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贵女生存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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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贵女生存手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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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湘玉在现代过的不错,家里富足,父母有敏锐的头脑,00年左右用经商的积蓄,在北京、上海买了六七处房产,为了旅行住的舒服,还在热门旅游景点置房,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存款,当时起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劝阻,说房子够住就行,买那么多干什么?何况连个儿子都没有。
  看吧,重男轻女思想不止古代有,现在也不少人思想陈旧,大清早亡啦!等到了房价迅速攀升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打了脸。
  所以……湘玉在现代,就是吃喝不愁的包租婆,坐拥无数房产,没想到竟然会穿越到古代,虽说目前生活十分不错,但到底意难平啊意难平。
  湘玉还在神游,苏重秉的声音传过来:“湘玉。”她抬头一看,苏重秉把两个东西塞到她手里,缓缓的说道:“这个是傀儡人、这个是泥叫叫,适合你玩儿。”
  苏重秉早已入学,这会儿中午休息,先生放学生回家吃午饭,他溜缝儿来后院找湘玉,说起来苏重秉也真是辛苦,从三岁开始,老爹已经开始填鸭教育,嫡长子的身份,让他备受压力和重视,不过天资聪颖,据说连夫子都没少夸。以上形容来自冯氏,话中是否掺杂水分湘玉不得而知。
  正房平静安逸的氛围,被韩妈妈一句话打断,韩妈妈从外面归来,气喘吁吁,喝了一口茶几上的冷茶:“太太,听勤香院的婆子扯舌,说昨晚儿万姨娘让身边的丫头初夏伺候了老爷,昨晚叫了好几次水呢。”
  冯氏脸色微变,问道:“怎不是翠儿?”冯妈妈在旁边低声说道:“翠儿心大,万姨娘自然怕驾驭不住,更何况万姨娘的吩咐都是翠儿打点,提拔了翠儿,对她无甚好处。”
  韩妈妈怕昨天的事被发落,今早得知这个消息,赶忙儿过来禀告,没想到冯氏没再多问,竟让她下去了,连看都没多看她几眼,长此下去,赵妈妈得了脸,可如何是好?
  三个小妾来给冯氏请安,万姨娘过来提起了昨日:“昨儿老爷后半夜过来敲门,我身子不舒服,老爷便让初夏伺候,按理说侍奉老爷需太□□排,可太太您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妾,如何违的了老爷的意思?”说话间,便摘干净了自己的错失,都是老爷自己愿意的,我有神马办法?
  冯氏暗想,万姨娘真是一个厉害的,之前没仔细琢磨,也幸好有赵妈妈在身边提点,她笑的随和:“左不过是个下人,幸便幸了,以后便是通房了,若以后生下孩子,抬姨娘也不是不可能,你也不用来让她见我了,我忙得很,没那起子时间。”
  万姨娘愕然抬头,这不是咱们这位太太的处事作风,她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初夏咬紧,是老爷偏要她伺候,和姨娘无干,依冯氏的性子,必然冷言冷语,说不定还会闹上一场,到时候她给老爷上个眼药,冯氏还能得好?她虽地位卑贱,但能抓住男人的心,这是她的长处,可如今的冯氏,她倒是认不清了。
  有热闹看,芳姨娘如何不凑?她先嘿嘿笑了几声,见万姨娘的眼神似刀子般飞了过来,她这才道:“万姨娘别瞪我,昨天是初夏的好日子,姨娘真是为老爷着想,便是不舒服,也没便宜同院的我呢。”她没等万姨娘开口,又问道:“敢问太太,这初夏如何安置?”
  关于初夏,冯氏早就想好了,便说既然是万姨娘的丫头,还住在勤香院罢,把西北侧的屋子打扫干净,让初夏住进去,又拨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过去伺候。
  冯氏又和三人简单扯了点家常,暗想不知是谁规定的礼法,正室日日面对妾室如何心情舒畅?若不是她改了规矩,用饭还得妾室立在一旁伺候呢,那还如何下咽?
  冯氏温声对韩姨娘道:“天气寒冷,韩姨娘院子的碳可还够?”
