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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影响
周转站到1203门前,邢可从房里拎出两个礼品袋,塞满了香烟、喜糖、水果,还有一件没拆封的羊毛衫,周转瞧了瞧牌子和型号,就知道是高档货,邢可专门给他买的,笑得嘴角扬上去,半天落不下来。
邢可心细,怕周转拎出去被当成是收缴人民财产充公什么的,回头又拿个大黑袋给他罩上。
周转拨了拨袋子说:“可,你给的太多了吧,派完队里的人也有剩的。”
邢可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他手边说:“赶紧喝了,润润嘴。”
周转低头笑了笑,抓起她的手臂抬高,就着她的手抿了几口蜂蜜水,神情乖得很。他个儿高,在她面前总是好脾气的笑着,像是温驯的大金毛。
邢可要把杯子塞周转手里,“自己拿着,又不是没断奶。”
周转就是不接,含糊着说:“别抖,别抖,警服打湿了。”
邢可收走杯子,拿支新的润唇膏出来,塞进周转上衣口袋里。“秋天天气燥,多保养下嘴唇,起皮了就不好。”
周转意味深长地笑,“反正我的嘴又用不上,扎不着人家小姑娘。”
邢可没好气,“快滚,该回了。”
周转挤进门去,四处看了看,说道:“李荇没来过这儿吧?”
邢可嗯了声。
周转高兴了,“只有我进来过,可给我留着记录啊,别让其他的男人来污染了这块宝地。”
邢可催他自动消失。
周转撑着门,回头说:“下班了我再来,给你带好吃的。”
提到这个邢可头痛,“这一年被你喂得这么胖,还朝这里送?”
周转笑了笑,脸上的硬线条都化成了柔和。“胖了才能见真心,我不嫌弃你。”
邢可抬眼观察着周转,难道他已经看出来她被李荇劈腿了?
周转看着邢可,眼里有些隐约光彩滑落。“李荇靠不住,我早就说了。他要是靠得住,这会儿哪能是我来帮你压榨杜皮,还惹得你塞出来剩下的喜糖,不给我提结婚喜宴的事。”
周转走了很久,邢可才回过味来。
她这个堂弟,是个聪明人。看看细节就能发现问题,一猜即准,见微知著。
她想取消婚礼,把散糖都丢给了周转,根本没留宴席上的备货,就这么一小点隐秘的心思,被周转看出了苗头。
既然都有这个准备,还犹豫个什么。
邢可打电话给未婚夫李荇,特别歉疚地告诉他,老公寓这边的业主正组织代表团与拆迁办商量补偿情况,她被2号楼选出做代表,这个月都很忙,脱不开身,所以婚礼要延期。
李荇沉默了一下,语气怏怏地答了好。
邢可趁机又说,亲爱的,这些天要拜托你了哈,我没空过去,新房就交给你了。记得晚上关好窗子,防贼。
李荇没应声,邢可像是很随意地提了提,“爸的全部费用我算出来了,那些单据我都拍了照,等会给你发过去,你帮我对下。”
提到钱,李荇马上有反应了,说道:“都是一家人,我信得过你,不用对了。”
邢可温和地回他:“这个是我妈坚持的,说婚前各自理清楚账务,清清白白地过日子。”
这是她的借口,她的目的是要李荇去算清楚,在他撒手不管的日子里,她为他爸爸花了多少钱,又给他和Vivian的消费买了多少单。
邢可给妈妈打电话前,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
邢妈妈是典型的老城区市民代表,市侩、精明、泼辣、麻利,在长达四分钟的飙音叫骂中,楞是不让邢可插上一句嘴。
她是刀子嘴刀子心,用多年的耳濡目染加实地大战,练就了邢可绵里藏针的性格。
邢爸爸是上门女婿,性子温吞,十足的老好人,用憨实性格牵引着女儿,教她温柔敦厚、典雅秀致,不至于让她朝她妈那条女超人道路上奔去。
邢可出生后,按照本地的规矩,从母姓。她爸爸对此没异议,只要求闺女叫“可法”这个名字,纪念他心目中的民族英雄史可法。邢妈妈给邢可上户口时,恶寒了一下,抹了法字,正式替女儿更名。但是邢可的小名“小法”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小法,你糊弄你老娘呢,要延迟婚礼?老娘跟你说,直接跟李荇那软脚货一刀两断!”骂得过瘾了,邢妈妈才干脆撂下发落的话,“当初老娘看的准吧,说他不靠谱,不准你先扯证,这会儿是不是要感激老娘啊?”
邢可无语半天,好容易才搭上一句:“您老英明。”
邢妈妈嘎嘣嘎嘣脆的撂话:“扯那些鬼话没用,鉴定费8千8,打我卡上,回头去给眉毛补个色。”
“妈……”邢可考虑着要不要跟老妈交代,李荇这边出轨的情况。五分钟前,她就说了一句“妈,我想延期婚礼”,就遭到了一阵狂风暴雨式的冲击,还不让她发表任何意见,她妈就直接下令,要她跟素来不被看好的李荇断干净。
邢妈妈突然拔高声音:“你跟李荇上床了?”
