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皇甫玹失笑,“你是这世上唯一的水云槿,如此珍贵,我折你手里折得还挺心服口服!”
水云槿眉眼刹那飞扬,笑意嫣然,皇甫玹的那句唯一的水云槿,让她心头蓦地划过一道绚丽的流光,旖旎而温暖!
两人静静相拥,岁月静好!
两人回到王府,就见如琴从里面迎了出来。
“郡王妃,宫里庄贵妃派人请你入宫,说有急事,请你务必进宫,但一直等不到你,又让人请王妃入宫,又被王妃拒了,奴婢担心……”如琴有些担忧地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勾唇一笑,她倒是忘了庄贵妃今天会醒,不过就算她在府里,恐怕庄贵妃会更生气,“以后她再派人来直接拒了就好,不用有所顾忌!”
如琴微微一愣,不过看着皇甫玹和水云槿都如此淡定,她也就放心了。
这日,水云槿从统领府出来,正与刘府管家说着话,就见苏凝香坐着王府马车在统领府停下,不一会儿,就见刘府大小姐刘昭雪聘聘婷婷地从府里出来,在丫鬟的搀扶下径直坐上了苏凝香的马车,她们两人……貌似关系不错,好到可以共乘一辆马车。
宴席那日后,苏凝香一直老实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像往日里总是喜欢出来蹦跶几下,如此沉得住气还真不像她的性子,原来是有更重要的事。
马车走远,水云槿示意蔺寒跟上去看看。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斑影琉璃门前停下,水云槿径直上了三楼,而蔺寒则是随着苏凝香两人去了二楼。
三楼的雅间里,水云槿一袭浅蓝色拖地长裙清新脱俗,她随意地坐在靠窗的软榻上,茶香袅袅,屋子四角摆放着冰盆,清凉如春,窗外是整个琉璃湖美景。
不一会儿,就见蔺寒推门进来,低头对着水云槿说了几句。
水云槿听完嘴角渐渐染上笑意,“她们俩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妙!”
“你不想她们得逞?”蔺寒问道。
“不,让她们折腾吧,这件事不用我们管,到时候只用做个看客就是了。”水云槿笑道,不过那日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你让我注意小公子的行踪,他每天除了留在王府,还会去城南的一处小院逗留。”蔺寒看着水云槿淡淡道。
“城南?”水云槿似乎想起了什么。
“不是那处院子。”蔺寒知道水云槿想到了什么,开口为她解惑。
水云槿点头,是她想多了,一听到城南她就觉得跟神秘姐姐有关。
“可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
“不是一般人,小院四周都布了阵,还未能见其真容。”蔺寒声音微沉,若是一般的阵他早己出入自由,他料想里面住着的也不是简单的。
水云槿轻笑,对于蔺寒吃瘪,她并觉得奇怪,光是明离琛拿回来的医书和那些有毒的虫子蜘蛛,那人能简单得了才是怪事,“咱们去看看。”
话落水云槿已经起身走出房门,蔺寒随后跟上。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才停下,眼前的是一处村落,不高的山坡上零零散散地住着几家人,斜坡上绿草成茵,开着不知名的小花。
距离小院不远处,水云槿两人站定,首先映在眼中的是一扇老旧的木门,不高的院墙,四进的院子,并没有什么特别。
“再往前走两步就入了阵,你要进去?”蔺寒看着水云槿问道,其实他有些不太明白水云槿此行的目的。
“既然来了,那就试试看。”水云槿笑着道。
蔺寒不再开口,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水云槿。
两人进入阵中,斜坡上的小院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是蓝天白云和永无尽头的青石子路,无论两人走了多久,一直还在原地打转。
水云槿知道如今所看到的都是幻觉,是根本不存在的空间,想要走出去,只有破阵!
“你觉得此阵比清源山上的阵法如何?”
