投入曹操帐下没多久,仓促之间没能随军出征,也留在了许都。
  虽然曹初根本没见过他。
  曹初低下头:“是郭奉孝醉酒时听他说的。”
  反正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见没见过郭嘉嘛!
  曹操怀疑:“醉话你也信?”
  曹初坚定地点点头,一脸的深信不疑。
  曹操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谎。”
  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可这两个字在她的耳畔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开。
  曹初袖中的藏着的手悄然握紧,仰头笑道:“阿翁又不信稚子之言,女儿便只好假借他人之口了。”
  “若是你能说出理来,那又如何会认为我不可能相信你?”曹操捋了捋须须。
  这也正是曹初最纠结的地方。
  她总不能说这是史书上写着的吧?
  思虑片刻,曹初拱手道:“张绣不战而降,此刻正是我军最为松懈之时。就算他不反,可我军若是依旧严明整肃、丝毫不松,刚好也能震慑他一番。”
  她稳了稳心神,继续固执劝道:“今天下大乱,唯阿翁力主迎奉天子,持安定乱局、匡扶汉室之名;待人以诚,不爱虚伪仪礼;任人唯才,不问贵贱出身;心能容海,不拘繁琐小事;如此更当败而不馁、胜而不骄,为天下先也!”
  说完这么一串话后,少女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
  曹操定定地观察了她半晌,突然抚掌大笑道:“好,便依你所言!”
  他也是个实在人,说整军就整军,立即吩咐了下去。
  曹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此时,外头一丝微弱的金戈之声钻进了她的耳朵。
  就在曹操暗戳戳整肃军队的同时,不明其内情的张绣果然反了。
  他本以为能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可谁知张绣刚攻入曹营却发现本该是毫无防备的曹军列得整整齐齐,见他攻了进来还个个两眼放光,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张绣懵了。
  怎么感觉他才是被偷袭的那个呢?
  对面的曹军大将甚至还笑嘻嘻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晚好啊。”
  张绣尴尬:“晚……晚好……”
  晚好个屁!
  打啊!
  ……
  曹操驾着爱驹绝影,在曹昂的护送下策马跑到了中军。
  张绣的偷袭自然是没能成功,可他到底也不是吃素的,利用自己对宛城的熟悉直接跟曹军展开了无休止的巷战。
  两军从晚上一直打到了日出破晓,而且曹操在一开始就派人去把张绣府中的谋士贾诩给“请”了过来。
  贾诩不动声色,看上去就是一副普通文士的模样。
  然后他就被曹操带走啦!
  营帐内的曹初始终守着曹昂左看右看,甚至还握住了自个儿的佩剑,一副十分担心他的样子,弄得曹昂哭笑不得。
  张绣最终还是没能击败曹操,退守穰城。
  曹操乘胜追击,一月后破穰城,带着军队班师回了许都。
  此役之后,曹初发现曹操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本来他只当曹初是一个普通的女儿,最多因为长女而特殊一些,可现在却偶尔会考教她。
  而且曹操在与谋士议事的时候也会把她召过来,还破天荒地允许她在一旁坐着,尽管只是当个听众不能发言,可这对曹初来说绝对是受益匪浅了。
  这会儿谋士们议论的事是关于隔壁的势力,袁术。
  袁术是袁绍的嫡弟,他向来自傲于嫡子的出身,而看不起庶出的袁绍,跟兄长袁绍的关系甚至还不如曹操。
  作为如今最风光的势力,于是袁术大手一挥——称帝!
  他称帝自然也是有底气的。
  曹操这边面临着饥荒以及各种内忧外患,手上也就一个天子有点威慑力,地盘又不大,还得忙着跟袁绍搞好关系。
  而袁绍则是跟曹操表面上和谐、暗地里不睦,各怀心思,势力也不如袁术大。
  两相比较,可不就显得袁术春风得意了么。
  但他也没得意多久,因为孙策在他称帝之后跟他闹掰了。
  祸不单行,另一边的割据势力——温侯吕布也没给他面子。
  吕布之女本来跟袁术之子有婚约,结果这会儿的吕布不但悔了婚,而且还把袁术派来的婚使给砍了。
  袁术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直接捋袖子跟他干架,二人打的那叫一个如火如荼。
  曹操和袁绍对他们打起来的行为表示喜闻乐见,非常愉快地当了一回吃瓜群众。
  ……
  曹初熟练地避开守卫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拐角处,探头一望,随即迅速缩回,一脸绝望。
  完蛋!专门抓风纪的御史怎么会在那里!
