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幽幽的一笑,淡色的唇角抿成向上的弧度,“例如,赌钱欠债,纵人伤身之类的。”
“那当然不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听了之后,柔和的面上有着一丝严肃,“一个国家想要健康有序的发展下去,那么,律法严明是必须。”
清歌听言后微微一笑,乌木般深眸转向凌帝,面色如常的问道:“不知道陛下如何说呢?”
凌帝心中虽然觉得清歌和御天乾所说之话有些莫名其妙,按理来说这种问题不会拿到他这里来询问,但是此时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皇后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点点头道:“当然,皇后说得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大雍一直都是以这样的标准来治国的。”
得到这句话后,清歌立即行礼道:“欠债还欠天经地义,自古真理,陛下果然是英明正直的好皇帝,谢谢陛下和皇后娘娘评理,相信陛下一直都会以这样的标准来处理事情。”
一句话说的凌帝眉开眼笑,他本就喜欢清歌,此时听了赞美的话,怎么会不开心。
清歌扬了扬眉,拍马屁什么的,需要的时候,她也会。见目的达到,两人立即行礼告退,他们不需要说的太多,效果反而不好。
退出凤藻殿,转出内皇城,正巧看见左侧进殿方向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身影,速度还真快,看来是得了消息马上就进宫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清歌和御天乾两人对视的会心一笑。
“还好你来了!”清歌微微一笑,白玉般的贝齿在阳光下闪着清冷的光泽。
若是御天乾没来,她今天就白白射了那十箭了,二皇妃和三皇妃根本就不容为惧,但是不会每次都有这样好的机会,有人眼巴巴的送两亿白银上门的。
对,还有一匹好马!
御天乾手指在清歌的鼻尖一刮,眉宇间带着一抹轻笑,低沉的嗓音带着宠溺道:“真不能小瞧了你!”
这女人,他不过点了一句,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将所有的后续内容都想好了,那暗夜双瞳中慧黠光芒流转不盛,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种宝石都要璀璨。
真是越看越喜欢。
皇宫巍峨,金阳灿烂。
男子微微粗糙的手指带着温热的气息从小巧的鼻尖极快的划过。
清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光润的脸上带着一点忪怔,剪水黑眸中水光莹润,她抬起纤细的手指摸了摸鼻尖。
谁知道御天乾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从来没人敢刮“ing”老大的鼻子,这样的举动实在太亲密了,是情人和极为亲密的人之间才有的举动。
御天乾余光一掠,望着清歌一直欺霜赛雪,如冰似雪的面上带着忪怔的表情,仿若灵动的猎豹突然化为呆愣的小猫,心中柔软的一块被狠狠地击中,眼中柔情泛滥,猿臂揽住清歌的杨柳纤腰,飞身跃起坐到了马上,“我们回府。”
后背贴着男子的宽厚的前胸,就算隔着两人的衣物,那源源不断的热力也能感受到肌肤上,腰间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在腰间,长风从发间划过,鼻尖还有着方才刮过的粗糙感,那每夜伴随入眠的龙涎香气也好像遗留在了鼻尖上,奢靡的香味随着呼吸沁入心中。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真的很不错。
嘴角扬起大朵的笑容,清歌清越的嗓音伴随着耳边的风声,大笑道:“我们回府。”
漆黑如墨的骏马上,一冷峻奢雅,一清冷绝尘,从皇城外院飞驰而过,看的一干宫女侍卫呆滞而去,这一对绝世璧人,是乾王和乾王妃吗?
六宫之首的凤藻宫内。
见两人的身影飞快的退了出去,凌帝面色有着微微的疑惑,转头对着皇后道:“他们就为了这事情来,这刚才争执到底谁是谁非?”那样子,真看不出乾儿和清歌有争执啊。
“小两口不都这样。”皇后轻轻的说道,俏脸低垂,清透的美目宛转斜看凌帝。
凌帝又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和皇后的争执,“是啊,想当年……”
气氛一下又转回开始那情丝转动间,皇后明媚如花的容颜上带着笑意,眸中掠过一抹深色,清歌绝不会随意问出这样的问题的,那个少女不会是将这种问题随意拎出来问的人。
“二皇子,三皇子求见。”一声宣告,凌帝的面色沉了下来,今日是怎么了,他和皇后想亲热一点都不成,大手一摆,“不见。”
话音未落,那边的喊声已经进来。
“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一袭米黄色长袍的三皇子扑通跪下,连声呼唤,面色愁苦的喊道。
二皇子也一撩衣摆,跪下行礼,“父皇,请为儿臣做主!”
两个儿子都跪在地上,凌帝再不高兴总不能让人用扫把赶出去,只不过面色不郁,广袖一甩,沉声道:“平身,有什么事就说!”
