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已经低头调景尘的酒了。
粉红色的色泽,没有太多复杂的过程,似乎很简单,但是颜色真的很漂亮。
清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像是点火一样的东西,但是打开看起来像火焰,可是是幽蓝色的。
看着三个男人,中间一个毫不掩饰的惊奇,另外两个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高冷模样勾了勾嘴角,“这是冷焰。”
冷焰是啥,三个人都没听说过,徐远泽是不想表现得自己不知道,另外两个嘛,强行在装x。
粉红色的酒,上面飘着幽蓝色的‘冷焰’,清若端着酒杯放到景尘面前,“名字有点土气,我自己取的,也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一种,高口感,高度数,景少有兴趣就尝一尝,没兴趣也不勉强。”
景尘早已经看得来了兴致,偏偏这会还是手指搭着冰凉的酒杯,一幅不在意的模样轻飘飘的问,“什么名字呀?”
“粉红佳人。”
“噗。”景尘没绷住,真够土的。
清若给自己调了一杯,徐霜泽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开口,“之前是我们冒犯了,只是怎么不见,关小姐的另一位朋友?”
徐远泽也紧张起来,清若却毫不在意微微一笑,“他有点累,在睡着呢,就不叫他起来了。”
这都下午三点多了,这是得多累呀。这女人看起来柔光水滑的……
景尘有点同情徐远泽这傻孩子了,简直不在一个段位,满级大神吊打蠢萌小白新手。
徐霜泽的酒先喝完,然后开始明白度数稍微高了一点是的一点是多少了。
可不能出丑,于是偏头看向自己的蠢堂弟,“小远,你今天要回家,他们特意说一起吃饭,既然有缘碰到了关小姐,那不如叫关小姐一起去吃饭吧。”
徐远泽不在意的摆摆手,“都一起吃几天了,你们要是想去你们回去就行,我一会自己回家,那边那么多人吵死了。”
“……”徐霜泽,一口老血喷出,ko!
景尘一看徐霜泽贴着裤子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还有他脖颈上泛起的红就知道了,难得也有点诧异,他们几个的酒量彼此大概都是有底的。
不露痕迹又打量了一眼清若,于是笑眯眯开口问道,“关小姐既然是小远的女朋友,那也就是我们半个妹妹,小远今天要回家,哥哥几个好容易凑在一起吃饭,关小姐赏个脸吧?”
徐远泽被女朋友这三个字击中,失去一切反应能力。
清若扬眉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后清若上了楼,只是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我和朋友出去吃个饭,晚一点回来。”
“……”原来还要回来。
而后她下来绕到另外一个房间去,换了牛仔裤,有些宽松的毛衣,运动板鞋,套了件半休闲的外套,扣了个棒球帽,提了个包。
“走吧。”
徐霜泽真的是有点撑不住了,从景尘那拿了景尘的车钥匙,“景尘和关小姐坐吧,小远今天要回家,我和他说一下家里的事,关小姐不介意吧?”
清若摇头,一边走路一边在包里找自己的车钥匙。
徐远泽开车,徐霜泽上了后座直接就靠着后座椅,“等他们先走,一会绕去药店给我买点解酒药。”
徐远泽这才惊讶的回头,“哥,你真醉了呀?”
徐霜泽点点头,紧闭的眼睛里却没有半点不高兴,“小远,你们睡了?”
徐远泽看着侧边上了车的清若和景尘,摇了摇头,“没。”
徐霜泽就笑,笑得徐远泽先是不好意思,而后是恼怒,“哥!”
徐霜泽还是笑,就是不说话。
清若开车,景尘坐在副驾驶,觉得真的很神奇,这个人刚刚出了房间,完全不是在房间里那种状态,那是一种平常得就算他们在一起做电梯他若不是特意关注都会忽略了这个人。
车子发动才不得不感慨,“怪不得关小姐从来没被记者堵过。”
清若已经拿掉了帽子,挑了笑,“堵过的。”
景尘有些好奇,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这一下,她的气场瞬间又回来了。
只得转了个话题,“这次回来拍戏吗?”
