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江舒瑶先回家,不过铁柱树根都没钥匙,放学后直接去了栓子他们家,然后没多久江舒瑶就回来了。
不知道是怎么被认出来的,江舒瑶一靠近正乖乖躺在婴儿车里跟铁柱玩的安安立马就‘啊啊’地喊了,乌溜溜地眼珠子盯着江舒瑶,都不管拨浪鼓了,小模样可爱得江舒瑶没忍住抱了起来亲一口。
安安小胳膊小腿立马动了动,露出了无齿笑容。
最后江舒瑶抱着安安,铁柱抱着萍萍,树根推着婴儿车,三人一块儿回家了。
而在北城,江家父母正在为大儿媳妇怀孕的消息高兴,今年日子不跟之前几年一样困难了,怀孕正好,家里也能寻摸吃的来给大儿媳妇补身体,多补补,争取把这胎养好,最好生个大胖孙子出来。
毕竟先开花后结果,都开了两朵花了,再来一朵哪怕是要被街坊邻居笑话了,江家父母虽然宠爱江舒瑶但是也不代表真的完全不重男轻女的,没看江舒瑶二姐的名字吗?江招娣,招娣招弟,就是期待她能带个男娃子来,江舒瑶出生前若不是前头已有两位哥哥姐姐,年龄又跟他们相差的大,还好看聪明,江家父母或许没像如今这么宠爱她。
不过父母缘这种事也是说不清楚的,江家父母大体上对子女是一碗水端平的,只是之前没儿子的时候心里担心了些对前头两个女儿的疼爱比不上江舒瑶,不过后来有两个儿子后自觉以后有儿子能顶立门户能养老摔盆了也不会被人说嘴了,心态放送下来对前面两个女儿也是不错的,真说起来还是江舒瑶出生的时机好,没有生不出儿子的压力工作也顺心,来了个老幺不管男女都有心情去喜欢宠爱。
现如今大儿媳妇也就跟当年江母一样,先生了两个闺女,对肚子里这一胎就抱有很大期待,希望是个儿子,只要生出了一个儿子,之后就轻松了,再生男生女她腰杆都能挺直。
因此,对这一胎到来高兴的同时大儿媳妇免不了又会在心里琢磨,万一,真是那个最坏打算的万一,她生出来的还是闺女怎么办?
莫名其妙,她在脑海闪过小姑子的面容,一个很模糊的想法飞快蹿过没来得及抓住。
不过,眼下才两个多月,距离出生还是有一段时间不是吗?
大儿媳妇笑了笑,高高兴兴补身体。
而江父江母在高兴的同时心里免不了浮起对江舒瑶的担忧,去了部队后只来了一封信,要养四个孩子呢,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跟女婿相处好吗?有孩子了没?真有了孩子,那家里没个长辈怎么养胎啊?孩子生出来后就是五个了,女婿做那工作的肯定没办法帮她,到时候有的吃苦了。
一时间,又是有些后悔同意她嫁给郝援朝,又是操心真怀孕了养胎带娃怎么办。
做父母的,果然是操不尽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再来一发~
第45章 打架
从址城到北城的邮寄要走上一个月; 因此等江家人接到江舒瑶的包裹和信件已经是九月末了,而江舒瑶知道江大嫂怀孕的消息也是在十月份,在那之前,江舒瑶在址城过了第一个中秋节。
中秋节那天是周四; 开学第二周,不过学校并没有放假; 这个年代中秋节还不是法定假期,大家白天照样工作; 也就晚上一起庆祝。
那天供销社有搞活动,小部分商品不要票或者只是平时需要票数的一半; 也有拿积压的一些‘瑕疵品’出来做活动。
当然; 那天更多的还是卖月饼,有红纸包裹好的一筒六个的; 也有散装的; 散装的一个要九分钱加中秋月饼代粮券,军区后勤部早把这票券发了下去,只是上面面额大小不一样而已。
江舒瑶也有这月饼代粮券; 学校发了她两张郝援朝也发了两张; 不过她那两张只能买四个月饼; 而郝援朝那两张可以买两筒月饼。
此外还有中秋节福利; 初中老师的中秋节福利就是多了两只柚子和一张红糖票; 郝援朝的福利就多了,一盒供销社没卖的特供月饼一箱苹果四个柚子还有肉票四两粮票十斤油票两斤布票八尺,真是让人眼馋。
“都是你的。”郝援朝一回来就把得到的票券都给江舒瑶; 脸上有求表扬的表情。
江舒瑶接过假装没看见,谁让他们福利差这么多,哼,才不表扬。
然后下一秒江舒瑶就意识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融入到这个世界了,竟把这么些东西当作是极好的福利。
想曾经,上万块的包包化妆品送给她做福利她都没感觉。
真是堕落了,叹气。
郝援朝看她这模样忙问“怎么了,咋还叹起气来?”
