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财有貌,自然是要挑挑的!”水云槿说完,叹了口气,“我当初怎么就没好好挑挑呢?”
皇甫玹脸色微微一黑,他扣住水云槿的腰身,语气里透着吃味和危险,“槿儿想挑谁?”
水云槿忍住笑,“谁长得美就挑谁喽!”
皇甫玹不悦的面色霎时间春风得意,“那肯定是我!”
水云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真够臭美的!”
“反正槿儿就是喜欢这张脸,第一次见面就迷住了槿儿!”皇甫玹清华的眉眼灼灼,笑意暖若春风。
水云槿对这人的自恋早已经无话可说,哎,她当时真不应该告诉他那些话,“我喜欢的紧,不过现在我想看看这些字画。”
身后皇甫玹嘴角勾着,柔得似水的眸子黏在水云槿身上,浓得化不开!
水云槿欣赏着一幅幅的字画,虽不是出自名师之手,却是年代久远,保存得极好。
没过一会儿,忽然一声娇柔入骨的声音响起,瞬间将偌大的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公子,霜儿有礼了!”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穿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步态轻盈柔美,一头乌黑的插着两支蝴蝶钗,珠玉满头,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眉眼含春,好个惹人怜爱的女子!
而她此时微微倾身,面前站着的人却是皇甫玹!
水云槿听到声音,不由得抬头看去,当她看到皇甫玹被堵在那里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眯。
却在这时,身边又有人小声嘀咕,“瞧,这个就是徐家小姐,果然出众,那位公子亦是相貌出众,倒是般配啊!”
水云槿顿时火大,心底的火焰一下子窜了出来,她慢悠悠上前。
而皇甫玹看着有人挡在面前,只是一片粉色的衣摆,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和厌恶,越过徐家小姐就要离开。
“公子且慢,霜儿有话跟你说。”徐家小姐再次拦住了皇甫玹的去路。
“让开!”
皇甫玹顿住,因为除了水云槿,他是真的不喜别的女人离他这么近,还有那股浓郁的脂粉味,着实让人厌恶。
“这位小姐,他已经有人要了,而且家里管得严,一般不让他跟陌生女子讲话。”水云槿上前瞥了皇甫玹一眼,随后看向徐家小姐。
徐家小姐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她看着水云槿,眼中微微闪过惊艳,再看着她的肚子时,挑眉问道:“你是谁?你跟这位公子很熟吗?”
“熟呀,天天睡在一起的,能不熟吗!”水云槿淡然地笑看着徐家小姐。
“你…你们是……”徐家小姐脸色一白,她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竟然还是有妻房的。
“娘子大人,以后且不可再丢下为夫了!”皇甫玹上前揽住水云槿,一副温柔贴心的好相公。
“乖,以后不会了,谁叫你长得太好看了,也难怪让人姑娘春心萌动!”水云槿非常恶意地揉着皇甫玹的脸,这个男人这张脸这么会惹桃花,真是欠收拾!
皇甫玹脸色又是一黑,尤其是水云槿的那声乖和她的动作,她在摸小狗吗!
此时还站在那里徐家小姐看着恩爱无比的一对壁人,极是难堪地走开了。
皇甫玹面色淡淡,根本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他如玉的手拨着水云槿额前的碎发,极是温柔!
水云槿心里却还燃着那一把火,又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伸手推开了他,“走,什么破字画?一点看头都没有。”
皇甫玹被推开,又看着水云槿气冲冲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而季青等人则是饱含同情地看了皇甫玹一眼,王爷,你就自求多福吧!
果然,到了客栈后,水云槿连看都没有看皇甫玹一眼,就连用膳时,皇甫玹挑好的鱼肉,她也不吃,而且进了房间后,就从里面反锁了,皇甫玹顿时郁闷,他抚额,这醋劲也太大了吧!难道怀了孩子的女人都这样?
