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安郡王妃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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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安郡王妃轶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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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太君苦笑道:“打个半死,这女婿你还得认下啊。”










第93章 黑茶
什么女婿,老子才不要那样的女婿呢!赵清溪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脸阴得能滴下水来。

崔氏见小叔子脸色难看,忙拿赵彦定亲需要做什么准备,赵玉琴和常氏瞧着是不愿和杜家结亲这些事情来岔开话题。

她不提还好,一提倒提醒了赵清溪,大女儿疯了一般想嫁的人偏偏一心牵挂着小女儿,这一团乱麻想起来就叫人头疼。崔老太君则直接怒骂:“她不想嫁杜大郎,难不成还放不下元倓?由不得她,等悠之考完,咱们就将事情挑明!”

赵彦不用参加选拔考试,但他还是早早起来送杜悠之去了考场。因为时辰还早,又想着过不得几个月就要离京,往后这京都的繁华街景就难以看到了,于是让车夫在大街小巷随便乱窜。

“咦,那不是三太太屋里的朗婆子吗,她来这里做什么?”赵彦的小厮与车夫一道坐在车前,忽然奇怪地嘀咕起来。“在哪儿?我看看。”赵彦顺着小厮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母亲跟前得用的朗婆子走进了对面的巷口。

赵彦心里一动,然后命令小厮道: “你,下去跟着她,看她究竟要做什么?小心些,不要叫她发觉了。”小厮领命而去。“咱们去那边等着。”怕朗婆子看到自己,赵彦又让车夫将车赶到偏僻一些的地方等候。

小厮没多久就跑回来了,告诉赵彦说朗婆子和一个打扮得很妖娆的女人碰了面,那女人递给她一小包东西,隔得远瞧得不是很清楚。

赵彦皱眉:一个打扮得很妖娆的女人,记得之前参加诗会的时候,听几个同年说笑当中提起过,这巷子里头有家规模较大的青楼,莫非和朗婆子碰面的是青楼妓子?

只是好好地朗婆子寻一个妓子做什么,母亲屋里的人何时又和这种肮脏的妓子有了交情?赵彦满腹疑虑,胡乱在街上晃悠了半日,估摸着杜悠之该考好了,便又回去接了他一道回府。

赵清溪对杜悠之的考试比较关心,打算寻个借口中午便离开府衙回府,结果信郡王府的管家来了,说是信郡王想邀请他和赵清源今晚一道去品香居吃酒,有事相商。

赵清溪这两日提到元家兄弟就一肚子气,根本不想和元修碰面。又认定元修要说的还是皇上那秘密任务,心道大哥去了告诉自己也一样。便说自己今日已然与人约好了,实在是抱歉。

信郡王府的管家也是好性子,便说郡王爷曾经交代过,若是赵大人今日不得空,那便明日好了,正好明日是旬休。赵清溪这下不好推脱只好点头答应。

赵清溪回到府里的时候,杜悠之和赵彦也才回来不不久。赵清溪细细询问杜悠之的考试情况,杜悠之神色轻松说自己觉得考得不错,想来名次能靠前。

赵清溪大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选拔考试名次靠前,外放就会分到一些不太偏僻且容易出政绩的县,仕途这第一步算是走稳了,杜礼之也可以松口气了。

他说完又拍着杜悠之的肩膀道:“贤侄今日考好了,真正可以松快了,我让苍松院的厨房准备酒菜,今晚咱们大家好生喝两盅。”

大家算是世交了,又有长辈在场,赵家姐妹不用回避,是以晚膳时分,三房五口加上杜悠之六个人共坐一席。常氏惧怕丈夫,不敢露出半分对杜悠之的轻视,赵玉琴也一样。赵玉笙对这位杜世兄却是真的有几分欣赏,一顿饭大家还算吃得宾主尽欢。

吃完了,赵清溪因为过两日去王府纳征的事宜,便将赵彦留下,夫妻两个和儿子仔细商量起来。赵玉笙和赵玉琴起身回自己院子,杜悠之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醉,也一心回丹枫院歇息,三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苍松院。

苍松院和丹枫院中间有个小池塘,小池塘边上有间屋子,是专门修来纳凉看书的地方。“天色还早,笙姐儿,杜世兄,不如咱们去池子那边赏赏花去。”走到通往小池塘的岔道口,赵玉琴忽然提议道。

“啊,好,玉琴妹妹既然想去赏花,咱们过去就是。”杜悠之即便有轻微头晕,但对赵玉琴的提议还是欣然应和。

赵玉笙疑惑了,祖母和爹爹想将赵玉琴许配给杜世兄这事,赵玉琴应该知道了。然而她并没有闹起来,这几日一直很平静,这会子还主动提议和杜世兄一道去赏花,难道她认命了死心了?

