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的六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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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母的六零年代-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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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陈春妮见赵月如如此也没有继续打人,事实上在那天被放出心里的恶之后; 她是想继续羞辱赵月如的,但是很快红卫兵们不敢在部队里继续闹下去,阵地又转移到了部队外面; 风向不大对,她也没敢,赵月如乐意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是不错,开始每天往外面跑,在外头经历了那些风风雨雨,胆子是真的开始变大了。
  然而没多久,陈政委却回来了。陈政委是部队最晚回来的那批人,他在战场上受了点伤,住了段日子的医院,恢复好之后才回来的,一回来,看到赵月如的模样就吓到了,这咋瘦成这样子?明明出任务前还是个正常人,现在这病弱的样子,瞧着跟换了个人似的。
  赵月如看到陈政委就哭了,那叫一个委屈得啊,跟往日在外面的张扬半点儿不一样,一下子扑倒陈政委怀里,哭得是那个柔弱那个伤心,“正松,你可回来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啊……”
  其实陈政委去出任务前一年多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好了,因为赵月如在部队闹出来的那些丑事,陈政委和赵月如从一开始的恩爱夫妻都开始吵架甚至打架,但是谁让这个世界有个词叫久别胜新婚,赵月如从前能笼络住陈政委的心,如今受了那么大的挫折,每日躺在屋里不知道怎么琢磨着事呢,脑袋清醒了,就知道要跟陈政委示弱了。
  而陈政委又许久没见过赵月如,战场上的硝烟都能对把往日不好的记忆给美化,虽说赵月如病弱的样子没有程婉婉那样楚楚可怜的好看,但是也不会辣眼睛,她曲意逢城又带着些真心实意,可不一下子勾起了陈政委对她的爱意,再被她一诉苦,又因为文化运动兴起的时候出任务去了,没跟外头联络,不知道如今这政治情况,一下子对陈春妮那是起了火气,等陈春妮从外面回来,一皮带就抽到她身上去了。
  陈政委有这时代军人身上的粗鲁特性,对待子女都是视为所有物的,这皮带抽下去半点不带虚的,当即就把陈春妮打得一声嚎叫,眼泪都疼出来了。
  陈春妮虽然现在不怕赵月如,但是对陈政委还是有畏惧的,年幼时忘记是什么原因挨过一巴掌,自从那畏惧就刻到了骨子里,到现在都没有变,见是陈政委回来了,还黑着脸打她,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抱着脑袋妄图躲过这次打。
  但陈政委这回是真生气,一连抽了五下,差点不小心抽到脸了,陈春妮心里的恐惧被愤怒仇恨给替代里,开始反抗,却不料这行为更是触怒了陈政委,又是狠狠一打,这回陈春妮是知道疼了,立马就解释,可惜陈政委不听,还是挨了打。
  挨了十多下皮带,陈春妮在外面学来的嚣张气焰彻底被打压下去了似的,那模样好像又回到了批抖之前的畏缩怯懦样子,当晚也发了高烧,跟赵月如是风水轮流转。
  两人气焰是此消彼长,陈政委一回来,陈春妮的好日子就结束了,跟赵月如一样开始卧病在床,但没赵月如那么好命,躺了几天又得起来干活,赵月如看她那样子,那日对她产生的恐惧这才算是渐渐消除,又开始了两幅面孔,这回学聪明了点,不仅在陈政委面前装柔弱,在外面也开始以柔弱继母形象出现,再打陈春妮,也不当着别人的面,而是在陈政委不在家的时候,把人嘴堵起来转找不能露的隐蔽位置打。
  如此一来二去的,陈春妮看起来是真的消沉下去了。
  然而等到了大串联的消息一出来,看似消沉下去的陈春妮却是趁着陈政委去上班,赵月如在补觉的时候找来小孩拳头粗的棍子把赵月如给打晕了,又狠狠掐了赵月如打过她的位置,然后拿了家里不少钱去大串联了!
