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侍妾窃喜:“是呀,娘的奶水已经过了好吃的时候了,虎生就不吃了吧。”
柴虎生不中招,又试着吃了一口,再吐了吐,而后又接着继续吃,再辣地吐吐舌头,如此反复,他习惯了,习惯了,习惯了……
自此,柴虎生能吃辣了!
豆侍妾服了,再次强制戒奶,虎生也再次使出杀手锏,还是同一招,胡氏受不了,劝豆侍妾道:“不就是吃奶嘛,他喜欢,你就顺着他,等他大了,有了羞耻心,就会自己戒了。”
豆侍妾很怀疑,不过还是顺从胡氏的意思,再喂起了奶,这次没有辣椒水了。
柴虎生吃了一口,道:“娘,不辣了,你又好吃了~~”
豆侍妾心情沉重,回答:“别说话,吃你的吧,还有,别再咬到娘。”
柴虎生吃的很欢快,还是会偶尔忘我地咬到他娘。
不过等他到了三岁,就知道丑了,被三哥哥柴暄嘲笑了一次后,就正如胡氏所说的,自己戒了。
豆侍妾总忘不了他那段时间瞧着自己胸部时,那不舍又决绝的矛盾的小眼神,至今想起,还觉得好笑不已。
第49章 相见(中)
虎生朦朦胧胧醒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一位长相很眼熟的男子牵着娘亲的手; 正在瞅自己,他们的眼里暖洋洋的; 让小人儿舒心极了,感觉痒痒的,想挠挠。
他坐起后呆滞了片刻,揉揉眼睛,又摸摸自己的耳朵; 认真盯着柴斐,反应过来; 激动道:“你长得好像我呀!”
豆香此刻觉得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睡了一觉后; 柴虎生啥都忘得干干净净,于是她试着提醒道:“四皇子; 父皇来看你了; 还不给父皇行礼呀。”
柴晔哗一下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站在软塌上给柴斐磕了个头; 他动作有些生疏,却也找不到一丝错处; 别有一副娇憨感,喜得柴斐赶紧扶起了他。
虎生抬头后; 继续说:“父皇,你长得好像我啊。”
豆香默默垂下了眼帘。
柴斐却很高兴; 大女儿都十三岁了,对他当然要拘束了,前面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年长,还一同生了病,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瞅上去都揪心,老三倒是都好,可人也七岁了,懂事了,对他多了一份畏惧,只有幼子,人小胆子大,天真烂漫,敢对他撒娇,露出最真实可爱的一面。
这也难怪柴斐,毕竟在外打了五年仗,平常只能通过家书关怀孩子,等战争结束,做了皇帝,孩子们也都大了,跟他亲近不起来。他年岁渐长,越发有耐心,对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们,更是十足的慈父心肠,奈何没地方使,不过这下,他可从幼子这里得到了慰藉和满足。
也不忌讳什么抱孙不抱子,柴斐一把举起自己的小儿子,升到最高处,惹得虎生惊喜地咯咯笑起来,又抱着他一起坐到软塌上,兴致勃勃道:“父皇也是这么觉得的,乖乖,咱们欢生可不轻啊,长得真好!”
豆香真没料到皇帝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欢生这个可怎么办,她的头又低了一些。
“父皇,欢生是谁呀,你夸他呢。”
柴斐的笑明显停顿了一下,又和颜悦色地对儿子说:“父皇夸得当然是你了。”
“可我叫虎生呀,老虎的虎,父皇你叫错了。”
“都是父皇不好。”他逗着儿子,还抬头送了一记眼刀子给此时头缩的厉害的豆鹌鹑,默默在心里给她记了一笔。
可是豆香她十分冤枉啊,这乳名是他女儿取的,这告知的事是他妻子该做的,这不认名字是他儿子的问题,她替自己辩解道:“您的信未达之前,安康长公主就给四皇子先取了乳名虎生,小家伙后来就只认这名字了。”
涉及到自己的子女,柴斐就变得很没有原则,回道:“其实咱们虎生属虎的,叫虎生最是恰当了,长姐这个名字取得好,不怪四小子只认这名字呢,难怪安康最喜欢她四弟,原来还有这一层缘故。”
虎生能感受到父皇对自己的喜爱,也就更不拘着了,干脆搂住他脖子,回答道:“我也喜欢长姐,除了娘亲和父皇,我最喜欢她了。”
被排在豆贵嫔后面的皇上有点淡淡的不爽,不过怎么都不会表现给儿子看,试探着问:“虎生,最喜欢谁?”
