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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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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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司季夏走到床榻跟前时,他瞧见了这满受百姓赞誉的丞相大人。
    只见他四十岁左右年纪,长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头戴一顶五寸长的白玉冠,身穿一领浅灰色的宽袖锦衣,衣襟、袖口及腰带上都以深灰色的线绣着竹纹,剑般眉,眼眶较深,鼻如崖,面部轮廓若斧劈,下巴及两颊的线条很是分明,眼角有浅浅的细纹,两鬓隐隐有霜色。
    然此刻的他却是阖着双眼,让司季夏瞧不见他的眼眸,可尽管如此,依旧能显然看出他是一名俊逸的男子。
    可此时这名俊逸的不惑男子面色苍白如霜雪,唇无血色,呼吸微弱,竟是一副奄奄一息之状。
    司季夏将手中提着的书奁放到床头旁的小几上,打开,从中取出脉枕,将其枕到了李悔手腕下,这才要在床沿上坐下。
    司季夏在坐下前又看了一眼李悔袖口上的竹纹,先是将他垂搭在床沿上的袖子挽起放到他身上,这才在床沿上坐下身,抬手把上李悔枕在脉枕上的手腕。
    司季夏将手从李悔手腕上收回时,他再一次看向李悔毫无血色的脸,盯着他紧闭的双眼,眼神微沉。
    少顷,他将手移到李悔的腿上,缓缓地一下又一下由腿根向脚踝处轻捏,随之又将手重新把上李悔的脉搏。
    最后,他掀了李悔的眼睑细观他的双眸。
    末了,司季夏静坐于床沿上,静观了李悔半盏茶时间,这才将脉枕收回书奁,阖上盖,站起了身,提起书奁,离开了床榻,走向了屋外。
    屋外,白拂早已等得焦急,是以当紧闭的门扉由里打开时,他的心蓦地提了起来,有些急切地问道:“公子,大人情况如何?”
    司季夏神色淡淡地看了白拂一眼,“阁下可是要在下在这儿说?”
    “惭愧,失礼了。”白拂忙道,“公子这边请。”
    白拂边将司季夏往中间的堂屋请,边唤小东道:“小东,照顾好大人。”
    “是!大公子!”
    可司季夏并未进堂屋,而是在走到堂屋门前时转了个弯,走下了屋廊前的竹梯,朝小径方向缓缓走去。
    白拂微拧眉,紧随了上去。
    “飒飒……”又有风拂来,拂得竹林飒飒作响。
    “阁下欲将在下留下,想来本就是要为这位大人看诊的吧。”当司季夏的脚步踏上小径时,只听他终是开口了,而他开口说话,却又不待白拂接话,只接着道,“而阁下之所以想请在下为这位大人看诊,想来阁下并非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如此状况,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公子猜想无差。”白拂承认,“这是白某第二次见到大人突然之间便不省人事,上一次,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却是说——”白拂忽然将双手捏握成拳,“诊不出所以然,那大夫可是老太医,竟然——”
    竟然对大人的脉象诊不出个所以然!
    “阁下勿躁,阁下见多识广,不知有无听过‘等我’这两个字。”司季夏语气平平地说了一句根本就读不大通的话。
    何为“有无听过‘等我’这两个字”?人活在世,就算只是几岁孩童也会听过这两个字,就要看是什么人说,又是在什么时候说。
    “白某不知公子……”白拂拧着眉,正要说白某不知公子此话何意时,他的话却戛然而止,瞳眸猛睁,一副震惊之色。
    很显然,他听过这两个字。
    等我,等我……
    难道……!?
    “看来阁下是听说过的。”司季夏正缓慢地在小径上走着,说着肯定的话,却是瞧也未稍稍扭头瞧震惊不已的白拂一眼,只兀自说着自己的话,“我爱你,我要你在原地等我回来。”
    风拂竹林而发出的飒飒声让司季夏的声音变得很轻,“这句话说完整来,便是这样的。”
    “用我的血,让你在原地等我回来,永生永世,都等着我。”说到此,司季夏抬眸看了一眼被繁茂的竹叶交错见的苍穹,停下了脚步,“屋里的那位大人,并非患病,而是……”
    “中毒。”司季夏这才转头看向震惊不已的白拂,“中了‘以我的性命’制成的‘等我’的毒,并且毒素已蔓延向其五脏六腑,不出两个寻日,他便会浑身僵硬如石,从双脚开始。”
    “届时,他能做的,便是等着爱他的人来接他。”说到最后,司季夏的眼神也变得沉沉。
    只因为“等我”这种毒,虽能让所恨之人饱受折磨,然这却是要自己的血肉生生剜下来做引子才能制成的毒,而这毒制成又非朝夕之事,必须制上整整三个旬日才能制成的毒,这便是说,这需要制毒之人自剜血肉整整三十日!
    这由爱而生的恨意究竟有多深,才会让一个人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让双方都饱受折磨?
    “大人……中了‘等我’之毒!?”白拂难以置信,震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何时的……事情!?”
