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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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第一夫人-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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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爱之名相互算计,相互提防,相互利用。

    隔阂甚深。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因果终究报应到了孩子身上。

    洛阶的话仿佛魔咒一般萦绕在张安夷的心中,让向来心境平和的他心底伸出一丝暴戾,就连吻也变得强势了起来,像是要将她占有,又像是要摧毁。

    强势地侵入了她的口中,卷走了她所有的气息,迷迷糊糊的阮慕阳慢慢承受不住,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直觉告诉她,这样动作中带着一丝暴戾的张安夷有些不对劲,可是很快,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她就什么都没办法想了,只剩下承受。慢慢地,她动了情,难耐得皱起了眉。

    可偏偏张安夷像是要折磨她一般,还是不断地撩拨着,却不给她一丝慰藉。

    阮慕阳的眼角沁出了眼泪,声音不知道是在轻吟还是在啜泣。

    “夫人难受?”张安夷眼中一片漆黑,看似冷静却暗暗的藏着一团火。声音低哑。

    阮慕阳点了点头。

    终于在她哭了出来以后,张安夷眼中闪过怜惜,给了她。

    这是头一次,他们二人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还在。

    接下来就是不断地缠绵,直到阮慕阳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身上的酸痛和欢好的痕迹见证了昨晚,不然她都要以为那是一场香艳的梦了。

    洗漱过后,她静静坐下来,开始回想着张安夷昨夜的状态,觉得不对劲。

    可是那时候她被折腾得脑中空白,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去关注更多,是以也回想不起什么端倪。

    珐琅将煎好的汤药端了上来:“夫人,您的汤药来了。”

    阮慕阳点了点头。调养身子的汤药已经换过好几种,她始终没有怀上,大夫只说她的身子是可以养好的。现在也已经可以受孕,只是机会小,还是要看缘分。

    难道她到现在与孩子还没有缘分吗?

    这一日,刚好也是江寒云出狱的日子。

    在刑部死牢中走了一遭还能出来的,他怕是第一人。实际上在决定上奏死劾洛阶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活下来,几乎将后事全都安排好了。

    刑部门口聚集着为他死里逃生而庆贺的监生们,只是比起当初少了好多人。

    再次见到头顶澈蓝的天空,江寒云被刺得眯了眯眼睛。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看着有些狼狈。

    之前刑部门口血流成河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此刻血迹早已经没了,江寒云想着那些监生,心中惋惜,对洛阶和他的亲系痛恨不已。

    “寒云!”

    “哥哥!”

    在人群之中看到江夫人和自己的妹妹在等着,江寒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下意识地朝她们身后看了看,却并没有看见那个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江夫人见到儿子伤痕累累的样子。心痛至极,自然是一番关心和感慨。

    一丝失落和怅然在心头缠绕着,江寒云开了开口,想问的话还是没有问出来,只是安慰地拍了拍江夫人的肩膀说:“母亲,我们回去吧。”

    江府的下人先前被遣散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无处可去的老奴,显得寂静萧条。

    当在江府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的时候,江寒云心中一阵欣喜,可是转而一想她是洛阶的孙女,又冷了下来。

    洛钰看向江寒云。

    想起进刑部大牢之前她整日愁眉不展的样子,江寒云移开了眼睛,语气疏离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洛钰没有哭也没有闹。十分平静。

    “走。我在等你重新写休书,拿到了休书我就走了。”

    “你——”先前怎么赶都不愿意走,没想到现在却要走了,江寒云一时没说出话来。他打量着洛钰,发现她虽然看似平静,脸色却比原先要苍白很多,整个人脆弱得像一张纸一样。

    洛钰说道:“之前在刑部大牢的时候我说过,只要你有命出来,就能休了我。现在,如你所愿了。”

    真的如自己所愿了吗?

    江寒云不敢扪心自问。

    罢了,当初娶她的时候就不是真心,已经耽误了她那么久,不应该继续耽误下去了。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江寒云回来不曾洗漱、不曾换衣服,便到案前坐了下来,一字一字地重新写下休书。

    洛钰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写,眼眶红了。

    当年的探花,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江寒云文采斐然,写得一手好文章。这一封休书是他这些年来写得最慢、最不流畅的文章了,明明写个休书根本不需要什么文思泉涌。

    写完之后,他放下笔,将休书仔细叠好,心中难以言喻地堵、痛。就连在刑部被押着打了三十杖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那只是皮肉之痛,而现在,他感觉到的像是彻骨之痛,仿佛是要将他的肉从骨头上分离一般。

    “你到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往后等一切过去了,你可以换个地方重新生活。你是个好姑娘。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江寒云抬头的一瞬间,隐约见洛钰的眼眶有些红。

    只是洛钰从他手中抽走休书,极快地移开了眼。她语气平静地说:“多谢,往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江寒云心中自嘲了一番。洛阶现在已经被革去了官职,圣上身子好些后就会下旨处置,此时洛钰一定恨透了自己。

    再加上她先前想尽办法去刑部大牢看他,他冷语相向,一定将她的心伤透了,浇灭了她对他的最后一丝喜欢。

    她怎么可能不舍呢?

