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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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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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罢了,给他们就是了。若你真如此做了,却要置越州于何地?用我一人性命,换得越州上下太平,值了。”
  纵使憔悴素颜,依然遮挡不住女子与生俱来的美丽高贵,她的声音轻柔,努力平和地微笑着,然而却是藏不住的凄然。
  他们神仙般的长公主,他们一心为民的越州王,就算被逼上了绝路,一心想着的也是护他们周全。
  围观的百姓们看着这个瘦弱又倔强的女子,听着她的话,突然心中止不住的酸。
  她保护了越州这么久,是时候让越州子民保护她了。


第113章 
  “殿下!”
  杨沥吼了一声就又跪下来了:“末将知殿下置之生死与度外; 也知殿下心中顾念越州将士和子民,但是殿下若就此赴死; 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岂不是让天下百姓都寒了心?殿下; 三思呀!”
  摇光苦笑了一下:“你的心思; 我明白,我亦甚是感激; 可是如果战事起,将士亡; 妻女泣,天下又不得安生; 百姓又何来安居乐业?那我此前种种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我的一条命而已,我十九年前便该死了; 活到如今; 也是白白捡来的。”
  “殿下!”杨沥喊的声嘶力竭; “你是越州之主; 你若出了事,越州可该怎么办啊; 殿下切莫妄自菲薄,要三思啊!”
  周遭围观的百姓也十分动容悲恸; 齐刷刷地跪了乌泱泱的一片; 叩首高呼:“殿下三思啊!”
  “你们。。。。。。咳咳。。。。。。”摇光刚想抬手示意他们起来,便忍不住咳了咳,“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天冷了; 地上凉。”
  “殿下,越州子民誓死追随您,请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呀!”
  有些个儿有些见识的书生,忍不住喊出了声,其余百姓也纷纷附和。
  摇光皱了皱眉:“你们莫要胡闹,你们且好生过你们的日子便是,这些事与你们无关。往后我不在了,越州大抵会直接归入朝廷管辖,若再遇上那些贪官污吏,你们便去找杨将军,或者去盛安找晏大人,但是切记放机灵些,莫要和那些人硬碰硬。还有如今研制的那些玩意儿,我也会上书给朝廷,你们可以继续做下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说完又咳了咳,寒风吹过,整个人摇摇欲坠,玲珑忙上来扶住她,眼里含着泪,哽咽道:“殿下,风大,你身子不好,我们回去歇息吧。”
  摇光伴倚着她,摇了摇手:“不必了,还有许多事情未曾交代,就这么走了,我不放心。”
  “殿下,您这是何苦呢?”玲珑哽咽得不行。
  人群中也响起呜咽之声,秋风卷着落叶扫过,沙沙作响,显得愈发肃杀凄凉,整个南陵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寂。
  杨沥猛地站了起来,一身盔甲“哐哐”作响:“殿下!无论如何末将也不会看着你去死的,就算你今天不下这个令,我也要带兵去守住越州!要我越州之主的命,先从我杨沥的尸体上踏过去!”
  “杨沥!你连本王的话也不听了吗!”摇光大怒。
  杨沥拱了拱手:“我是一介莽夫,军令有所从有所不从,待我凯旋,殿下再治我的罪便是!”
  说着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摇光捂着胸口,半天没缓过劲来,翻了个白眼,晕倒了。
  “殿下!殿下!”
  顿时响起一片惊慌失措的尖叫声,玲珑忙把摇光扶回了府里,留下一干红了眼眶的百姓。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我不过是平头百姓,不知道盛安那些达官贵人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当时洪灾,是殿下散尽家产,安顿了百姓,也是殿下绝食三日,求上天停了那雨,既然殿下能上达神谕,那她便是被上天认可了的天家血脉,凭什么说她是乱臣贼子!”
