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汉这件小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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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汉这件小事[快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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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书画双绝的盛名,你我身为驸马人选——”笑了一声,摇头:“都见过公主的字画。这封请帖的字,一笔一划,当真像极了素澜。”
  玄武王忽然道:“是像,但不是素澜的——落笔细节不同。”
  白虎王不耐烦了,问道:“给大哥看过了么?”
  朱雀王答道:“未曾。”
  白虎王又问:“长离太子,他是魔界哪一位皇子?总穿着一身红说话像个娘炮的,还是戴着面具披麻戴孝一身白的?”
  朱雀王凝神细思,道:“披麻戴孝的那个吧。”
  白虎王反手一指玄武王,吩咐:“小乌龟,你去跟大哥说一声,晚上赴宴。小鸟,今晚留神着些。至于这帖子,有什么好争论的?见到长离太子,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朱雀王颔首。
  玄武王却不乐意:“这几天闲着,龙王早上都要写情书的,打断他的思路,他会给我脸色看,我才不去。”
  白虎王一脸鄙视:“你能不能有点长进?他几万年都是那张面瘫脸,何时脸色好看过?又不会招雷劈你,怕个毛。再说了,你怎知道他写情书?”
  “前些天我过去,看见他在写信……”想起当时那情景,玄武王寒毛直竖,又想变成巨龟缩起来:“嘴角老是这样……勾着。你也知道他万年面瘫,突然看见他笑个不停,我都快吓死了,以为他脸上抽筋,好心开口问了他一句要不要紧……他居然瞪我。后来无名跟我说,他早上要给素澜写家书,别理会他。”
  朱雀王想一想那画面,也有点毛骨悚然:“素澜那边什么情况?”
  玄武王两眼望天:“不知道,怀嘉来信,说素澜好像死了思凡之心,经常带着阿婴侄儿到处串门,提起龙王也不是‘我跟他不熟’的语气了。”
  白虎王转身撩起营帐的帘布:“行了,闲话留着等正事办完了再说。你俩准备准备,晚上不可掉以轻心。”
  *
  龙王凝望两只灵鸟振翅高空,渐渐飞远,许久才旋身离开。
  议和事了,不出十日便可回去。
  他方才在信中与妻子说了归期,然后提笔迟疑半天,依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见四周无人打扰,帐内只他一人,终于慢吞吞地添了一句:为夫归心似箭。
  写完最后一笔,赶紧把信卷起来。
  思索一番,念及天帝历劫,虽是妻子的手笔,但素澜一向敬仰父皇,暗地里必然伤心,便又给阿婴写了封信,关照他多多留心母后,不可任性胡闹,将信系在另一只灵鸟的腿上带走。
  过了午时,朱雀王和玄武王同来,告知他晚上魔族设宴。
  他与两位后辈说了几句,待他们走了,便靠在座椅上小憩。
  恍惚中,眼前浮现了经年以前的旧事。
  那是太早太早以前的陈年往事了,有些详细的情景,他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那一年,他数十万年难逢一次的天劫将至,可神魔边界战事吃紧,他身为主将实在抽不开身——虎王勇猛有余,沉稳不足,玄武王和朱雀王年少气盛,经验不足,也镇不住虎王。
  他不可能花个数百年的光阴,转世为凡人,正常的生老病死,渡劫归来。
  别说活个一百岁,就算打个半折,活五十岁,那也不成,一旦魔族知晓他不在前线,必定酿成大祸。
  能怎么办?