  一直坐在下首,甘当背景墙的韩姨娘,冷不丁被点名,有点受宠若惊,断断续续回道:“谢太太挂念,一切都好。”
  芳姨娘和万姨娘也不解其意,韩姨娘向来是被忽略的人,太太怎么提起这个?他们哪里知道,冯氏这是要抬举韩氏呢。
  望向韩姨娘,只见她穿着一件半旧的竹青色菊纹上裳,下穿一件浅蓝色月裙,许是浆洗的次数过多,已是隐隐发白,腰间的褶裥早已不复密实。韩氏不争不抢的性子入了冯氏的眼,后宅若都是这般的女子,岂不是省事许多?
  只是她也知道,韩氏是个聪明的,拎得清,若不是她不出头,怎么在后宅立足?先夫人去得早,她不知新夫人的性子,怕碍了新人的眼,遂才过着“半隐居”的日子,这份眼力,哪个太太能不喜欢?
  后宅讲求制衡,芳姨娘虽得宠,但牵制不住万姨娘,俗话说的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芳姨娘不成,她便抬举韩姨娘,韩姨娘不成,从外面找个靠谱的贵妾来,身契捏在手里,还怕不老实?
  冯氏之前不过是想不通罢了,待想的清明,加上冯妈妈的提点,不过一个姨娘,再是贵妾,她占着正室的名分,她怕个甚!
  等冯氏捋清了大政方针,眼角那一缕笑容晕的更浓了,连晚饭都多进了半碗。
  韩妈妈心情忐忑的等了几天,见冯氏没发落,还以为事情过去了,却没成想,冯氏告知她,除了罚月例银子,还被削了职,差点晕了过去,她如何服气?
  她在正房屋子,站在冯氏面前,哭哭啼啼,讲着多不易,陪着冯氏背井离乡来湖南,连亲人都不得见云云,冯氏心软,眼中显露了愧色,这时赵妈妈在一旁幽幽道:“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为了主子心甘情愿,更何况太太也没亏待过妈妈,今儿怎么抱怨起来了?”
  听到这席话,冯氏坚定了一下立场,硬下心肠说道:“妈妈你做的错事儿你心里清楚,我给你三条路,一是回京城冯家去,二是像我说的一般,罚银子,撂差事,三是去庄子上做活,你自己选罢。”
  冯氏知道自己的性子,怕留在这儿被韩妈妈一求改了口,韩妈妈犯下了大错,老爷没罚,是看她的脸面,她若是不好好惩戒一番,以后还如何管家主事?
  也幸亏留了赵妈妈在身边,如今冯氏看赵妈妈是越来越顺眼,她出嫁前娘亲便嘱咐过,对原配留下来的人一定要用心,不说冯家和赵家的远亲关系,便是为了得老爷的青眼,也不能薄待了。
  冯氏心想,得亏平时敬着赵妈妈,不然她再是主子,人家不吱声,不掺和,你又有什么办法?想来想去,对这门亲事满意的紧,虽是继室还远嫁了,但对冯氏来说,苏府这般的人家如在天堂一般,她嫁人的姐姐们,写信来说的,不是缺衣断食,便是夫婿不上进,贫贱夫妻百事哀,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若能一直如此下去,她也知足了。
  韩妈妈一听冯氏的话,心都凉了,过惯了苏府锦衣玉食的日子,她还如何能忍受的住冯府的清贫?更何况被遣送回去,恐怕冯家人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庄子上说起来是山清水秀,实际上也是苦的不行,都是些粗鄙的泥腿子们,太太不在屋内,她冲着赵妈妈,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苏府,我还得伺候太太呢。”

  ☆、第5章 瞧病

  一个身穿麻灰色长衫、提着药箱的大夫,入了苏宅的大门,经由一个十一二岁小厮带路,穿过垂花门,走过第一第二进院,到了后院的过厅。
  此人名叫丁鹤木,年过半百,是京城的千金圣手,最擅长妇科之症,和赵老太爷私交甚深,只是此人无心仕途,近年来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得知他在湖南境内,赵老太太修书一封,让丁鹤木来苏府给冯氏瞧瞧。
  冯氏得知丁鹤木德高望重,十分礼敬,待放下纱帘,诊过脉,又问了冯氏月事情况,隔着纱帘说道:“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许的寒症,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冯氏这才知道,自己胎里带寒,体质不易受孕,加上上次小产,有些伤了身,她有些害羞,示意赵妈妈,赵妈妈会意,问道:“若是调理得当,可否容易受孕?”