  而且那御史离她越来越近,眼见着就要拐进曹初所在的这条巷道。
  这条巷子虽然也有能藏身的地方,可那地方却是个死胡同,若是她进去就没有其他退路了。
  曹初心里一横,眼见着御史拐进了这条巷子,立即往死胡同里一钻。
  可打死曹初都没想到这么偏僻的死胡同里都有人!
  往前冲的脑门儿冷不丁地撞上了一个男子的后背,顺带还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


第4章 先谢郭嘉
  郭嘉疑惑转身,却望见撞上他的不过是一个才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儿,挽了个姑娘的发髻,瞧上去还挺眼生。
  胆子挺大,一个人就溜出来了。
  曹初抬头,本是想跟他道个歉,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发现她从没见过这人。
  瞧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生如碧华明月,一袭青衫落拓。面庞皎皎,眸光如星辰。
  许都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人?
  没时间思索这些,曹初往后张望了一眼,拼命给他打手势——千万别说话!
  郭嘉恍然,袖间的手指往外头一指——有人?
  曹初点头,指了指腰间的玉——御史。
  郭嘉会意,扬起一抹浅笑,微微偏头听着外面的动静。
  御史的脚步声很有节奏,越来越近。
  曹初紧张地握住了手中的佩剑。
  郭嘉随意解下了最外头敞开罩在身上的一件可有可无的外袍,浑不在意地握在了手中。
  御史慢悠悠地拐进死胡同。
  可他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呢,忽然眼前一黑,迎面而来一件外袍兜头罩下,顿时被蒙了个七荤八素。
  曹初见此机会骤然跃起,剑鞘控着力道往御史的后颈上一磕!
  得,晕了。
  曹初笑着摊开手举在他眼前。
  郭嘉挑眉,配合地摊开手掌往上轻巧一击。
  ——合作愉快。
  曹初把外袍拾起来还给他,提起御史的领子使劲儿一拎:“谢谢你啦,我先把他送回去。”
  这么一个小孩儿的手里提着个足有七尺的成年男子,弄得御史的半截身子都拖在了地上,瞧上去凄惨极了。
  郭嘉朗然一笑,把外袍重新披在了身上:“不必多礼,姑娘不妨雇人送他回去罢。”
  曹初点点头,费力地把人继续往外拖。
  郭嘉上前拎起御史的另一边领子,帮她一起把人提到外边,还顺手帮她雇了个人把御史送了回去,随即道别离去。
  曹初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倒也歇了方才溜出来玩乐的心思。
  啧,桃花眼笑起来果然很招人……
  她又偷偷摸摸溜回了曹操的司空府,却得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曹初的养母、也就是曹操的正妻丁夫人病了。
  丁夫人的身子一向康健,可这回却是病来如山倒。
  还没几日呢,她甚至就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初儿。”见曹初端药进来,丁夫人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榻前跪着侍奉她的曹昂接过曹初手中的药,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阿母。”
  丁夫人摇了摇头,抬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么大把年纪了,我还不怕这点苦味儿。”
  丁氏虽然是正妻,可她的膝下却未生一子半女,对于养在她那里的曹昂和曹初自然是视如己出。
  曹初接过空了的药碗,放轻脚步离开了。
  丁氏的药都是她亲自在边上盯着煎的,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丁夫人阖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悠悠道:“初儿年纪渐长,这亲事倒是要替她看看了。”
  曹昂上前给她盖被子:“初儿还没开这个窍呢。”
  “去取我册子来。”丁氏对着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看样子是准备给曹初讲讲了。
  “阿母为何要与初儿讲那些个内宅之事?”曹昂疑惑。
  “她总不能连这些都不明白罢?”丁夫人睁眼,笑着看他。
  “是啊,阿姊还是知道一些比较好。”曹丕进门,对着丁氏行礼。
  “初儿还小。”曹昂无奈。
  “若阿姊嫁了人却不通那些内宅事物,被人欺负可怎么办。”曹丕不同意。
  “这倒是……”曹昂思索。
  丁夫人笑骂道:“初儿还没急呢,你们两个男儿倒替她操起心来了。”
  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曹初悄悄转身离开,轻叹一声。
  虽然东汉末年女子的地位不算太低,可古代的女子之身却始终是一种束缚。
  她不想随意就定下亲事,更不想嫁了人就为那些内宅事物所困。
  虽然丁氏想要教她的才是古代女子普遍的生存之道,可曹初还是不甘心。
  若是生在太平盛世她都不会甘心,更何况是这有着无数英杰智人出头的乱世。
  乱世之时,多数人选择顺应大流,而像曹操或是诸葛亮等等这样的少数人却始终坚持自身信念,在这乱世中努力开辟一片相对清明的治世,甚至敢于提拔能人异士。
  要知道自光武帝开国以来,当官的多是世家门阀,若想要白日飞升,大多数人会选择当外戚,就如同先前的大将军何进。
  寒门庶族极少有人选择念书,因为就算你念了也没法出头。
  在这个看重出身又看重人脉的时代想要出头?不如还是歇歇回去做梦吧。
  但曹操不是这样的呀,他用人从来就不拘泥出身。
  曹初最崇拜的人就是父亲曹操了,要不然她夸人的话也不可能张口就来。
  她也想像兄长曹昂一样站在曹操的身边,不说平定乱世,至少也要为父亲尽一份力。
  这年代的选官制度还是察举制,曹昂就是举孝廉而为官,既然想被举孝廉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曹初认真地握着笔杆子,熟练地沾墨在竹简上写下了两个字。
  字迹倒是端端正正,只是她的手心已经有些沁汗了。
  这些年来她倒确实是认真念了书,可曹初却对自己想写的东西产生了迷茫。
  她有什么地方值得父亲另眼相待?