    “据毒素在其体内蔓延的迹象看,”司季夏此时的声音亦是沉沉,“那位大人中此毒,是在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白拂此刻面色血色尽失,连眼眶都在微微颤抖。
    “正是。”司季夏忽然轻轻咳了几声,面色愈发青白,“并且在半月前,他又再中了一次此毒,他的五脏六腑早已不堪承载此毒,再中一次此毒,命不久矣,是以阁下才会在半月前见到他突然间不省人事。”
    时隔十七年,他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回来?
    抑或说,时隔十七年,他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原谅?
    司季夏抬手轻拿起身旁一株墨竹上挂着的竹牌,看着竹牌上刻得用心的“安”字,心有些沉。
    这个连草木都能如此悉心照料的人,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不过,他再如何不能被他人原谅,也与他无关。
    心里这般想着,将手中的竹牌方才,可当他的拇指堪堪移开木牌时,他的眸光猛地一颤。
    只因,竹牌上刻着的方才被他的拇指遮住的字,那是——
    泽帝三年,小寒。
    这是在一年里最寒冷的一日种下的竹子,不仅活了下来,并且存活至今,活了十七年。
    “要让他活下去,不是不可以。”司季夏再张口时,眼神及声音变得冷沉,“要付出代价而已。”
    ------题外话------
    本来想一章万更的,但是,太困难了,这章……太难码了,叔坐到凌晨三点也才码得出这么丁点字,实在要跪了,先上一更,叔会尽快奉上二更,具体时间不知,姑娘们晚上再刷新,总之,一定会有二更。

☆、058、爱得刻骨,恨便也刻骨 【二更】

司季夏离开了竹林别院,白拂停在竹林间的小径上,未有将司季夏送至月门,只是定在原地,双眸微睁,竹影在他眸中摇晃得厉害。
    飒飒……飒飒……
    风还在拂,竹林还在轻歌,仿佛,不知疲倦。
    大人中了“等我”的毒,并且在十七年前就中了毒。
    十七年前,十七年前……
    十七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只记得,十七年前的那一年,是阿远小子最痛不欲生的一年,因为那一年,他不仅换了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便是身上被烧伤的皮肉都一并换了,换成……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貌。
    而让阿远小子恢复成正常人样貌的,是薛妙手,这天下间,除了薛妙手,再无人能有如此本事。
    薛妙手……
    白拂眼眸突然大睁。
    难道是……薛妙手!?
    不,不可能。
    白拂抬手用力捏住自己颞颥,拧眉闭眼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这突然闪过脑海间的假想。
    就算是薛妙手欲加害于大人,不管是以大人的头脑还是以大人的身手,都不可能让薛妙手有此机会。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拂将自己的颞颥捏得更紧了,仿佛如此就能让他将头绪理出个所以然来似的。
    而若他的假想是真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的原因。
    那便是——
    大人自愿服下的“等我”之毒!
    *
    菡萏别院,日正上中天。
    冬暖故坐在窗户边,右手里拿着一张浸过水的棉帕子,正在帮捧放在腿上的一盆花开妍艳的月季花擦拭着叶子。
    她的眼神与动作都很轻柔,仿佛她正照料着的不是一盆花儿,而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将那些染着些尘灰的花叶都擦净后,她用指尖轻轻拨了拨一片青绿的花叶,微微一笑,将其放到了窗台上。
    当冬暖故将手中的那盆月季花放到窗台上时她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将右手上的棉帕一并撂在窗台上,急急朝屋门方向走去。
    正将走到楼阁下的司季夏忽然听到前边传来哒哒哒的声响,是脚步踩到竹梯而发出的声响,抬眸,一抹再熟悉不过的浅绿色身影正朝他快步而来,脚步带着些紧张与急切。
    “阿暖。”不等冬暖故跑下最后的几级竹梯,司季夏忙大步走上前去,有些紧张道,“阿暖莫跑,当心摔了。”
    “跑两步就会摔,怕是只有你才会这般想了。”冬暖故笑着去拿过司季夏手里的书奁,转为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手心里。
    司季夏没有拒绝冬暖故为他提书奁,因为他想握着她的手,而若他手上提着书奁的话,便不能好好地将她的柔荑握于手心。
    司季夏用自己粗糙的大掌将冬暖故的手拢在手心里,任由她拉着他往而楼阁二楼走。
    他们的隔壁屋,冰刃正抱着他的冰刃剑坐在廊下的地板上,正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然,难得的,冰刃这一回没有取笑司季夏,而是神色认真地看了一眼司季夏的面色及眼睛,懒懒道:“五百两媳妇儿,你该好好管管你男人了,瞧瞧他的脸色他的眼眶,是要玩命?”
    冰刃说完,扭过了脸,不再看司季夏与冬暖故,兀自抬眸看湛蓝的苍穹去了。
    冬暖故的手微微一颤,司季夏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未理会冰刃的话,进了屋。
    “傻木头去歇一歇,我帮你把书奁放好。”冬暖故对司季夏浅浅一笑,说着就要将手从司季夏紧握的手里抽回。
    而当她正抽回手时,司季夏却是将她往前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紧得就像害怕会失去她一样。
    司季夏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冬暖故的心蓦地猛跳,有些不安,“怎么了平安?”