“走啊妹妹,愣着做什么。”赵玉琴见赵玉笙犹自发愣,走过来亲昵地挽着她的手臂,娇声喊道。今日还真是反常得紧啊,赵玉琴已然许久未在人前和自己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了,今日怎么又演上了?难不成她真的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开始在未来夫君跟前刷好感了?

赵玉琴之前对元倓那般疯狂迷恋,而且此人一贯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可能吗?若是杜世兄换成陶季信谢秦两位虽然身份不及元倓那厮,但好歹也是名列京城四公子的佳公子,兴许赵玉琴还有可能会妥协,杜世兄嘛,怎么看都不是赵玉琴会看得上的那类人。

管她闹什么幺蛾子,自己只管在一旁瞧热闹就是。赵玉笙笑了笑,随赵玉琴一道往池塘边走去,秋桂紧跟其后。

小池塘边种了许多花树,四月间还有好些花儿绽放枝头,小池塘边的风景还是有几分看头的。几个人绕着池塘走了一圈,觉得有些热,便去池塘边小屋靠窗的椅上坐下。

“有些口渴,春草,去苍松院让她们送壶茶过来。”赵玉琴一边用手帕轻轻扇着风,一边吩咐自己的丫头。

春草领命而去不久,牡丹院一个粗使婆子满头大汗地来报,说是院中有婆子和丫头快打起来了,起因是一个骂另一个偷了她的银簪子,另一个发誓没偷,说秋桂可以作证。冬梅难以决断,便让她来喊秋桂赶紧过去。赵玉笙皱眉,挥手让秋桂赶紧回牡丹院。

没多久,春草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端着茶壶茶盅的婆子。那婆子麻利地摆上茶盅,给三人依次倒上茶水。

赵玉琴端起茶盅,轻轻闻了闻,问道:“这茶怎么瞧着跟平日的不同,香气特别不说,茶汤竟然是橙红色的,母亲是新得了什么好茶不成?” 

婆子笑道:“是啊,这是舅老爷的一个朋友从南边送来的,说是叫什么黑茶,产自一个小地方,产量不多挺稀罕的。”

“黑茶,竟然有这种茶,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嗯,又香又甜,入口顺滑,杜世兄,妹妹,快尝尝,难得的好茶!”赵玉琴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大加赞赏起来,然后热情地招呼赵玉笙和杜悠之快喝。

“果真如此?那我尝尝。”杜悠之端起茶盅慢慢品尝起来。赵玉笙端起,闻了闻又放下,笑道:“天儿热了,我喜欢喝凉的,这茶还有些温,我不爱喝,先放一放。”

“四姑娘,舅老爷说这黑茶放凉了可不好喝。本来该喝热的,老奴是想着天热,特特给你们带了温的来,这已然是有损口感了,凉透了就香气大减了。”那婆子笑着插嘴。

“是啊,妹妹可不能暴殄天物,快喝了。”赵玉琴端起茶盅塞到赵玉笙手里。赵玉笙接过茶盅,慢慢抬手,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外头一个婆子高声骂道:“小蹄子反了你们,什么主子在此不叫人来打扰,分明是你们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

“是哥哥的奶娘蒋嬷嬷,什么丫头这么没眼色去惹她生气!”赵玉笙放下茶盅起身出去看。蒋婆子看到她立马大叫起来:“四姑娘,你给评评理,这不有人送了封书信给杜家大爷,老奴想着万一是要紧耽搁不得的事儿呢,就巴巴地跑过来禀告。谁知这小蹄子竟然拦着不叫过来。”

见赵玉笙不快地看着自己,那丫头立时叫起了撞天屈:“天地良心,婢子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婢子明明是说嬷嬷年岁大了,跑得都喘起了粗气,就由婢子代劳禀告杜公子,她就不用过去了。”

