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虐渣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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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虐渣本纪-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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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敏筝冷冷地笑:“天下不止一个男人,可能登上霸业的却只有东宫一个,其他人削破脑袋也只是草丛里的一条蟒,跳到水里也只是泥鳅,别妄想变成龙!”

    三皇子凤眼眯了一眯,大掌抚摸上林敏筝的下巴,碧绿的扳指磕进她雪白的皮肤,如雪堆中的一点翠格外明艳醒目。三皇子道:“东宫他也只有这一个身份而已,你在他身上期望越高小心摔得越惨。如敏筝小姐的出身,自己的娘亲苦熬十几年好不容易从妾室扶正却还被自己的嫡姐摔得粉碎,颜面至今无法挽回,应当十分羡慕正室的地位吧,可是你这样的身份,配么?”

    林敏筝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灼烈的狠光,但她仍是努力地笑着:“配不配,也轮不到你说了算,你也只是个庶出的皇子而已,有何权力肖想正嫡的地位?”说着推开了他不再理会,大步往前去。

    三皇子凤眼清浅,露出一点点狠光:“只有本王还愿意给你留着王妃的首位,若你肯联手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但你若一直榆木脑袋守候在太子身边,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林敏筝停住了步伐,并未回头,“王妃的首位,便留给你的沈大小姐吧,想来只有沈小姐那样的身份才会肖想庶出皇子王妃的首位。”说罢不再理会他,大步离去。

    三皇子的眼睛眯了一眯,盯着她远去的背影许久,兰花指捏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古怪地讽笑:“沈小姐那样的身份,嗤,你比沈小姐好到哪儿去?”

    当然,这话林敏筝不再听见。

 第27章 二十六复仇心计

    林敏筝走入崇明殿,太子正在写字,许是听闻脚步声,头也不抬道:“来了?不必拘礼,坐吧。”

    他的语气很淡,带着久病初愈的无力,也不知因她的到来而无热情还是这几日受了打击才这般低沉失落。

    林玉兰与崔璟走得近,太子失落,对其他事也兴趣缺缺,只在东宫里写字做画,好几日不往其他地方走动了。

    林敏筝无拘谨地坐下,候了许久不见太子有停笔的趋势,便道:“这几日殿下的伤势养得如何,听闻前阵子还往宫外走。”

    太子停笔望了她一眼,叹息一声,默然停笔。

    林敏筝道:“我来……想问个明白,在你心里,把我置于何地?”她的语气很轻,轻得就要飘出去,然而问出的话很直接。

    林敏筝果然不同一般小姐,问话遇事皆是冷静沉着,直奔重点,从不拖泥带水。薛逸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与前世芳华正茂、恣意张扬的李纯敏多么地相似,姿容气场也倾国倾城,令人见之忘俗,然而相较于李纯敏的刁蛮任性,她或许沉稳一些吧,因此也比李纯敏更难对付。

    前世遇到这样的少女他无招架之力,今世遇到这样的林敏筝他也很无奈。他坐回椅子上,长长叹息:“敏筝……”

    “太子不必迂回,我只想问个明白。”林敏筝打断他,潋滟双眸灼灼望着他,依然冷清且直接。

    薛逸反而沉默了,略略地扶额,一时难以回应。

    之前的太子薛廷昭是爱慕林敏筝的,他前世对李纯敏也有那么一点感情,可那仅仅是兄妹之情,因为早年与李纯敏认识,她又娇俏可爱十分依赖着他,他难免把她当成妹妹疼宠。他对李持玉乃一见倾心,遇到了李持玉便视其他女子如无物,可是几年的付出得不到半点回应,甚至婚后她还一次次令他失望。

    犹记得父亲递给他她传与崔景的书信后,他失落回府,恰巧遇见她烧香祈福,命宫娥们整理药箱,神色甚是担忧。她与他相处三年还从未如此紧张过,即便他落马摔伤她也只是守在他身边一阵子而已,服侍伺候等事宜仍是由宫人操办。他随口提了句:“可是崔景受伤了?”