  丁鹤木朗朗笑道:“太太放心,老夫开几个方子,夫人赵方调理,只是夫人体内寒症日积月累,需要一些时日,恐怕得调理两年左右。”
  虽说两年略长,冯氏有些失望,但一想丁老的医术高超,她不过双十年华,还等得起,丁鹤木开了药方,冯氏简略看见有黄芪、当归、陈皮等中药,除此之外,丁鹤木还开了药膳,药补不如食补,仔细嘱咐了一番。
  冯氏让赵妈妈递上一个黄花梨提式药箱,上面雕刻着精细的花鸟鱼虫,说道:“丁老是高洁之人,我和老爷商议,准备了药箱送给丁老。虽说黄白之物俗套,但衣食住行非它不可,药箱里奉上一些,还希望丁老别嫌弃。”
  这诊金付的十分贴合丁鹤木的心意,他略捋捋胡须,从怀里掏出两个一样的玉佩:“听说府上一哥一姐,我和赵太师相交多年,还没见过他这两个外孙,这两个玉佩,送给孩子把玩罢。”
  等丁鹤木离开,冯氏仔细去看着玉佩,发现玉佩触手生温,通透无暇,是玉中上品,她唤来小厮,把玉放在书房,待老爷散衙后告知原委。
  冯氏得了丁老的话,心情愉悦,她抱住在吹泥叫叫的湘玉,轻声问道:“娘给你生一个弟弟可好啊?”湘玉看一个大夫打扮的人来后院,已经猜到冯氏实在调理身子,多个孩子,冯氏多个依仗,她也多个玩伴,再好不错,于是甜甜道:“好啊,娘多给我生几个弟弟妹妹吧。”
  湘玉天真烂漫,冯氏握住了她的小手,湘玉几个月冯氏便嫁了过来,可谓悉心照料,和亲生的无二,那时府里下人嚼舌头,说新夫人是个惯会做面子情的,她委屈的很,刚问时还怕湘玉哭闹,如今见玉姐儿通情达理,很是欣慰。
  自此,冯氏的院子,常常能闻到中药的味道,时间久了,湘玉觉得,连冯氏衣裳上也沾了一丝药香,那般难以入口的药汤,冯氏喝的开怀,竟如同饮了蜜汤似的。
  而苏府的后院,万姨娘在撞了两次枪口之后,老实了许多,之前鸡飞狗跳的后宅,也有了一丝平静祥和的氛围,苏鸿良也发现了这点,对冯氏交口称赞。
  太太料理后宅,小妾温香暖玉,子女懂事上进,苏鸿良很开心啊,这么一开心,后院一努力,一年后,韩姨娘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苏重宇。
  同年由冯氏做主,抬了一个落魄举子家的闺女进府,那女子年芳十八,正当妙龄,可怜举子父亲英年早逝,留下妻子儿女,靠着浆洗为生,待过不下去,娘亲咬咬牙卖了女儿,换得银两供儿子上学堂。
  人牙子知道苏府太太在找家世清白的小妾,略读些书最好,便瞅着这女子合适,遂引荐了来,苏府满意的紧,除了约定的银子,还多赏了她两贯钱吃茶。
  这女子便是进了苏府的曹姨娘,曹姨娘的身契捏在冯氏的手里,还不是得听冯氏的话?待曹姨娘进府,苏鸿良一连留宿了七天,气得万姨娘坐在院前撕柳条。
  曹姨娘颇通文墨,和苏鸿良吟诗作对,这样的姨娘哪里寻去?外面青楼虽有些诗情画意的清倌人,但到底出身欢场,于清誉有损。苏鸿良越是得意曹姨娘,就越感念冯氏的大度体贴。
  曹姨娘投桃报李,对冯氏恭恭敬敬,也晓得冯氏和万姨娘的弯绕,做了冯氏手里最厉害的一把弓,和芳姨娘、韩姨娘交好。曹姨娘入府后的第三年,生下了一个女儿,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湘玉已经七岁了,这是她穿过来的第五年,基本已经完全适应了穿越后的日子,每天做着小米虫,没有烦恼。
  从六岁开始,她跟着家里的姐姐一起进学了,苏老爹请了一个才学不错的女先生,因丈夫早亡被婆家休归,娘家哥哥嫂嫂不待见,所以出来讲学挣些银两度日。
  湘玉有多年现代的语文基础,这个朝代不是历史记里载的朝代,叫做大周朝,但是一些儒家典籍和古代的名著,这个朝代的人也是研习的。
