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们也要好好过年哟!
过完年请继续爱我哟!
第61章 (一更)
那句想念; 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他身后是两匹马,并无车撵,也没有旁的人; 只有一个小橙子抖抖索索地跟在他后面。
雪和冰落满了他的发; 他的肩。
他的手冻得通红; 被缰绳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你们两个就这样骑马来的?”摇光皱着眉问道。
“人多太麻烦; 马车行得太慢,我怕赶不上在今年再见你一面。”
言辞凿凿; 情意切切。
摇光似乎能想象到他是怎样纵马从盛安一路疾驰而来,披星戴月,风雪兼程。
他当真有这么欢喜自己么
“你就这样来了?盛安怎么办?宫里怎么办?那些大臣怎么办?”
洛衍书也不回答; 长腿一跨; 跨到了她的跟前,低着头,瞧着她; 看见她满脸的担忧,笑了笑:“你担心什么?左右你不过是那祸国的妖姬,我为了你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你难道不正该开心吗?”
摇光见他没个正经样; 索性懒得和他讲道理; 转身就往里走; 洛衍书忙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她,往怀里一带,银狐大氅顺势就裹住了她。
“没良心的; 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还给我脸色,也不抱抱我。”洛衍书搂着她,语气似嗔似怨。
长公主府的下人们站在一旁,看着这情景,呆若木鸡,听着这公子的语气怎么这么幽怨呢?莫非是长公主在盛安欠下的情债追过来了?
这公子生得这般华贵又好看,还是个一往情深的模样,长公主怎么就抛弃了人家呢?
定是仗势调戏美男,事后又不认账,另寻了苏先生这个新欢带来了南陵府。
没想到长公主是这样的人。
感受到下人们的疑惑和微微的鄙夷,摇光忙从大氅里钻了出来,推开了他:“瞎说些什么有的没的,还不快进屋里暖和暖和,真是不怕冻。”
说着就往回走,洛衍书瞧着她泛红的脸蛋,心里就很是欢喜,就喜欢每次撩拨她之后她害羞又傲娇的样子,真可爱。
于是含着笑意,将手中的鞭子往下人手里一扔,就跟了上去。
小橙子忙跟在后面朝众人行了个礼,说道:“我家公子姓舒,是从盛安来的,乃长公主的旧相识,此番前来府上叨扰,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众人一脸恍然大悟:果然是来讨情债的。
正吃着年夜饭的那几人突然瞧见洛衍书时皆愣了愣,这尊大佛怎么说来就来了,未免也太任性了。
不待他们起身问安,洛衍书便揖了揖手,装模作样地说道:“小生姓舒,今日特来寻访故人,无意叨扰,还请诸位自在行事即可。”
哦,这位是打算微服私访啊。
但是除了苏珩倒没谁敢真的自在行事,皆起身避了避礼,唯有苏珩自顾自饮着酒,岿然不动。
洛衍书也就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大刀阔斧地坐下了:“苏先生好久不见。”
“不久,半月而已。”
“苏先生在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应当比阁下习惯。”
“苏先生打算在府上住到何时?”
“住到长公主下逐客令为止。”
“苏先生不打算继续云游了吗?”
“心之安处便是归处。”
摇光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苏珩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给自己惹事是?洛衍书可不知道她们俩是叔侄啊,这个大醋坛子回头指不定又要怎样呢。
唉,不对,自己为啥要担心洛衍书吃醋?
算了,不管了,先保命要紧,想到这儿摇光眼疾手快地收起了桌上的酒。
新的一年,绝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亲自己。
洛衍书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猜出了她的心思,挑挑眉,心想,真是单纯,以为不让自己喝酒就没事了吗?自己想亲她可以有一百种理由亲她。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直到下人突然抱着几捆爆竹跑了过来。
“殿下,马上就要到新年了,该除岁了。”
摇光点点头。
于是下人们便四散开来准备燃放烟火。
玲珑和忠伯他们也忙着收拾收拾,打算把守岁的地方腾出来,置上些小食签筒,以供消遣。
洛衍书却突然皱了皱眉,表情似有些不舒服,摇光忙问道:“怎么了?”
