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什么?寒菲樱迷迷蒙蒙中,听话地睁开眼睛,看到他眼中*溺的微笑,暗哑的声音透着令人心悸的晴欲,“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桀骜不驯的寒菲樱今夜竟然十分顺从,眼前这个男人,腹黑,阴险,狡诈,诡谲,当然,还少不了与生俱来的俊美绝伦,此刻一身狠厉张狂尽数收敛起来,那一脸透着*溺的笑意,让寒菲樱羞赧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但又下意识地不想逃离这温柔的陷阱。
看樱樱如此局促与羞涩,媚眼如波,萧天熠惊喜不已,压抑了这么久,今夜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了。
大红的龙凤喜烛,燃烧着浓浓情意,九龙杯里的玉液水波潋滟,香冽满室芬芳,寒菲樱忽然就慌了,她一向比男人还男人,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在一个男人身下,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看着妖孽眼中的温柔,还有弥漫着绯色的凤眸,寒菲樱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萧天熠。”
萧天熠唇角一弯,伸手优雅端过放在*边流光溢彩的九龙杯,放置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却并未咽下去,身子忽然就压了下来。
寒菲樱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股清凉香甜的液体就流入了她的口舌之中,妖孽一向是懂得享受的人,九龙杯落到他手里,开发出了新品种,这琼浆的滋味较之以前,更胜一筹,寒菲樱原本嗓子一直觉得发干,这美酒的滋味刚好润泽了喉咙,她抿了抿唇,忍不住还想喝。
妖孽看着樱樱眼中的沉醉迷离,会心一笑,再次抿了一口醇美的玉液,送至她口中。
寒菲樱艰难地动了一动身体,妖孽的被子居然都是用她从宫中拿回来的江南丝绣坊的云锦做成的,这男人,真是奢华过头了,老是侵占她的好东西,她是准备拿来自己做衣服的,却被他拿去做被子了,暴殄天物啊。
喝完了他别出心裁的独家合卺酒,寒菲樱更觉得身子发烫,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颀长健壮的身体,魔魅无双的容颜,俊美得连寒菲樱这个女人都觉得有些汗颜,世间总有些人,天生就占尽一切,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偏偏妖孽就属于这一类。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潇洒不羁的月影楼公子凤,也不是张扬无度的寒家二小姐,只是他的女人。
萧天熠俯低身子,垂首在她耳边低喃,“樱樱,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包括我。”
夜色如此璀璨,寒菲樱紧紧地咬住唇,一道仿佛被利刃劈开的疼痛忽然席卷全身,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身子还是不由自主重重一颤,此刻两人毫无间隙地契合,竟然是这样疼痛?
见樱樱皱紧了眉头,萧天熠心中一疼,一场迟到的欢爱,今夜终于融为一体,她真正成了自己的女人,他微微迟疑,低头咬住她的耳垂,低声呢喃,“樱樱,樱樱……”
这极为温柔的呼声唤回了寒菲樱的思绪,看着他的笑容,像月光一样温柔,寒菲樱心尖忽然一颤,脑子里有种不着边际的空虚。
他永远是慵懒而高贵的,优雅而得体的,可是此刻,他却眉心紧皱,面部线条僵硬,明明找到了释放的渠道,却不能酣畅淋漓地躁动不安,极力隐忍着,身形如雕塑一般岿然不动。
良久,疼痛渐渐消逝,柔软轻盈的寒菲樱就像夜色中悄然绽放的花朵,面呈桃色,眸光迷乱,一种幸福而又神秘的难以言喻的欢欣升腾起来,盼望着释放心底的*越来越强烈。
整个人如同置身无边无际的海洋,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知道是来自于真实,还是来自于虚幻?一股无可遏制的感觉像潮汐席卷海滩那样汹涌地席卷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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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寒菲樱在清晨的熹光中渐渐醒过来,微微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蜷缩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手臂上。
昨天晚上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妖孽就如同一个饿疯了的人,眼前突然出现满汉全席,骤然化身一只贪食的饕餮,恨不得把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折腾得她筋疲力尽,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话。
现在虽然醒来了,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都不想动,萧天熠也早醒了,不过怕吵醒樱樱,一直没动,思绪似乎还沉醉在昨夜良宵之中,不愿醒来。
见樱樱身体微微一动,知道她醒了,他看向她,对上她嗔怪娇羞的目光,呼吸蓦然一紧,拥紧了她的娇躯,轻嗅她的发丝,柔声道:“昨晚是不是弄痛你了?”
寒菲樱彻底无语,瞪了他一眼,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克制,到后面就像发疯一般,癫狂得她差点窒息地晕厥过去,现在才来做事后诸葛亮?