清若点点头。
景尘靠着座椅偏头看着窗外,不时指路,一会,发现酒劲上来了。而且他肯定,他这杯绝对比徐霜泽那杯劲道多了。
有点想吐了已经。
景尘手扣着车门把手,已经捏得死紧。
都不知道清若什么时候停了车,置物盒里面拿出水和药递给他,“诺~我看你不是很舒服。”
景尘靠着座椅侧过头,脸上还绷着冷沉,“什么药这是。”
她又笑起来,“解酒药呀。”
要命了简直,景尘心里叹了口气,接过药和水乖乖吃了。
她没开车,车子停着放下车窗点了烟,还偏头问他,“要吗?”
景尘现在难受得要死,“不要。”
她就自己靠着抽烟,斜着身子手肘杵着车窗,景尘往窗外看,不知道她把车停到了哪条街边的停车位,“他们呢?”
她右手拿着手机在刷手机屏,口吻漫不经心,“估计买药去了。等他们车来了再走。”
景尘夸张的笑起来,“厉害呀。”
清若耸耸肩,“一般般。”
景尘就开始有些好奇了,这个人的敬业他可是从她出道就听说的,“你也会玩手机,和我们这些人去玩,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不是说你从来不浪费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清若拉开车里的烟灰缸,按息了烟头,靠着座椅偏头看他,似乎是景尘这张脸太漂亮,特别因为醉酒有些难受露出一两分柔软像是撒娇一样的神态。
她心情不错。
凑近景尘,她脸上带着妆,却是很淡的状,唇是淡淡的粉。
“我下一个角色,一个交际花女特务。”
景尘感觉耳朵里旋进的气半边身子都染酥了,眼睛却是突然睁大,“调酒师身份?”
胸膛上似乎落上了一只手指,隔着衣服景尘都被拨得鸡皮疙瘩窜,“景少爷,好聪明呀。”
景尘眯着眼看她,表面浮现出一种迷茫色意的荡漾,可是里面,却勾起了狼一样的凶光。
景尘伸手,差一点点就能握住的时候,他缩回了身子,靠着座椅,又点了烟,开始翻手机屏幕。
十有**,在看剧本。
景尘也不觉得遗憾,刚才难受的劲缓和一些,两只手搭在一起扭了扭手指,拿出手机给王栋打电话。
“我和二傻带了个大人物来,叫他们赶紧包间收拾干净,该补什么赶紧补,那些个吃了半半拉拉的全部让人从新上。”
王栋怪叫着咦了一声,“谁呀,这么大排场,是不是还得招呼几个干净来等着呀?”说着说着就开始猥琐的笑起来。
景尘侧头,正好清若也侧头,他朝她挑衅的勾唇,扬开眉角,意思分明就是,要不要招呼几个干净的来伺候您呀,关小姐。
清若朝他勾勾手指。
景尘一边压着电话听筒在身上一边凑过去,声音玩味,“关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景尘没想到,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她车窗还开着一半,左手还夹着烟搭在窗户上,右手直接就敢顺他的裤裆。
捏了捏,似乎在掂量手感,“景少这张脸我是真喜欢,就是……”
看着他,张嘴慢吞吞,一个字一个字无声吐露,“不知道干不干净?”
而后又捏了一下,皱了眉,瞬间坐直了身子,右手顺势抽了一张置物盒上的抽纸,口吻淡淡,“还是算了。”
景尘瞬间炸了,“你什么意思啊?!”
王栋在电话里问,“景尘?景尘?怎么说?”
“妈个蛋。”景尘朝电话吼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往车前面重重一放。
整个侧过身子,“关清若,你什么意思就算了,啊?!”
清若右手单手捏着纸随便擦了擦把纸扔了,朝他一笑,“没什么意思呀?”