江舒瑶略微忧郁地看着他,“没有,就是觉得你越来越糙了。”
郝援朝:一箭插在心口上。
抬手下意识地摸了脸,“有吗?我这几天出去野练了……”
话说到一半看到江舒瑶弯起的嘴角立马停止,当即恢复自信上前去搂她的腰,低头要亲她,“笑话我还是嫌弃我,嗯?”
江舒瑶一边躲一边伸手要去推开他的脸,“不要闹……咦,真有点糙…啊别挠腰……”
到最后江舒瑶笑得不行了,只好举手投降,又主动亲亲他,这才算逃过一劫。
不过,她没发现等她出去后郝援朝特意找了她的镜子照了照,努力回想上辈子的模样,好像是比上辈子要粗糙些?
又想想江舒瑶,心更塞了,十八岁的娇妻啊,真是甜蜜的折磨。
最近还是注意少出去晒,免得后面老得快,老夫少妻,这个词他可不希望出现在自己身上啊!
不管郝援朝内心怎么感概,到中秋节那天大家还是很高兴的,傍晚下班便早早准备吃晚饭,因为七点有露天电影看,铁柱和树根听到这消息后就期待了,还跟驴蛋以及新交的朋友约好了要去看电影。
于是江舒瑶便早点儿开饭。
晚饭比平常要丰盛,郝援朝在山上(空间里)捉了只野鸡,江舒瑶便把那野鸡给拆了,做成了两道菜一道汤,鸡杂小青菜汤,辣子鸡,白切鸡,虽然都是一只鸡做出来的,不过大家显然很满意,觉得很丰盛,比一整只鸡做一道菜的满足感要多了。此外江舒瑶还买了不要票的排骨做成酱香排骨,一道蒜蓉青菜,主食是白米饭,甜品是拔丝苹果。
于是乎大家都吃的肚皮圆滚,连月饼和柚子都吃不下了。
但是看电影怎么能空手去呢?
江舒瑶给他们拿出了斜挎小布包,往里面装了切成小块的月饼,五香瓜子,柚子肉,地瓜干,让他们去跟小朋友们看电影去。
而等小朋友们都走了,郝援朝也把碗洗好,还洗了个澡,穿上江舒瑶做的圆领短袖长裤,那一刻好像回到上辈子要跟江舒瑶约会一样,心里暗搓搓地高兴着,然后,咿咿呀呀叫着的两小只打破了他的胡思乱想。
约会是不可能约会的,除非等孩子们都长大离家了。
郝援朝认命去检查两小只的尿布,很干燥也不想尿尿拉粑粑,刚吃饱更不可能饿,那就是纯粹想让人陪着玩了?
真是越大越不好带了。
电影是在礼堂那儿放的,郝援朝跟江舒瑶并没有过去看,因为那儿人多,电影的声音还大,怕两小只年纪小还被吓到,所以他们只是抱着两小只在军区里散散步,赏赏月。
两小只现在确实是越来越不好带了,之前可以在婴儿车里待着,现在更喜欢被抱着,抱在怀里还会东张西望了,小脑袋使劲儿扬起,不知看到什么时而咧嘴笑,时而又‘啊啊’‘噗噗’‘呀呀’地叫,会说的婴儿语言是越来越多,可惜郝援朝跟江舒瑶都听不懂,就他们两姐弟在应和着,萍萍说的多,安安时而答两句,瞧着还挺高兴?