  龙王不顾三王的竭力反对,很快作出决定——那就投畜生道。
  运气好,转世成为蚊虫,眨眼就能回归上界,继续坐镇神魔战场。
  运气不好,家禽牲畜,寿命是稍微长了些,但很可能等不到寿终正寝,就沦为他人的俎上肉,那也用不了多久。
  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
  神仙渡劫,动不动天打五雷轰,太好认了。
  可他不同——青龙王只要情绪失控,暴怒恨极之时,那也是电闪雷鸣。因此他历劫,雷声隆隆,魔族只当他在发脾气。
  他的运气不好也不坏,变成了一条流浪的野犬。
  幼犬成年后,有次在小镇老街,遇上一群顽劣的孩童,于是后腿断了一条,遍体鳞伤,血流不止。本以为快要死了,如此便可回到天上,他便也不曾起逃脱之心。
  然后,遇见了那个不足双十年华的少女。
  少女一袭素色轻衣,淡若烟霞。
  她身后跟着一群年幼的妹妹们,个个姿容绝美,一行人游玩至此,原本无意停留。只是那走在最前方的少女看见了他,忽的止住脚步,出声斥退了孩童,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查看他的伤势。
  身后有个妹妹笑道:“姊姊,此次下凡历练,太子哥哥给我们出了题目,每人救一名身世可怜而命不该死的凡人——你倒好呀,我们救人,你救畜生。”
  女孩们笑作一团。
  下凡,太子哥哥——果然不是凡人。
  只不知是仙界的,上界的,亦或是众神之巅的公主。
  神仙的寿命太长,有些不加克制的自然多子多孙。
  龙王辈分高,年龄长,漫长的生命一多半耗在战场,偶尔盛情难却,应邀赴宴,见了各王族的帝姬公主,也记不过来——人数众多,种族也多,他又不是爱慕美色之人,经常见了就忘。
  他只能勉强记住未婚妻怀贞长公主的容貌身形。
  想起怀贞,又是一阵头疼——这次下凡未能来得及与她说,大概也不用说了,早在十几年前,帝宫的暗线传来消息,怀贞频繁前往东海龙宫,怕是与东海龙族的皇子有了私情。当时战况胶着,他没有闲心管,如今到了下界,更是无能为力。
  他抬起头,看了抱着他的少女一眼。
  好像……有点面熟。
  另一人笑嘻嘻道:“素乔,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呢?素澜姊姊早有了心上人,随便出手救个凡间男子,叫司画小仙知道了,哎唷,吃醋起来,那可怎么办?”
  素澜脸上飞起红霞,回头瞪了妹妹一眼:“素月……你这张嘴呀!伶牙俐齿的,以后总有你夫君收拾你。”
  素月嘟起嘴,委屈道:“姊姊,你提那个作甚?夫君……总是在四王族之间选一个宗室男子,哼,宗室野兽了!想起来就一肚子的气——姊姊,快把这只狗丢了,管它死活,兽族没一个好东西,狼子野心,这只小畜生也是——哎呀,姊姊它是不是在瞪我!”
  这等高高在上的语气……定然是神族的公主。
  龙王摇了摇头,又想跟几个小丫头置气什么。而出手相救的这一位……难怪觉得熟悉,素澜身为天选帝女,他当然见过,只是上次见面,她还很小,是个垂髫女童的模样,孤身站在祈天台上,奉天帝之命向天祝祷,求将来千百年内,众神之巅的气候能温暖如春,风调雨顺。
  他真是,无话可说。
  这帮不知世间疾苦的神族,不求上天惠及众生,不求神魔战场大胜魔族,吃饱了撑的,只知道求天气好,蟠桃园大丰收……何弃疗。
  “嗯……腿折了。”素澜纤尘不染的衣裳,沾上了泥土污渍和他的血,抬头对妹妹们道:“走罢,回竹林小屋。”
  路上,她不动声色靠近素月,温言劝道:“小月,四王守卫天庭,即便不喜,我们也应该心存敬畏。”
  素月哼道:“怎么不敬畏了?见了他们,我就吓得半死,龙虎龟鸟,想起他们的本体,我能不害怕么?”挽住姐姐的手臂,娇憨笑道:“还是你那司画小仙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素澜的脸又红了,轻声道:“你总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一个地位卑微的司画小仙,一个九天之上最尊贵的天选帝女,怎可能会有将来?