景尘直接伸手来拉她的手,“你tm给老子好好摸摸,老子这尺寸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刚刚你突然伸手,谁tm正常情况下硬着到处晃,老子又不是变态。”
清若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模样,放软了声音,“景少,我没那个意思,真的。”
“你tm就是那个意思你当老子傻呀,你别挣扎,你伸过来,你给老子重新摸。”
“……”清若无奈的笑了笑,“好好好,那你放开我我重新摸,我手疼了。”
景尘气呼呼的放开她的手,上半身往后仰靠着座椅,就差要解皮带了,心里气得不行,看着她那副明显不相信哄脑脾气孩子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快点,摸!”
清若按息了烟,视线看着后视镜,“景少,小远他们来了,我们走,还是……”挑眉看了一眼他的两腿之间,“继续呀?”
景尘当然想说继续,但是要是让徐远泽这小子看见,估计这傻小子要跟自己拼命,气得锤了一锤玻璃,“开车开车,妈的。”
清若轻飘飘的笑从喉咙里溢出来,而后发动车子,景尘还是气得要炸,偏头看后视镜,而后转回头来瞪着她,认真严肃的开口,“关清若,老子尺寸绝对没问题。”
“嗯,好,没问题。”
景尘气得磨牙,“关清若!”
清若偏头,一幅不解的模样,“嗯?怎么了?”
景尘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那是什么态度。”
清若转回头看着路开车,口吻是干净的疑惑,“我不是照你的意思说了吗?景少还不乐意?那我该怎么办。”
景尘气得捂脸,捂着脸哭笑不得,这死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偏偏不管是那杯酒还是现在,他都不得不被她涮着玩。
徐远泽那傻小子,死得不冤不冤。
景尘深吸一口气,“关小姐,今天是我和霜泽冒犯了……”
清若笑声温婉打断他的话,侧头睨了个艳盛三月桃花的媚眼过来,“是清若不对,以后不和景少开这种玩笑了,我只是被景少的尺寸惊到了。大~”
景尘瘫坐在副驾驶,偏过头,可是眼睛里和嘴角漫出来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你看看,被人卖了,还高高兴兴的给人数钱呢。
关清若,人才呀。
这要是个男的,
绝对一个人就能扛起渣男界半壁江山。
☆、38。景尘(3)
楚之荷进包间的时候; 清若几乎已经成为了包间里的控场; 椭圆形的大牌桌,她站在庄家的位置,旁边是直接从地上摞起来的啤酒箱; 手边桌子上是全部已经开盖的啤酒瓶。
她前面放着长长的给牌尺,手里捏着牌。
放肆,又肆无忌惮,看着左边的杨禾,那么嚣张得不可一世; “敢不敢再加两瓶; 你敢加我就开你。”
一圈人正在‘拖3’; 清若坐庄; 开十把下来八把或者九把都是她赢; 偏偏一圈男人先前被她放肆的态度惹得不服气; 前面开始几圈压酒怎么吓人怎么压; 这会看看他们脚边空掉的啤酒瓶简直害怕。
杨禾直接踩在椅子上和她叫,“这把你要是赢了; 老子就服你,半箱,我抱着过去喝完我再过来。”
清若就笑,甩了甩头发; 张牙舞爪的吆喝一圈人; “听见了啊; 都听见了啊; 这小子敢压我半箱酒,老子就和他开半箱!”
场子里本来就热,清若进了包间那一瞬间众人还没适应过来,场子里已经被她带得热炸了。
正好包间里的音乐节拍到黑人爆发性极高吼出,‘are you ready’
清若半眯着眼,一只手捏着牌,一只手臂扬起来,压着嗓子在下一个音乐节拍中跟着吼出一句,“are you ready?”
炸了!男的女的直接扬臂,“go go go!”
清若笑得放肆张扬,从手边一瓶一瓶啤酒往自己面前拿,“1、2、3……11、12。半箱!”
一桌子人早已经站了起来,这会一边嗨一边给她和杨禾腾位置,杨禾到了她左边,一巴掌拍在摆得整整齐齐的啤酒瓶口上,一只手指着桌子,“发牌!”