不过虽然越来越不好带,也证明孩子是在一天天长大着,发育着,跟正常的婴儿是一样的,光是这一点江舒瑶和郝援朝就乐意花更多心思来陪他们玩儿了。
“你说他们两个可以喂辅食没?今天晚上吃晚饭两小只一直咿咿呀呀的,抱在怀里还想往碗里伸手。”
有孩子的人,路上散步聊的都是孩子的话题。
然而郝援朝也没养过孩子啊,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吃辅食了,“还没长牙应该不可以吃,没准他俩就是好奇,现在看到点东西都喜欢去抓。”
这样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不过江舒瑶决定还是再问问周小花嫂子,这没养过娃又没指导书网上教程身边还没长辈确实是有点小麻烦,都不知道孩子的一些表现代表着什么意思。
郝援朝倒是心大,“多养养就知道了,把这两只小崽子养出来,以后我们俩生了娃也就知道该怎么养了。”
“感情你把两小只当小白鼠啊?成,我记下来了,等他们长大我就告诉他们,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叔叔。”
“有你这靠谱的婶婶不就得了?”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走了一大段路,再往前走就出了生活区的地界了,部队有些地方是不能闯的,江舒瑶打算转头换个方向,再散会儿步就回去了,在院子里放着收音机吃着瓜果赏月,也是不错的。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前面转角处走出来,微低着脑袋脚步匆匆往教师宿舍楼走,完全没看见江舒瑶他们。
“那不是程老师,她怎么从那方向走出来?”江舒瑶辨认了一会才发现刚刚那个身影是程婉婉。
说起这个程婉婉,江舒瑶其实跟她交集不多,虽然是在同一个办公室,但是也就开学第一天互相自我介绍送了见面礼,那时候她送的是一盒雪花膏她还了一条丝巾,当然丝巾马嫂子也有份,事后马嫂子也带了两份红糖当作是见面礼,三人因为这见面礼在办公室相处还挺和谐,不过她每次都是踩点来上课,上完课就惦记着萍萍安安也没再办公室逗留,程婉婉又是住在学校旁边的教师宿舍楼,跟她平时活动的师部家属楼基本没交叉,所以跟程婉婉还真是不熟,这才多花了点时间辨认出来那是她。
郝援朝闻言问道,“初中的英语老师?”
“嗯,就是从外面调来的,送我一盒雪花膏做见面礼的那位程老师。”
说完又看了眼刚刚她走出来的方向,指着那里问道“那边是哪里?”
“那个方向有档案室。”郝援朝收回视线,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走,档案室那边都有人看守,交接也不存在时间空隙,那程老师能过来教书事先都政审过,没事的。”
郝援朝这么说江舒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以为她多想了,然而真没有,她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不过郝援朝这话却很有道理,过来部队教书政审肯定更严格,程婉婉能过来教书那基本不会有问题才是。
至于为什么从那个方向出来,没准是部队里有认识的人去拜访然后抄了近路?
这就是个人**了,江舒瑶不是刨根问底的,很快将这小插曲抛诸脑后,专心遛娃了。
而郝援朝在陪她遛娃的同时心底却留了个影,打算再看看程婉婉的档案,是绕近路还是别有用心,仔细点总能查的出来的。
小两口遛完娃回家,时间还早,就把桌椅搬到院子里的亭子来准备赏月,切成块的月饼、去了皮的柚子、洗的干净的苹果,还有一套茶具,简简单单却另有趣味。
再拍上一两张照片,广播找个音乐台,没有破四旧前热闹的祭祀活动,不拜月光娘娘,就是和郝援朝跟两只小娃娃呆在一块,反倒觉得比上辈子的中秋过得有意思。
大抵这就是心境不同。
江舒瑶不由自主笑了笑,还没来得及感概,突然栓子从外头闯了进来。
“不好了婶婶树根被陈保家打出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有点儿卡文,头秃。。。。。。
第46章 报复
郝援朝跟江舒瑶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 树根正躺在卫生所的病床上; 周小花嫂子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一脸的血; 脖子衣襟处都是; 额头撒着药粉的地方还渗出血来; 把止血的药粉都染红了; 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江舒瑶心里一痛,担忧和愤怒同时涌现; 却还是第一时间上前接过周小花嫂子的毛巾,不敢挪动他; “树根疼不疼?”