房间里,水云槿坐在临窗的椅子上,手臂撑在脑袋看向窗外的月色,其实她也不是生气,更不是吃醋,就是觉得不舒服,现在想想的确反应太大了,不过,她就是要跟皇甫玹闹脾气,想着想着,她自己就笑了,她什么时候也这么小女儿心性了?
“小姐,奴婢能进去吗?”这时,外面传来紫霞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水云槿清丽的小脸,她看了眼紫霞手中端着的新鲜果子,问道:“哪来的?”
“王爷从后山上刚摘的,说是新鲜,小姐肯定喜欢吃。”紫霞笑呵呵地道。
水云槿面色淡了一分,“他呢?”
“王爷说惹小姐生气了,他自个反醒去了!”紫霞笑得开心。
水云槿撇嘴,“他倒有自知之明。”
紫霞偷笑,“小姐,后面的林子里有很多萤火虫,奴婢扶你去看看吧!”
水云槿想着也无事,便随着紫霞去了。
小山坡里面的确是很多的萤火虫,朦胧的月色下,一闪一闪地极是好看。
而这时紫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水云槿看着眼前飞舞的萤火虫,她伸手去触,一只只明亮的小星星在她指间萦绕飞舞。
却在此时,一阵悠扬悦耳的笛音传来,霎时间吸引了水云槿的心神。
她顺着声音走去,就见一颗苍松下,一身白衣如白月光,身姿颀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朦胧月色中,他如一幅浸染了琉璃光芒的画卷,在这深夜里独占一道风流自成一幅风景如画!
那笛音就是他吹奏出来的,他似乎没感觉到水云槿正慢慢向他走来,淡然幽远,一心都在这首曲子上。
水云槿却是从来没听过他吹奏笛音,只觉得好听到让她迷醉。
一曲终了,皇甫玹慢慢转身,眉眼清华,瑰次艳逸,如玉无双!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吹奏过?很好听!”水云槿如实说着心底的夸赞。
“许久没摸过笛子了,今日惹得娘子大人生气,为夫就想着讨好一下!”皇甫玹上前,抱住水云槿。
水云槿眼睛眨了下,“那我以后再跟你生气,你是不是都会想办法哄我开心?哪怕是我无理取闹,你也一辈子都这么宠着我?”
“不止这辈子,我要宠你生生世世!”水云槿放开了些水云槿,坚定认真的眸子凝视着水云槿。
水云槿在他眼底里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心,砰砰跳动着他的爱和誓言,她笑,“我还要听!”
“好!”皇甫玹抱住水云槿,脚下一点,两人坐在了那颗苍松树上,悠扬悦耳的笛音响起,朦胧月色越发柔和,萤火心渐渐向两人靠拢,宁静而温馨的夜晚!
直到水云槿靠在皇甫玹肩上沉沉睡去,皇甫玹才收回玉笛,抱着她回了房间。
一行人终于在数十日后赶到南梁,正如皇甫玹所说,大婚的前一天到达。
自然又惹得明离琛不满,非说皇甫玹是故意拖这么晚来,是怕他缠住水云槿。
这次江宇祈大婚,各国和一些小国都派了人来,就连凌肖尧都来了。
大婚前一晚,江宇祈设宴,请得自然都是相熟之人。
“众位能来参加本王的大婚,本王不胜感激,先干为敬!”江宇祈坐在正中的主位上,眉眼上扬。
“我说你干脆连登基一起办了得了,省得咱们还要再来一次。”明离琛极是随意地道。
“坐上了那个位置,哪还有自由?本王还想四处看看呢!”江宇祈笑着道。
明离琛极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朝事啊,奏折啊,一坐能坐一天,哪有逍遥自在舒坦!
“反正这次我从北晋出来,没个十年八载的我是不准备回去了,姐姐,你要收留我!”