  “就是!当时西南乱军打过来时,也是殿下第一个来救我们,为我们守城,还差点丢了命!如果没有殿下,现在的越州怕早就没了!盛安那些老头子王八蛋也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俺是种地的,俺不知道那么多,俺只知道殿下让我全家老小吃饱穿暖了,生计不愁,不只我,我们整个村子今年都过得特别滋润。这么多年了,除了殿下,还有哪个贵人这么关照过我们?”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看着殿下赴死!我们要保护殿下!守住越州!不然我们也太不是人了!”
  “保护殿下!守住越州!”
  “保护殿下!守住越州!”
  闻讯赶来的南陵府尹一到,就听到了这么气势磅礴的造反宣言,唬了好大一跳,忙高声呵斥到:“你们都不要命了?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你们谁都别想给我惹事!你们几个去把他们给本官抓住,收押起来!”
  “你个狗官!我呸!”
  “你不要脸!老娘揍你!”
  “哎呀!你们谁扔的鞋垫?!扔到我这儿了,臭死了!”
  “快把这个狗官抓起来!”
  “对对对!抓起来,绑起来!”
  “大胆!我是朝廷命官!呜呜呜呜呜呜!”
  “还朝廷命官呢,我们都要跟着殿下反了,谁管那个破朝廷,哎呀,赵婶儿,你把陈年裹脚布都贡献出来了?”
  “狗官绑好了,我们去找杨将军吧!”
  “好!我先回家拿个锄头铲子先,杨屠夫,把你那两把大砍刀带上。”
  “好嘞,吴工,你要不把你们那个爆米花儿的玩意儿也带上?我瞧着挺唬人的,拿去吓一吓他们也好!”
  “好主意,好主意,家里有米花儿机的都带上!”
  于是当李淄羡骑着马,带着几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兵临寿徽府城下时,就看见一排又一排农民工匠,举着榔头锄头斧子砍刀,绑着头巾,凶神恶煞地堵在城门外。
  李淄羡:。。。。。。
  老娘这辈子没打过这种仗。
  这也罢了,这群奇奇怪怪的人面前还有二三十个人,都搬了个小板凳坐着,手里摇着一个黑漆麻光的筒,李家军没人曾经见过这玩意儿,因此暗中观察,不敢向前。
  一方摇,一方看着他们摇,就隔了几十仗的距离,两方愣是没打起来。
  摇着摇着,突然“嘭!”“嘭!”“嘭!”接二连三的,二三十个黑筒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升腾起了一团团白烟,后面的农民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大喊:“冲呀!”
  尽管他们只是喊着冲,实际没有往前挪一步,但是战马还是被爆米花儿机的巨响唬住了,纷纷掉头往回跑。
  副将们一下没了主意,很是焦急,问道李淄羡:“中郎将,前面这些都是百姓,我们如何下手啊?还有那个黑筒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难道这就是越州王私造的武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李淄羡面无表情:“哎呀,他们好凶啊,他们的武器也好凶呀,打不过打不过,我们回盛安吧。”
  副将们:。。。。。。
  然后,越州的农民兵们就发现对面就这样退兵了。
  诶?打仗原来这么简单的吗?还是自己很有军事天赋?要不要让自家大娃去考个武状元?
  而盛安百官也没有想到这么快李淄羡就班师回京了,他们以为怎么着也得打一个月吧。
  据说军队去了多少人,就回来了多少人,一个没差,想来必然是大胜而归,可是怎么没什么动静呢?
  而当李淄羡瘫着一张脸,站在太和殿上,平静如水地说道:“禀陛下,末将败了。”时,满朝文武都以为自己耳瘸了。
  李淄羡败了?李淄羡从她十岁出头打仗开始,什么时候败过?还败得这么快?你一个人都没少,怎么敢说自己败了的?