二皇子和三皇子听凌帝语气不佳,显然心情不好,但是那约条的事更加紧急,于是两人把在马场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事情也说的八九不离十,只是避开了那关键的,自家妻子设计陷害的部分。
二皇子并没有将二皇妃受伤的事情禀报,因为说了也没用,那匹“血玛瑙”当时所有人都看到清歌被它颠地乱摇,是那匹野马不驯才踢到二皇妃的。
就算追究起来,凌帝最多降罪到马场的人身上,再把那匹血色骏马杀了,现在那匹马沐清歌登记接养,如果杀了,不知道会不会把沐清歌惹恼,把二皇妃让侍卫下杀手的事弄出来,那射杀当朝皇妃,不说凌帝大怒,就是六弟的性格他都会招惹不起。
这一番话下来,凌帝也知道为什么刚才御天乾和清歌会来说那段话了,他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了“欠债还欠天经地义”,皇后也坐在这里,总不能区别对待。
自古君无戏言,他自然不能再说这欠条作废了,再者,他也不是个昏君,在马场打下那样的欠条,脑子稍微一转弯就能想到这其中的关键,明显是二儿媳和三儿媳要设计清歌,设计御天乾。
作为皇帝,他显然不喜欢自己儿子之间相互设计,本就不郁的脸色更加冷沉,皱眉道:“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听到凌帝这样回答,跪在地上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脸色巨变。
”父皇,这一亿白银,我们府中哪里拿的出来啊……“三皇子潇洒的样子也不复存在,苦闷的对着凌帝诉苦。
这都是王妃,怎么区别这么大,沐清歌能让右相最心爱的孙女当街跪行,还有苦说不出,能驯服那匹桀骜不驯的宝马,还能一下拿着两亿白银的约条。
自家那个蠢货呢,啥都不行,就会一天到晚耍小性子,设计不成,还把整个王府输了!
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既然拿不出,当初就不要想去设计陷害!“皇后柔美的面上也有着一丝冷色,乍看之下与御天乾眉宇间的冷峻十分相似。
二皇子瘦窄的面目上闪过一丝难堪,辩解道:”儿臣并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一定会阻止的。“
”知道不知道你心中自然有数!“皇后语气也冷了下来,美目中染了冰霜。
她的儿子是什么性格她还不知道,对于兄弟之情是相当在乎的,从不主动去争抢继位之权,否则,这些人有什么资格争!
她性格好,不代表好欺负!
”下去吧!“凌帝不想再多说,揉了揉有些涨痛的太阳穴,挥手道。
李陆立即上前对着二皇子三皇子道:”陛下龙体抱恙,你们先下去吧!”
他心内一叹:至今为止,在沐清歌手上的人都没得过什么好处,那少女可真不简单。这次,只能你们自求多福了。
二皇子三皇子满脸不甘,也没有半点办法了,他们本来没有把那约条放在心上,只要求一求父皇,赔礼道歉,再送上份礼物,应该就过去了,谁知道凌帝根本就不帮他们。
他们怎么会知道清歌和御天刚才已经来过,等于得了凌帝的口谕了呢。
两人出了殿外,一亿白银,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父皇这不行了,那就去找六弟吧!
转身就朝着乾王府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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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事要解释下,醉家里因为搬家,又是在年末搬家,电信局没有把网线迁好,所以过年放假这段时间一直是醉写好后,用手机发给朋友,朋友帮忙发的,所以亲们的留言醉在手机能看到,却不能回复,不是醉不回复哦……(*^__^*) 嘻嘻……
061章 夺嫡
二皇子三皇子满脸不甘,也没有半点办法了,他们本来没有把那约条放在心上,只要求一求父皇,赔礼道歉,再送上份礼物,应该就过去了,谁知道凌帝根本就不帮他们。
他们怎么会知道清歌和御天刚才已经来过,等于得了凌帝的口谕了呢。
两人出了殿外,一亿白银,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父皇这不行了,那就去找六弟吧!
转身就朝着乾王府方向去了。
碧空耀金,一股黑影如风卷来,停在了威严庄肃的乾王府前。
御天乾一拉马缰,墨焱顿蹄停在了乾王府门前。
“我还要去军中,等会他们你不想见就不见。”御天乾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男性魅力,冷酷中带着淡淡的温柔。
“嗯。”点头应了,清歌一跃跳下马背,转身而立。
她自然知道御天乾口中的他们是谁,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凌帝那没有求的赦免,自然会寻到府上,御天乾去军中就是摆明避而不见,以免伤了兄弟间的感情,而她,自然也不会见。
“清歌,红色很衬你。”御天乾抿成一痕的薄唇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带着愉悦的弧度,府门前一身火红骑装的女人明艳如四月蔷薇,艳丽夺人,耀眼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比起初见时一身森冷的黑色,写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好上许多。
红色?
她自问沐清歌这身子可是穿什么颜色都不会被人比下去。
但是此刻听到他的赞美,心湖中有鱼儿跃起,带出一道道水珠清起。
清歌的眉梢几乎不察的挑起,下巴微抬才能看到马背上高大的男子,“紫色更衬你。”
御天乾低头看着今日穿的玄色薄袍,刀裁的眉峰跃过一丝明朗,戏谑道:“今日我穿的不符王妃意?”