“你堂堂北晋太子,还要人收留吗?”水云槿挑眉看他。
“我这个小舅舅要看着两个小宝贝出生,反正我是赖定澜王府了,你们别想赶我!”明离琛特别地看了一眼皇甫玹。
皇甫玹淡淡瞥了他一眼,以为嘴上那么横就可以了吗?真是年轻,他要赶人的时候,还由了他!
“云槿,你有没有什么秘方?就是可以一次怀两个的秘方。”江宇祈饶有兴致地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无语,这个秘方她可给不出来。
“这不是该问本王吗?那是本王厉害,别人…恐怕没那个本事!”皇甫玹微微扬着眉。
此话一出,大殿里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特别是明离琛,极是嫌弃地看着皇甫玹。
水云槿也拿这个男人没办法,她笑着,目光不期然与凌肖尧对上,两人点头,相视一笑。
可是水云槿却觉得凌肖尧眼底似乎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别样意味,带着复杂和晦暗,她一时有些看不明白。
大婚极是奢华隆重,一切礼仪皆是按着太子的礼节操办!
这一呆就在南梁住了二个月,而夫妻俩人要启程回国的时候,屁股后面却跟着一大群人。
马车里,皇甫玹黑着脸,不吭声。
水云槿看着他,有些好笑,“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那个明离琛,我真该让人把他打包了送回北晋,江宇祈这才刚大婚完,正妃侧妃还没认熟,就连凌肖尧都跟在后面,一个个都不安好心!”皇甫玹想起这三人,声音里都含了咬牙切齿。
水云槿失笑,那三个人美其名曰是等着瞧荣王小世子,说白了就是想凑一起热闹,毕竟以后怕是很难再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谈心了。
不过看着闷闷不乐的皇甫玹,水云槿觉得还是哄哄他吧!
“等他们到了澜王府,每天的吃喝房钱一笔笔地跟他们算,还有想看你儿子,你就看一眼,收他们个十万八万两的银子,不过几天,保证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皇甫玹顿时一乐,“就照槿儿的意思,看我不玩死他们!”
“现在开心了?”水云槿笑看着皇甫玹。
“舒服多了!”皇甫玹伸手抱住水云槿,薄唇凑进她脖颈间,细细**着,其实他哪里听不出来水云槿是在哄他开心,可他确实开心了,只要这个女人随便开口哄他,他就高兴!
一行人依旧抱着游山玩水的态度回到昌永!
转眼已经入秋,大片大片的残叶落下,整个京城都是一片金黄色。
云阁水榭,却依旧是绿意盎然!
水云槿的肚子越来越大,又因着是两个孩子,肚子更是比一般人的大些,又临进生产,整个澜王府都为此准备着,就连皇上都特意指派了两名御医,住进澜王府。
水云槿现在走到哪,都有人陪着,衣食住行更是离不得人,而皇甫玹整日地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这日,水云槿又在云阁水榭里走着,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按她的话说是对生产有帮助。
所以每天,无论刮风下雨,都会看到皇甫玹搀着水云槿慢悠悠地走着。
“姐姐,你拖着这么大的肚子,重不重啊?”明离琛歪在石桌前上,眼睛紧盯着水云槿的肚子。
“你干脆说我是企鹅在走路好了!”水云槿撇嘴道。
“企鹅是什么?”明离琛不解。
“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回房去,我给你捏捏腿。”皇甫玹柔声开口,想着水云槿腿肿得跟馒头似的,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水云槿点头。
夫妻俩人回了房,皇甫玹扶着水云槿躺在软塌里,他坐在一旁拿捏着分寸给水云槿按摩着。
不过片刻,就见水云槿睡了过去,小脸柔和温婉,他看着心底蓦地一柔。
久久,皇甫玹都没有动一下,直到手发麻,他也没有停。
又是须臾,就听得紫霞匆忙的脚步声走进来。
“王爷……”紫霞刚喊了声,就听皇甫玹压低着声音道:“有话出去说。”
紫霞赶紧退了出去。
片刻,皇甫玹从里面出来,“什么事?”