  像湘玉这种髫年的女孩儿,正是开蒙:“凡训蒙,须讲究。详训诂,明句读。”说白了也就是把书的内容讲清楚,解释明白,学会断句,现在正学的是《三字经》,之后是女四书,苏家开明,除了给女儿灌输三从四德的想法之外,还会让女先生教授浅显的四书五经。
  《三字经》湘玉在现代可是熟读的,背起来不难,只是她藏了拙,表现平平,女先生最喜欢的是苏湘雪,赞她有魏晋道韫之才。
  苏老爹自己是进士出身,十分在意子女的教学,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若有了才名儿,也是为家族增光,连以后说亲选择范围都会广很多。
  冯氏听闻这个消息,扯着手帕和湘玉道:“玉姐儿你的聪慧不亚于湘雪,怎让她比了下去。”额,湘玉倒是能理解冯氏的想法,哪个正室会喜欢庶子庶女出彩?更何况是最看不顺眼的万姨娘的孩子,她忙道:“娘平时女先的功课我都做,其他的时间我还得练字、做女红哩。”
  赵妈妈在一旁搭声儿:“玉姐恐怕不止做这些,平日里还得爬爬树,养养兔子,出些奇怪的点子,然后看看杂书。”
  湘玉不好意思挠挠头,胸前的花丝镶红玛瑙长命锁蹭在绸面的孔雀裙上,发出铛铛的声响,她坐到小交杌上,捏了一块梅花香饼,含含糊糊道:“这些也是正事。”
  本朝文人雅士文采风流,吟诗作诗盛行,只是这是男人圈里的,纵然湘玉是现代人的思想,奉行男女平等,可这是封建的古代,作为女子的才学造诣再深厚,也不如打算盘、看账本来的实在,哪家的太太整日吟诗作赋的?
  冯氏便是一个例子,缺了料理后宅的本事,作为正室也受人钳制,有理说不出,这些年湘玉看着冯氏转变之下后宅的变化,感叹时移世易,她既然穿了这一世,便要过的如意!
  赵妈妈所说的杂书,其实是《左传》这类的史书,湘玉的大学老师常说,读史使人明智,至于爬爬树之类的调皮事,是她久居后宅释放自己情绪的一种方法,好在年纪小,大家一笑而过。
  苏重秉在明年夏天要进行乡试的选拔,若是中了便是举人,中举并不容易,不然也不会出现《范进中举》里中举后疯癫的情况,乡试竞争激烈,苏家人对这次考试很重视,苏重秉年仅十三岁,博学多才,见识远在当年同龄的苏鸿良之上。
  只是苏湘玉觉得自己哥哥有一点不好,整天板着一张扑克脸,越大越一板一眼,湘玉很同情以后的嫂嫂。
  古代男子比女子自由的多,苏老爹在苏重秉和苏重明七八岁的时候,就会带着儿子出去逛逛集市,吃吃酒楼,可女儿就没这待遇啦,最多就是去去寺庙,上上香,还得罩上面纱。
  冯氏倒是热情于佛前进香,自从几年前丁老先生给冯氏调了身子之后,她便一直在遵医嘱喝药,只是几年过去了,依旧无孕,苏老爹每个月会有六七天歇在正房,按理说也没少耕耘,无奈就是没动静。
  冯氏虽然着急,每年没给寺里捐香油钱,但失望久了,心思也淡了许多,一心一意守着一子一女过日子。
  苏老爹的官位连任了一次,一直在动心思调回京城,宗族老家皆在京城,从京里外放不过是想攒些政绩。
  苏老爹的信一封封往京城寄,然无论是苏家还是赵家,给的回信都是:湖南宝地,切记爱民恤物,勤于政务,归京之事不急在一时。
  苏鸿良官场多年自然不是白莲花,嗅到蛰伏在平静下的危机。
  苏老爹如今十分仰仗长子,待把信件展开,苏重秉看后沉思片刻道:“想来此刻回京时机并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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