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嫡孙(科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长子嫡孙(科举)- 第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作者有话要说:  男♂子:╮(╯▽╰)╭
周熹微:这也太曲折了吧!
翻羽——谢珝的马

  ☆、赠喜帖

  六十九、赠喜帖
  这般干净的一只猫,应当不是野猫。
  谢珝摸着下巴想。
  然后他就几步走到跟前; 伸手将这只白团子抱了下来; 白团子乖得很; 被他抱着也不乱动。
  他低头一看; 果不其然。
  只见这团子脖颈处挂着一块小巧玲珑的木牌,上好的黄花梨木,上面端端正正的刻着一个字——景,周围是繁复精美的纹路。
  景?
  谢珝心上泛起淡淡的疑虑,随即朝马厩旁候着的下人招了招手,开口问道:“昨日顾延龄带着翻羽去哪儿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延龄昨日好像跟他借了翻羽出去。
  谢府虽不说是警备森严; 但也不是旁人这么容易能混进来的地方; 排除这猫是被别人送进来的情况; 那就应该是这小东西悄悄跟着翻羽进来的。
  看翻羽对它也不排斥的样子——
  这个可能性应当很大。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了。
  自家公子问话,这下人赶忙上前一步,“回大公子的话,顾公子昨日带翻羽去了京郊马场。”
  “嗯。”谢珝边听边点了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 便重新将这只白团子放回了翻羽背上,同它圆溜溜的鸳鸯眼对视了片刻,才勾起唇角笑了笑,随即开口道:“知道了,你将这只猫看好,别丢了。”
  这人自是恭敬应下。
  看着一猫一马这和谐的场景; 谢珝还觉着挺有意思的,要不是这猫一看就是有主的,他还真想把它留下来的,可惜了。
  摸了摸袖中的东西,谢珝轻吁了一口气,决定不骑马了,反正天色还早,干脆走着去翰林院。
  ……
  同金榜题名时的意气风发迥然不同,谢珝在翰林院的日子其实并不舒心,顶头上司不仅打发他去布满灰尘的旧书堆里去修书,还有同僚时常的为难和针对。
  比如刚整理好的手稿,在他出去一趟后就不见了;比如他需要什么资料,去找的时候就正好有人拿走了;又比如……
  如此这等蝇蚊小事,多不胜数,也烦不胜烦。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现在翰林院大多是崔党的人手,谢阁老等人近年来偏重西北一带,一时不顾,就让崔阁老占了上风。
  谢珝进了翰林院,跟一只羊进了狼群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也不真的是什么柔弱的小绵羊,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影响,只是让他有些烦而已。
  其实想想也知道,崔阁老也不至于抓着他这么个小人物不放,这些事估计是他手下揣测的。
  谢珝抬步走入翰林院,里头原本聚在一起说着话的众人看到他之后,顿时四散开来,大多数不同他说话,敷衍地冲他点点头就过去了,个别的人还会拱拱手,道一声:“谢修撰。”
  谁让谢阁老和崔阁老他们都惹不起呢。
  谢珝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跟同自己打了招呼的人回过礼之后,便往里头走去。
  见他走了,众人才重新说起话来。
  一个面白微须的胖子翰林开口道:“哎你们看他去的方向,好像不是他平时修书的那个房间吧?”
  他身边一个跟他形成了鲜明对比的瘦子翰林看了半天,也接口道:“没错,应当是去找苏大人的?”
  这胖瘦两人,就是平日里喜欢对谢珝搞些小动作的人,此时也没人接他们的话,便颇觉无趣,又扎在一块儿开始商量,今天该干点儿什么。
  ……
  谢珝此时确实站在苏润清苏大人面前,这位大人他之前在祖父寿宴上见过,正是他祖父的学生,也是如今在翰林院中不多的谢阁老一派的人了。
  苏润清伸手接过谢珝递过来的东西,然后一边翻看一边面带调侃地开口道:“当初见你还是个少年郎呢,如今都要成亲了,登科之后小登科,你准备好了没有啊?”
  绕是谢珝二世为人,成亲都是头一回,苏大人是他祖父的学生,也就是他自己的长辈,此时被长辈打趣,面上也不由得有些发烫。
  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劳大人垂问,家里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他这明显是偷换概念,苏润清听得分明,但也没再调侃他,和善地跟谢珝笑了笑,便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知道了,到时候会去的。”
  盛京谢氏的长子嫡孙成亲,同时又是他老师家中的大事,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会去的。
  得了苏大人的回复,谢珝便出言告退了。
  刚回到自己修书的房间,还未落座,门就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一张熟悉的,清隽的脸探了进来,四下打量了一下,很快看见了他,然后整个人就飞快地闪了进来。
  谢珝看的好笑,不由得开口道:“你怎么跟做贼似的。”
  来人正是秦微明,他闻言便佯作叹了口气,坐到谢珝对面,“还说是好友呢,这么大的事儿,我还得偷着过来找你要张喜帖。”
  “你刚从苏大人那儿过来?”
