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汉这件小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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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汉这件小事[快穿]-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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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岁那年,她在庙里许下一个虔诚的愿望,希望将来的夫君是位器宇轩昂的大英雄,会一生一世宠她爱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十四岁那年,她偷偷见到了命里注定的夫君,他俊美有如天神,像极了心心念念的那位大英雄。
  一见之下,便倾了心。
  小姑娘回过头,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竟一点声响也没有。那人苍白的容颜浮现冷嘲的笑,声音冰冰凉凉,留下一句话。
  “看来,姑娘对皇上是满意的了。”
  十五岁那年,大婚之夜。
  满室都是喜庆的红色,烛光闪闪,小姑娘在床边等候。
  心里洋溢着粉色的期待,红色的娇羞,和止不住的喜悦。
  她的大英雄姗姗来迟,揭开头上的红帕子,饮下合卺酒,待所有人退下后,在她羞怯而期盼的目光追随下,冷哼了一声,毫无留恋地走了。
  没有回头。
  没有留下一个字。
  小姑娘在夫君的眼里看见了满满的厌恶,心中那粉色红色的世界,破碎了。
  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茫然地等了一夜。
  红烛泪尽,夜深风寒。
  小姑娘恨透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就像一座冰冷的牢笼,隔开了她和心爱的夫君。
  他不喜欢她 ,不爱她,甚至讨厌她。
  她想不通。
  那些他宠幸的女人身份不如她,地位不如她,容貌不如她,可他愿意对那些人笑,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面对自己,却是永远冷漠的背影和敷衍的字句。
  后来,小姑娘终于有一点明白了。
  是因为那个总是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夫君说,那个人一张脸冷冰冰的,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她也不喜欢……她心里只有一个人,她只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
  小姑娘快被宫里的生活逼疯了。
  对夫君,不能恨,不想恨,她只能将所有阴暗的恨意和怒火,转向了另一个人。
  一切都是他害的。
  于是,有一天,小姑娘在柜子底下,藏了一把匕首。
  她知道那个人有多么可怕,知道他在宫里权势滔天,就连爹爹和祖父也不敢得罪他。
  可她还是下了决心。
  她要杀了他。
  只有这样,夫君才会自由,才会相信她,爱她……即使,那时候,可能她已经死了。
  小姑娘不无悲哀的想,就是拼上自己的一条性命,为了心底那一线微乎其微的希望,为了深爱的夫君,她也要试一试。
  梦醒了。
  黄粱一梦,便是从前那人的一生。
  苏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居然发现眼角有一点湿润。
  抬手抹去,自嘲的低声笑了。
  皇帝真是个傻子。
  这个宫里,人人都有自己的顾虑和目的,德妃为了家族和家人,肖婉为了真正安稳无忧的生活。
  接近他,取悦他,却不会天真的以为那就是爱。
  只有那个灵魂早已烟消云散的小姑娘,竟然为了得到他千分之一的垂怜,不惜性命,也要替他除掉心腹大患。
  苏兰坐了起来,心里记着枕边人尚在睡梦中,便放轻了动作,凭借记忆,摸索到冰冷的墙边,蹲下身,手伸到柜子底下,指尖碰触到坚硬镶嵌了宝石的刀鞘。
  站起来的瞬间,身后一声轻微的响动,烛光亮起。
  本应睡在床上的男人,却在桌边坐着,也不知已经坐了多久。
  他凝视着少女微红的眼睛,柔声道:“过来。”
  苏兰走了过去,坐在他怀里,将手中落满灰尘的匕首,放到了桌子上。
  姬沉楼看了一眼,拉起少女软软的小手,用洁白的袖子,替她擦去手指沾到的一点脏污。
  苏兰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做了一个梦……”
  姬沉楼低低‘嗯’了声。
  苏兰眼圈一红,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微微发颤:“总觉得……有点伤心。”
  姬沉楼安静地抱住她,安抚般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过了半晌,开口道:“过几天,你随丁老将军一起走,到了那里,自会有人接应你。”
  苏兰问道:“他死了么?”
