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嫡孙(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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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嫡孙(科举)-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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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回来确实太晚了,她也劳累了一天,撑不住先睡了也是应当的。
  放轻脚步,谢珝绕到屏风后面去沐浴,浑身的酒气,他自己闻着也不舒服。
  其实在他刚进门的时候,林元锦就醒了,她一贯觉轻,此时心里记挂着谢珝,自然睡得也不安稳。
  此时听着屏风后簌簌衣物摩擦的声音,和男人沐浴时传出细碎的水声,林元锦的脸不由得变得通红,烫的要命。
  过了没多久,屏风后面的水声在“哗啦”一声后渐渐消弭。
  然后,随着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她身边的位置,谢珝悄无声息地躺了上来。
  林元锦赶忙闭上眼睛,装作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可是还是心如擂鼓,紧张到不行。
  刚刚泡了个热水澡,谢珝也有些困倦了,但听到身旁的人明显不稳的呼吸声,他就有些想笑了,这丫头,这会儿分明就没睡着。
  既然醒着,那就把该办的事儿办了吧。
  林元锦正紧张地闭着眼睛,忽然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臂搭在了她腰间位置,她呼吸一窒,睫毛颤颤巍巍的抖着,半晌不敢动弹。
  谢珝偏过头看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笑声里带着明显的愉悦。
  这声笑就像根飘忽的羽毛,勾得林元锦耳朵无端发痒,身子都颤了一下。
  感受着身旁之人的动静,谢珝不再拖延,掀开林元锦的被子,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从后头拥着她,谢珝温柔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
  “元锦,醒了吗?”
  现在再装很明显是装不下去了,谢珝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后,好半晌之后,林元锦才轻轻应了声:“嗯……”
  听见她的回应,谢珝又笑了笑,林元锦感受得到他胸腔的震动,猜测他今天的心情是不是很好,她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一点都不满意,羞得都不像她了,见谢珝半晌没有别的动作,她也调整心态,正准备开口跟他聊点儿什么。
  “你……”
  可谁知她刚说出一个字,二人的位置就立马发生变化,她被放平在床上,而下一瞬,谢珝就不由分说地翻身覆了上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林元锦顿时被惊得瞪大眼睛,下意识就要挣扎,然而谢珝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一只手握住了林元锦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臂强势地箍住了她的腰肢,丝毫不给她动弹的机会。
  不过那个吻依然温柔。
  两具温热的身子贴在一块儿的时候,林元锦顿时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成亲了,那这事儿……
  也是理所当然的。
  谢珝又是她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人,她抬眼,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一双幽深的长眸,眸中似是藏着某种不知名的火,燃得她浑身发烫,不自觉地就放软了身子。
  感受到林元锦方才僵硬的身子有所变化,谢珝的眼神动了动,然后温柔,更加温柔的吻她柔软的唇,见她还愣愣地看着自己,便抬起头离开她的唇,声音低沉喑哑,透着无法明说的诱惑力。
  “闭眼。”
  林元锦迅速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谢珝搂着她腰肢的那只手,顺着里衣钻了进去,与此同时,他伸出舌轻舔过她的唇缝,然后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唇,诱使她与他交缠。
  林元锦感觉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
  谢珝反复地吻着她,手下却也不停,没一会儿,林元锦便衣襟散乱,她没敢睁开眼睛,由着谢珝动作。
  接下来的事情便也就水到渠成了。
  ……
  ……
  房间里红烛摇曳,充斥着急促的喘息声,一直到后半夜才缓下来。
  两个人都出了满身的汗,林元锦已经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微阖着眼皮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谢珝怜惜地吻了吻她的鬓角,替她掖好被子,套上衣服,动作轻轻地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憋了一天……一脚踢翻学步车!
更新差点儿就错过了,宝宝们六一快乐!今天发61个红包!
——瘫在沙发上叫嚣着要点外卖的作者哼哼唧唧道

  ☆、风波起

  七十三、风波起
  在天色还没昏暗的时候,谢府花园。
  这里离主场的喧闹有些远; 只能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还算是清静。
  杨茉挥挥手让身后跟着的宫女退下; 独自靠着湖边的石椅坐下; 清澄的湖水中映出她的倒影,一袭锦裙华美却不张扬,毕竟她今个儿是来参加婚宴的而不是来出风头的。
  她头上的金枝花冠微微颤着,下面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却透着几分沉郁,眸中是化不开的愁绪。
  时隔几年,她终于又见到萧翌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一如既往的风趣; 也一如既往的; 让她挪不开眼……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 湖面上泛起涟漪,也吹皱了她的倒影,杨茉有些发怔,她忽然想起了前两天顾延龄给自己送过来的那只猫。
  一眼碧绿一眼湛蓝的鸳鸯眼儿临清狮子猫。
  顾延龄说那只猫脖子上挂着的木牌上不是有个景字吗; 那肯定是她的猫无疑了; 然后把猫留给她就告辞了。
  杨茉当时没有出声反驳,因为她也看到了木牌上的刻字。
  那个“景”字,很像萧翌的笔迹。
  不过也只是像而已。
  像,但不是。
  但她还是舍不得,心里一个犹豫,就错过了把猫还给顾延龄的机会; 可能是她心里也想要把这个相似留下来吧。
  毕竟她已经许久没有触到关于萧翌的一分一毫了,这块木牌,这只猫儿,像是罂粟,诱着她舍不得放手。
  杨茉正出着神,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故意放重的脚步声,她从思绪中挣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去。
  来者是一个女子,生的很美,肤色雪白,柳眉星眼,乌发堆云鬓,斜插金步摇,正袅袅婷婷地朝自己走过来。
  杨茉没有说话,这女子反而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姿态娴熟,端正大方地冲她行了个礼,口中道:“臣女姬长歌,见过景明公主。”
  姬姓?