  龙王看着这晕生双颊的小公主,不觉便有了几分同情。
  素澜也注意到了,低头看他,轻轻道:“你也笑话我呀?”玉白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似笑非笑:“我也不理你了。”
  眉目如画的少女,笑起来带着浅浅的羞涩,眼中水波流转,似酒醉人,似蜜甜美。
  忽然之间,听到了极轻极轻的声音,宛若花开。
  一直以为他眼观四方耳听八方,那一刻当真听见了远处花开之声,后来才知,原来那就是心动。
  素澜暂住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中。
  一排朴素的竹屋,第一间就是她的。
  素澜替他治伤,给他上药,喂他吃食。
  其他公主们经常外出游山玩水,遍赏人间美景,素澜有时陪她们,有时候则选择留在竹屋中,拨弄琴弦奏一曲,或者准备文房四宝,作诗作画。
  风动绿竹。
  少女的纤纤素影,不知何时便烙上心头。
  过了足有两月,灵鸟从上界而至,带来了司画小仙的书信。
  素澜看了,惊喜不已,唇边泛起甜蜜的笑意,喃喃道:“……你想我呀?我、我怎会不想你呢?只是奉父皇之命,陪妹妹们下凡历练,总不好我先回去……”对着那灵鸟自言自语了半天,心神恍惚。
  他心中不喜,平时总不愿意开口——如犬类一般吠叫,有辱他德高望重的身份。
  可他叫了两声。
  汪,汪汪。
  素澜终于回神,蹲下身抚摸他头上的毛发:“旺财,你不是才吃过,又饿了?”
  ……
  从那以后,每过两三天,灵鸟必定如期而至,有时候只是一封信,有时候又带来了红豆,仙宫花卉等物。
  都是些最寻常的物件,龙王不知有什么好稀罕的,可素澜视若珍宝。
  她把信按在心口上,凝视那粒小小的红豆:“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你的心意,我自然知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莫说凡间男子……修,在我心中,三界千千万万男儿又如何,你……什么都是最好的。唉,你又知不知我的心?”
  “陌上花开,卿可缓缓归矣。”拿起那朵娇艳的花,眉心微拢,叹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也思念你。”
  后来,他咬碎了红豆,抓烂了仙花。
  素澜又急又心疼,掉了两滴眼泪,伤心道:“旺财,你……你为什么吃我的红豆和花?我分明给了你吃的。你……不讲道理,你快道歉,不然我生气了!”
  就不道歉。
  他转身跑开。
  于是,素澜真的十天不理他,每天定时给他水和饭食,但不与他说一句话。他红着狗脸,用爪子拍拍她,她还是不理会,倒是有空在竹林里挖了个小坑,埋了那朵破破烂烂的仙宫奇花。
  直到有一天,他又受了伤。
  素澜见他头上流血,怔了怔,便来给他清理伤口:“怎么弄伤了?……好啦,我不生你的气了,我们和好。”
  他恍然大悟,原来,受伤流血,小公主就会心软。
  又过了一个月,帝宫太子下凡,接素澜等公主回众神之巅。
  公主们叽叽喳喳的,同皇兄诉说此次历练成果,又有好几人笑素澜,别人救人,素澜救瘸腿的畜生。
  素澜不介意。
  他心想,除了司画小仙送来的信件和小玩意,素澜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金银珠宝,华服锦衣——若是有,她便穿戴起来,妹妹们要,她便随手送人,从不放在心上。
  素澜临走前,他在集市上,见到一名富家公子嫌佩戴的玉佩不值钱,不符合他高大上的身份,于是把玉佩丢了。一个普通的白玉双环佩,自然不值钱,可他叼在嘴里带回竹屋,放在了小公主的脚下。
  素澜惊讶:“这是……送我的?”
  他点头。
  素澜微微一笑,蹲下身:“不是偷了别人的吧?”