景尘压根没注意推开门的楚之荷,凑在杨禾旁边,挡了清若要发牌的手,“别别别。”
清若挑眼,“怎么着?杨禾,景少怕你输?”
杨禾推景尘,“干嘛?”
景尘一把把徐霜泽和王栋扯过来,“我们加注,就加杨禾的注,一人半箱!你tm敢不敢?”
清若一把把牌砸在桌子上,低着头从自己口袋里摸出烟,低头点了一只,吸了口烟指尖夹着烟往一边地上弹烟灰,又是一副漫不经心似乎不在意的态度,“有没有人要加我的注?”
徐远泽那傻小子先前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正在后面沙发坐着躺尸,听见清若的话抬手,“我!我!我!半箱!”
景尘似笑非笑的手肘拐拐徐霜泽,“你堂弟厉害了啊?”
有了徐远泽开口,一大堆人开始压清若。
原本宽大的牌桌,除了他们几个面前一小块空着,全码了上了已经打开的啤酒。
清若眯眼,笑,左手夹着烟,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的牌,“要是我输了,我认,我们喝完,你们买单。要是你们输了,你们喝,这里散场后你们要去哪随意,我奉陪到底,今天的单全是我一个人的。”
“卧槽!”
“不行,发牌之前老子要先和你拜把子,你tm咋这么牛逼呢。”
杨禾直接握着拳就想往清若肩上锤,清若右手轻轻松松挡住,偏着头抽烟,而后凑近,一口烟吐了几个男人一脸,“嗯?谁tm今天怂了谁孙子啊。”
“洗牌!”
几乎全场的人都压了两边的酒,清若直接先拿了两瓶啤酒,“你们挑个人出来,谁先吹完就哪边洗牌。”
景尘一撩袖子,直接握起酒瓶,tm的和人比吹瓶他打十岁就没输过了。
挑衅的勾手指,“你们谁来。”
经常在一起玩的,都知道,景尘是个吹瓶的能人,景尘不是最能喝的,却是喝酒时候一幅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怕的。
清若握了酒瓶,轻轻和他碰了一下,但是脸却是侧开到一边,把最后一口烟抽完,烟头按息在一边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才转过头,“谁喊开始?”
为了公平,最后觉得让已经躺尸在沙发上几乎睁不开眼的徐远泽来喊这个开始。
景尘仰头就不要命的往嘴巴里灌,往下咽,一点没有分神,周围很吵很闹,全是起哄的,喊他名字的,喊清若名字的,明明和一瓶酒的时间不长,可是这一段时间他闭着眼,只顾着往下咽,连嗓子味觉都没有时间去体会,似乎时间被延长。
景尘喝完猛地就把酒瓶往桌子上砸,砸在桌子上才睁开了眼,桌子上只有一个酒瓶!他赢!
不是,景尘看见对面的女人手里拿着个空瓶媚眼如丝挑开了眉眼似笑非笑睨着他。
看见他喝完舒了口气的时候慢悠悠把酒瓶放下,低头开始洗牌,“景少承让了啊。”
景尘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完全想不通,老子tm比吹瓶输给一个女人了,说出去有人信?
卧……槽。
杨禾输。
最后翻牌定了输赢那一瞬间杨禾就开始笑,笑得夸张到有些可怕。
杨禾伸手去拍清若的肩膀,“老子认了,你tm不仅牛逼简直要上天。”
清若笑着抖抖肩膀,低着头又开始洗牌,而后一只手捏着牌,一只手一个手指从他们一圈人一个个指过,“少爷小姐们,你们的战利品,请吧。”
一满桌开瓶的酒,任谁看着都会有些发憷。
徐霜泽最先拿了一瓶,朝还在发蒙的一圈人举杯,“一个人顶多不过半箱嘛,怂什么?”
他们往常玩起来喝掉的绝对不止这么多,只是这样满满当当放一桌子,是真的吓人。
清若笑,“ 悠着点,我等着你们给钱呢,不然我们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