  那个游离于大永边际的世家?
  杨茉神思有一瞬的恍惚,隔了好久才恍然出声:“姬姑娘免礼。”
  她的反应似乎并不出对面的姬长歌所料,她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又开口问道:“公主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待着,不去前头看看热闹?不若由臣女带您过去?您应当会喜欢的。”
  她话音还未落,杨茉就皱起了眉,不由道:“谢府已是本宫来熟的,本宫想在哪儿待着,姬姑娘是想要指教本宫?”
  她这话说得并不客气,不过对面的姬长歌闻言反倒掩唇笑了,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开口道:“指教不敢当,是臣女冒昧了。”
  杨茉此时却不想继续听了,可能有的人之间就是天生的不合眼缘,她与这位姬姑娘应当就是这样,头一次见面,反倒跟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只不过还没等她站起身来,姬长歌接下来的话就猝不及防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臣女只是想,姬家不久之后跟谢府也算是姻亲了,这会儿替他们招待招待公主应当也不过分……”
  姬家?谢家?姻亲?
  怎么会?!
  盛京谢府只有三位公子,谢珝今日成亲,谢琅跟谢珏还小,所以不可能是他们两个跟这位姬姑娘有什么,自己也没听说过林家与姬家有什么关系,所以最有可能的……
  杨茉脑袋里闪过一道白光,她猛地站起身来,直直地看向对面的姬长歌。
  见这位公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姬长歌施施然站在原地,淡然地回看过去。
  跟谢家,林家都没关系,那就只剩萧翌了……
  杨茉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她终于想清楚了,姬长歌压根儿就不是为了来请她去前面的宴席上,而是过来向她示威的,向自己这个一如既往的失败者宣示主权。
  可她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怎么能甘心认输,杨茉撑着作为公主的骄傲挺直了背,绷得紧紧的,也露出一个笑来,轻声道:“姬家果真好教养。”
  言下之意,还未传出定亲之事,就能越俎代庖了。
  说是夸奖,倒不如说是嘲讽。
  至少姬长歌的面色青了一瞬,还没等她再次开口,杨茉便抬步越过她离开了。
  杨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姬长歌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随机沉下脸色,方才那幅大家闺秀的模样已经消失殆尽。
  ============
  发生在花园里的事情旁人自然不知。
  翌日,天还未亮,顽强的生物钟就迫使谢珝睁开了眼睛,他刚想动一动,忽然察觉到了怀里的温香软玉正,低头一看,林元锦阖着眼睡得正熟。
  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赤着的胸膛上,谢珝呼吸一窒,视线投在怀中娇娇人儿白皙肩上的点点红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夜的激烈,面上不免腾的一热。
  悄无声息地起了身,也不用外间候着的丫鬟小厮服侍,他自顾自地穿好衣裳,洗漱过后便出门往校场去了。
  期间林元锦带过来的一个丫鬟还想要过来服侍她,也被谢珝伸手挥退了,天色还早,没必要让元锦这会儿就起身。
  虽说昨夜劳累动作的是他自己,不过作为承受方,元锦想必也累到了,不若让她多睡会儿,今日她还要同谢家的人认亲奉茶,也是一项费心费力的事儿。
  ……
  按理来说,谢珝来的也算是早,只不过校场上却已然有了一个人。
  那道身影并不陌生,他抬步走过去后便开口道了声:“表哥。”
  这人正是萧翌。
  萧翌闻声,也没回头看,随意地“嗯”了一声,然后便调侃道:“怎么,洞房花烛夜过后还能起这么早,难不成……?”
  听出他话里的不正经,谢珝懒得理他,拿过身后月朗一直替他拿着的弓,另一只手将羽箭搭在弓弦上,张弓——
  射出!
  正中靶心!
  一箭过后,又是一箭。
  直到接连射出十箭,他才停下动作,将弓重新递给月朗。
  萧翌在边上看着谢珝的动作,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沉默,没开口说话,直到这会儿,他才笑了声,声线飘渺,似是玩笑道:“阿珝这般苦练骑射,难道是想上战场?”