豆香有种不祥的预感。
“娘亲!”
柴斐又瞟了豆贵嫔一眼,在心中给她记了第二笔。
豆贵嫔觉得自己可能会沦落成朱修仪一样,被嫌弃到连留宿也没有。在这后宫里,用沈嬷嬷的一句话,留宿是面子,留档是里子,显然皇帝陛下这样子,不是很想给她留面子,更别提里子了。
然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柴斐到目前为止,都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和幼子之间相处起来非常顺利,毫无隔阂,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他又问了儿子平常都做哪些事啊,最喜欢什么,跟四小子聊得有声有色,而后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儿子说的全是吃什么、玩什么、睡在娘亲怀里最舒服什么的,怎么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试着问儿子:“虎生会背哪些书了,来,背一段给父皇听听。”
柴虎生胆很肥,居然理直气壮地回他:“我不会。”
柴斐的笑容有些僵硬了,继续问:“可认识哪些字,大字开始写了吗?”
四皇子很诚实地回答:“都不会。”其后又有些小担心地问起来:“父皇,长姐说,我什么也不会,你肯定不喜欢我的,还会连带着不喜娘亲,你会吗?”
柴斐怎么会责怪小儿子呢,“父皇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还小,慢慢学便好了。说到你娘亲,她都没有教过你吗?”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不用多说,第三笔账也狠狠地记下了。
豆贵嫔干脆不缩脖子了,这一份责怪是她早就准备好承受的。
虎生还是很会挑话说的:“娘说了,只要我吃好、睡好、玩好,长得壮壮的,其他的以后让父皇教。”
这话说的柴斐彻底湮灭了火气,他想想也是,豆氏出身低微,定没这个能耐,也没什么远虑,她能把四小子养得这般健康开朗就已是大功,倒是自己要求太高了。好在,四小子还小,什么都还来得及,亲娘帮不了他,可不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受累些,多帮衬着他,于是他满是怜爱地对幼子说:“虎生,以后父皇来给你启蒙,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豆香瞬间抬头看向他们父子二人,眼里不是激动和热切,倒全透着满满忧虑,说道:“陛下,四皇子哪能受得起这份殊荣和厚爱,您给他请一位师傅便好。”
“怎么我是他的父皇,还教不起他了?”
豆香跪到他跟前,求着说:“妾怕他受不住啊,都是妾不好,出身太低,连累了他,但妾跟您一样,都爱极了这孩子,妾不求其他,只愿他能平安健康长大,以后做个逍遥快活的王爷,蒙您庇护,福寿双全,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他是朕的儿子,自然是要五福俱全,枝繁叶茂的。好了,豆氏,起来吧。你虽然慈母心肠,却也固执的很,转不过弯来,你能想到的,难道朕能想不到,朕只是想偶尔教教虎生,增添些父子趣事罢了。”
豆香这才站起来,不好意思回道:“妾想左了,是妾的不是。”
柴斐却说:“你能这般想,倒也不错了,算是个懂事的。”
虎生听的云里雾里,不由自主打起了哈欠,原来又开始困乏了。柴斐觉得可惜,他还想再教儿子认几个字呢,怎么就想睡了。不过他可舍不得儿子受困,吩咐着叫人进来。
沈嬷嬷一进来就明白了情况,给两人行了礼,就抱着小主子出去了。
柴虎生睡眼惺忪间,还不忘对沈嬷嬷说道:“嬷嬷,今晚你肯定还是守不住我,我又想到了一招。”
沈嬷嬷答道:“我的小祖宗,今晚老奴就算拼上老命,也不能让你跑出去的。”
等两人走后,柴斐问起豆香:“老四怎么没有奶嬷嬷?”
