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扛起攻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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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扛起攻就跑-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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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是我欠你的……”谢拾强压着声音道,他几乎没办法说出话来,声音干涩而如同喘息。
    “你欠我什么?”
    “不知道,对不起,我……我欠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沈旬怒吼道,“够了!我说了不需要!”
    “不是,伯父伯母……”
    “滚蛋!”沈旬气急,突然打断他,“你爸造的孽让你爸承担!你不需要在这里假惺惺!如果是同情我成为孤儿的话,你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你现在不也只有一个人吗?谁也不比谁过得好!”
    “你难道不恨我?”他说了那么多,谢拾只听进去一两句,早已麻木的心头突然一震,“那为什么……”
    “恨,当然恨了,做梦的时候会想着把你全家都烧死。”沈旬盯着他,恶狠狠道。晚上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确这样想过,恨得要死,把床板都卸下来也平不了他无处发泄的恨意,“全烧成焦炭!就像我爸妈那样!”
    谢拾脑子嗡嗡响,呼吸都很困难。
    “但你全家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就这么一条命,你以为你够还?”沈旬恶毒道。谢拾的脸色越是苍白,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心里有股夹带着痛楚的快感,这都是谢拾应该承受的!
    不,还不够,这样刺激他也不够解恨,上一秒还站在厨房为自己做汤的母亲、带着笑意躺在沙发上看报的父亲,就那样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被烧成了黑炭,而凶手只是判了个无期徒刑,他被杀千刀剐万剑都不足以泄恨!
    而罪魁祸首的儿子居然站在他面前,问他到底恨不恨他?
    多么可笑!
    那些像刀子一样刻薄的话让两个人都有种自虐的快感。
    “对不起。”谢拾眼圈通红,兀自别过脸去。
    “闭嘴!”沈旬烦躁地一脚将旁边的台灯踹倒,玻璃在空中炸开,倒下来划伤他的手臂,血瞬间流下来,然而他毫无痛觉,他盯着谢拾,带着恨意吼道:“你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说这三个字?我告诉你,大可不必,因为已经迟了!”
    “为什么迟了?你告诉我为什么迟了?”谢拾突然控制不住地吼道,他几乎哽咽,“你现在告诉我迟了?!”
    他重生回来,还是迟了?
    明明是回来挽救这一切的,但是还是迟了。
    谢拾有点抖,浑身升起一股冷意,从头到脚。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迟了就是迟了!”沈旬冷冷道,“从今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晃荡,碍眼!”
    “我们……”
    “我们?我们怎样?别提我们这个词!我和你不是我们!我看到你就会想起我死去的爸妈,所以我厌恶你!”沈旬猛地揪住谢拾的领子,将他抵在窗子上,眼神猩红犹如爆发的恶狼。
    他和他,再也不可能是“我们”了!
    身后生锈的铁栅栏抵着谢拾的脊背,麻木的神经一阵阵刺痛。
    窗帘上积了很久的灰尘一震,全都落到谢拾的头上,让他瞬间灰了头,谢拾控制不住地猛烈咳嗽起来,蜷缩起身体。
    沈旬重重放开他,“别过来讨好我,别白费力气!”他站在原地喘了片刻,甩头就走。
    谢拾在原地呆立,窗外吹来的冷风将窗帘吹动,灰尘直入他口鼻,呛得他再一次剧烈咳嗽,身上的冷汗被吹干,他神情恍惚,视线落到地上的两滴血上。
    沈旬发动车子,谢拾从旅社里冲出来,扑过来抢夺他手中的钥匙,“我来开车,你的手包扎下。”
    天上几个雷劈下,雨越下越大,沈旬神情冰冷,看也不看他,车子马力十足,瞬间向前冲去。
    谢拾手还扒在窗子上,却死也不肯松手,瞬间被车子带出好几米,双腿在地上快要磨破了皮,一条黑色裤子上全是泥泞和雨水。
    车子猝然停下来,谢拾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沈旬将车门踢开,拎起谢拾的衣领,怒吼道:“你不要命了?!”