蔺寒眉头一拧,忽然有些明白了水云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说,也不能确定什么,只是今日想进去,怕是有些难!”水云槿苦笑了声。
蔺寒脸色有些沉,因为他根本找不出破解的方法。
“路过想讨碗水喝,不至于将我们困在里面吧!”蔺寒正苦恼间,忽然听水云槿扬声,他险些跌倒,这借口…太烂了吧!
风中静静,没有传来丝毫声响。
“阁下还真是心胸狭窄,竟然连话都不肯说一句。”水云槿似乎也不在乎得不到回应,继续笑着开口。
一如那时的寂静。
“阁下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里,莫非是没脸见人!”
“好吧,破不了阵也不丢人,阁下总该告诉我怎么才能出去。”
“闭上眼睛,自然轻松自在!”终于有声音响起,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声音苍劲有力。
“嗬…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水云槿一乐。
又是沉寂。
“好吧,我们闭上眼睛。”水云槿声音里带着妥协无奈的笑意。
半晌,等水云槿睁开眼睛,发现还处在阵中,“你的阵不听使了是吧,我哪里轻松自在了!”
“你眯着眼睛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去!”苍劲有力的声音再次传来。
水云槿眉梢一挑,“这你都知道!你该不会正在哪里偷看吧!”
“你到底要不要出去!”中气十足的声音里有着几分不耐。
“当然要出去,还真是没耐心,我这次可是真的闭上眼睛!”水云槿本想看着这阵法有多独特,竟然被发现了,真是失策!
这一次等水云槿睁开眼睛,她又看到了斜坡,小院,已经出了阵。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厉害!”这还是蔺寒第一次觉得惊讶。
水云槿笑了笑,“谁知道,不过看起来倒是个有趣的,走吧,回城!”
两人如来时一般,坐上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
没走多久,前面的小道上忽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巷子里的小路并就狭窄,想过去必须越过他们。
“停下吧,等他们结束,咱们再走。”水云槿掀帘看了一眼又放下。
“他们的武功招式看起来…跟西山小院里那些死士手法极像!”蔺寒看着不远处的两方处于胶着状态,打得难舍难分,他可以断定他们和西山小院的死士是一起的。
“你确定?”水云槿猛地掀帘,清幽的眸子望向前方,混战在一起的是一群蒙面黑衣的死士和身穿浅灰色的暗卫,最特别的当属被围在中间身穿浅黄色锦袍的年轻公子,他二十二三的年纪,容颜白皙俊逸,此刻冷凝的眉眼带着凌厉和嗜血,手中宝剑划过必见血腥。
蔺寒点头。
“那些死士是南凌国人,他们不是已经离开昌永国,难道是……”水云槿微微皱眉。
“秋莞月是南凌国人?”蔺寒不解。
“她还不是普通的南凌百姓呢,只是这次她又想怎么样?这么明目张胆在京城边上杀人,她还真是有恃无恐,目中无人!”水云槿隐隐觉得秋莞月又回来了。
“那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那些死士不是对手。”打斗中双方实力已然显出悬殊。
水云槿也看向那道浅黄色的身影,那浑身的气势不容小觑。
一柱香的时间,那群死士全部倒地身亡,穿着浅黄色锦袍的男子向着水云槿这边看了一眼,眼睛微眯,须臾,他扬了扬手,身后的暗卫瞬间隐退,而他飞身上马,驶向京城方向。
“走吧。”水云槿放下帘子,小脸在帘子遮住的瞬间变得凝重,此次各国使者进城,注定京城风起云涌!
马车回到王府时,天边夕阳西沉。
水云槿径直回了水榭,内室里皇甫玹正拿着水云槿叠在衣柜里的白色锦衣照着自己比对着。
“怎么回来这么晚?”皇甫玹抬头看了一眼水云槿。
“有点事耽搁了。”水云槿上前,看着皇甫玹手中的白色锦衣,拿了过来帮他穿戴。
皇甫玹似乎极为高兴,脱了身上的白色锦衣扔到一边,在水云槿的帮助下穿上的新做的衣服。
“什么时候做好的?怎么都不告诉我?”