洛衍书揉了揉头:“许是吹了凉风,头疼得紧。”
摇光忙拽起他:“那还不去屋里休息,搁这儿瞎闹什么?”
然后带着他便往里屋走。
行至回廊,突然一声巨响,深沉的夜空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摇光不自主地抬头看去。
新的一年了啊。
“摇光。”
“嗯?”
一回头,双唇便被封住。
洛衍书将她抵在回廊拐角,抬起两只手臂箍着她,然后宽大的银狐大氅便笼罩住了她整个身形,然后洛衍书低头将唇送了上来。
摇光刚欲挣扎,洛衍书便轻轻说道:“别动,他们便看不见你,你一动,可就全露出来了。”
还想在长公主府立威的摇光立马老实了,任他的唇舌封住了自己,有些凉,却又带着不可阻挡的温热。
罢了,也亲了许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洛衍书细细品尝着她的香软,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羞怯的小心翼翼。
心里暗暗笑道,真是傻子,就算她不动,旁人远远瞧着这情形难道还猜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光景吗?
烟火在夜空里兀自绚烂绽放,他却只瞧得见怀里的人。
新的一年,他是第一个见着她也是她第一个见着的人,新的一年,他还能陪伴在她身旁。
多好。
是夜,洛衍书死缠烂打地在清狂居的偏室住下了,毫不顾忌长公主清誉。
下人们都说是长公主占了他的便宜,他才非要个说法的。
于是大年初一的南陵府,街头小报卖得比往年都好。
一是说盛安的那位天子,铭感上天之恩,特自请入相国寺为国祈福,祈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二是说南陵长公主府上突然有一貌美男子寻上门来,似是被长公主玩弄感情后抛弃了,如今找上长公主府赖着要个名分。
当然,这些传言传播能如此之快,还仗着苏珩那些不提也罢的功劳。
他翘着腿,躺在醒竹阁里,听着外间传来的嗔笑怒骂,喝了一口热茶,摇了摇头,这些年轻人啊,合该趁着过年闹一闹,反正自己一把老骨头了,看热闹也不嫌事大。
昨夜苏珩与忠伯他们因年纪大了,没守一会儿便去睡觉了,玲珑和红豆白日里还有许多事要忙,早早地也歇下了。
摇光本来也想早些睡了的,偏那洛衍书非拉着她守岁,说要守一个来年的平平安安。
因着他的衣服沾了夜露风雪,又寒又湿,便除了外套和大氅让下人拿去烘烤了,自己只着一身银白的素衣,往摇光的软榻上一躺,小橙子是个懂事的小公公,见状便出去了捎带合上了门。
摇光一下就拉下了脸:“陛下,这与礼不和。”
洛衍书得寸进尺,丝毫不见外地裹上了她的被子,笑着道:“叫我舒公子,况且没什么于礼不和的,我们是姐弟,不打紧,不打紧。”
摇光瞧着自己舒适宽软的软榻就这样被这个混蛋给糟蹋了,心里满是不爽:“这会儿知道我们是姐弟了,旁的时候怎么不晓得?”
“旁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旁的时候是你亲我的时候,摇光瞅着他正促狭地笑着的桃花眼,没有把答案说出口,只黑着一张脸在桌边坐下了。
这个混蛋,我不和他计较,我不生他的气,哼!
她刚准备抓一把瓜子儿磕,突然觉着自己被凌空抱起了,然后眼前一晃,自己就躺进了一个温软之处。
洛衍书这个天杀的不要脸的居然把她抱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洛衍书撑着两只大长胳膊,披着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腾”地一下,只觉脸上火烧火燎,想翻身起来,洛衍书却压得低了些:“老实些,再动我可就全压上来了。”
“你你你。。。。。。。!”摇光羞红着脸,“你”了半天,却什么都没“你”出来。这怎么这么像山大王强占良家妇女时的台词呢?