    她答:“被敌军所伤,他当真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岂可只身犯险。所幸伤得不重,只是病倒了,我已命人加急送去良药,应当很快好起来。”

    看她喋喋不休看似嗔斥实则心疼的模样,他艰难开口,“玉儿,我们之间三年……”他很想问她三年仍是磨灭不了崔景在她心中的印记么?但没有说出来,他从不做令她忧心的事。

    李持玉看他神色,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他解释:“薛郎,崔景他……他是我青梅竹马的哥哥,况且他父母早早离世,世上唯有我可以关心他……”

    他笑笑答:“你不必解释,我明白的。”

    他明白的,一直很明白,不管是以青梅竹马还是旁的为借口,崔景在她心中地位难以改变。他以为此事会像往常一样石沉大海,没几日他又会忘了以前的痛继续待她如一,然而积累已久的幽怨即便刻意压下也做不到心如止水真正不介意吧。

    没几日李纯敏病倒,传他过去相见,李持玉未答同意也未制止,他过去了,因为那次李纯敏的确病得厉害,又哭又闹无人劝服得住,她又自小依赖着他,他便在安乐公主府上守了李纯敏一夜,回来后发现李持玉神色有些转变,待他不再温柔如水而是有些漠然。

    他问她怎么了?她只轻轻答了一句:“敏儿的病情如何?”他回答好很多了,她也不再多问。可不到晌午,李纯敏又传他过去,如是传了几次他发现李持玉不再问了,也漠不关心。他当时折腾了几天几夜睡不好,也的确担心李纯敏,没有想太多,可事后发现李持玉隐怒于心才意识到错了,有意向她解释,谁知李持玉却忽然冷声道:“驸马,有些话我原本不该多说,本以为你清楚,谁知你不清不楚。早年男未婚女未嫁之时,你与敏儿如何我不管,你说你待她如妹妹我也信,可如今,你已是我的驸马,敏儿也有了未婚的夫君,她若生病,有张贵妃或是她的未婚夫君守着,即便那两人不看顾也有宫人服侍,何须你出马守候她几天几夜,你这是……置我于何地?”

    他当时有些生气:“敏儿病了,她只传我见她几面,她自小把我当哥哥只听我的话,我只是尽情意照看她而已。”

    李持玉冷笑:“她真的把你当哥哥?你以为李纯敏还是你心目中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你要一直照看她?”

    他觉得李持玉无理取闹,他怒的是她可以与崔景藕断丝连,他只是照顾生病的李纯敏为何不可以?同样是青梅竹马,同样是“兄妹之情”,她偏要不等同对待?他已然为她默默付出了好些年,从不计较她的旧情,她为何不能容忍他对一个异姓妹妹好?

    此事是导火索,再加之前早有积虑,事后又发生了几件不愉快的事,他们终于彼此不信任互不理睬。那段时间他很痛苦,有意向她服软,可想着她与崔景的那些他又不甘心,凭什么他迁就了许多年她就不能容忍他的一点点私情呢?

    直至祖父与张贵妃谋反的迹象败露,崔景死于那场计谋当中,李持玉忽然变了一个人,即便他想要服软她也心冷面硬不再接受……

    有时候他不明白他究竟错在哪里,她难道就不能容忍他的一点点错误?又或者她一直爱着崔景,崔景死后她才变得如此狠心?她杀他的祖父及族人,削李纯敏公主的封号,又把他打入天牢。她不杀他,但一直折磨着他,若非他心智坚硬,被关了五年也许早已疯了。他有一段时间痛恨她,恨她自私绝情、恨她不择手段,同时也心痛地想着她做这些只为了崔景,她从来不爱他,便又那么痛苦难受。

    直至敏儿联合武宁王造反,金玲把一切真相告诉他,他才晓得李纯敏与张贵妃背着他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并且曾经谋害过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令她一直无所出。可这些她从来都不告诉她,因为她暗中酝酿着她的复仇大计,不认为居家安定的他可也帮助她一丝一毫,她宁默默隐忍也不让他知晓她心中藏了这么深的一颗复仇的种子。

    前世错,今世错,不知是谁的错,他已经不想计较,只想着他爱她,想要弥补前世的错误和缺憾,想要重新与她在一起而已,却不想她当真如此狠心,对他只字未提,仍是一心向着崔景。往前崔景不出现也就罢了,他或许有机会,可如今崔景已经出现了,她不顾众人在场痛哭抱住崔景,他还有机会?

