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贵女生存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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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贵女生存手札-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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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宇跟在湘玉后面,扯扯她衣袖:“七姐姐我们去吃早饭吧。”湘玉答应着,瞥到墙角有一只风筝,是红色的鲤鱼软翅风筝,她捡了起来,拂拂灰尘,让书童传话问能不能拿,得到应答后,欢喜的拿着风筝带重宇回了后院。
  湘玉拽着风筝回了正院,冯氏见了风筝,得知是从苏重秉那拿的,眉开眼笑,赵妈妈在一旁道:“呦,这是一个好兆头,鲤鱼跃龙门,大哥儿必然高中。”
  谁人都喜好愿景,冯氏听此话更欢畅了,虽不是她亲生的哥儿,也照顾多年,自然希望他有出息,大哥儿虽性情冷淡,对这个继母缺敬重,大哥儿有前途,玉姐儿贴心,纵然无亲生子女遗憾,老天爷待她也不薄。
  冯氏嘱咐湘玉放好风筝,别扯坏了,图一个吉利。还没摆饭,丫鬟带着重宇过来了,重宇规规矩矩给冯氏请安,递上了一个食盒,掀开一看,里面是翠玉豆糕:“太太,这是给七姐姐的。”
  人与人之间礼尚往来才能更舒心,湘玉少一盘豆糕吗?自然不是,她带着重宇上早课不过顺便,可韩姨娘记下了这份情,一家子本不用外道,但到底亲疏有别,借着重宇的手示好,不奉承不献媚,恰到好处。
  这翠玉豆糕和厨房做的味道不一样,厨子做的偏甜,可这碟子竟夹杂了一丝的薄荷的清香,更解了糕点的甜腻,一问之下,竟是湘莲亲自做的。
  娇小姐们本不用下厨,可吃了小厨房多年,再美味的珍馐也厌腻了,湘莲手巧,做菜也有天分,挽袖子拿铲子,做的津津有味。
  只是可不敢让太太知道,韩姨娘胆子小,怕太太怪罪,小姐家下厨做菜,莫不是大妇亏待?她怕传出去伤了太太名声,一直让湘莲悄声儿做,权当厨房做的。
  湘莲喜做菜,这本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家御膳房的厨子,还能得皇帝喜欢呢。她冷眼旁观,知太太是个大度的,断不会为难她,若太太允许了,姨娘也没甚顾忌的。
  在自家后院的小厨房,自己人不嚼舌头,谁人知道苏府的五小姐喜欢做菜?姨娘杞人忧天了。
  重宇来正院之前,她悄悄在重宇耳根说,告诉太太糕点是她做的,若说了这话,回来给他粽子糖吃。
  冯氏不拘小节,笑道:“没想到莲姐儿还有这手艺,姑娘家在家里是娇客儿,随心些吧,你姐姐想做,那想做什么食材尽管开口和厨房要。”冯氏说了一堆话,重宇也没记住,就知道姐姐可以去厨房做菜了,想起能吃粽子糖,笑盈盈的跑开了。
  湘玉在一旁当着背景板,待重宇走了后,她看看冯氏,叹叹气,看来得找时间,和五姐姐聊聊了。

  ☆、第17章 红颜知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果然没错,到了盛夏,湘玉的字已是娟秀工整了,背书效果也好,女先生十分满意,她教过许多官家小姐,一说起柳女先的学生,都赞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她自然不想砸了招牌。
  湘玉倒不是顽劣不堪,若顽劣反而好管教,她是不在乎,先生台上讲,她也听,只是不认真罢了,一会儿甩甩毛笔,再不然便是趴书桌上不知再想什么,可拎起来问,却对答如流。
  古今都一样,老师都爱懂事乖巧的学生,柳氏最重礼,湘雪这样勤学好问的学生才入她的眼。自从上了早课,不过数月功夫,湘玉作诗便有板有眼。
  本朝重文轻武,诗词更是盛行,富贵官宦家的小姐,常开诗会,以诗会友,湘玉撑死在现代背过一些诗,穿过来又没苦读过,只是半吊子而已,她对诗词没甚兴趣,也不勉强自己,苏重秉填鸭式教育,逼着她背诗,苦哈哈背完之后自己发现,背诵果然有用。
  柳女先下堂前,时常会布置写诗的作业,也不求她们作的诗多惊艳,通顺工整即可。湘玉坐在冯氏房里写作业,曹姨娘掀帘子进来了,带着湘琪一块儿来,似是有话同冯氏讲。