  谢珝敲了敲桌面,毫不意外地问道。
  ——被看穿了,啧。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秦微明也就不装了,伸手拿过桌上的一本书就翻看起来,一边回他,“对,正好苏大人问起来我那天要不要请假,我这才知道的。”
  他看书一目十行,翻书翻得极快,不过若是仔细看他动作,轻柔地很,就知道他对书有多宝贝了。
  谢珝听了他这话,就抽出放在袖中的喜帖递给他,开口道:“给,到时还望秦兄拨冗莅临了。”
  “谢贤弟,客气了。”秦微明接过喜帖,也配合地应了一声。
  随即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门外,崔知著抬起手想要敲门,便听见了从里头传来的这阵笑声,动作凝滞了一会儿,抿了抿唇,便收回手,转身离开了这儿。
  ……
  下晌,谢珝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他家翻羽背上的那只胖白团子,便没有直接回府,索性拐弯去了趟晋王府找顾延龄。
  想要问问那是怎么回事儿。
  顾延龄正闲着无聊呢,一听谢珝的来意,动动耳朵,便想也没想地拍了拍手,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公主的!”
  说着还怕谢珝不信,伸出胳膊搭在他肩上,二人往外走,他还一边道:“昨日去京郊马场的人也不多,里头喜欢猫的就公主一个,我听你说那猫脖子上还挂着个木牌,刻着个景字,那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走走走,我去你们府里,去把那猫接回来,回头给公主送回去?”
  谢珝闻言,心道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还是开口问道:“那那只猫是怎么出现在我家翻羽那儿的?”
  他话说完,顾延龄就挠着脑袋思索了好半晌,可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含糊道:“可能是那猫就喜欢你的翻羽吧,这个谁能说得清呢……”
  谢珝听了他这话,颇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放弃了。
  罢了,大不了让他去找公主认一认,是与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
  ……
  他们这边在说着这只猫,盛京另外一头的府邸之中,也在说着这只猫。
  先前同周熹微见面的男人,此时正脸上盖着一本书,瘫平在窗边的罗汉床上,听房里的另一个人说个不停。
  “公子唉,您怎么就能确定那只猫能到公主手里?”
  “公子唉,这可是主子交代下来的事儿,您要是办砸了怎么办?”
  “公子唉,您快起来啊!”
  “公子唉……”
  瘫着的男人终于烦不胜烦,出声打断了这人的絮叨不停,但还是没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故而他此时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嘁,你急什么,你家公子是办事儿这么不靠谱的人吗?我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才等到昨天那个机会,谢珝又不是爱贪便宜的人,我跟你打赌,这会儿顾延龄就得带着那只猫去找公主了。”
  另外那人听到这话,面上的焦急才少了点儿,稍微有些放下心来,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那公子,您是怎么让那猫溜进谢府去的啊?”
  “山人自有妙计。”
  这个问题,男人却是卖了个关子。
  另外一人总算是不问了,男人耳边终于清静下来,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心中暗道,他故意模仿公子的笔迹刻了那个木牌,公主一看就能认出来,估计还会以为是公子找谢珝和顾延龄给送到她手里的,定然会收下,压根儿不是问题。
  要他说,公子也是犯傻,送姑娘东西怎么能悄悄的呢?按照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经验来看,这必须得给公主透露一点儿。
  就算是公子回头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的,嗯。
作者有话要说:  其他人:你好好反省一下你片叶不沾身的原因。
萧翌:来,我不怪罪你,劳资打死你。
——————
贴一下上一章“马甲要经常脱”小天使的评论:男主:我就是个送快递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某种程度上是的,原谅我的笑点哈哈哈哈Orz
——————
ps。怎么说呢,谢珝虽然是主角,但是也不是世界都围绕他一个人转的,我觉得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里的主角(强行灌下一口鸡汤)都是这个故事里面不能或缺的一个部分,之前铺开的马上就要开始收啦,所以也是要写到别人的。。。可能是蠢社笔力不足的原因叭,如果大家不太喜欢看别人的部分,以后会在章介绍上标注出来,愉快的跳订吧!啾咪大家~

  ☆、鸳鸯锦

  七十章、鸳鸯锦
  六月初六,良辰吉日; 宜嫁娶。
  不过今天是六月初五; 也就是谢珝跟林元锦成亲的前一天。
  谢林两家都为了这件大事儿准备了好几年了; 最近更是严阵以待; 力求一点儿差漏都不许出。
  早在前几天,萧翌就从兰陵紧赶慢赶地回来了,死活要在谢珝的迎亲队伍里混到一个名额,谢珝一时不察,他就要打滚撒泼。
  谢珝:……
  这半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萧翌的脸皮变厚之快,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
  此时他正端坐在桌前,手中握着根炭笔; 视线放在桌面上的一张红纸上; 扫着上头的几个名字; 口中无声地念着:“谢琅,萧翌,顾延龄,秦微明; 崔……”
  念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 谢珝的语气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声音也无知无觉地大了点儿。
  然后就让之前还死皮赖脸要混进迎亲团的萧翌给听了个正着,他动了动耳朵,骤然坐起身来,不可置信地对谢珝开口道:“你……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让崔知著也陪你去迎亲?”