    “洛钰,希望你能好好的。”

    “谢谢,后会无期。”

    说完,洛钰转身便朝院子外面走去。嫁进江家的时候,她一身耀眼的嫁衣,带着丰厚的嫁妆和对他的爱慕,十里红妆,万众瞩目。离开江家的时候,她身姿纤细,孑然一身,只带着他给她的一封休书。

    其实,在转身的那一刻,洛钰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只觉得心都死了。

    他连挽留一下都不曾,还祝她找到如意郎君,果然从始至终都是不爱她的。

    这样正好,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在大门口的老管家看见了洛钰哭着出来,叫了一声:“少夫人。”这些日子洛钰是如何为江寒云奔走,如何照顾江家的,他们这几个老人都看在眼里。如今他们少爷出来了,他们只盼着他们小两口子能好好过日子。

    可谁知,老管家却听到洛钰说:“管家,往后江府没有我这个少夫人了。”

    终于出了江府,结束了这段姻缘,如同黄粱梦醒一般。

    捏紧了手上的休书,洛钰每走一步,便离背后的江家远一步。她所去的方向是洛府的方向。

    她是洛府的罪人。

    江寒云并不知道,在洛钰在朝堂之上反过来指证洛阶的时候,便抱了与洛府上下一同去死的决心。

    她无法看着江寒云去死,也无法看着洛阶就这样覆灭,可是最后她选择站在了正义这边,跟她的祖父、她的父母兄弟姐妹、跟她的至亲们一起死了。

    这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张府,穿云院。

    鲜少来穿云院的王氏今日却登门拜访,态度格外的好。

    “二弟妹,这是我娘家那边送来的绸缎,有些颜色不适合我,瞧着与你比较配。就送来给你了。”

    阮慕阳笑着收下:“多谢大嫂。”王氏态度的变化是有迹可循的,这几年下来,她大概是终于看清了沾雨院和穿云院的差别,意识到穿云院跟沾雨院是不需要你死我活的,相反,张安夷若是稳坐内阁,对张安延来说也是极大的好事。

    待洛阶被处置之后,张安夷就是名正言顺的内阁首辅了,连外人都知道要来巴结讨好,王氏自然也不傻。

    至于到底有几分真心就未可知了。

    她有意交好,阮慕阳自然对过去也选择遗忘。

    正与王氏聊着,寒食匆匆地跑进了院子里。看见王氏在,他便什么也没说,只是跟阮慕阳使了个眼色。

    王氏看了看寒食,又看了看阮慕阳。笑着道:“既然二弟妹还有事,那么我便先回去了。”

    “今日多谢二嫂。”阮慕阳亲自将王氏送到了屋外,看着她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她停在了门口问。

    天气转暖,阳光明媚,穿云院中一片生机盎然,看得人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寒食纠结地皱起了眉,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说了的话,他怕是自己想多了。

    阮慕阳看向他问:“怎么了?”

    “夫人,方才我想出一趟府,却被护卫拦住了,不让我出去。”

    阮慕阳疑惑地问:“他们拦你做什么?”寒食经常替她办事,出入张府也是常有的事情,并未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

    寒食看了阮慕阳一眼,小心地说道:“护卫说是二爷——二爷不让我出府的。”

    “不让你出府?”阮慕阳首先想到的便是张安夷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保证张府的安全,才不让人出入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一晚遇刺之后,虽然张府的守卫便严了,但是并未限制过下人进出,就连她自己还出去见了尹济一趟。

    “许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吧,待二爷回来,我问问。”

    寒食欲言又止。实际上他认为事情想的并不像夫人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主子之间的事情,他又不好说什么。

    傍晚,张安夷从宫中回来了。

    他告诉阮慕阳,江寒云被放出来了。

    阮慕阳心中高兴,随后问起了寒食出去被拦住了的事情,猜测地说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安夷面色如常,眼中含着温存说道:“圣上的身子再过几日也应该好了,洛阶的日子到头了,恐他这几日狗急跳墙。自然是要小心些的,夫人和府中的下人无事还是少出去的好。”

    他说话的语气同往常没什么两样,阮慕阳便也没多想。

    难得他回来的早,可以一同用晚饭,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吃过饭,她又想起了昨夜不同寻常的缠绵,问道:“二爷昨夜回来的晚,我没来得及问,可是遇着什么了?”