  剑术?那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更何况她还是女子,想要在武这方面出头太难。
  她没能耐能写出一眼就惊艳人的那种锦绣文章,毕竟曹植那样的几千年才出一个,而十几年后曹丕写出的典论也是一绝……愈是想下去,曹初就越是不自信。
  曹操喜欢看什么呢?


第5章 乖弟弟呀
  曹操一向讲究实在,华而不实的东西首先要排除。
  联想到曹操想要实施的政令,曹初开始有了些头绪。
  她最大的优势便是来自后世,阅览过史书中前人政令的失败得失。历史的经验已经为后人照亮了道路,不需要再盲目摸索了。
  这不是奏疏,倒不用拘泥于格式。
  “初尝阅三史,闻夷吾……”
  烛光摇曳,少女正坐于案前,修长的手指握住笔杆,手腕稍显纤细却不失力道,专注地往竹简上一笔一划写着字。
  兄长曹昂的心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而曹初的弟弟们也都还在对父亲的憧憬期、尚没生出这个意识,唯有她处心积虑挖空心思想要得到父亲的目光。
  如此揣测父亲的心理,她会不会……太卑鄙了一点?
  曹初握着笔杆的指节不自觉地微微蜷曲,分明是还未入夏的天气,却顿觉心中烦躁。
  一篇不短的文章终于写完,她自个儿往上认真读了数十遍,却始终感觉缺了点什么。
  搁下竹简,曹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烦闷。
  她决定起身走走。
  曹操此时还领着司空一职,府邸倒是不小。
  丁夫人喝完药已经开始试着下床走动了,曹初行到一半便在亭中遇见了她。
  “阿母。”曹初上前行礼。
  “初儿来了,正巧我有事对你说。”丁氏对她点头。
  曹初连忙上前扶住她,敛了眸子。
  丁氏拿出册子,数道:“再留两年你便要及笄了,有些事儿你须知晓。”
  “是。”曹初应声。
  丁氏蹙眉瞧着她的表情,发现了不对劲:“你可是不愿?”
  “不是,女儿……”曹初一愣,连忙解释。
  “你自来便是个有主意的。”丁氏拉着她的手。
  “女儿不孝。”曹初抿唇。
  “并非阿母不允,虽说我识的字不多,却也知晓这古往今来的女子……”相处这么多年了,丁氏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后面的丁氏没继续说下去,但曹初明白她的意思。
  且不说走上那条路有多艰难,即使成功了,在后世的名声也多是毁誉参半。
  饶是曹操用人再大胆,可若是曹初想要做什么,在这个大环境下也不现实啊。
  丁夫人到底比她多活了许多年,提出的问题很实际。
  曹初轻声道:“我便要嫁一个不知本性的生人,整日思索着那些妻妾子嗣吗?”
  然后干看着历史上那些遗憾而不作为,干看着父亲霸业未成身先死?
  那才叫白来这一遭了。
  更何况,历史上在宛城之战便会身死的曹昂不也被她救下来了吗?
  “你若是想,便去吧。”丁氏长叹一声,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
  曹初一愣,眼中不觉一阵酸涩,随即朝着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
  酒肆。
  曹初随意坐着,按着酒坛子直接往口中灌。
  浊酒一半入喉,一半顺着颈间滑落,沾湿衣襟。
  就是淡了些。
  曹初印象中的酒应当是烈而冲、用来小口抿着的,可这个年代的酒却很淡,倒是方便许多。
  “哐”一声,酒坛子磕在青砖地上,碎片四溅。
  头一回饮酒,她也不知自己能喝多少,只管闷头灌下去。
  “饮酒便饮酒,砸那酒坛子作甚?”卖酒的人疑惑。
  曹初这会儿脑袋已经有些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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