  他摇头。
  素澜握住玉佩,低眸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头:“谢谢,我会珍惜。”
  幸好……狗是看不出脸红的。
  夜里,素澜替他祝祷,愿他狗生安康,下一世得以脱离畜生道,末了羞赧道:“……也不知有没有用。他们都说我是天女,可……可大部分时候,其实祝祷不灵的,只能碰运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年幼修为浅。
  他说不出话,即将离别,心情多有不舍,便在少女的脚边蹭了几下。
  素澜扑哧一笑:“知道了。抱一下——”将他抱在怀里,摸摸他:“以后你要好好的。竹屋留给你了——凡人不得接近,你在这里总是安全的。”
  素澜走了。
  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她走后不久,凡间天灾人祸不断,他挂心是否与神魔战场的情况有关,没时间继续在下界耽搁,存了寻死的心跑出竹林,果然很快沦为灾民的锅中肉,如愿回到神界。
  一场大战下来,魔族暂时偃旗息鼓,消停不少。
  有天晚上,无名来见他,似乎想说的话难以启齿,犹豫半天,才道:“陛下……不能拖下去了。帝宫暗线来报,怀贞长公主前往东海,其实……早与东海龙太子有了私情,您若是再不出手干预,只怕……”
  ——只怕,绿帽子戴定了。
  龙王淡淡一笑,平心静气:“无妨。”
  “……”无名的眼神古怪,见他依旧在笑,害怕他受刺激太大,一时缓不过来,遂屏气凝神问道:“陛下,您……还好吗?”
  龙王抬头,看他一眼,淡声道:“神族又不止一名公主。”
  ……
  *
  前尘旧事,一梦千万年。
  晚间前去赴宴,天河之上架起了桥梁,绵延数里,正中央搭起了一座小亭子,丝竹之音远远飘来,行云流水。
  朱雀王和玄武王对视一眼,同时戒备起来——魔族设宴,一向是酒池肉林的风格,美女如云,挥金如土,若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轻易便会迷失心神。
  然而,这次……不同。
  没有衣衫半解的倾城妖女,没有酒香四溢、纸醉金迷的奢华,反而十分素雅,只有几名素衣女子抚琴弄箫,连翩翩起舞的舞姬都不见踪影。
  怪了。
  墨发红衣的长流少主迎了出来,见到四王,微笑道:“诸位不必见怪……不是我族暗藏阴谋诡计,也不是画风突变——只是我那兄长,在你们神界待的时间久了,学了一堆的坏毛病,还死活不改,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龙王心神一凛,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停战的条件早已谈妥,没什么好再说的,今夜也只不过闲话几句,席间的暗自较劲、暗流涌动,那也是少不了的。
  ——都是套路。
  一曲结束,长离太子姗姗来迟。
  人未至,声先到:“诸位久等,长离代父亲,向兽族四王问好。”
  长离太子今晚没戴面具。
  轻裘缓带的贵公子,拥着白狐大氅,颈上一圈素白的绒毛,衬托得他的脸丰神俊秀,如白玉无瑕。除去眼底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妖异红光,他看起来根本不像魔族,反而像极了……众神之巅帝宫中的神仙。
  他的身上,也真真切切的存在仙气。
  简直不可思议。
  三王心中生疑,不约而同、习惯性的看向龙王——却见他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长离太子腰间的玉佩。
  长离太子也在打量他,淡淡笑了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白玉双环佩,手指轻轻抚在其上:“下界的劣等玉,龙王竟入得了眼么?若是其它的也就罢了,如今神魔两界停战,什么稀世珍宝,您若瞧上了,孤定不会吝惜。只是——”抬起头,笑意淡去,一字字缓缓道:“这个玉佩,本是由孤今生唯一心爱之女子所赠,乃无价之宝。”
  龙王面无表情,迎上他的目光。
  周围气压低得令人无法呼吸。
  寒冬冷夜,无形中却有火星迸裂。
  长离此言一出,他的身份,三王基本也猜到了,一边在心中痛骂已经渡劫去的天帝,一边紧紧盯住龙王,生怕他一怒之下,不顾刚刚达成的休战协议,直接砍了魔界的少主。
  果然——轰隆,轰隆隆,开始打雷了。
  暴雨如注。
  白虎王声音紧绷:“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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