    谢拾神情麻木又绝望,执拗地抓住沈旬的手臂,轻声道:“钥匙给我。”
    “你疯了!”
    “钥匙给我!”谢拾仰起脸,一字一顿地吼道,大雨冲刷在他脸上,让他的肤色近乎透明,他黑发湿透,粘在额头上,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沈旬。
    沈旬气急了,猛地放开他,隔着护栏将钥匙猛力丢进大道旁边的水潭里。
    “你想要钥匙?”他摊开手,嘴角的冷意几乎漫出来:“没了。”
    隔着大雨,谢拾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皱痛。他双手撑地,在地上爬了两步,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猛地一个踉跄,扑倒在车子前盖上。
    大雨将他上身的衬衣完全打湿,勾勒出他背部薄薄的肌肤。
    谢拾突然冲到护栏边,翻了过去,一下子跳进水潭里,手伸下去,泥水慢慢从他腰部往上涌动。
    沈旬瞳孔一缩,心脏失了半拍,来不及思考,他已经几步跳下去抓住谢拾的两臂,用力往上拖。
    “疯子!”沈旬吼道。
    雨水混着泥水打在他脸上,淌进他嘴里。
    他气喘吁吁地将谢拾拎上来,对方默然地看着他,举起手中的钥匙,道:“我来开车。”
    沈旬气不打一处来,一拳砸在谢拾耳边,泥土松动,两个人又下坠半米,沈旬赶紧架起谢拾的胳膊,将他拽上护栏,横放在地上。
    沈旬靠着护栏气喘吁吁。
    谢拾神情平静又淡漠,让沈旬感到陌生无比。谢拾看了会儿垂在自己身边的泥土和鲜血混杂的手臂,抓住沈旬的胳膊,道:“包扎。”
    沈旬蹙眉,下意识地甩开。
    谢拾僵硬在原地,好半晌,他抬起头,死死盯着沈旬,一字一顿道:“你到底要我怎样?”
    沈旬愣住。
    谢拾缓缓站起来,盯着沈旬,“你到底要我怎样?去死吗?”他拖着脏兮兮的步子,满身都是泥污,一步步靠近沈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隐隐有疯狂的隐忍。
    “我有什么错?你说,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我不也是受害者吗?”谢拾死水一般的脸上终于有一丝激动:“你根本不明白!你会死!我也会死!我们已经死过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办……”他有点语无伦次,到了后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雨水挂在他的两颊边,像是泪痕。
    闪电在天边炸开。
    两个人隔着半步的距离,往旁边移动一步便是护栏,中间倾盆而下的大雨阻隔了两个人的面容。
    谢拾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思,重生也没有意义,恨也好,原谅也罢,等心脏停止跳动以后,一切都会归于尘土,归于混沌。
    那样该多好。
    沈旬眼见谢拾神情越来越恍惚,看着自己好像在看着救命稻草,他胸口仿佛被不知名的闷拳打了一通,憋得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间,他很想伸手抱抱谢拾,说几句安慰的话,然而他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做。
    “我没想过你死。”沈旬伸手将护栏边摇摇欲坠的谢拾拉过来,对方的肌肤冷透了,让他指尖顿了顿,沈旬赶紧松开手,像是说给谢拾听,又似乎是让自己摇摆的心更加坚定:“好好活着,带着谢长华的罪孽。”
    谢拾看着他的眼神安静又绝望。

  ☆、第二十三章 :忙碌

原本是做戏,可是回到山顶酒店时,谢拾真的病倒了,躺在床上,发烧三十九点五度。导演不知道其中缘由,只以为谢拾挂完点滴回来时淋了雨,因此感冒加剧。
    他也没办法勉强谢拾带病参加拍摄,只能安排沈旬和谢拾同住一个双人房间,方便照顾,毕竟嘉宾中嘻哈歌手语言不太通,谭兴是前辈,让他来做苦力活肯定不行,两位女明星更是不可能。
    沈旬脸色僵了僵,却并没有拒绝。
    “饭后吃药。”沈旬从服务员手中端来中饭,按照说明书倒出两片感冒药放在餐盘上,摆在床头。
    谢拾往被窝里缩了缩,闭着眼睛没说话。
    沈旬没什么耐心:“就算是装样子,你也得吃下去,不是说要装作不认识,把这七天熬过去吗?”