  等赵月如昏迷醒过来,陈春妮早到火车上去了。
  赵月如当场就发作了,直接要陈政委去报警,要把人抓回来,这陈春妮是小偷是罪人,要拉到牢里去枪毙。
  陈政委检查了家里的存款也是生气的,但是却没有按照赵月如说的那样去报警,一来这陈春妮拿的是家里的钱,如果真报警了处置了,那丢人的也是他这个当爹的,对前途也会有影响,二来这个年代偷钱量刑大,陈政委虽然下手打陈春妮狠,但到底是他的子嗣,没说要她命的。
  而且陈春妮也不知道是天生有心机还是跟赵月如耳濡目染,临走前没忘留下一封信让部队里的某个朋友交给他,信里先是说了上次批抖事件,说赵月如是有问题的,例举的就跟她跟红卫兵头头说的那样,又说赵月如这情况是会拖累他的前程的,接着才说赵月如怎么明里暗里欺负她,还把她死去的娘拉出来诉委屈,最后说自己实在是受不了才会走的,她还不打算回来了,这次大串联之后她就去下乡做知青,让他以后就当没她这个女儿。
  信里还有泪痕,也不知道是真假,总之那措辞,多少有让在盛怒下的陈政委歇了些火气,开始还不会怎么样,到后来几天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现在他就三个孩子,女孩子不珍贵,但是那是在家里有男娃的情况下,如今这唯一的男娃子就算是废了,又走了个女儿,自己身边好像就剩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而别人家都是一大家子人多子多福的,对比之下就更辛酸了,免不了也想起了陈春妮的好,就有些怪赵月如。
  要说这陈政委性子也是比较贱了,在家里头待的好好的他不心疼,如今说要一辈子不回来了,才会多少记挂着,真的是也不知道如何评价了。
  总之,因为陈春妮这一手,赵月如好不容易跟陈政委修复的关系又破裂了,就跟用了劣质胶水一样,一掰就开,咋解释都不听了。
  本来经过那批抖事件赵月如身体是不好,容易受惊吓了,这回又挨了陈春妮临走前那么狠的打,脑袋都要被敲出脑震荡似的,身体一些私密处也被她掐的难受,陈政委又不顺她的意,反而还隐隐有怪罪她的意思,日子又不痛快起来,一下子就有些郁结于心,消瘦下去的肉是补不回来了,眉宇间都隐隐见着一些阴沉与刻薄,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也跟家里人过不去,便真的开始时不时头疼又心疼,各种大小毛病都找上门来了。
  而她病又跟程婉婉病是不一样的,程婉婉病弱是天生的,跟自带那惹人疼的羸弱似的,她却是半路生病,休息不好,时常惊惧,睡眠质量差,又喝了不少正常的奇怪的药,连符水都喝过,日子久了,脸上的气色也显得越发难看暗沉,都显老了,想再次靠这柔弱来抓陈政委的心,怕是不能了。
  夫妻俩的感情这回是迅速萎缩下去了。
  江舒瑶虽然不想沾染隔壁的事情,但是邻里邻居住的这么近,动静多少都能听到的,也不想怎么评价,只能说隔壁屋里除了个傻的,也就陈春草还是品性比较好一点的,而这一回陈春妮的走和陈政委的‘醒悟’,她也是阴差阳错得了福气了,陈政委没再对赵月如使唤她打她的举动选择忽视,也开始知道向着点目前这个养在家里唯一正常的闺女了,这让陈春草的日子是好过许多了。
  九月中下旬,陈春妮先头离开部队去串联之后,铁柱四个孩子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出发了。
  钱票没有放在口袋里,而是放在了自己缝的暗袋里,本来江舒瑶是没想到的,而是铁柱跟栓子他们四个孩子自己想好的,都是对钱票重视的孩子,难得手头上有点钱,偷了会心疼得要命似的,纷纷开动脑筋,鞋子衣服暗袋位置都想了遍,最后铁柱跟树根还有栓子都是在里衣里封了缝隙跟小拇指粗细口子的暗袋,而驴蛋实在是不想买糖买吃的钱给人偷了,缝进上衣里衣暗袋都不放心,最后他参考了他娘周小花在他爹四角内裤上缝的口袋,就把暗袋缝在那里了,位置还有些一言难尽,别人要是去拿就跟耍流氓差不多了。
  栓子见状沉默了,又把自己身上的一部分钱放到驴蛋那口袋里,“你就别拿钱了,要用的话先花我的,实在用光了再说,反正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拿钱。”不然不知道的依然你在掏#。
  驴蛋很得意,“放心,我懂。”大庭广众之下拿钱那岂不是会被人知道他这秘密位置?要掏也得避着人掏。
  然而饶是大家都没想到,驴蛋还真有要‘大庭广众之下’掏钱的机会,当时那偷卖东西的大妈,差点就没一巴掌扇过去喊耍流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门面试去了,宅了快一个学期的我坐车差点没坐头晕。。。。。。回来的时候在想,为啥我们一定要写实习报告呢?我都不想工作考虑直接全职了!