  “那是沈行舟的活儿。”谢珝并没有将萧翌这句话放在心上,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自然而然地开口道:“不过大魏不是跟我们休战了吗?就算是沈行舟,这会儿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了吧。”
  萧翌也道:“是啊。”
  说罢,他才瞥了谢珝一眼,嗤笑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今个儿还是你新婚的第一天吧,状元郎怎么一点儿柔情蜜意都没有,一开口就是军国大事。”
  谢珝听了他这话,神色颇为莫名地看向萧翌,抿了抿唇角,好似是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又忍了下来。
  萧翌见状,还以为谢珝被自己这番话给戳到了,不由得自得,又安抚似的对他道:“不过阿珝你也不用不适应,表哥能理解,毕竟你不像我这般万花丛中过嘛……”
  谢珝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由出声道:“你从哪儿看出我沮丧了?”
  “没有吗?”
  萧翌还一副你别装了我都懂的模样。
  懂你个大头鬼!
  谢珝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面上露出个得体的微笑,对萧翌开口道:“表哥,柔情蜜意也是要看对谁的,对你还是算了吧。”
  他这句话说罢,萧翌就“哈哈”朗笑起来,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不仅如此,还笑弯了腰,有愈来愈夸张的趋势,谢珝见状,面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萧翌才有了停下来的意思,谢珝便冲他拱了拱手,开口道:“表哥继续吧,我先回去了。”
  与其在这儿跟萧翌扯皮,他还不如回房去抱香香软软的媳妇儿,为什么要大清早过来校场!他有毒吗?!
  萧翌闻言也没阻止他,只摆了摆手示意他自便。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好久不见!课终于上完了,不过考试还没开始…

  ☆、民生艰

  七十四丶民生艰
  谢珝回到房间时林元锦已经起身,正坐在妆台前梳妆; 一张芙蓉面上还有几分浅浅的酡红未褪; 观其气色; 很是不错。
  见他进来了; 林元锦口中温和地道了声:“夫君回来了。”说着便要起身行礼。
  谢珝没等她起来,便伸手将她又按回了位子上。
  手下动作不容拒绝,他轻笑着道:“你我已是夫妻,私下里就不必太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随意些便是。”
  林元锦听着他并不似在说笑,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谢珝便直起腰; 坐到旁边; 捧起一卷书垂眸看了起来; 自他金榜题名,入了翰林院,好像也不必像之前那样苦读,不过手不释卷已经成了这么多年来他的习惯; 谢珝也就没想改掉。
  就如同此情此景; 气氛略有几分尴尬的时候,看会儿书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当他的思绪放在书中的字里行间的时候,林元锦那头也收拾好了,一转头便望见他在干嘛,不由得抿唇微笑了一下,出声道:“相公一贯都是如此好读吗?”
  谢珝还没开口; 进门带人来送上早膳的月朗便笑嘻嘻地冲林元锦大胆回话道:“夫人说得是,少爷自从开蒙启便是这样刻苦了,从未有一日懈怠过。”
  他话音落下,林元锦面上就不由得露出一抹佩服之色。
  至于谢珝,听了他这话却是似笑非笑地瞥了月朗一眼,刻苦是有的,一日也未曾懈怠就夸张了。
  他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携了林元锦的手将她带到圆桌旁,温声开口道:“月朗话中多爱夸大,听信几分就行,来尝尝这早膳,母亲特意吩咐厨房做的,看看还合不合你胃口。”
  他温和体贴,林元锦自是领情,听话的坐下,二人一块儿用了早膳。
  ……
  之后新妇同族人们见礼时也很是顺利,林元锦毫无疑问的极会做人,无论是准备的东西还是举止言行,都无一处不合适,谢珝原本还想着若是她紧张了,他便主动替她圆个场,把事儿揽过来。
  不过这会儿看着倒是他自己想多了。
  见完族人,今个儿便没什么事儿了,乔氏想到这小两口昨日也累着了,便对自家儿子开口道:“阿珝,你带着元锦逛逛,也好熟悉熟悉家里。”
  谢珝自是答应下来。
  就当他正带着林元锦走出正院,慢吞吞地打算转上一圈的时候,有一道人影急匆匆地朝他们这边儿走过来,谢珝定睛一看,原是风清。
  只见风清面上带着焦躁,脚步停在谢珝前面之后才收敛了些,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才注意到谢珝身边的林元锦,不由得又闭上了嘴。
  林元锦见状,心中了然,便对谢珝笑了笑,开口道:“夫君若是有事就先忙,我先回去了。”
  她这般善解人意,谢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由道:“不着急,我先送你回去。”
  林元锦却是拒了,她已经看到这个小厮面上神色愈发急躁,想必应当是什么紧急的事儿,自己便不好再占着谢珝了。
  她既是坚持,谢珝便从了她的意。
  待到林元锦带着丫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谢珝的面色便淡了下来,抬步往前院走去。
  风清了解自家公子,见状便赶忙跟了上去,开口汇报着方才想说的事儿,“公子,木曜加急送来的消息,江南暴雨连天,水位上涨,渭河已经决堤了好几处!”
  他话音刚落,谢珝就骤然停住了步子,脸色沉了下去,风清连呼吸都屏住了,甚至不敢多看他一眼。
  谢珝低垂的眼眸愈发幽深,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前日在祖父书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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