  湘玉牵着湘琪去了暖阁里玩,拿出了自己幼时的玩具,湘琪咯咯玩的开心,湘玉靠在一旁,暖阁的柜子里有她藏的话本,遂找出来看。
  倒不是她八卦,这里并不隔音,曹姨娘和冯氏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曹姨娘过来是为了苏鸿良,昨日她伺候老爷,发现老爷怀里有个手帕,她以为是哪个姨娘送的,开始不在意,谁知她刚拿起手帕,便被苏鸿良一把夺走,十分不喜。
  曹姨娘眼尖,不过一眼,便看见了上面绣着一个芳字。苏家的太太姨娘,可没有哪个闺名里带芳字。
  那既然不是姨娘送的,难不成是家里的丫鬟?或者是外面相好的?想到这,曹姨娘一宿没睡好,缓了缓心绪,晌午便过来告诉太太。
  冯氏亦是疑惑,家里的丫鬟,断然不敢做这私相授受之事,退一步说,她在苏鸿良纳妾方面并不小器,她知道自家老爷是个花心的,自己拴不住他,想纳人便纳,反正放在后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翻天不成?
  正是因为知道她性子如此,若是家里的下人,苏鸿良怕是早就和自己提了,看来是外面的。官场难免敷衍应酬,上峰送女人也是常事,芳姨娘就是这么被送进府的,她最担心的,是怕苏鸿良惹上风尘女子或者谁家寡妇。
  苏鸿良是个循规蹈矩的,可再冷静的人,在男女之事上也难免糊涂,看来得私下探查一番。前院都是苏鸿良的人,嘴都严,可太太板脸问话,他们也怵得慌,不敢撒谎。
  苏鸿良在衙门,冯氏唤来一个跟在老爷身边伺候的,连唬带吓便说了出来,冯氏安慰她说此事只有二人知晓,对方便和盘托出。
  苏鸿良前几个月和同僚去了万花楼,苏鸿良很少去吃花酒,去了倒觉得新鲜,点了一个叫晴芳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精通诗词歌赋。家里的曹姨娘诗词也好,可不及晴芳,晴芳柔弱忧郁,见了一次,苏鸿良便上了心。
  自那之后,隔三差五他便去万花楼见见晴芳,也不做什么,就是喝茶聊天,晴芳推拿的手法极好,浑身的筋骨都舒展了,纤纤玉指攀上他的背,不禁心猿意马。苏鸿良在外面是彬彬有礼的,对晴芳虽上心,有想头,却也没表露出来,再者这是一个清倌人,和普通的勾栏女还不同,怕不是钱货两讫能解决的。
  晴芳和他谈笑风生,也不谈其他,只知他是官,却从不多问一句,苏鸿良给她银子她也不收,只说二人投缘,他在万花楼花的茶水钱已经不少,不能让他再破费,风尘女子还有如此的襟怀,苏鸿良很是佩服。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有一日苏鸿良去找晴芳,带了绸缎首饰送她,推脱不过晴芳收下了,笑盈盈的说要置办一桌酒菜招待他。
  晴芳的丫环小桃出去采买胭脂,身边没可用的人,推开门红漆门唤住了小菊,小菊是花魁坠玉的丫环,晴芳给了小菊一两银子,说置一桌酒菜上来,剩下的赏给她,小菊见有赏钱,忙不迭的去了。
  不出半个时辰,便端上来了酒菜,桌上还有一瓶花雕酒,晴芳倒了两杯,酒香馥郁芬,再然后,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醉,二人滚上了床。
  待苏鸿良醒后,满室狼藉,二人皆是赤身*,晴芳在一旁小声哭泣。苏鸿良头疼的厉害,有些悔意,但见晴芳泪眼婆娑,还说奴家虽是清倌人,未曾破瓜,但不让老爷为难,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苏鸿良饱读圣贤书,做不出始乱终弃之事,既然已成事实,而且晴芳出身虽不好,可是知情识趣,也放不开手,自此便时常流连万花楼。
  这仆人是时常跟着苏鸿良去万花楼的,那日早上便知发生了何事,老爷吩咐他管好嘴,勿要多事,没想到自己倒霉,竟被太太找了来,太太老爷他谁也得罪不起,权衡下全都说了。
  他知道也不多,就是这些了,管中窥豹,冯氏已明白个大概,赏了银子,嘱咐他守密。
  待人走了,曹姨娘忍不住道:“太太……恐怕没这么简单。”
  人心复杂,仙人跳的把戏不在少数,谁知道这个晴芳是不是存心设计,不然怎么那么巧,平素都把持的住,吃了菜、喝了酒,便耐不住了?青楼女子的花招繁多,笼络男人很有一套,冯氏不知晴芳被如何安置,她蹙蹙眉,老爷真是不省心。
  曹姨娘的目的就是示好,既然已递了话,剩下的事有太太做主,不是她掺和的了,虽知太太必然不会让一个青楼女子进府,可她也担心,这晴芳诗词歌赋俱佳,还懂得男人的心,必然把她比下去,她能在后宅得到老爷垂青,不就是因为红袖添香的意趣吗?