这个洛衍书不要脸!
他要真是乱来,自己要不要狠下心断了他的命根子?断了他的命根子她就只能反了?现在反了打得过他吗?
洛衍书瞅着自己身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人儿,之间她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我就在你跟前,你想些什么呢?”
摇光双手被压在了身下,动也动不得,对于他捏自己脸这件事,敢怒不敢言,睁着一双杏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恶不起来,瞧上去倒像是受了欺负地小动物。
洛衍书瞧着她笑了笑:“放心,你不开口说中意我,答应与我一起之前,我不会乱来的。”
话这样说着,却把被子一笼,整个人欺身压了下来,摇光被笼在被子里,眼前昏朦朦的,周遭被年轻男子的气息包裹住,不觉呼吸都有些急促。
不待她出声,洛衍书就又吻了上来,不似走廊时蜻蜓点水,而是直接用舌撬开了她的唇齿,她想躲,却被他一下抓住,缠着她的舌贪婪的吸吮着。
好一会儿,才餍足地松开。
摇光只听见自己耳畔粗乱地呼吸声和轻笑,气呼呼地说道:“刚说好的不乱来呢?”
“亲一亲而已,算不得乱来。”每次这般时候,洛衍书的声音便会有些低哑,带着莫名的引。诱人的性感意味,“从前宫里的老人说,守岁的时候做了什么,往后的一年便会做什么,所以往后的这一年,我都可以陪着你,抱着你,动不动就亲你。我很开心。”
明明背着她的时候是个心机缜密杀伐果断的帝王,偏偏又此时露出一副孩童的模样,似乎就能掩盖住他使的那些坏一样,摇光一时间又气又笑。
“你作为大楚的天子,便这么没有志气?新的一年的愿望就是这般?也不求一求国泰民安,朝政清明。”
“我不求。我是天子,所谓国泰民安朝政清明,我自会勤政一生,用我的全力去争一个我的子民平安喜乐。我有信心,只要尽了人事,我便可以做到。可是这世上有的事,不是努力一生便可以有所求的,我怕我求不来,便向上天许了个愿。所以摇光,你是我此间唯一想求却怕求不来的存在。”
所以安顿好一切后,我便顶着风雪严寒,一骑千里而来,不过是想向老天爷许个愿,愿年年岁岁都能陪在你身边。
摇光未曾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知他谋略深沉手段狠绝,从安南王一事便可看出他极善利用人心,将局面控制在自己所想要的结果里,对不可为他用之人毫不留余地。
可是他对着自己时,总是霸道任性又带些孩子气,让自己总以为他不过就是他未曾思虑周全的一时兴起。
可如今听着,这个霸道又骄傲的天之骄子,竟将世事看得如此明白,知道世间何可求,何不可求。
倘若自己不知道这世事的不幸结局,自己又是否愿意对他开一开心门。
点着守岁的烛火噼里啪啦爆着灯花,她安安静静地由他抱着躺在榻上。
像是被世间寒冷风雪遗忘了的温暖存在。
第62章 (二更)
“新年吉祥!恭喜发财!压岁钱拿来!”