邢可赶紧回:“没。”
邢妈妈冷笑:“没便宜那小子就行。你洗洗涮涮,养好身子,继续钓下一个老公吧。”
邢可很无语。她有自知之明,现在胖得像头猪,还哪有男人能看中她的脸。
那边太后又发话了,“来我院里,我给你补下□□。”
“妈!”邢可气急败坏地大叫,“有点素质好不好!”
她妈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年前就给你安排了手术,你死拖着不来,自个儿矫情,发什么心理病,现在甭管你好没好,都给我滚回来,我把你拾掇拾掇,再塞出去。”
……
挂上电话后,被骂一顿的邢可镇定多了。她妈就是洗脑神器,每次当她觉得出手整治人违背了爸爸的教养时,她妈总能拨乱反正,让她意识到,比她更恶更狠的人才能大行其道。
零道公司主楼。
五点多,凌到从政府部门拿到老公寓1、2、3号楼户主名字,上面已经标注了一些讯息,哪些人不容易联系得上,哪些是钉子户,哪些是意愿者。
这次开发区的商业建设,是由政府牵头的项目,政府设置好了指挥部,也派人和拆迁圈的群众接洽了,就剩下老公寓的这三栋谈不拢。
凌到动用大舅的关系,在招标会里脱颖而出,预交首期出让款后,让零道拿到了土地使用权,开始投入项目的开发工作。
政府那边的征地工作,被老公寓的三栋楼梗住了,零道的项目随之也受到了影响。
这种情况下,凌到就参与到了督拆的工作中来。
凌到看到2号楼12层只空着一套房,顺手拿起记号笔,把邢可名字圈进钉子户里,抬头问小陈:“不是说空了两套吗?”
小陈凑近看了看,利索回了:“1204早就卖了,登记在叫时正的名下,他一直没搬来住。”
凌到的资料里没有时正的记载,“那他的意向是什么?”
“没联系上他,按照楼里的意思,不在家的就先听代表的安排。”
“代表是哪个?”
小陈笑了笑,“可老师。”
凌到皱皱眉,把领带拉松,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她还能代表一栋楼不成?”
小陈撇嘴说:“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反正2号楼里的一半住户都选她作代表,推她出来跟拆迁办对话。”
这等于是又把邢可推到跟前来了,凌到回避不了她曾提出来的话:拆迁之前,要注意影响。
闹出影响的罪魁祸首如今被小陈拎到沙发前听训了。
杜皮看着凌到的脸,有些怵,叫了声:“凌哥。”
凌到笑了笑,“别叫我哥,你那手段,该轮到我叫你一声哥。”
杜皮低着头。
凌到看着小陈,“你当初招聘他的时候,没给他说清楚?”
小陈赶紧出来撇清:“哪能啊,这小子一进零道,我就跟他说了,现在市里抓得紧,注重房改形象,叫他别生事。我还跟他说,这个项目是我们好不容易拿到的,稍微出点差错,发改办就要再招标一回,零道的保证金就打了水漂。”
凌到回头再看杜皮,“听到了?”
杜皮梗着颈子,“是那女的惹事,我被她坑了五百去,他妈的不得好死!”他只顾发泄心中的不满,没有考虑到所引发的后果,“小婊砸还骗我说有碎骨症,真他妈该一节节敲断她的骨头!”
凌到本来安静地站在杜皮面前,听他咒骂邢可,突然挥拳朝杜皮脸上砸去。
动作快,没人提防得住。
凌到练过搏击,这一下不轻,杜皮的嘴立刻见血了。
凌到抽出纸巾,擦了擦拳峰,对一声不吭的杜皮说:“她惹你,你就上当?”
杜皮捂着脸,咬紧了牙。
凌到冷冷的,“不服气?”
小陈连忙走到杜皮面前,低声说:“小皮,你这回真的坏了事,快跟凌哥认个错,求他给你一次机会。”
“不用了。”凌到抽出一厚叠红票子丢了过去,“去看下脸,多的当遣散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加班啊~惨无人道的加班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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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荐
杜皮揣着一叠钱走出零道公司,踢了下大门边的灯柱子,说道:“妈的,凭什么老子背锅,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畜牲。”
他买了一把长柄水果刀放在兜里,打车直奔老公寓,被门卫大叔撵出来后,就在旁边的便利店外徘徊,伺机等候着。
一辆商务奔驰无声无息停在杜皮面前,司机摇下车窗,递出去一包黄鹤楼1916,问道:“小兄弟,城中村怎么走啊,麻烦指个路。”
杜皮目前就住在城中村里,一看又是自己喜欢抽的烟,他马上凑过去,指着前面的路口说:“朝前右拐——”
“能带我们去吗?”
杜皮犹豫。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五官立体的脸,眼睛像是黑曜石,蕴藏着无穷尽的光彩。
杜皮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觉得被吸住了一般,不知道去躲避。
男人说:“敝姓时,叫时正,想拜访的地方正是你家。”
杜皮:“……”
司机说:“上车吧,小兄弟。”
时正的旁边,坐着一个杜皮最熟悉不过的男人。
看守所所长。
所长今年48岁,身形魁梧,他对着27岁的时正,手脚收拣得很拘谨。
所长笑着说:“时先生,这小子滑头,何必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呢?”