  姬沉楼低声笑了。
  苏兰拧眉,把脸上的眼泪全擦在他的肩膀上,又问:“他到底死了没有?”
  “避暑山庄里的皇帝死了。”终于,姬沉楼回答,神情淡淡。“朱修在十里外的地底水牢,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是杀是放,随你就是。”
  苏兰听了,轻哼了声。
  ——骗鬼呢,就不信她想放人,他真会答应。
  “那我要留在那里陪他,你也随我呀?”
  姬沉楼的容色立刻冷了几分,抬眸看向怀里的少女,却见对方笑盈盈的样子,分明存心戏弄他,虽然眼圈还是有些红,但眼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哀伤。
  他扯起唇角,道:“那必然是不行的。”顿了顿,将桌上的一封信,放进少女手中,道:“前些天就送来了,一直没拿给你……你自己决定。”
  苏兰拆开信。
  字迹娟秀,应是女子的手笔。
  看完了,苏兰侧眸,对他笑笑:“那就见见罢,去了避暑山庄,总能见到的。”
  *
  临走前,苏兰心里记挂着姬沉楼,便去找他。
  到了殿门外,正好遇上一年也难得见一次面的李太妃,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面上隐隐有喜色,对她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了。
  苏兰走了进去,问道:“先皇留下的十三——这是怎么了?”见他阴沉着脸,沉默地坐着,听见她的声音也没反应,不由笑道:“不想看见我?”
  青天白日,殿门大开。
  姬沉楼等她一靠近,直接一拉一拽,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苏兰脸上一红,瞄了眼门口,道:“门开着呢……”
  言下之意,请注意影响。
  姬沉楼脸色沉郁,低低道:“越想,越觉得不该让你去。”
  苏兰无奈一笑,虽然知道他心底什么都清楚,还是耐着性子道:“我是皇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闻不问的……怎么也说不过去。”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是要让方才那孩子当皇帝了?”
  姬沉楼不语,隔了一会儿,淡淡道:“苏兰,你想有孩子么?”
  苏兰一怔,靠进他怀里,轻叹了声,语气带笑:“想呀,但只想和你生——这辈子是没的念想了,下辈子吧。”


第47章 本宫无德(14…15)
  他眼里有异样的光。
  苏兰坐在宽敞的马车里; 想起那时姬沉楼的神情; 依然有些怔忡。
  他开口,迟疑的说了两个字:“其实……”
  然后,又没话了。
  总是这样,说话只起个头,不肯讲明白。
  问他; 他又不愿意说下去了; 眼神肃穆,开始说起了别的。
  “至多一炷香的时间; 足够你和他道别,不能更久了。”
  “他身上锁着链子; 你站远一点,不……隔着门就行了; 也不用见面。”
  “不能碰手; 不能碰脸……罢了; 待手头事情一了,还是我陪你去。”
  马车颠簸。
  苏兰靠在软垫上; 摇了摇头,唇边溢出轻笑声。
  小绿唤道:“娘娘?”
  苏兰转过头看她; 小丫头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一张圆圆的小脸蛋都尖了不少; 憔悴得不成样子。
  “娘娘……”小绿抬手掩住唇,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扑到苏兰脚边,凄凄哭道:“这可如何是好?皇上……皇上倘若真的仙去了,谁还能保护您?姬沉楼这大逆不道的反贼,都听他一张嘴在说,什么前朝乱党,什么刺客毒杀,谁知道是真是假?……呜呜,定是他害死了皇上,他……他要遭报应的……”
  苏兰掏出绣帕,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轻轻道:“若他要遭报应,那我陪他一起受着罢。”
  小绿一愣,怔怔看着她:“娘娘?”