  ——就先一更,明天九千字肥章补上,爱泥萌么么哒~


第103章 搭火车
  火车哐当哐当地在轨道上行驶; 硬座车厢里塞满了穿着绿军装带着红袖章的年轻人; 小的有跟驴蛋树根这样的; 最大的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多岁; 这一节车厢里更多的都是停课闹革命的学生代表,而教职工代表并不在这节车厢里头。
  栓子跟驴蛋除了上次来部队,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很,一会儿趴到车窗看外头的风景; 一会儿跟那群红卫兵们交谈,暂且这节车厢都是址城部队的; 对好玩的孩子来说; 部队里头基本没有不认识的孩子。
  不止是他们两个这么兴奋,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这年代不像后世,不说随时能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可也没少出门的时候,还不坐火车,什么地铁高铁飞机都是没问题的; 现在交通不便,出门的时候少了,有些人一辈子可能都没出次门,这回能去首都走一趟,那是天上掉馅饼似的好事情了,回老家一说都能让人给羡慕的。
  看过风景聊过天; 不知不觉又背起语录来还唱歌跳舞,车厢里热热闹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哪来的表演队伍呢。
  铁柱跟树根在家里背过语录,差不多整本书都记下来了,背语录是没问题的,但是跳舞这事,还是要看驴蛋出场,就连他哥栓子都要退避三舍,自打那年的六一儿童节上场表演后,驴蛋对跳舞这事就挺热衷的,每年过儿童节他都要上去表演一二,老师要是不选他那绝对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驴蛋本来就是老师心中的刺头学生,一年级还留级过,这跳舞不选他也是因为那一届的六一儿童节实在印象过于深刻,并不是他舞蹈跳的不好,要是他不闹那没啥,可闹腾起来真没几个消受得了,软硬他都来,脸皮忒厚、不,简直没有丢脸那根弦似的,于是都妥协了,他六一儿童节就表演了一次又一次,基本部队的都知道他这个娃了。
  另类的出名方式,一般人也是模仿不了。
  于是,在车厢里这么一跳舞之后,大家都安静下来了,不比了不比了,咱比不了啊。
  驴蛋如愿以偿又出了风头,还略微有些遗憾结束得太快,再来跳一跳也很有意思嘛。
  他哥栓子把跃跃欲试的驴蛋拉回来,“省点力气,别浪费粮食。”
  运动饿的快,一饿就得吃东西,粮食是有定量的。驴蛋秒懂,立马歇了跳舞的心,他可怕饿肚子滋味。
  虽说通知上说外地到首都去见主席的红卫兵会有生活补助,但是在火车上却是不给提供伙食的,大部分人还是自己带干粮。
  考虑到这个时期行为不好太突出,江舒瑶也就歇了让他们在火车上靠打饭度过的心,也给他们准备了干粮,告诉铁柱他们如果大家都是吃干粮他们就不要去打饭,如果有大部分人去点餐,他们才可以过去。毕竟他们年纪还是算比较小的,还是随大流一点好,要吃得好那也得脱离了这群队伍再说。
  铁柱他们倒是谨记着,到了吃饭的点,见大家伙基本都是拿出自己带的干粮,他们也就没有要去打饭了,把家里准备好的干粮拿出来,有桃酥凤梨酥南瓜饼紫薯饼素面馍馍,还有江舒瑶改良过跟后世差不多的方便面,已经熟了,拿开水冲一冲,再放点调料,那香味,整个车厢的人都能闻到。
  栓子和驴蛋还没吃过这样的方便面,早惦记着了,到了饭点就拿出来,去打了热开水来泡,没一会把整个车厢的人都吸引过来,纷纷盯着他们的饭盒,“这是啥呀?咋这么香?”