“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水云槿笑道。
“你做给我的,我已经很欢喜了!”穿戴整齐,皇甫玹看了一圈,显然非常满意。
水云槿看着他换上了自己做的衣服,唇角微微上扬,这个男人本就长得天怒人怨,如今不过一件在自己手里多费了些功夫的衣服,让他看起来更是身姿颀长,清华出尘,瑰姿艳逸,他白衣墨发,如一幅黑白相间的水墨画,温润如玉,雅致风华!
“是不是觉得为夫这张脸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能让槿儿看得失神!”皇甫玹笑看着水云槿,眉眼飞扬。
水云槿撇嘴,“何止呢,这张脸祸害众生,不知道会给我惹多少麻烦回来!”
“可我只想祸害你一人!”皇甫玹抱住水云槿,微凉的薄唇准确无误地覆上水云槿的唇瓣,轻轻含住如柔风细雨,继而又改用牙齿轻轻咬着。
水云槿只觉得唇瓣上麻麻痒痒的,不疼却极是撩人,似乎受不住皇甫玹这样的温柔风流,她张开贝齿欲咬,皇甫玹却顺势滑了进去,一改方才的温柔缠绵,吻瞬间如狂风骤雨袭来,将水云槿口中的气息全部侵占……
------题外话------
神秘姐姐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第71章 关于小蝌蚪的问题
这一吻不知过了多久,如潮水般袭来汹涌澎湃久久才温柔不舍褪去。
房中静静,只闻两人呼吸交缠,两个人儿相拥,温情脉脉!
“呵呵……”静谧的房间里皇甫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水云槿扬眉。
“我高兴!”皇甫玹的声音里都含着愉悦。
“一件衣服就把你高兴成这样,早知道早做给你了!”水云槿有些挖苦着道。
“这世上我最在意的女人在我怀里,她为我洗衣做饭生孩子,想想就觉得美!”皇甫玹眉眼飞扬,声音都染了喜悦,带着沉沉的醉意。
“你可真不谦虚!”水云槿有些无语,其实心里也觉得那样极美,埋在皇甫玹胸膛上的小脸笑意盈盈。
“为什么要谦虚,我高兴都来不及,如果你肚子里再有了孩子,那我就更美了!”皇甫玹唇角上扬着,那浑身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
水云槿脸上一红,“越说你还越得意了,什么都敢想!”
“为什么不敢想,难道我还不够努力!”皇甫玹推开了些水云槿,墨玉色的眸子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被他认真的眸子看着,只觉得脸上一热,“哪有那么快!”
“那要多久?”皇甫玹固执地问道。
水云槿蹙了蹙眉,这个问题要她如何回答?
“总之没那么快,生孩子也不是你努力就行的……”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怀上?”皇甫玹仍是不死心地问着。
“这个…这个要看卵子和精子的结合……”水云槿红着脸,觉得越说越说不下去了。
“什么是卵子和精子?”皇甫玹微蹙着眉头。
水云槿嘴角猛地抽了抽,他一个古人,她跟他说卵子和精子,简直是对牛弹琴,不过看着皇甫玹严肃的模样,她还是决定再跟他说说吧。
“就是两个小蝌蚪必须碰撞然后结合才能怀上生孩子,不然再努力也没用,明白了?”
皇甫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是明白了还是更糊涂了。
水云槿看着他猛地翻了个白眼,这种两个物体结合的概率让一个古人明白还真是不容易,“不明白就算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没那么快就行了。”
“为什么别人都那么快?”皇甫玹声音淡了一分,他已经观察很久了,很多刚成亲的没过多久就怀上了,看来还是他不够努力。
“你看到谁很快了,通常很快的那是火山撞地球,正好碰上了,你以为人人都那么巧时间刚刚好!”水云槿觉得有必要对皇甫玹进行一些生理教育。
“我们也可以火山撞地球,也赶着时间去,我多努力就是!”皇甫玹义正严辞地道。
水云槿真想晕过去算了,这种宁杀错不放过的本事分明是冲着折腾她去的!