豆贵嫔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不怕再多一条,她实话实说道:“妾偷偷喂他几回,结果给他记住味儿,怎么也不肯吃奶娘的,后来便是妾一直喂着了。”
柴斐这次倒没怪她,事实上他现在正用余光扫着她呢,发现她素腰一束,不盈一握,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又往上瞧她修长的玉颈,晶莹的耳垂,瑰姿艳逸的脸庞,虽是穿的素淡,却让他不由想起一句,一枝红艳露凝香。
他起了兴,猛然抱起她,按在了软榻上,在此行了事。
豆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刚才还在问奶嬷嬷的事,转眼就变成伺候这事了。不过,她很快就放软了身体,任予任求。
此番过去,却不比五年前,她发觉也尝到了甜头,越到后头,越是舒服的不行,最后全身都在颤抖,还忍不住发出了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柴斐却没尽兴,他觉得软塌始终放不开手脚,又把人抱进了内室的床榻上,这次总算如了愿。豆香觉得这次比方才还要快活些,行事间,忽得想到在于大户家学到的本事,忍不住跟着他,配合了起来,这下,他的声音也忍不住放出来了,两人渐入佳境,到最后都有些失控。
她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经意间跟他对视了一眼,她就觉得他还想再来一次,谁知,他却翻身下去,道一句:“睡了吧。”
豆香临睡前脑海里全是一个念头,原来这事虽然累,却该是这般舒服的。以前刚跟他时,只觉得痛苦,生生忍了下来,以后虽然没那么痛苦,但也没多乐趣,如今生了孩子,年岁上来了,倒是得了趣。
第50章 相见(下)
翌日寅时刚过,外面随侍的狄贯便进来叫人了。豆贵嫔蓦地转醒; 赶快穿好衣服; 拉起床帘。宫侍们鱼贯而入,豆贵嫔接过衣物; 在床前伺候起皇上更衣起漱,之前便跟沈嬷嬷做过功课,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柴斐走的时候留了话:“记得把四皇子的书房备好。”
这一句话,却让整个明光殿都忙活起来。
水仙和丁童今日吩咐起宫娥太监们干活,都发现比平日要好使的多; 不过他们也都知道缘由。昨晚皇上夜宿明光殿,对四皇子多有喜爱; 而且还留了档,这可是涨脸的好事; 别说是新来的了,连他们这些跟着贵嫔多年的老人; 都觉得今天的脊梁骨挺的格外直; 走起路来都带风,要是出去办事; 连声音都比往常响了两分。
主子受宠,这做奴才的才有底气。没瞧见; 分到朱修仪承风殿里的那些宫人,到哪儿都抬不起头; 只敢对他们明光殿出来的人撒气,可今日过后; 看他们还有脸使坏不。
柴虎生今日跟娘亲请安时,难得皱起了眉毛,撅起了嘴,他昨夜是被沈嬷嬷搂在怀里睡的,根本没机会施展自己的计划,心里有点不得意,装出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蔫蔫道:“娘儿,是不是以后父皇一来,我就得跟沈嬷嬷睡啊。”
豆香搔搔他的痒点,又把小虎生惹大笑了,才回他道:“你都快五岁了,也该一个人睡了,不管你父皇来不来,以后你只能睡自己的寝室。”
四皇子完全忽略了娘亲这番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顾自问:“那父皇今晚还来不来?”
豆香想起皇上去了邢氏那儿三晚,去了谢氏那儿两晚,估计自己这里一晚也就够了。不过,她觉得儿子肯定对父皇恋恋不舍,不得劲呢,于是亲了亲他的额头,哄着说:“你父皇日理万机,今晚可能就来不了了,以后也估摸着会来的少,不过你瞧他昨日多喜欢你,心里肯定会一直念着你呢。”
柴虎生却道:“太好了!”