树根刚哭停呢,这会儿看见江舒瑶又哭了起来; “二婶呜哇哇……好疼啊流好多血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不会别怕啊。”江舒瑶被他哭得更难受了; 赶紧让医生过来看看他这血怎么还往出渗。
赵医生过来看了下情况却是很淡定,“没事,过一会就不会流了。”说着倒也是再给伤口上多洒了一些药粉。
树根的伤口其实不大,出血的口子甚至只有指甲缝那么大; 是石头尖锐的地方戳到; 只是戳的深了些才流这么多血,再等会儿就会止血了; 贴个纱布就成; 没有大碍,不需要手术。
这样一说江舒瑶跟郝援朝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来,又安慰树根; “听到医生说没,不会有事的,等会儿血止了就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把血补回来啊。”
树根听到江舒瑶这么保证心里才不怕了,刚刚他都吓坏了,现在知道不会死,额头也好像没那么疼了,还有二婶说会做好吃的,这才放松下来,也有心情告状了,“二婶他们抢我和大哥好吃的,不给他们就打我,那个陈保家还拿石头砸我,都把我砸出血了。”
抽抽搭搭着把话说完,江舒瑶脸色已经不是一般不好看了,一回头寻找,发现铁柱不在这儿,赶紧问,“铁柱呢?”
“刚刚还在这儿呢,人呢?”周小花嫂子也很疑惑,都没注意铁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四周一看,“驴蛋也不见了。”
两个孩子这个时候不见,稍微想想就知道跑哪去了,郝援朝让江舒瑶在这儿看会树根,他先去看看孩子哪里去了。
而树根有些头晕,江舒瑶便让他闭上眼睡会,等睡醒脑袋就不晕了,就回家了。
树根乖乖听话,闭上眼休息了。
江舒瑶把他脸蛋脖子都擦干净后,倒掉水才问周小花嫂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栓子跑过来那么一喊的时候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小孩子打闹是正常,但是打出血还是流了很多血,这就吓到了,把两小只交给栓子暂时看一下就跑来,来到卫生所又担心树根的情况,到现在还没问事情是怎么回事。
周小花嫂子就把栓子驴蛋他们说的话转告给江舒瑶了,大家都去看电影,铁柱跟树根原本也是跟着小伙伴们一起看,今晚放三场电影,一场跟打仗有关的电影看完后放的是别的,不是特别吸引他们,树根就想上厕所,刚刚看电影的时候一直憋着,于是铁柱就陪他去,驴蛋和栓子刚好也想去,四个孩子就一起去了。
礼堂是没有厕所的,厕所都是修在外面,他们就跑出去了,谁知道有一伙孩子盯上了铁柱他们布包里的月饼瓜子什么的,想要抢他们的,这个年代的孩子经历过那三年大都护食,更别提树根还是个吃货,肯定就不给,于是双方一个要抢一个不给,就闹起来了,推搡之间就动了手,对方六个人在人数上是占了上风,不过战斗力就不一样了,铁柱四个没开学前每天早上都是要跟着郝援朝和詹红军去训练的,四对六也没落下多少下风。
然后陈保家不知道是被打急了还是怎么回事,不知从哪捡来一块石头砸过来,好死不死刚好就砸中了树根的脑袋,树根被砸到后下意识一摸,是湿的,驴蛋尖叫出声,“树根你出血了!”
其他孩子听到这个看过来,还真是出血了,血流的又快,从脑门往下流,还被树根抹了一下,影影绰绰的光线下不是显得挺可怕吗?都是七八。九岁的孩子,看到这情况都怕了,打架没打过这么狠的,当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