时正回答:“言重了,倒是麻烦您过来了一趟。”
所长连忙说:“哪里哪里,我跑腿是应该的。”
杜皮隐隐觉得自己是逃不了的,在时正的注视下,乖乖坐上了车。
城中村。
水泥路坑坑洼洼,越到后,越是偏僻。
奔驰车在一排板房前停了下来,杜皮推开车门跳了下来,时正徐徐走出,不需要指路,直接走到了杜皮家门口。
时正穿着黑白两色的修身唐装,站在灰扑扑的门前,背影若镌刻,给了杜皮一种无言的压迫感。
杜皮打开房门,擦擦落了灰尘的电脑椅,推到时正面前。
时正并不坐,垂手站着,对杜皮说:“想不想改变这种生活?”
杜皮有点惶恐:“哥,你到底来干什么,爽快点吧,别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要你重新做人。”
杜皮懒洋洋摊倒在电脑椅里,回嘴说:“这话我听多了,哪次我没有重新做人,最后还不是被弄到了号子里蹲着。”
“换一种活法,你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也不会进去。”
杜皮嗤道:“拜托说人话可以不?”
时正伸出右手四指抵在了杜皮的额头上。杜皮最先感觉到,那四根手指很有力量,压着自己不能反抗;再就是指腹有点温暖,镇住了自己脑袋里嗡嗡响的疼痛感。
轻微阵痛是凌到打杜皮那一拳留下的。
直到现在,杜皮才明白,眼前的时正跟别人不一样。
他能消除负面影响,让自己舒服些。
杜皮有点惊慌,“你到底是什么人?”
“敝姓时,叫时正。”
“时先生什么来头啊!”
时正凝目看着杜皮,“正道出身,不是坏人。”
这话不能消除杜皮的紧张感,“我是说……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想聘请你做我的助理,给可老师一些帮助。”
晚上,周转来老公寓给邢可送夜宵,还带来一张东方运动会所的白金会员卡。
邢可说什么都不收。
周转说:“这卡花了我两万八,还预订了三十节私教课,你别浪费了。”
邢可咋舌,“我宁愿留着这身肉,也不要去浪费钱。”
周转认真地看她,“可,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下,你这样不行呐。”
邢可被周转磨了一晚上,最后投降。本来嘛,她也拗不过他。别看周转是她的堂弟,但管起她来,不比男友差。
听说风评不好的地方,他一律不准她去;
每次下夜班,他一定要来接她,抽不出空,就请同事代劳;
做得万无一失了,他还要在她包里放一条甩棍,逼着她学几招防身。
邢可一退让,周转就会牢牢守住战斗成果,向她建议说:“今晚我不执勤,带你去攀岩吧?”
邢可不答应,还催着周转早点走。
周转长腿一伸,在沙发里坐下了,说:“你这几天肯定不好过,我特地过来陪你的。”
“不用了,我好得很。”
周转笑了,“那你不用管我,该干啥就干啥吧,我留在这里安心些。”说着,他拿遥控器调出一部印尼电影《突袭》,专注地看了起来。
邢可走进书房,把从新房拿到的摄像头内存卡塞进电脑里,点开了视频。
不出意外,里面出现了李荇和Vivian的上床、聊天的镜头。
亲眼看到俩人鬼混,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邢可催李荇对账,让他明白自己捉襟见肘的窘境,又空出了新房,说她这个月都不回去,无非就是给李荇设了一个笼子,看他是否还留点脸,不至于带着Vivian一头钻进去。
可不幸的是,李荇龌龊的人品,被她猜中了。
李荇舍不得开房的钱,带着Vivian回新房做,肆无忌惮的言行举止,给了邢可机会。
邢可用软件剪接了俩人做、爱的镜头,还整理出了两段音频。
正摆弄着电脑时,没提防周转推门走进来了。
这就是邢可前面赶周转早点走的原因。
周转睇了两眼视频,又看了下邢可的脸色,觉得她没有那么伤心,自己也就放得开了。
“你想通了这男的不是什么好货色就行了,我也不多讲废话。”周转没打算安慰邢可,接着说,“回头我想办法揍他一顿,你出口气算了。”
“不用了。”邢可答,“你是警察身份,闹出事来对你没好处。”
顿了顿,又说:“我来对付他。”
周转没说什么,把音箱关了,靠在桌边说:“你还看他做什么呢?辣眼睛。”
邢可抬眼看他,“能帮我查下这女的是谁吗?”
她不能跟到学校里面去打听,以免打草惊蛇。
“丁一薇,商学院的。”
邢可略吃惊,“你怎么知道?”
“疑似外围女,被我们局里调查过。”
邢可皱了皱眉。
周转啧了下:“比雷X富18秒还短,有什么好看的?”
邢可为了从周转嘴里套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