朱色的唇仿若桃花浅红,带着隐约的笑意,“我挑的,当然合适。”
今晨的时候,御天乾拉着清歌让她给自己挑一袭巡查穿的衣袍,当时清歌就选了这一身袍尾绽开金红色的火焰纹路的薄缎玄黑长袍,衬他的气势,也符合今日巡查的场合。
御天乾唇角微微一勾,一抹旁人无可比拟的优雅犀利弧度就跃于面上,眼底浮着暖暖的温柔,“你选的,我自然也喜欢。”
金辉下瞳仁中倒映着马背上桀骁的男子,那完美的颜上,峻薄的唇扯出一道优美至极的弧线,让原本就索魂摄魄的面容更加华贵俊迤,一切都成了陪衬。
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心里也有些莫名的骄傲。
一上一下,凭空对望,墨蓝暗黑,清晰的映出眸中只有对方那一袭身影。
轻风刮过,卷起一地的情意绵涨。
这一瞬间,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向前跃了一步,这一步迈的不快也不慢,却是甚为关键的一步。
“路上小心。”清冷的话语从淡红的唇中吐出,清歌转身进了府门。
她不知道,这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冷峻无匹的乾王阅兵巡查之时,整个军营都从他身上察觉一种诡异的如沐春风的感觉。
沐长风更是觉得乾王平日里那铁硬冷凝的气息都散了两分,他抬头看了看直射头顶的曜日,是日头太盛的原因吗?
知了在树上鸣叫,夏日的阳光炎热的照耀下,平日里喜欢三五闲聊的人们都有些懒懒的,眼皮止不住的上下打架,昏昏欲睡。
此时的乾王府内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后院里,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湖上拱桥两侧开着大朵荷花,粉白粉红极尽鲜妍,青圆的荷叶重重叠叠覆住了水面,时而有金红的锦鲤在叶下淘气的啄咬,引得花枝轻摆,随风起伏,燥意顿消。
长桥直入水苑,水阁布设优雅,精致大方,令人一见生爱,檐下垂着极细的虾须帘,细若纤毫,丝丝缠绕,如淡烟悬空,从窗内望去仿佛雾里看花,更增迷离意韵。
雅致的水阁中人影摇泛,传来一阵阵的大笑。
陆风站在水阁左侧,一身笔直,汶无颜一身水绿色的长裳,冠着一个米白的玉冠,半靠在水阁的栏杆边,手中端着一只珐琅蓝彩小口杯,萍儿端着长颈酒瓶为她倒出陈年佳酿,他有礼的对着萍儿道:“谢谢。”
轻抿了一口后,转过头又继续眉飞色舞说道:“……此时王妃一听,这二皇妃三皇妃来者不善啊,王妃顿时慧眼一转,凝望箭靶,呀,这么厚的箭靶,你知道有多厚吗?”
扎着两个团子头的星儿正听到关键时刻,粉唇一张,连忙追问:“有多厚?”
汶无颜看着正闪着眼睛听他说书的星儿,活泼明丽,虽是初至王府却毫不拘谨,眉目灵动,真正可爱至极啊。
弯弯的眼睛狐狸光芒一闪,握起星儿的小手,扳出她的食指道:“一指长度,就是这么厚,看到没?”
看着汶无颜摸着自己的食指,星儿完全没有被吃豆腐的自觉,沉浸感叹,这得多厚啊,最少一寸半的箭靶啊,大眼睛一亮,“后来呢,后来呢,王妃是怎么赢了她们的?”
汶无颜笑眯眯的握着星儿软软的小手,心内叹道:真是软滑啊,就是不够细腻,看来是做乞丐长了,磨损了小手,下次配点护手膏送给星儿。
想到这里,他十分满意的继续说书,开口道:“王妃一看,这么厚的箭靶,两百米的距离,就靠手上的这把破弓一下射不穿啊,怎么办呢?于是聪慧的王妃马上想到,有十箭哇,只要每一箭射穿一点,再将十箭连在一起……”
他讲得那个眉飞色舞,连天气风景,各色人物对话之语,亦是老少男女齐备,一张薄唇内忽而作女子娇声细语,忽而又出侍卫雄壮之声,活灵活现。
渐渐地,不但星儿,萍儿屏息听得入神,就是那一干站在明处的侍卫,竟也都逐渐入迷,不自禁地眼眸转到这方,专心静听起来。
陆风看着汶无颜吃着星儿的小嫩豆腐,说的神色并俱,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汶无颜当时一定在场,天知道回来之后,他只不过简短的和汶无颜说了一遍。
清歌走到水阁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她微微眯了眯眼,汶无颜的口才十分出色,医术也颇佳,不在现场却能将所有事说的如此有声有色,头脑甚为灵活,不愧是御天乾的左膀右臂。
她正听着,后方上来一名侍卫道:“王妃,二皇子三皇子求见。”
求见?
见什么?要求她不要收那银子吗?
“不见。”手一挥,简短有力的回复,她没兴趣去和他们浪费口舌,对于其他人的事她一向没兴趣,若不是他们欺负到了她头上,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今来求情,情是那么好求的吗?
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见清歌如此说,立即返回对着在门口等待的两位皇子回复:“让二皇子三皇子久等了,我们王妃不在府中,不过王妃有一句话转告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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