“回王爷,晚霞回来了,只是…她说主子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紫霞忧心忡忡地道。
皇甫玹眉头蓦地一挑,如今水云槿临产在即,他便让晚霞将洛舒寻回来,却是没想到的是洛舒不见了,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凭空不见了呢?
“王爷,现在怎么办?主子临走前说过,小姐生产时,体内的毒就会完全控制不住,也说过她那个时候一定会赶回来,如今……”紫霞莫名地觉得不安。
“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洛舒!”皇甫玹声音一沉。
“是,奴婢这就去。”紫霞连忙跑了出去。
水云槿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幽幽睁开眼睛,才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身子陷在软榻里,试了几次都起不来,正欲唤人,忽然,半开的窗户一道黑影快速掠过,速度极快,让她都来不及看清,“谁?”
“小姐,是你醒了吗?”外面很快响起紫霞的声音。
水云槿看向窗子外,秋天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月影花枝下,映在窗子上明明灭灭,一切都似乎没发生过一般,她看了半晌,再没有异常,才嗯了声。
“小姐醒得正好,王爷已经把饭做好了。”紫霞笑着扶起水云槿。
水云槿还在想着方才的黑影,随意地嗯了声。
接下来的几天,派出去的人依旧没有洛舒的下落,皇甫玹虽然面色表现得很是镇定,可他心里却是真的急了,不惜动用江湖上各种关系让人寻找洛舒!
这日,水云槿醒来,便没见到皇甫玹,她只好一个人缓慢地散着步。
凌肖尧走进云阁水榭的时候,就见一道柔软纤细的身影正慢慢走着,她虽然怀着肚子,却还是那样的瘦,一点肉也没长,背影依然如从前那样,曼妙婉约!
片刻,他上前搀住水云槿。
水云槿本以为是皇甫玹回来了,她扭头笑着看去,却看到了凌肖尧,“你不是进宫了吗?”
“没什么事,我便回来了。”凌肖尧温声道。
“今儿个这院子里清静得很,连那两个丫头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水云槿笑着道。
凌肖尧眸色暗了下,“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生了。”
水云槿笑着嗯了声,“终于不用再拖着个球,连走路都走不动了。”
凌肖尧没吭声,连着面色都沉重了些。
水云槿感觉到凌肖尧的变化,她扭头看了一眼,却是一怔,“怎么了?”
凌肖尧眸子眨了下,终是道:“洛舒不见了。”
水云槿顿时愕然,“洛姐姐不见了?什么意思?”
“皇甫玹最后一直往外跑,就是在打听洛舒的消息,就连我的人都找不到她,你可知她还有什么仇家?”凌肖尧问道。
水云槿想了想摇头,“洛姐姐从来不说自己的事,除了墨逍,我想不到还有谁!”
凌肖尧眉头拧了下,“许是日子还没到,她会回来的,你别担心!”
水云槿点头,只是心里已然起了变化。
洛舒依旧还是没消息,眼看着水云槿即将临产,众人心急如焚。
天色己晚,整个云阁水榭里都点起了灯笼,水云槿站在窗子前,却还是没有看到皇甫玹的身影。
忽然,她觉得眼前一晃,一片暗影落下,她正欲扬声,微张的嘴顿时定在那里,她被定住了穴道,那道黑影抱住她,便飞出了窗户。
紫霞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她惊慌跑进屋子,正见黑影带着水云槿离开,她大喊,“来人,来人,小姐被人带走了……”
而她自己猛地一跃,从窗子处追了上去。
此时皇甫玹刚踏入水榭,猛地听到紫霞的声音,他心头一阵颤栗,几步进了内室,随着紫霞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过去,而云阁水榭里所有的暗卫全体出动,不过片刻,整个澜王府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凌肖尧,江宇祈等人没有一丝犹豫地追了过去。
等众人追出城外时,就见皇甫玹立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