皇甫玹看着水云槿垂头丧气的小脸,嘴角微微勾了下,“别人正好赶上,我们也可以,而且我们是两情相悦,只要我们爱着彼此,那两个小蝌蚪也会像我们一样,相连相融。”
水云槿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喜,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有无师自通的本事,他说的不错,两个彼此相爱、心意相通的人注定会结出爱的小果实!
不一会儿,门外如琴的声音传进来,“郡王,郡王妃,晚膳准备好了。”
水云槿笑着应声,回头就看到皇甫玹脱了白色锦袍,她挑眉,“怎么又脱了?”
“等乞巧那日再穿,先收起来。”皇甫玹动手又叠了起来,在看到袖口处绣着两朵栩栩如生的杜若时,他墨玉色的眸子霎时一亮,显然很喜欢这份独特的心意。
水云槿原本只是很喜欢皇甫玹身上的清雅杜若,就想着给他绣在衣服上,连着香囊上都绣了两朵,看着皇甫玹如此珍惜,她觉得应该早些动手给他做衣服,能让他愉悦的她都愿意做,须臾,她嘴角笑意温柔如水,“你喜欢我以后再多做些给你!”
“好,我很喜欢,只要你给我的,我都视若珍宝!”皇甫玹抱住水云槿,在她嫣红的唇瓣上吻了吻。
两人收拾妥当,在花厅的桌前坐下,水云槿将在城南那里发生的事说给了皇甫玹听。
半晌,就见皇甫玹面色淡淡,眸色淡淡,“暗卫禀报,南梁祈王刚刚入城。”
“那个穿着浅黄色锦袍的男子就是南梁祈王!”水云槿微微挑眉。
皇甫玹点头,南梁祈王江宇祈,在南梁皇室子弟中最为引人注目,传扬他智勇双全,惊才绝艳,在南梁朝堂声势地位举足轻重,想不到他会亲自来,不是说南梁朝堂正处于内乱之中!
“他是祈王,受人景仰,秋莞月也是南梁国人,那为何要让死士杀他?”水云槿只觉得奇怪,其实只要知道了秋莞月的身份,那这一切都能查明,如今就是不知道秋莞月藏在那里。
“南梁朝堂皇子间争储日益激烈,想杀江宇祈的人除了是想排除异己,取而代之外,就只剩下皇位之争!”皇甫玹声音低沉透着冷然。
“那你的意思是秋莞月是南梁皇室中人!”水云槿有些许震惊,如果真如这般推测,那秋莞月可真算得上是能屈能伸,忍辱负重,甘愿留在翌阳城中做一个歌妓来换取和皇甫珩的合作,此时她才明白当日在西山小院里皇甫珩的话,秋莞月是有求皇甫珩,才会助他先除掉皇甫钰,那接下来就该是皇甫珩帮助秋莞月的时候了!
“是不是很快就会知道了,江宇祈都来了,她怎么还能坐得住!”皇甫玹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看来京城注定多事了,都是些心机深沉的,别把京城弄得血流成河就不错了!”水云槿皱眉有些不悦。
皇甫玹笑了笑,“他们自然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可这里是昌永京城,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
“都敢在京城边上杀人,还说不是明目张胆!”水云槿撇嘴。
皇甫玹笑着,伸手摸了摸水云槿的脸颊,“他们同室操戈,杀得都是自己人,没人会在意,外人也插不上手!”
水云槿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皇甫玹的意思,无论是争权夺利还是暗中刺杀,那都是南梁国的事,外人插进去就等于是干预南梁国事,反倒惹来更多的事端,“那皇上也不会管?就任由他们在昌永境内打得头破血流!”
“我想皇伯伯比谁都看得清楚,可他不会在意,毕竟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