豆香……心想小兔崽子不得了,这话也能说出来,还好是在她的内室,还好门也关得紧紧的。
四皇子继续语出惊人:“父皇来了,要教我读书认字,还要跟娘睡,好麻烦哦。不来的话,这里我最大,我说的算,娘也是我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也喜欢父皇,不过父皇还是来少点比较好。”
就算周边无旁人,豆贵嫔也吓得捂住了他的嘴,她觉得自己果真是宠坏了孩子,悔不当初啊。可还是舍不得责骂,只是捏捏他翘鼓鼓的小屁股,劝着说:“虎生,这话绝不能再说了,你父皇不是别人,他是皇帝,就算他再宠你,天威也不可犯。”
“娘你胆子太小啦。”虎生想着晚上就可以耍那个把戏,顿时又生龙活虎起来,说完这句话就踢踢小腿跑出去,找小太监们玩了。
可惜啊,皇上今晚还是来了,而且还来得特别晚。当时戌时过了一半,四皇子都已经玩过了小把戏,在守夜人的配合下,成功爬上娘亲的床铺,兴奋地跟他娘闹呢,结果这时候皇帝陛下进来了,对,他没让周围人唱和,因怕吵到儿子夜休。
四皇子反应贼机敏,拜安道:“父皇,孩儿给您请安。”
豆贵嫔慢了半拍,连忙下床,跪安:“妾参见陛下。”
皇帝没让豆贵嫔起来,直接坐到了床上,抱起了儿子,对她责备道:“你怎么还带着他睡,朕从落地起,就没被人带过一天觉,他都多大,还这么养?”
豆香心里忐忑,准备着说辞,就听见儿子说:“父皇,我想你了,睡不着,才来找娘的。”
四皇子坑了亲娘,不过也救圆了场。
皇上心里感到慰藉,也对豆贵嫔收了气,说道:“起来吧,虎生的书房可准备好了?”
“已经备妥。”
柴斐见今天小儿子的精力可好,便带着他在书房里,手把手地教起了三字经,正式给四皇子柴晔启蒙,还教了他怎么写自己的名字和乳名,国号和年号。
虎生在他面前已经十分收敛,听话的很,只是他脑瓜里转的却是,赶快学掉,就可以不学了吧,父皇就可以走了吧,因而也尽力去记着。柴斐发现小儿子聪慧的很,教一遍就能记住,讲解的知识还能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他教出了兴致,等狄贯来提醒都过亥时了,还意犹未尽,允诺道:“虎生,今日就到此为止,你该睡了,下次父皇过来,还要考校你这些功课,不能忘记了。”
忘记了岂不是得从头开始,今天就白累着了,这亏本的事儿,柴虎生怎么肯做,他重重地点头道:“孩儿定不会忘记,父皇下次再教快一些。”
皇帝陛下满意得很,四皇子柴虎生自此掉入他爹的魔爪中,开始了学无止境的苦逼生涯。
亲自安置好儿子,柴斐又来到豆贵嫔的寝室,让她服侍自己宽衣。
豆香心里一直兜着,担心虎生太大胆子,会不会冒犯到皇上。
柴斐说道:“你不必这么拘谨,你给朕生了老四,这份功劳朕记着。”
“这是妾的幸事。”
“不过,这养就差了些,平白耽误了孩子,你的心思朕明白,只是,未免小心过了头。”
豆香的心都提了起来,难道皇上要让虎生离开自己。想到这里,她心里升起一股埋怨之气,她还能怎么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已经尽了全力,却被说成是未免小心过了头,难道这也能成为儿子离开自己的缘由,她如何接受的了。
柴斐却道:“等虎生满了七岁,朕是要把他挪出去,跟兄弟们一起住到玄宫里的保和殿,到时候,会有品德端正,才学出众的师傅来教导。在此之前,朕会过来教他些,就是他的三个哥哥,朕也是要亲自指点些的。”
七岁,那不是只有两年了,总比现在离了好,豆香暂时宽了心,不过她总觉得皇帝陛下对自己不是很满意,总是挑她的刺,不行,她还要做的更好些,不能再出漏子,得使劲讨得皇上欢心,不能让自己这个生母拖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