寒菲樱努力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比打一场仗还要累,真是奇怪,昨晚一起做的是他们两个,可是现在,一向潇洒不羁的自己,成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是妖孽呢,却更加神清气爽,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舒心愉悦笑意,更让他如同天神般俊美魅惑。
真是不公平啊,同样是浴死浴仙,差别怎么会有这么大?寒菲樱不想起*,叹了一口气,懒洋洋道:“萧天熠,我来到淮南王府多久了?”
“七个月零二十八天!”萧天熠唇边漫开一抹*溺的微笑,十分肯定道。
什么?寒菲樱精神一震,狐疑地看向他,不敢置信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那是自然!”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香肩,那上面有昨晚留下的深紫色印痕,*而甜蜜,轻叹一声,“你嫁给我已经有七个月零二十八天了。”
寒菲樱看着头顶上方华丽的帐幔,点缀着水蔓般的红色流苏,忽然想起那个庸俗不堪的怡然居,还有新婚之夜的冷遇,谁能想到,大婚之夜差点被萧靖祺轻薄?
他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不闻不问,现在还这么幽怨,心里的感动化作一抹冷笑,“看样子你还在怪我,当初是谁故意寒碜我,让我住在怡然居那个破地方的?”
萧天熠俊脸一僵,尴尬咳嗽两声,不自然地掩饰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现在为夫不是知道错了嘛,公子凤一向大人大量,想必是不会和为夫计较这些小事的。”
寒菲樱气得别过头去,这也是她现在唯一有力气动的部位了,他的魔爪却又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恋恋不舍,“樱樱,你的滋味真好。”
寒菲樱脸色顿时红得和玫瑰一样,昨晚两人亲密无间的火热记忆犹新,羞恼得她挥起拳头揍他的胸膛。
他胸腔传来一阵低低的颤动,握住她的小手,愉悦道:“打是亲骂是爱,你真是越来越乖了,让为夫爱不释手。”
寒菲樱忽然想起什么,目光一沉,“你老实交代,以前到底和多少女人做过?”
萧天熠凤眸一挑,好听的嗓音还带有昨夜满足的轻叹,一脸的无辜和茫然,“夫人何出此言?”
寒菲樱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和他成了真的夫妻?从她进淮南王府的第一天开始,就在筹谋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光明正大昂首挺胸地离开淮南王府,怎么也没有想过,居然发生了昨晚的事情,算是意外吗?
好像也不是,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妖孽用他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自己,可是在赴巫山的云和雨中,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
寒菲樱有些气恼,竭力想表现出月影楼公子凤凶神恶煞的威风,可惜身体却实在不争气,底气提不起来,只剩下眼神勉强保留着一点威慑之力,冷冷道:“你要不是和很多女人做过,怎么会…怎么会那样娴熟?”
此话一出口,寒菲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妖孽眼中染上骄傲笑意,“娴熟?看来樱樱对为夫昨晚的表现很满意。”
寒菲樱更是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个嘴巴,只能咬牙切齿地掩饰自己的难堪,“说!”
他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把戏谑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书橱,寒菲樱蓦然明白,妖孽藏了一屋子的**,可还是免不了狐疑,“这种事情,光看书,有用吗?”他身份高贵,想要什么女人都有,有必要这样自虐吗?
不过他不按常理出牌,一向喜欢自虐,身体明明已经好了,却还装作残废,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偏偏他做得那么自然,那么得心应手。
“所以就需要用实际行动来检验!”看着樱樱脸上残留的潮红,他唇角暗勾,“这些前人的风月宝典,果然是集千古之精华,融会贯通,其乐无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善意提醒
窗外已经大亮,太阳的光芒映在华丽的窗棂上,房间里面也是一片绚烂。
寒菲樱想起昨天在烟霞山上的经历,若有所思,“过了一晚上了,流星追月应该已经找到南宫羽冽了吧?”
萧天熠的大手正在樱樱身上温柔摩挲,闻言,眼眸骤然一深,手指加了一分力度,淡淡道:“你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他的死活,你那么关心干什么?”
寒菲樱斜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他不是你老朋友吗?你一点都不关心?南宫羽冽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我不觉得他能平安活到现在,还能活得这么风光?再说,要是他真死了,你的离间计不就失效了?平白无故让赤炎三皇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亏本生意的人。”
他微微一笑,盯着樱樱如同白玉般的肌肤,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寒菲樱活动了还在酸麻的身体,警告道:“喂,你别乱来。”
他修长的手指按压在樱樱红润娇艳的唇瓣上,想起了昨夜蚀骨的*,她的娇,她的柔,她的美,她的媚,她的嗔,她的恼,哪一样,都让他欲罢不能,沙哑着嗓子喘道:“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果一直修身养性,尚可清心寡欲,但*的阀门一旦开启,就再也关不上了,这是男人本性。”
无论何时,他总有谬论,寒菲樱哭笑不得,看着他那双赤红眼眸,还有一双不安分的魔爪,只得咬牙提醒道:“我还没缓过来呢!”