    张安夷含着笑意,揶揄地问道:“我昨夜不小心弄疼夫人了?夫人还是喜欢轻柔一些的?”

    下人还在进进出出的,他便说这样露骨的话,还问她是不是喜欢轻柔一些的,让她怎么回答?

    阮慕阳的脸立即红了起来:“二爷还是看书吧。”

    张安夷却抓着这个话题不放,语气越来越暧昧:“夫人还未回答我喜欢哪样的,往后我讨好着夫人一些。”

    “我去院中消消食。”阮慕阳站了起来。不再与他深究这个话题。

    就这样,话题被岔开了。

    可是连着过了两三日,阮慕阳就隐约地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足不出户,就连寒食也出不去,他们就像是跟外面隔绝了一样。送去西洲的信已经有些时候了,恐怕快到了,正是关键时刻,她却一点儿外面的消息都不知道,心中格外不安。

    她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

    她叫来寒食说道:“明日我借着回阮府的名义带着你出府,你先去打探打探派去西洲的人如何了,再去一趟官舍看看尹大人在不在,或者去跟别人打探一下最近朝中的动向。”而她自己,则去向阮中令打探一番。

    原先这些是可以问张安夷的,可是她刚刚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自己现在这样闭塞的状态跟张安夷有关。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存着两分试探的心思。阮慕阳故意没将准备去阮府的事情告诉张安夷,第二日出府的时候果然被拦住了。

    “大胆!这是二少夫人!”点翠喝道。

    被挡住了去路,阮慕阳面上也没生气,而是好言说道:“你们连我也拦?我同二爷说过了今日要回一趟阮府,你们若是不放心,可以多派些人手跟着保护我。”

    其中一个侍卫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夫人,二爷有令,为了夫人的安全,这几日夫人都不得出府,否则唯属下们是问。”

    在张府的大门处被拦下,来来往往看见的下人不少。

    阮慕阳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她被张安夷骗了。

    “若是我非要出府呢?”她的语气不复方才的柔和。

    侍卫的态度格外坚定:“夫人,请回!”

    硬闯是肯定闯不出去了,那么多下人看着,发生争执也不好。

    阮慕阳一时竟然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点翠珐琅寒食三人回去。

    “夫人。会不会是二爷发现什么了?”寒食低声地问道。他帮阮慕阳暗中做了那么多事情,虽然许多事情要到事后才知道用意,但是他也清楚她许多事情都是背着张安夷做的。

    阮慕阳抿着唇不语。

    她与寒食想的一样。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让张安夷将她“禁足”的原因了。只不过她瞒着他的事情太多了,她不知道他发现了哪一件,又或者说是哪些。

    “先回去再说。”

    此时的阮慕阳还不知道,她在门口被拦下的事情已经由下人的嘴传到各个院中了。

    沾雨院,王氏听到这个消息意外了一下,对着下人说:“你是说,她被限制了不让出府?”

    下人点了点头。

    王氏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说道:“看来他们的夫妻关系不如从前了。”

    这一整日,阮慕阳的心都格外的沉。这几日她被张安夷温存的样子被骗了,直到今天才察觉到自己被“禁足”了。

    她还没有做好将一切交代出来的准备。

    而且他的反应也很不同寻常,没有与她挑明,甚至连生气都没有,反而不动声色地将她困住,晚上回来还与她缱绻温存,仿佛慢慢地编织了一张看不见的网。她猜不透他这番举动背后的深意,他太高深了,让她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十分不安。

    她发现自己一点对策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张安夷回来了。

    阮慕阳端坐着,面色沉静,神色之中隐隐带着冷然。

    “夫人?”张安夷将她的反常看在眼里,不为所动。实际上,回到张府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了。

    他温柔如常的样子让阮慕阳觉得十分被动。“二爷,我今日想回一趟阮家却被拦下了。”

    “最近不太平,这是在替夫人着想。”张安夷在她身旁坐下,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看着十分宠溺。

    到这种时候,他还能这样温和,是不是在逢场作戏?阮慕阳忽然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手,看向他问:“若是一直不太平二爷便要一直不让我出府吗?”

    张安夷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眼中那浅浅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下。

    阮慕阳直视着他的双眼。她知道他生气了。

    “夫人可否告诉我,十来日前,寒食派了个人去西洲做什么?”即便眼中的笑意消失,张安夷的语气还是温和的。

    阮慕阳心中一跳。

    果然他知道了。

    她垂下了眼睛:“二爷知道些什么?”

    张安夷的手抚向了阮慕阳的脸,轻轻摩挲着。这一次,阮慕阳没有躲。只听他说道:“过去的那些我都知道了。你将先帝遗诏的内容透露给了洛阶,还有找出蔡氏母子。”

    他一边说着,指腹一边划过她的肌肤,阮慕阳听得心惊肉跳,脸上的触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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