    司季夏不说话,只是将冬暖故搂得紧紧的。
    冬暖故便不再问,只将手环到了他背上,拥抱着他。
    如今紧紧相拥,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对方的心跳。
    少顷,才听得司季夏声音低低地问道:“阿暖,你说,由爱生恨,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冬暖故稍加沉默,而后才回道:“痛不欲生的感觉吧,爱得刻骨,也才会恨得刻骨。”
    冬暖故没有问司季夏为何会突然问这样没来由的问题,亦没有问他方才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
    她只知道,他有他的理由就足够了。
    “痛不欲生……”司季夏将脸埋在冬暖故发间,似喃喃道,“或许是吧。”
    生生剜下自己身上的血肉整整三十日以让对方饱受折磨,这个恨,当是如何的刻骨?
    “平安,你很累了,先睡一觉,嗯?”冬暖故轻轻抚着司季夏的背,不想与他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嗯。”这一次,司季夏没有拒绝,在冬暖故颈窝里轻轻点了点头。
    他确实该稍微歇一歇了,他若是突然间撑不住了倒下了,谁来照顾和保护他的阿暖?
    趁着这儿安全,他便稍微歇歇,缓一缓神。
    “先去床上躺着。”冬暖故轻轻摩挲着司季夏的肩,声音温柔,“我给你拿药和水,吃了再睡。”
    “好。”司季夏将脸在冬暖故颈窝里蹭了蹭,这才松开她。
    冬暖故则是柔笑着踮脚在他微白的唇上轻轻啄了一口,离开了他的怀抱,转身为他拿药和水去了。
    当冬暖故端着茶盏与准备好的药走到床榻边时,司季夏竟已睡了过去,然他肩上的斗篷未解,便是双腿还挂在床沿边上,似乎他本只是想要在床榻上躺上一躺便好,却不想这一躺下去,他便捱不住眼睑的沉重,睡了过去。
    斗篷未解,鞋也未脱。
    看得出他已经累极,累极。
    只见冬暖故将手里的茶盏和药暂且放到床头旁的小几上,而后在床前蹲下身,动作轻轻地为司季夏褪下脚上的鞋,再慢慢将他垂搭在床沿边上的双腿移到床榻上,见着司季夏未有醒来,她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本是想要解开他身上的斗篷,想想还是作罢。
    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冬暖故拉过衾被,为司季夏盖上,再替他拂开粘在他面上的几缕发丝,便这么静静地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司季夏苍白的脸,将手覆到了他的手背上,轻轻握着。
    姓燕的男人啊?要是燕子的燕的话,倒是有的。
    嗯……师兄的师父就是姓燕的,师兄的师兄也是姓燕的,嘘,夫人夫人,你可不能让师兄知道我把他师父和师兄的事情告诉夫人的啊,因为师兄说这种丢人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但是我觉得夫人不是外人,说也没什么,反正师兄又不是第一次丢人,应该不要紧的。
    嗯……师兄的师父名字叫什么,师兄没说过,我也不知道,不过师兄的师兄的名字,师兄倒是告诉我了,因为师兄说找人这种事情,我必须也要帮找,哦,师兄在找他的师兄,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师兄找了他师兄几年后就不找了,然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师兄的师兄,我想想叫什么来着了,叫,叫……叫燕苏。
    对,就是燕苏!燕子归来时,万物复苏,师兄的师父取的名字。
    师兄还说了他的师兄在北霜国为官,不过不知道还活没活着,我觉得吧,若是师兄的师兄还活着的话,应该已经是个大官了吧?或许就在这云城里也不一定呢。
    夫人,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冬暖故替司季夏掖了掖衾被,起身离开了床榻。
    燕苏燕苏,燕子归来时,万物复苏。
    这句话,与段晚晴交给她的那块墨玉佩背后的燕子拂柳图案,相吻合。
    而燕苏,是否还活着?倘他还活着,倒也却如融雪所说,或许是个大官了也不一定。
    而他若是活着,又为何——
    冬暖故突然将双手捏微握得紧紧的。
    他若是活着,又为何会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他若是活着,又为何让平安从小就不间断地承受苦痛与折磨?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
    喂!看你模样挺谦谦君子的,居然偷看姑娘家洗脚!倒一点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无耻!
    你看了本小姐的脚居然还敢说是本小姐的错!?你这无耻小人究竟哪里来的!?
    你,你还敢说!你过来,本小姐一定要打死你!
    算了算了,本小姐还要急着回家照顾弟弟呢,才无暇搭理你这种无耻小人,今日就饶你一次吧,千万不要让本小姐再见着你第二次,不然——
    哼!
    你你你,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居然又来偷看本小姐洗脚!这都第二回了,你居然还敢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你,你——!
    算了,好事不过三,要是再有一次,你就要给本小姐负责!哼!
    喂,你这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啊?本小姐都已经换了一个地方蹲了,居然又遇见你这个无耻小人了,真是烦人。
    你个无耻小人居然还关心本小姐这般将水泡在湖水里会凉着?真是个伪君子。
    喂!你先别走,与本小姐坐坐说说话如何?本小姐自己一人闷得很,当然了,你要是陪本小姐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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