    薛逸痛苦地放下手,望着林敏筝道:“敏儿,你回去吧,莫要对我抱以期望。”他还在纠结前世的错,对林敏筝提不起热情。

    林敏筝站起来,不甘心咬牙切齿地道:“那林玉兰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对她念念不忘,你明明之前那般厌恶她……”

    薛逸低声道:“这是我欠她的,她或许也欠我的,但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无需外人搀和,你别再插足进来了……”他不希望林敏筝再如前世的李纯敏一般介入他与李持玉的事,搅合得不清不楚不得安宁,他已经万分后悔和痛苦。

    “你爱她?”林敏筝生气心痛道。

    薛逸闭眼怅然回答:“是!”即便他现在得不到她,但他还是爱着她。

    林敏筝终于伤心了,原来今日她来是自取其辱的,原以为太子早些年对她这般不同乃是有些感情,却不想只是戏弄,他居然戏弄了她这么多年?为何是林玉兰,为何都是林玉兰抢走了她的一切?她是那么痛恨和不甘心啊!

    林敏筝握紧拳头冷冷地道:“我明白了,但愿殿下将来后悔!”她说完冷冷地离去。

    太子靠到椅背上,无力心痛。

    林敏筝出了崇明殿,一路走得很快,她隐忍着怒火和泪水,未及注意,拐角时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三皇子薛廷衍从假山后悠然转出来,挡住了林敏筝的去路,似笑非笑道:“怎么,见了我的东宫大哥确是这副表情出来?”

    “关你何事?”林敏筝冷冷道。

    三皇子欲挑起她的下巴,这回却被林敏筝伸手拦住了,林敏筝死死盯着他道,“三殿下,请放尊重些!”

    三皇子啧啧摇摇头,“即便这时候你仍不死心做着你的东宫妃美梦?”

    林敏筝不说话,心凉面冷十分地难受,但她极力地隐忍着,暗暗握紧拳头。

    三皇子不顾她的骄傲圈住她低下头凑近她的脸面低声道:“这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痛恨一个人,想要颠覆一切?我很是了解你的性子呢,我们仿佛天生一对,愿不愿我帮你?”

    林敏筝的眼迸发出灼烈的火光,抬头盯着三皇子的眼,冷冷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推倒五皇子么?好,我求你一件事,替我杀了崔景,我要让林玉兰生不如死!”

    三皇子低低地笑,越发凑近她,以至气息喷薄到她脸上,“你若成为我的王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嗯?”

 第28章 二十七许以今生

    三月十五,临近春闱应试之时,京中往来举子比往常增多,同时恰逢三年一大考的官员磨勘之迹,这意味着有人升迁有人贬职,有人步入朝堂,也有人告老还乡,京中大小官吏摩拳擦掌,到处应酬疏通人脉,使得如意楼、临江楼两座京中著名的茶楼每日客房爆满,生意满座,掌柜小厮忙得应接不暇。

    大绥朝官员磨勘分为“选人”和“朝京官”。“选人”主要针对初入仕途的进士,而“朝京官”则主要针对在职官员。

    “朝京官”又分二种:一为“京官”,二为“升朝官”。“京官”考核小官吏,“升朝官”考核有上朝议政资格的大官员。

    “朝京官”由吏部审官院主考核,每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考核内容细密复杂,上至官员政绩,下至人品家风,甚至连衣着品味、言行举止都要考核,实在是历朝历代中最苛刻也最令人头疼的。这便使得大绥朝的言官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说得好听,那些御史官是皇帝的耳目,说得难听都是专偷听壁脚的小人,他们的弹劾上奏皆列入审官院之中,甚至传入皇帝耳里,当真令朝中官员又爱又恨,烦不胜烦。