    谢拾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眸子黑白分明,他翻身坐起来,动作有点不利索。
    沈旬忍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
    却被谢拾轻巧地躲过。
    沈旬望着谢拾垂下头,安静地往嘴里大口大口塞着白米饭的样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吃点菜。”沈旬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口吻来说这句话,于是说出来的话冷漠无情又带了命令的口吻,尽管他并不想这样。
    谢拾机械地夹了根青菜。
    沈旬看不下去了,甩门出去。
    下午天气终于放晴,谢拾吃过药后,餐盘被服务员收走,他被留在酒店里休息,其他五位嘉宾正式开始拍摄,第一天的行程是山上踏青。
    秋天的雨后,山上空气格外清新,一行人由导演带头,走在山间小路上,张萌萌换了雨靴,一脸沉默地走在前面,鉴于她在娱乐圈的地位,她不主动说话,也没有人敢主动上前搭讪。廖金金就不同了,一路上被山间各种野花小动物吸引,一派天真可爱。
    本来六位嘉宾的年龄、名气分布都十分均匀,嘻哈歌手是其中搞笑的存在,张萌萌和谭兴一个是女神,一个是德高望重的老戏骨,廖金金是其中的清新小女生派,沈旬和谢拾则是其中的颜面担当。奈何谢拾不争气,一上节目就病倒了,因此这里头只剩下了沈旬一个。
    节目组有意让沈旬和廖金金闹点绯闻出来,这样才吸引观众眼球,因此特意将沈旬和廖金金安排到了一组。廖金金爬山过程中滑倒好几次,一开始沈旬出于绅士风度扶了下,后来察觉到她是故意的,索性一个人停下来系鞋带,慢吞吞地落到了最后。
    廖金金很无奈,一连好几次滑倒了只能抱住身边的树,下一次,她开始往嘻哈歌手那边摔倒。
    沈旬这样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摘出绯闻圈子,倒是让张萌萌意外地多看了他几眼。
    因为是第一期,节目组一开始上来设置的任务没什么难度,其他四人玩得不亦乐乎,沈旬却有些心不在焉。趁着一行人在山腰歇息,他走到摄影机拍不到的角落,掏出手机,反反复复地锁屏,开屏,不知道谢拾一个人在酒店里退烧了没有。
    沈旬一遍遍告诉自己,跟自己没关系,但对方是因为自己才淋雨发烧的,要是一不小心烧死了,那自己可就脱不了责任了。
    对,他在乎的只有这个。
    谢拾从早上回来,一直到中午吃饭,都平静无比,两个人从下车开始,到换房间搬东西为止,全程没说一句话,也没有目光的交流。
    要不是手臂上的伤口被贴了个ok绷,沈旬几乎要以为早上两个人大吵一架是他自己的幻觉。
    ******
    留在酒店里的谢拾叼着根体温计,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因为有意坚持锻炼,他的体质一直很好,除了偶尔突发胃病,像这样的感冒平日几乎是与他无缘的。
    被子里因为出汗而咸湿,谢拾伸出手想找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开低一点,却全身乏力,一时不慎,整个人从床上掉了下去。
    好半天,谢拾才从地上爬起来,他后脑勺靠着床沿,抱膝坐在地毯上。
    他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灌了穿堂的风,不知道今后要何去何从。
    电话响起,谢拾伸手够了够,接通。
    那头杨安关心地问:“感冒怎么样了?”