好不容易守到天半明的时候; 摇光才好说歹说把洛衍书赶去了偏殿。
刚收拾好; 帽帽便满屋子扑腾着给她拜年; 绿油油圆滚滚的小鸟,穿着红豆给它织的小红褂子; 看上去滑稽喜庆又可爱。
摇光一时心情也好了起来,抓了把鸟食儿; 帽帽嗅着味儿就落到她手上; 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吃了起来。
帽帽领了个头后,玲珑和红豆也都冒了出来,红豆一身桃红; 裹得又厚实,倒真有些人如其名; 玲珑穿了件杏色撒花裙子,看上去比平时也鲜亮了些。
两人一进门就作揖磕头,齐声说道:“恭祝长公主殿下新春吉祥,愿殿下来年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摇光心情大好; 如今回了越州,上一年的岁银和税收也到手了; 只觉得自己家产万贯,财大气粗; 于是豪气地大手一挥:“赏,都有赏。今日长公主府的所有人皆有赏。”
众人喜滋滋领了赏,又去给洛衍书拜了年; 洛衍书坦然地受了,然后淡定地说到:“鄙人从盛安来得急,忘了带钱了,打赏还请长公主帮忙垫付些。”
摇光只得黑着脸又付了一份,然后次日盛安府便流传出了一个消息:
从盛安追来的那个舒公子,别看道貌岸然仪表堂堂,实际是个吃软饭的。
而某人软饭吃得不亦乐乎。
“这道菜咸了些。”
“这盏鱼翅不够鲜。”
“这鲍鱼不是南海最最上乘的。”
“这熊掌。。。。。。它怎么是素的?”
“这长公主府也真是太寒碜了些。”
洛衍书化身为普通的富家公子后,坚持让大家和他同桌用膳,可是大家真的不是很想和他同桌用膳,因为这人事儿真多。
“舒公子,长公主府若招待不周,您大可去南陵府最好的客栈住着,一应花费在下担了。”
左言是个寡言少语的,只闷着头,捡着自己最前面几样吃,不管是是与非非。
但苏珩素来就不喜欢他们姓洛的人,觉着这小皇帝千里迢迢跑来自己侄女儿家里,还挑三拣四,没事儿找事儿,意图拐骗自家年幼无知的小姑娘,其心可诛,其人可骂,于是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
洛衍书挑了眉:“不知苏先生以何名目要承担在下的花费?”
苏珩笑了笑:“毕竟我也算长公主府半个男主人,是以还能做点主,是,长公主殿下?”
说完两人皆转头看向了摇光,正在啃着猪蹄的摇光突然愣住,想了想,苏珩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还是个长辈,自己的私人势力全是苏珩的人,长公主府的下人十个有五个是他安排的,这样想一想,说他是半个男主人也没什么错。
于是点了点头。
苏珩得意地笑,洛衍书瞬时冷了神色,放下了碗筷。
摇光心道大事不好,要出事儿了,于是忙转移话题:“那啥,吃完饭也挺无聊的,不如下午我们来打叶子牌?”
后来,摇光回想起自己那个英明无比的建议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把叶子牌吞了。
她生辰的时候,李文佑非常投其所好的送了她一副纯金的叶子牌,这个时空的叶子牌与历史上晚清时候的马吊几乎一样,于是摇光顺手就开发了四川麻将的玩法,平时没事就和玲珑红豆安梓萱,四个人一块玩儿,如今安梓萱在自己家里过年,导致了三缺一的局面,于是摇光灵机一现,决定拉上桌上的三个男人一起试试水,骗骗他们兜里的钱。
而事实证明世界上的灵机一现,十个有九个都让人恐惧。
洛衍书,苏珩,左言。
三个人单拎出任何人智商都足够碾压她。
然而输钱不可怕,毕竟她现在也是大楚第一富婆,可怕的是男人的自尊心。
四川麻将的规则并不复杂,摇光拉着红豆她们演示了一圈后,洛衍书他们三个很快就学会了,毕竟都是聪明人。
然后四个人就对着那一百零八张纯金叶子牌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厮杀。
第一把,摇光坐庄,摇光觉得自己手气格外好,因为起手的十四只牌,打掉那个九万,她就听二五八条了,完美。
“我告诉你们,我听牌了,你们谁打我都不胡,我要自摸。”
“啪”,九万落桌。
然后苏珩毫不犹豫地推倒牌:“胡了,清一色。”
左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