  苏兰笑了笑,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外头有戎装束身的侍卫经过,隐约还能看见丁老将军高坐马上,威风凛凛的背影,赫然留有几分当年率军出征的英雄气概。
  “我要你收好的东西,在哪里?”
  小绿拆开随身带着的包袱,将其中一个小盒子打开,取出镶嵌着无数璀璨宝石的小匕首,却不敢给苏兰,犹豫道:“您要带着这个……有何用?”
  苏兰又是一笑,直接拿了过来,抽出匕首仔细欣赏,雪亮的刀刃映出娇艳若桃花的眉眼。
  “曾经,想用来杀一个人。”
  再次回忆起原作的剧情,却发现疑点重重。
  姬沉楼一向疑心很重。
  一场鸿门宴,几个带刀死士,就能要了他的命?
  那天,同去的人中……
  苏兰收起小刀,还给小绿:“收好。”
  同去的人中,还有皇后。
  所以,他是猝不及防被人所杀,还是心甘情愿奉上心头热血?
  眼前恍惚又浮现梦中少女的脸,如花的年华,满腔的爱意寄托在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身上。
  一个不知该说他多情,亦或是薄情的皇帝。
  便如从前的剧情,就算皇后助他杀了仇人,最终也落个在冷宫孤独死去的下场。
  这一次,即使皇帝对她动了情,心中有了一丝不忍,依然选择带肖婉离开,留下他眼中凶多吉少的皇后。甚至,安全离京后,他派死士行刺姬沉楼,从不曾想过,若行动失败,是否会触怒对方,他抛在身后的妻子又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皇帝心里,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始终只会是他自己。
  *
  看见苏兰的第一眼,肖婉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皇后非但毫发无损,且气色红润,瞧着就是过惯了舒坦的日子。
  院子里浩浩荡荡跪满了人。
  丁老将军先行进屋,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皇上!皇上!老臣……来晚一步!!!”
  接着便是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龙驭宾天……!”
  周围顿时响起了痛心疾首的哭声,慧嫔哭得尤为伤心,昏过去了几次,有小宫女想拉起她,却被她一手推开,颤颤巍巍地膝行向前,悲痛欲绝泣道:“皇上……皇上你怎能抛下妾……皇上!”
  肖婉不想浪费口水,也不想伤着自己的嗓子,用帕子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往前头瞄了一眼,见皇后也在做相似的动作,不禁无声的在心中笑了笑。
  这场热闹的大戏,一直唱到夕阳西下。
  肖婉终于有了单独接触皇后的机会。
  说是单独,那也不尽然,房里有两个佩刀侍卫,苏兰的身后站着心腹宫女。
  小绿奉上两盏热茶。
  肖婉瞥了眼那两名侍卫,笑吟吟道:“皇后娘娘信不过妾身么?”
  苏兰跪得腿脚酸痛,用手捶了两下,摇头道:“妹妹误会了……他们算不得我的人,我的命令也是不搭理的。”为了证明所言不虚,回头对角落里的人道:“你们可以出去了。”
  两人动也不动,只是沉默地跪下。
  苏兰叹了口气道:“起来罢。”
  肖婉端起茶盏,用杯盖抹了抹浮在水上的几片叶子,安静道:“原来如此。若我猜的不错,这是姬公公放心不下娘娘的安危,提前吩咐下的?”
  小绿脸色一白,眼神起了几分杀意。
  苏兰却不甚在意,和肖婉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小的矮几,手肘撑在桌面上,袖子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
  “妹妹果然冰雪聪明,怪不得皇上将你捧在心尖尖上。”
  肖婉低笑一声:“可我听说,皇上带谁一同来避暑山庄,那是姬公公逼着他选的,你我之间择一人,我腹中有他的骨肉,他也是身不由己。何况……”妙目中流光一转,缓下声音:“即便皇上选了娘娘,姬公公会由着他吗?”