  “好吃不,是买来的还是江老师做的?”
  “能让我吃口不?我跟你换!”
  部队这些孩子其实都知道江舒瑶手巧也舍得做好吃的给铁柱他们,不见他们两个上学都是带着布袋子装小零嘴吃的,心里都有数,这面在供销社没见过,很有可能就是江舒瑶自己做的,心里真的羡慕又想嫉妒了,有个会做美食的好二婶真好。
  铁柱他们没换这面,江舒瑶做的也不多,毕竟虽然是像方便面了,但是也不好保存,带的根本不多,哪里舍得换呢,他们平时也吃得少啊,给亲近的吃个一两口还是可以的,哦,树根跟驴蛋除外,这两个都很护食,树根看着很好说话,心大的样子,但是很少有人能从他手里扣下吃的,吃货对食物的执念是没人知道的,而驴蛋纯粹是喜欢吃这个东西,江舒瑶给他的不多,也不舍得拿去交换啊,自己吸溜几大口,再端起饭盒咕咚咕咚把汤汁都喝了,手一抹嘴,还想盯上他哥碗里的,哪里有给别人的份。
  栓子眼角余光看到驴蛋一吃完一抹嘴,那眼神还没看过来呢,就很有‘先见之明’地端起饭盒也要吸溜吸溜了,但驴蛋那眼神实在是太坚持,还颇有些蠢蠢欲动打包里剩下方便面的主意,没辙,谁叫他摊上这个蠢弟弟,放下饭盒又给他夹了两筷子,“多了没了!”
  驴蛋眼神一亮,嗯嗯点头抱起饭盒就吃,啊,当弟弟真好。他就想永远当弟弟,才不想当哥哥呢。
  不由自主想到自家那两个敦实的双胞胎弟弟,驴蛋难得有些小惆怅,为毛他就不能只当老幺呢,自己现在当了二哥还得带他们玩,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给他们带一点,这次出来还被他们哭闹得不得不答应回来给他们带礼物(胡说!明明是自己为了炫耀而随口答应的)。
  想了一下面都觉得吃不香……不,吃不够了,饭盒还没吃完,小视线就偷偷去瞥他哥,然而栓子已经面无表情把剩下的面条吃完了,汤也喝完了,还状似不经意地把喝的干干净净的饭盒倒扣下来晃一晃,实例验证一点汤都不剩了。
  他这才遗憾地收回视线,也放慢了吃面的速度,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汤都想含够了再咽,哥哥吃完了那就是真没了,还是省点吃,多回味回味,别吃那么急,连香味都没尝够呢。
  栓子:感情你是知道我会给你刚刚才吃的那么快?这也是很气了。
  不过其实一块方便面的份量是够他们吃的,江舒瑶特意做大份还两块叠起来,还给做了两罐子香菇肉酱,放进面里加上调料一块儿泡,是足够饱的。但是驴蛋这就是个有些不吃饥饱的,遇到喜欢的就乐意吃个够,吃撑到塞喉咙口了才知道要放下的人,故而这才会惦记上栓子的。
  而且栓子虽然不像铁柱那样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好大哥,还有些腹黑,平时没少坑驴蛋,但对驴蛋那也是真的舍得给自己吃的,大概是三年困难时期家里老一辈都给晚一辈让食,大孩子护着小孩子,给耳濡目染到,珍惜食物,但对驴蛋投喂是没有反感的,因为驴蛋是弟弟,他是哥哥,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周小花嫂子他们家虽然不富裕,也不是多有文化的家庭,说句不中听的就是地里头刨食的,但是在这一点上的家风,却是真的好的,故而三年困难时期,他们家是真的没饿死一个人,哪怕是个女娃子。
  吃过晚饭不久,外面也跟着天黑了,晚上他们是要将就着座位上睡一晚的,驴蛋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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