  洛衍书觉得李淄羡真是不敬业,表情不到位,语气也不真挚,她应当再懊恼一点,不甘一点,惨一点,唱戏技艺真是比她哥哥差远了。
  罢了罢了,意思到了就行。
  洛衍书摆出一副严厉神色:“李淄羡,怎么会败了?你且细细说来。”
  “禀陛下,越州上下严防死守,如铁桶一般,实在难以攻克。且越州百姓自发组成了义兵,是以末将不敢强攻,不然届时城打下来了,人却没了,这样的城要来何用?再则,他们还手握一种末将从未见过的武器,甚是骇人,若当真打起来,也无几分胜算。”
  李淄羡语毕,朝堂上又是一片哗然。
  洛衍书冷笑了一声:“诸位爱卿口中十恶不赦的前朝余孽,乱臣贼子,竟然如此得民心,竟让朕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不怕死的大臣:“陛下,越州兵力不过三万,强攻必下!”
  “嗯,爱卿说得极是,朕用大楚的兵,去打大楚的百姓,真是妙计,想来爱卿是觉得朕这皇位坐得太稳当了。”
  “微臣不敢。”大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才是帝王之根本。
  李淄羡清了清嗓子:“末将倒是有一言,只不知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
  “据微臣了解,越州王她在民间声望颇好,且做了许多善事,也并无什么真正大逆不道之举,左右如今旧越早已覆灭,我大楚国盛民安,莫非还怕她一个孤女不成?是以讨伐不如招安,封她一个异姓王,受朝廷约束,既能将越州势力收为己用,又能安抚天下百姓,还能彰显陛下的英明仁德。”
  洛衍书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个大臣蹦了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呀!她一个前朝遗孤,怎能在我朝为王。”
  “朕亦觉得不大合适。”洛衍书笑得和蔼可亲,“所以爱卿想想办法,怎么能让越州王死,又不伤害百姓,激发民怒,还能保证于我军没有损耗。想出来了,林相的位置你来坐,想不出来的话安南王的砍头台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臣觉得李中郎将所言甚有道理。”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看着这群猴儿终于妥协了,洛衍书皱了皱眉,露出一副很勉强的表情:“罢了,既然爱卿们意见如此统一,那朕也就尊重爱卿们的意见吧,就封苏摇光为异姓越州王吧,回头礼部便可以准备金册玉牒一应事物了,退朝退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男女主终于又可以见面啦
  为了保证这周开婚车,明天开始日六


第114章 (一更)
  昭安二年的腊月; 越州又下起了雪。
  南方的冬天,湿寒入骨; 这雪一下,人们愈发被冻得抖抖索索。
  然而越州的人们却一点也不介意,他们都高高兴兴地说这雪呀是瑞雪; 是个好兆头。
  因为盛安那不开眼的皇帝小儿不知为何突然开了窍,决定不讨伐他们的殿下了,不仅不讨伐,还颁发了圣旨,赐了金册玉牒,让这野鸡王爷成了大楚朝明正言顺的正宗王爷。
  于是大楚唯一的长公主洛摇光就这样摇身变成了大楚唯一的异姓王苏摇光。
  天下人议论纷纷,引为奇事,有夸那皇帝贤明仁德的; 有赞那越州王好人有好报的,也有感恩老天爷长了眼的; 总归百姓交口称赞,其乐融融。
  只有盛安那群天天被皇帝演的大臣们,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个小皇帝哟,看上去比先帝仁厚,没有那么杀气腾腾,冷血无情,但是实际上这手腕套路哟,真的是奇诡难测; 摸都摸不清,折腾得他们这把老骨头快散架了。
  甚至有几个年纪大的,惯会倚老卖老的,被气得胡子都快掉光了,干脆辞官回家抱孙子去了。
  这官谁爱当谁当,谁爱受气谁去,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唯独只有告病回家的林相,突然之间病好了,美滋滋地被请了回去,继续当他的老丞相。