蒋嬷嬷怔了一下,跟着不好意思地道:“我年岁大了,耳朵有些背,兴许没听清楚也是有的。”赵玉笙笑着上前道: “好了,都莫气了,解释清楚就行了,嬷嬷进来喝盅茶吧。”

赵玉笙将蒋嬷嬷拉进屋子。“可是老奴就带了三个茶盅,如何倒茶给蒋嬷嬷啊?”送茶来的婆子一副为难的模样。“无事,喝我这盅,左右我还没喝过。”赵玉笙笑着指了指自己原先那盅茶。

“多谢四姑娘,老奴实在是真的口渴了,就斗胆喝了。”蒋嬷嬷端起茶盅,结果因为年老手抖得厉害,竟然将手中的茶倒出了一大半。她端起茶壶打算给自己再续茶水,结果不小心却将整壶茶都打翻了。

赵玉琴脸色变得很难看,赵玉笙则一边伸手去帮着收拾一边道:“嬷嬷小心,仔细弄湿了衣裳。”蒋嬷嬷羞赧不已,不住口地请罪:“老奴闯祸了,坏了主子们的兴致,真是该死!回头我去太太跟前领罚去。”

赵玉笙忙道:“嬷嬷何须自责,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是啊,您又不是故意的。”一旁的杜悠之也笑着宽慰。

见蒋嬷嬷衣裳打湿了,杜悠之便道:“嬷嬷,咱们还是赶紧回丹枫院吧,我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写来了书信。”

“嗯,我的衣袖也湿了一点,姐姐,我也要回牡丹院了。”赵玉笙抬头看着赵玉琴。赵玉琴笑道:“好,妹妹,杜世兄,咱们散了吧。回头叫上哥哥,咱们四个一道好生品一品这黑茶。”

赵玉笙回到牡丹院,迎面碰上秋桂,秋桂道:“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婢子正想过去接你呢。”赵玉笙便问那两个吵嘴的如今怎么了。

秋桂啐了一口:“那憨货老糊涂了,自己将簪子塞进了枕头里,一时间忘记了,就随口诬赖人。如今找到了,正给人赔不是呢。冬梅姐姐气得狠了,说是要请姑娘罚她半个月的月钱。”

赵玉笙点头,让秋桂给自己准备水和衣裳,说自己要沐浴。沐浴完毕,秋桂拿起赵玉笙换下的衣裳打算去洗,赵玉笙却叫她将衣袖沾了茶汤的地方剪下来,然后悄悄拿给秋山,让他去外头寻郎中,看看上头沾染的茶汤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好好的衣裳剪烂了多可惜,姑娘为何要这样做?”秋桂大为不解。

“莫多问,这事也不要跟谁说起,就是关婆子冬梅都不要说。让你哥哥仔细些,不要叫府里人知晓了。”赵玉笙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第94章 愤怒
哥哥今日竟然没和新昌伯兄弟照面,万一赵大人今日就和姓杜的挑明了婚事该如何是好,元倓为此急得跳脚,立时埋怨起元修来。

元修没好气地道:“混账东西,赵清溪今日不肯应约,难不成我绑着人家来不成!”

杜氏怕他二人再吵起来,忙道:“二弟不用担心,依照常理,赵家应该会等考试成绩揭晓之后方提婚事的。你哥哥已然约了赵大人他们明日会面,咱们明日一早就着人上门去请,不迟,不迟的。”

虽然大嫂说得有几分道理,可元倓心里终究不踏实,一晚上都没睡好。次日天一蒙蒙亮便去了赵府所在的巷口,虽然见不着赵玉笙,可想着离她近些也是好的。

“郡王爷,那个好像是赵四姑娘那姓秋的车夫,这一大早地,形容鬼祟是要去哪儿。”元倓因为上回赵玉笙在衣柜里随手抽出一把匕首,摆明不相信他能护住自己,一副自力更生的架势,大受刺激,这些日子跟着秦师傅练武越加勤快了,出门也喜欢带着他。

秦师傅身手不凡,眼力好,随便一撇就看到了秋山。元倓正窝在车内假寐,听到外头秦师傅的小声嘀咕,一下就精神了。掀开车帘子朝外看着秋山的背影,凝眉道:“此人是笙妹身边得用的,身手也有些,秦师傅,你悄悄跟着莫惊动了他,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秦师傅领命而去。 