  话里难得的; 带了明显代表不确定的停顿。
  谢珝闻言,抬眼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炭笔一扔,然后随意地往后靠,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回他:“怎么,不行?”
  得,他还挺理直气壮的。
  萧翌顿时都给他气笑了,嘴里嗤笑了声,发出一声“呵”,调整了一下坐姿,伸出长腿翘了个二郎腿,这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随即他就冲着谢珝开口道:“在我们这圈儿人里,有谁不知道崔知著跟你是对头,你难道还指望人家崔探花来捧你的场,给你做面子?”
  萧翌这话说的嘲讽,不过谢珝依旧是那懒懒散散的模样,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道了句:“这可说不准。”
  萧翌都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蜜汁自信。
  最后也没能把谢珝这想法给劝回来,眼睁睁看着他把给崔知著的那封信让人给送了出去。
  虽然萧翌依旧对崔知著会不会来这件事抱着严重的怀疑,但是在谢珝的三言两语之下,竟然也开始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了!
  对头都能过来给谢珝捧场!
  这是多么大的人格魅力啊!
  “不过……”萧翌回过神来,琢磨着开口:“我怎么觉着你,对自己成亲这事儿这么冷静镇定呢?好像明天办事儿的不是你一样?”
  谢珝闻言动作顿住,好半晌一言不发,他没想到萧翌居然这么敏感。
  萧翌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不由得朝谢珝扫了狐疑的一眼,见他不说话,登时二郎腿也顾不上翘了,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双手撑在桌面上,弯下腰,低下头。
  顿了顿,他悄声道:“阿珝,你跟表哥说句实话,认认真真的交个底……”
  说到这儿,他神色凝重,声音不由得更低,“你对这桩婚事不满意?还是林家有什么问题?”
  “没有的事儿。”
  此时谢珝已经回过神来了,语气笃定地开口。
  面对萧翌明显不信的神色,谢珝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用比方才更加笃定的声音,重复道:“没有的事儿,表哥。”
  是他自己的问题,到了现在还没调整到正确的心态,分明是自己的婚事,却还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投不进感情,态度冷静,却又冷漠,这已经对元锦不公平了,他不能再让她和林家背上莫须有的不平。
  所以他得斩钉截铁地否认。
  从谢珝重复了两次的话之中,萧翌听出他并不勉强,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也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须臾之后就恢复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直起腰来,收回手负在身后,一边转身往窗边走,一边悠悠地开口道:“对了阿珝,你要不要试试拉二胡?”
  谢珝:?
  闻言不禁面露疑惑。
  拉二胡又是表哥什么心血来潮的乐趣?
  萧翌走到窗边的罗汉床旁坐下,咳了一声,这才笑眯眯地解释道:“既然你对亲事没意见,那就多练练二胡,俗话说得好,三年琴,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男人的腰可是很重要的……”
  语气中竟然还透露出几分唏嘘。
  “哎哎哎,轻点儿!”
  没等他说完,谢珝就听懂了,黑着一张脸,把那根炭笔扔到萧翌身上,同时高贵冷艳地开口,缓缓吐出一个字:
  “滚。”
  然后萧翌就干脆利落地滚了。
  不过他滚之前,还坚强地留下一句话,“阿珝别急!回头表哥一定给你订做把好二胡送过来!”
  房间里,谢·明天的新郎官·珝,浑身冒着冷气,面无表情地折断了一根新炭笔。
  萧翌,做个人吧。
  ===========
  入夜,阵阵蝉鸣不休,无端扰人清梦。
  只是屋内的人亦恰好无心入眠罢了。
  林元锦坐在灯下,垂着眸子安安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嫁衣。
  颜色大红的嫁衣,袖管宽松,腰间却又掐的极细,层层叠叠的袖边绣着精致的云纹,身后是拖尾的裙摆,绣大朵富丽堂皇的牡丹花,毫不繁琐,既明丽又大气。
  林元锦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高,旁人做得到的她要做到,旁人做不到的她也要努力做到,所以在别家闺秀只是拿针线做做样子的时候,她已经精通绣艺。
  眼前的嫁衣,就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上面细细地透出她的玲珑心思,蕴着待嫁时日的羞怯与欢喜。
  林元锦望着眼前的嫁衣,不由得有些怔了,好半晌后朱唇轻启,喃喃道:“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突然间,她的心跳就加速起来。
  心如擂鼓。
  明日,她就要嫁给谢珝了?
  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就算骄傲如林元锦,在面对心仪之人的时候,也会茫然,也会有些许的不自信。
  安氏阻止了丫鬟的禀报,轻轻走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宝贝女儿坐在灯下发怔出神,眼里透着自己不熟悉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