    这些言官的夸赞或弹劾对京中大小官员的考绩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到小官吏的生死。当然,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主要高官由皇帝亲自考核,并非由几位言官说了算,可偏偏,当今的陛下最爱听言官弹劾了,这也令三品以上的官员头痛非凡,即便身份地位高贵,平日里也要注意与言官搞好关系,并且时刻收敛好自己的言行,有把柄的更要藏得很深,免得就被揪住了尾巴小河沟里翻船。

    林琅是这些三品以上高官中最倒霉的,这几年他少政绩无建树,本就是这些官吏中垫底的,就快影响到他这门下省长官的地位了,本想着在最后一年靠着与国舅府亲近些,凭着太子对自己女儿林敏筝的好感,还能拉回一些颜面,谁知在最后一年被自己的下堂妇原配和遗弃出门的大女儿抖落家丑、大街上休夫毁灭得一干二净。

    丢脸面还算其次,影响到他的升迁才是大事啊,这直接影响到他们一家老小以后吃什么喝什么,甚至君臣同僚还给不给他脸色的问题。

    这日下朝回来,林琅的脸色就不太好,官帽未脱、朝服未换,闷头不吭声走入江氏的后院,坐在正堂上拍桌子骂:“哼,审官院那群老匹夫、御史台那些小人,总有一天本老爷也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江氏步履匆匆走出来,穿了一身白玉兰花浅蓝亮缎褙子,十分明艳,头发也刚刚收拾过,甚是光滑,宝髻上戴一只双凤衔珠金钗、两根玉簪,随着步伐摇曳非常惹眼,脚上也换了便于外出的绣花鞋。她问林琅:“老爷,这是怎么了?”

    林琅生气地把今日在朝上受的屈辱及冷嘲热讽说了遍,无非是早朝上君臣商议磨勘之时,有人明褒暗贬地讽刺他一番,令他十分不快,这便心怀气愤地回来了。

    江氏叹息:“都是妾身的错,连累老爷了。”说着,又嘤嘤哭泣起来。

    林琅抬头:“夫人,你哭什么?”

    江氏一般抹眼泪一边道:“都是妾身不好,若非妾身,也许老爷也不必遭这份罪,若非妾身,李盈绣母女两也不会这么记恨老爷,令老爷地位这般窘迫……”

    林琅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她,一边抚摸着她的背一边安抚道:“不必哭了,本老爷没有怪你,这是你应得的。本来你我情意绵绵爱比金坚,这些年经历多大的风浪感情从未变过,若非李盈绣那贱人插足你我这些年不会过得这么苦,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那贱人还不肯放手,还揣度不孝女林玉兰陷害我们,她不让我们好过,本老爷有一天也不会让她们好过。你等着,本老爷会替你报仇,会好好收拾收拾她们!”

    江氏还嘤嘤哭泣道:“老爷,姐姐也没错,她只是太喜欢老爷,才不肯让出那个位子吧,你也别太怪她……”

    林琅越加生气憎怒,咬牙切齿道:“哼,贱人,这些都是她自找的,这些年本老爷无时无刻不痛恨她插足在我们中间,你也别好心为她求情了,你就是太善良了,还不知她怎么恨你,如今又诋毁本老爷,本老爷绝不会让她们好过!”

    刘福家的走上前,清咳两声,低头下拜:“给老爷请安,夫……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该出门了。”

    江氏这才从琳琅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琳琅道:“你要出去?”

    江氏柔弱道:“这阵子想来是气运不好,老爷频频走下坡路,敏筝也多不顺心,霖哥儿也病了,正巧望日武鸣寺云空大师开光坐镇,替众举子算命祈福,我欲上山给老爷求一卦,保家宅平安,愿老爷摆脱霉运,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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