  而在越州,除夕那日,摇光命人给每家每户送去了红封,说是谢百姓之恩,要与民同乐,百姓们感恩戴德,每每上香的时候都顺带着提一嘴儿,让菩萨一定要保佑他们的殿下一直平安喜乐,貌美如花。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就为了过一个好年,只希望啊,这新的一年,一切都太太平平,安安稳稳啊。
  一入了冬,摇光却愈发懒了,上次为了救洛衍书落入天神谷底的江里后,便留下了后遗症,受不得冷,一受冷这骨头就有些钻心的疼。
  于是总是倚在榻上,裹着严严实实的狐裘,烘着银丝碳,也不起来活泛活泛身子,一天到晚躺着,懒得愈发不像样子。
  她每日里最常做的事儿,就是翻着账本,看着越州和王府的收入都蹭蹭蹭往上涨,体验着暴富的快乐,呵呵傻笑。
  瑞雪兆丰年,来年必定又是一个大丰收年啊。
  而一直到了除夕这日,左言并着红豆才回到了王府,左言消瘦了不少,神色依然是故作少年老成的模样,红豆倒是又丰腴了些,不过瞧着倒多了几分稳重。
  听得他二人回来了,摇光才悠悠地下了榻,到了前厅,往上首一坐,斜斜一靠,端了杯茶,茶盖轻轻拨了拨水面,抿了一口,而后又轻轻放下。
  全程并未瞧跪着的二人一眼。
  他们知道殿下这是真的生气了。
  红豆心里便有些急,却又觉得委屈,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下来了。
  摇光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她这一哭给哭心软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哭什么?本王这还没说话呢。”
  左言忙说道:“回禀殿下,此事并不怪红豆姑娘,是属下因为私事自作主张,擅离职守,还撒谎骗了殿下,红豆姑娘只是放心不下属下遂才跟去了。殿下若是要责罚,便责罚左言一人吧。”
  摇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笑了笑:“左言,你以为本王气的是你的擅离职守?”
  “属下自知还有其他许多错行,甘愿受罚。”
  “好,罚。按军规,你即刻便去领二十鞭刑。”摇光冷冷说道。
  “殿下!”屋里顿时响起了玲珑和红豆的惊呼。
  “殿下,如今寒冬腊月,除去上衣以受鞭刑,会要了左公子的命呀!”玲珑连忙也在左言身边跪下了。
  左言却毫不动容:“属下领罚。”
  红豆知道他又犯了倔,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殿下,左言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殿下饶过他,罚红豆便是。”
  摇光冷冷地笑了:“你求的什么情?我倒是想问问左言,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本王不清楚吗?你除非是别无选择,否则你断然不会如此行事。我信你,所以我并未派人去找你,可是你们呢?你们何曾信过我?在你们心里我竟是如此不通人情吗?你们要走,与我说一声何妨,告我一声归期又有何妨?左言,你难道不知,我亦会担心于你吗?”
  少年沉默地跪立着,一言也不发。
  摇光这才发现,他长高了不少,肩也宽了,清秀的面容也多了几分俊挺。
  然而他沉默地跪立着时,依然还是那少年的倔强。
  两人便这般僵持着,红豆和玲珑在一旁瞧着也不敢说话,屋里陷入了沉默。
  终于,左言开口了:“殿下,不是左言不愿告知归期,而是左言,未知归期。”
  语气平静无澜,似古井无波,短短一句话,却莫名让摇光感觉到了一丝悲戚。
  她突然不敢问下去了。
  紧了狐裘,站起身,说道:“罢了,大过年的,图个喜庆,过去的便过去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上还要守岁呢。”
  而后便匆匆回了房间。
  剩下玲珑和红豆忙扶起了左言,玲珑问道:“左公子可都恢复好了?如今眼睛可都瞧得见了?”
  左言淡淡道:“无妨。”
  红豆却抹了抹眼泪:“他眼睛大抵是看得见了,但是到了夜里还是有些看不清,需要人扶着,以后还要慢慢将养。背上也留下了好大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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