  曹姨娘要来暖阁抱湘琪,进去一看,两姐妹仰面睡着了,湘琪的脚还搭在湘玉肚子上,这么一看,也来了正院一个多时辰了。
  湘玉缓缓睁开眼,听到老爹的风流韵事,实非她所愿呀。她刚穿来时,还做着电视剧那种美梦,找一个专一又俊美的男人共度一生,可看看自家爹爹,再看看其他人家的后宅,她打消了这个念头,默念小说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这几年她要求降到最低,相敬如宾即可。
  赵妈妈给湘玉拿了玉枕被子,盖好后和冯氏道:“太太觉得如何是好?”
  冯氏握着赵妈妈的手:“我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不管如何,这个女子断断是进不得门的,出身人品都不是好的,她若进来,就算我压制着,也怕后宅祸乱。”
  赵妈妈道:“可太太也知道,爷们儿的事,妇人不好插手。”正是知道这样,冯氏才难做,男人在外面风流,最多一句调侃、揶揄。老太爷老太太远在京城,在身边还能劝阻一句,远水不解近渴,离得远,若因此事开口便知是冯氏告状。
  冯氏出言相阻,情由再充分,也怕夫妻离心,真是左右为难。赵妈妈道:“太太,老爷想必知道晴芳的身份,不敢做主抬进来,老奴怕的是,老爷会在外面给晴芳置个宅子。”
  冯氏大惊:“你是说让晴芳做外室?他敢?”
  还别说,苏老爹真的敢。

  ☆、第18章 鬼迷心窍

  苏鸿良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广亮大门,刚从晴芳那宅子回来,浑身妥帖,自从和晴芳有了首尾,便常去万花楼风流,有次晴芳哭诉,说妈妈骂她,既然破了身,就别装清高了,让她接客。这可如何使得?她只伺候他一个男人,他断不能让晴芳接客。
  心中转了几转说为她赎身,晴芳说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老爷,苏鸿良才不肯听她这些话,找老鸨谈,老鸨开了天价,要800两银子才能赎身,说有许多客人喜欢晴芳唱歌弹曲儿,这一赎身,她可少了一棵摇钱树了。
  纵然知道老鸨坐地起价,苏鸿良也无法,从账上支了八百两银子,给晴芳赎了身。家里自是带不回去的,晴芳出身青楼,太太必然不肯接纳,晴芳幽幽的说不求名分入府,只要能伺候老爷,在外面也可。
  就这样苏鸿良在离家远的六弯巷找了一处二进的宅子,买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伺候,小院洒扫的干干净净,两天后晴芳便欢欢喜喜的搬了进去。
  家花不如野花香,刚上手新鲜,后宅里姨娘几个,也比不上晴芳伺候的舒服,出身青楼的女子,老鸨早早的教了侍奉男人的辛秘,纵然晴芳没破身,那些招式也够她拢住苏鸿良了。
  苏鸿良哪里经受过这些?自小家教严明,虽然女人不少,也都是自家府里的,床第间亦是规规矩矩,毫无变化,唯有万姨娘小意柔情,花招不断,他还能试试鲜,可也万万比不过晴芳的温存。
  男人尝到了甜头,自然不肯撒手,从开始的三五日一去,到后面日日都想着六弯巷了,放衙后坐轿子来六弯巷,晴芳备好了饭菜,净手用饭,对面娇滴滴的美人,别有一番滋味。
  虽有婆子丫环,可晴芳总是亲自下厨,说老爷能吃的更舒心些。知他是北方人,做的都是北方菜,很对苏鸿良胃口,有此红颜,真是乐不思蜀。
  到后面,休沐的日子,他也找了借口说衙门忙,去晴芳那流连,院子里摆上两把藤椅,晴芳弹着曲儿,喝着碧螺春,兴致起了再往榻上滚一滚,好不快活。
  这么想着,自己唱着小曲,没注意前面有人,险些被撞倒。
  他刚要开口训斥,一抬眼见是冯氏,说道夫人怎么来了外院。