  “不会。”苏兰坦然道:“皇上确实没的选。”
  肖婉眼里有欣赏之意,微笑道:“娘娘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必藏着掖着。说实话,皇上是生是死,我是不在意的。只要我的日子能过的舒心,谁当皇帝,谁当皇后,我压根不在乎。”
  苏兰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道:“你怀着先皇的骨肉。”
  肖婉颔首,并不显得畏惧:“不错。我想,姬公公定然已经有了新帝的人选,会是先皇年幼的十三皇弟?还是宗室中另择一名幼童继位?”
  苏兰道:“我不曾过问。”
  肖婉淡淡笑了,轻柔道:“咱们先皇的血脉,只要不是娘娘的孩子,想必姬公公都是不会留下的。而我又有了身孕……娘娘。”茶盏放在桌面上,轻轻一声响,她的语气沉着冷静:“我们交给上天决定,可好?若我生下的是皇子,我们母子定是没有活路的。可我生下的若是公主,娘娘,请您代我请求姬公公,让他放我们一条生路。”
  苏兰并未犹豫很久,答道:“好。”
  肖婉一怔,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苏兰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对方虽然表面上冷静的很,手心里却满是冷汗。
  “妹妹这一胎,一定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公主。”
  ——反正,原作里是这样的。
  肖婉忽然落下两滴晶莹的泪珠。
  后宫中步步惊心求生存,她不曾流过泪。皇帝生死未卜,自己的一举一动受人监视,她不曾哭泣。方才‘皇帝’驾崩,山庄里仅有的妃嫔哭得死去活来,她心里静如死水。
  可现在,她的视线朦胧,脸上泪痕未干。
  “多谢……姐姐吉言。”
  *
  两天后,别庒地牢。
  肖婉同苏兰一道进去,走下通往水牢的石梯时,侧身向前,轻轻耳语道:“娘娘,那丁老将军和姬公公——”
  “先帝在位时,姬沉楼救过丁老将军的孙儿一命。”苏兰静静答道,指了指前面的石门。“不是里面那位先帝,皇陵里的那位。”
  肖婉点头,恍然大悟。
  走在前方的侍卫按了一个开关,石门在隆隆声中,缓缓向两旁移开。
  另一名侍卫放下怀中的香炉,用火柴点燃了一支香,回头恭敬道:“娘娘,正好一炷香的时间。”
  “他还真……”苏兰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先走了进去。
  朱修身上的衣服脏了,头发披散开来,遮挡住脸。
  若非对他的身形熟悉,谁能想到,这就是不久前,皇城禁宫里,那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他抬起头。
  石室内光线暗淡,少女朱红色的宫裙,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暗红色,像血。
  “苏兰。”
  对方没有走近,靠在另一侧的墙边,开口唤道:“皇上。”
  他眯起眼,努力想看清她。
  少女的容色白皙,如同天上皎洁的月华,又像天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比起他离开的时候,双颊丰盈了些,脸上也有了红润的气色。
  朱修冷笑了声。
  这些天来,所有想不通的事情,瞬间茅塞顿开。
  难怪姬沉楼把她送进宫。难怪每次想亲近她,姬沉楼总会不合时宜的出现。难怪她前去姬沉楼的府邸,回宫后大病一场。
  从来不是因为过于惊恐导致一病不起。
  耳旁响起久远的声音:“……就是时不时还会咳嗽,臣妾唯恐过了病气给皇上。”
  那么她的病气,又是谁过给她的?
  他全都想起来了。
  那晚他有意留在未央宫,少女始终躲闪的目光,他俯身吻她时,少女微微偏开的脸,沉默的抗拒。
  “他日朕得以除此心腹大患,定会让你手刃此人,以偿你所受之苦。”
  “……我不要。”
  其实,一切都很清楚,傻的人只有他。
  “苏兰,他把你照顾的真好。”
  冰凉讽刺的声音,如果话语能带毒,那也就如此了。
  苏兰微微一笑:“皇上谬赞了。”
  朱修突然瞳孔收缩,面上的神情愈加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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