    谢拾面无表情道:“没死。”
    杨安:“……”
    杨安打电话来,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谢拾与艾一合作的专辑,经过一轮网络预推,预售销量出乎意料的好,在几个提前上线的城市几乎已经脱销。艾一以往的专辑都不红不火,这次预售销量比以前多出几倍,其中当然大部分是谢拾的功劳。
    《麒麟云》电视剧开始在各大卫视晚间档播放,收视率一开始就不同凡响,每天晚上都要播放三遍的主题曲自然成了大家耳熟能详的音乐。谢拾的知名度大幅度上升,如果此时抓紧时间推销谢拾与艾一的那一首单曲,效果绝对会更好。
    因此杨安与《麒麟云》电视剧制作方百般周旋,中间又有毛双的大力促成,终于谈妥,得到主题曲的版权。
    “你买来了版权?”谢拾嗓子有点哑,因为感冒,他整个大脑都混沌不清,但这并不影响他准确地抓住了杨安的意思,“你打算出ep?”
    杨安笑道:“是你出ep。”他顿了顿,道:“我派人去接你了,既然感冒了,节目组应该让你歇着了吧,请三天假,时间刚刚好,一来一回,录一首新歌,顺便和艾一跑几场签售。”
    《麒麟云》主题曲加上与艾一合唱的那首歌,也不过才两首,出一张ep,自然至少要凑够三首歌,而且这是谢拾第一张ep,必须得是精品,否则以后的路很难走下去。
    “……你是开玩笑的吧。”谢拾愣了愣,好半晌才说,“我现在嗓子根本没办法开口。”
    杨安沉默了半晌,突然道:“我以为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你的野心达不到我的标准,我们很难合作。”
    虽然很欣赏谢拾,也已经决定尽全力辅佐他,但是也得谢拾有雄心才行,而这正是谢拾身上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一点。刚签约那会儿的谢拾,杨安不太熟悉,但也在公司见过几次面,当时的谢拾给他的印象就是混吃等死懒散闲淡,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了解对方的实力。可是霁月广场一役,他对谢拾的印象完全改观,有实力,懂取舍,会对自己下狠手,会把握机会,这样的人,无疑是自己一直期望遇到的,可是,现在他又有些怀疑,万一当时谢拾出现在霁月广场,只是兔子被逼急了呢?
    很明显,杨安希望谢拾不仅仅是只被逼急的兔子,而是只伺机而动的雄狮。
    谢拾沉默了,他的斗志在经过沈旬的连环打击,已经被消灭得七七八八,但是杨安这一番话却让他稍稍振作了起来,债,是要还的,但他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有事业要做,还有不共戴天的仇要报。
    他下过决心的,要为自己争一口气。
    “我知道了,准备好喉针。”
    谢拾没什么力气地挂掉电话,将头埋在手臂窝里,疲惫地靠了会儿。
    杨安办事效率极高,谢拾刚挂下电话,不消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接他回去,陪同的还有小郭。
    车上居然还有一位医生,在颠簸的路上一针扎进谢拾的血管,就算谢拾是个大男人,见到针孔处猛然渗出来的血珠,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打了一针,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他发烧的症状倒是退了一些。
    谢拾头重脚轻地走过通道,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接机,人数虽少,热情却十分高。几个女孩子兴奋地举着一张牌子,上头用彩色油笔写着大大的谢拾二字,还有一张制作精致的他的大头贴,高高举着,让谢拾顿时眼前一黑,其中一个高个子女孩眼尖,首先看到他,登时尖叫一声,满脸通红。
    小郭挤眉弄眼道:“大明星,你也有人接机啦!”她语气间的兴奋和自豪抑制不住地溢出来,见谢拾没有反应,她用手肘捅了捅谢拾。
    谢拾瞬间身体一软,扑倒下去。
    小郭和谢拾身后的工作人员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他。
    谢拾回到a市,马上就被送进了医院。
    “看来你真的病得很重。”杨安匆匆赶过来看他。本来他以为谢拾感冒只是小事一桩,却没想到他已经病重成了这个样子。
    谢拾额头还有些烫,软软靠在床头,手上扎着一根针,消炎药正被输送进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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