  冯氏冷眼旁观几天,每日苏鸿良归家都晚,也不常去后院,知道是在外面吃饱喝足,她也没动声色,去了前院等他。
  老爷兴致不错,冯氏扫了一眼,脖子上有半个红印,后肩处皱皱的,一看便知是去鬼混了,冯氏装作没看见,拿了双圆甜汤给他喝,苏鸿良讪讪道:“太太何必亲自来送,吩咐人过来便好。”苏鸿良已经半个月没在正院歇着了,见夫人亲自过来,有些愧疚。
  冯氏面色如常,说想看看大哥儿,顺便给老爷带来了,又随口问道:“老爷许久没进后院了,姨娘们不知是不是开罪了老爷,还是哪里出了偏差,我来问老爷一声,若是觉得姨娘们伺候不周到,老爷想添人进来,尽管和我提。”
  苏鸿良总不能说在外面置了宅子,青楼出来的女子伺候的好。
  想了一番,姑且说不想踏入后宅吧,敷衍道:“夫人想多了,我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功夫来,让众人安心。”
  冯氏心里冷笑,看来是真的想瞒天过海,在外面卿卿我我,也对,进了宅子得受太太辖制,哪比得置个宅子快活?关上门,都快赶上正头夫妻的做派了。她也不点破,老爷装糊涂,就随着他,一时半晌如了他的意,慢慢筹划着。
  冯氏心情不爽,吃东西食不知味,湘玉还道是夏季闷热,多加了半座冰山,每日让厨房换着花样给冯氏做,可心情依然不开怀。
  既然如此,那必然是为了苏鸿良了,湘玉一脸黑线,这个便宜爹真是不省心,也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做着才子佳人的梦,官场沉浮多年,连简单的局都看不穿?她都明白,这晴芳姑娘必然不是善茬。
  倒不是她恶意揣测,只是那冰清玉洁的样子,不收礼物不求名分,一朵惊世白莲花?后来又“不小心”一夜情,心计颇深嘛。湘雪还和湘玉抱怨,说爹爹好久不来后院看她,便宜爹有了外面的女人,把这一个院子都遗忘啦。
  晚间湘玉过来找冯氏要针线篓,屋里静悄悄的,伺候的人都不在,问个小丫鬟,说是太太屏退了人,想自己安静会儿,湘玉觉得奇怪,推门进去,见冯氏斜躺在榻上睡着了,凑近一看,眼角还挂着泪。
  她的心倏地一疼,心里难受,冯氏为人刚强,很少显露情绪,把众人叫散,想必是自己痛快的哭了一场,就是为了那个渣爹。
  湘玉不忍心看冯氏这么消沉,古代女人真是步步为艰,加上苏老爹和冯氏感情并不亲厚,夫妻间情意一般,更经受不住折腾。湘玉拍拍手,自己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穿了之后,这个后母对自己是真的好,总得有点回报。
  她看过的小说里,作为一个合格的穿越人士,女主叱咤风云,把老爹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收拾的服帖听话,把算计女主的庶子庶女打个落花流水,做生意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盈,她安安静静做了多年米虫了,得贡献一下。
  苏老爹虽然是渣男,不过对子女不错,几乎有求必应,可惜她就是一个小娃娃,能做的有限,唉,尽人事总比袖手旁观要强。
  她一个人成不了事,还得拉拢大哥一起,不能明说,按照苏重秉的心思,只会臭骂她一顿,怨她管的太多,再说也没有长子插手爹爹房里事的道理。
  湘玉的性子倔强,她平素和悦,可认真起来非做不可,纵使拼着得罪便宜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看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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