“郡王爷,天已大亮,咱们是不是回府了。”车夫提醒元倓。元倓却摆了摆手:“不急,再等等。”他做了改装,乘坐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夫也不是惯常的,根本不担心被赵家的人瞧出。

直到他看到秋山回来,信郡王府的人上门请到了赵清源赵清溪兄弟之后,方打道回府。他回府不久,秦师傅也回来了。

“姓秋的去了北城一个极偏僻的巷子,寻了一个不出名的郎中,请人家帮他看一块沾了茶汤的碎布。”秦师傅不待元倓询问就主动禀告。

元倓皱眉:“沾了茶汤的碎布?”秦师傅点头:“我为了探听清楚,跳墙掩到窗下听了个仔细。那郎中说那茶汤里头应该是加了催情的药物,等闲人喝了会很快发作,控制不住自己而丑态百出。”

元倓沉吟道:“可能是京兆府的什么案子,赵大人让姓秋的去做这事吧。”

秦师傅却摇头道:“我瞧着不像。府衙的案子赵大人不是该让捕头去做这些事吗?为何要让姓秋的悄悄去寻人。那碎布瞧着是上好的尺头,似乎是从衣裳上头剪下来的。花色倒是有些眼熟,我之前跟着郡王爷去丁家那次,看到赵四姑娘就穿了一件那样子的衣裳。”

元倓脸色顿时大变,失声道:“果真,你瞧仔细了?”秦师傅重重点头:“姓秋的听完郎中的话之后,脸色阴的都要滴水了。嘱咐郎中不要乱说后就急匆匆走了。”

“秦师傅辛苦了,下去用早膳吧。”元倓挥手让秦师傅退下后,一个人坐在椅上,眉头紧皱。

“姑娘,今日还要不要去萱瑞堂找珍珠姐姐裁衣裳?”赵玉笙自从听了秋山的回禀之后,便一直歪在榻上发愣,秋桂见天色不早,鼓足勇气提醒道。

“去,怎么不去,将上回佳婉郡主送给我的尺头拿出来。”赵玉笙笑着起身穿鞋。出了这样的大事,姑娘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秋桂不由担忧地看过来,小心翼翼地道:“姑娘,你,你还好吧。”

赵玉笙笑了笑:“我很好啊,有什么不好的。”秋桂迟疑了一下,跑去内室开箱子取尺头去了。赵玉笙慢慢踱到茶几前,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盅茶,一口一口喝干。

事有反常即为妖,那黑茶果然有问题,赵玉琴还真是阴损,不想嫁杜悠之,就来害自己。只是这毒计恐怕不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那茶水是苍松院的朗婆子端来的,朗婆子是三太太常氏的心腹,常氏即便不参与也绝对是默许的。

再怎样这原主总归是常氏十月怀胎生下的,就算不是在她跟前长大的没感情,素日里不喜欢,一味偏疼赵玉琴,可也不至于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害她吧,这样的事情得有多奇葩的人才做得出来啊。赵玉琴想到这个,既寒心又疑惑。

不过蒋嬷嬷的举止也太过奇怪了,说她不是故意来搅局的赵玉笙怎么都不相信。蒋嬷嬷来得太及时了,以至于自己想假装失手将茶盅打碎的小手段都不用施展了。

蒋嬷嬷是赵彦跟前的老人,一手将他喂养大,乃是他最信任的人。赵彦应该是猜到了赵玉琴要对自己不利,所以蒋嬷嬷才会及时出现,看来这位胞兄是真的想护着自己。不过他没有去爹爹跟前告发,而只是阻止,应该也是想护着赵玉琴甚至常氏的。

好吧,常氏是生养他的人,赵玉琴也是他的妹子,他这样做自己能理解。只是这两个女人既然对自己生了歹心,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谁知道下一次自己会不会有那么幸运呢?

自己要怎么做?告诉祖母或者爹爹,常氏总归是这身子的亲娘,家丑不可外扬,祖母和爹爹又能如何惩罚她们?最多不过是让赵玉琴远嫁,让常氏称病关上她一两年。毕竟家里才和福王府联姻,这节骨眼上决不能闹出什么丑闻来的。 

忍气吞声不声张就此揭过?可这么被动挨打下去终究不是事啊,而且这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风格,一直忍着她心头憋屈得慌。赵玉笙心头正一团乱麻,秋桂已然取出尺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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