萧天熠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他何尝不知初次承欢的她需要休息?顾忌到她柔嫩的身体,才没有再来一次,不过是吓吓她而已,哪知道没有经验的小女人就上当了?
这时,外面传来袁嬷嬷谨慎小心的禀报声,“世子爷,您起身了吗?”
寒菲樱见可以获得解脱了,忙扬声道:“他已经起身了。”
“那奴婢是否现在进来伺候您更衣?”袁嬷嬷的声音还是有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和恭顺。
萧天熠淡淡道:“不必,先在外面等着!”
“是!”
寒菲樱虽然身子酸痛,可已经睡不着了,她还要派人去查探南宫羽冽的下落,自然不能久睡,一起身,就看见*单上的一抹嫣红,脸色一烫,羞赧交加地看着萧天熠,用口形说道:“这个怎么办?”
萧天熠不但没有樱樱的紧张和不安,反倒十分泰然,理直气壮道:“什么怎么办?这说明你已经属于我了!”
寒菲樱又急又气,真是可恶至极的男人,挣扎着起身,萧天熠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道:“不想让人看见,先收起来就是了。”
寒菲樱无语,只好先收起来,再拿给翡翠去处理,等到一切都好了,萧天熠才允许袁嬷嬷进来。
袁嬷嬷是何等精明之人?又看见世子妃颈脖上若隐若现的深紫色痕迹,她是过来人,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而且,室内还弥漫着残留晴欲的气息。
袁嬷嬷心下虽惊,但表面上却没有说什么,一直到世子爷世子妃用完早膳之后,世子爷去了书房,世子妃一个人在的时候,她才斗胆把心中担忧说出。
她虽为世子爷乳母,世子爷也颇为敬重她,但世子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有些话,她说了就有冒犯的嫌疑,只能给世子妃提个醒。
看着世子妃白希如玉的脸颊上飞着两抹红云,身上还有世子爷熟悉的清冽气息,袁嬷嬷愈加明白,昨夜,世子爷定然是再次*幸世子妃了。
她一边命婢女送上熬好的安胎药,一边装作不经意道:“世子妃请不要怪罪奴婢年老多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寒菲樱知道她要说什么,昨夜和萧天熠的事情,岂能瞒过这个精明的袁嬷嬷?只是,身子还在酸麻,旖旎激情仿佛还在眼前,现在被袁嬷嬷当面提起,心中只得暗骂萧天熠这个混蛋,让她处于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袁嬷嬷见世子妃娇羞如红云,叹了一口气,“奴婢知道世子爷和世子妃少年夫妻,情深意浓,只是世子妃还年轻,自是不知,初孕头胎,若是一不小心,腹中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身体大大受损,以后要么极易滑胎,要么终身不孕,素有前车之鉴,并非奴婢危言耸听,这侍寝之事,还需节制!”
寒菲樱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抹复杂哀恸之色一掠而过,眼神悠远,仿佛忆起了什么,疑虑道:“前车之鉴?”
袁嬷嬷并不愿多说,但事关小世子安危,想了想,还是道:“世子妃有所不知,当年娘娘嫁入淮南王府之后,一年之后就有了身孕,阖府上下一派欢腾,可是在一次出府回来的路上,因为路途崎岖,马车颠簸,娘娘小产了!”
还有这种事?寒菲樱一怔,从来没听萧天熠提过,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不知道,袁嬷嬷是淮南王妃的身边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后来呢?”
袁嬷嬷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仿佛陷入了极大的哀伤,眼中已经有了隐隐泪光,“那个时候,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本来太医说胎相已稳,可想不到会出这事,娘娘万分伤心难过,而且小产之后,身子严重受损,接下来几年虽备受王爷恩*,却一直没有身孕,后来,娘娘历尽千辛万苦,吃遍了各种古方奇药,好不容易才有了世子爷,可那些促孕的猛药已经重重伤了娘娘身子,从此畏热怕寒,弱不禁风,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了!”
稍后,袁嬷嬷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寒菲樱的目光沉定而关切,“这些事,都是淮南王府的禁忌,奴婢原本是不能说的,但为了世子妃腹中小世子,奴婢顾不了太多,还请世子妃见谅!”
寒菲樱彻底呆住了,袁嬷嬷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就算她不是王公贵胄长大的,也知道每座大宅王府都有不宣诸于口的秘密,何况袁嬷嬷这种在府中浸润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尤其是去世已久的淮南王妃的陈年往事,还有哪个嫌自己命长,把这事拿出来说?
寒菲樱有种想仰天大哭的感觉,问题是,她真的没有孩子啊,面对袁嬷嬷期望的目光,她顿了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没有身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连萧天熠都没有告诉袁嬷嬷,她干吗要去多这个嘴?
用过早膳,她准备出府一趟,刚刚到达水沁亭,就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萧靖祺。
现在萧靖祺已经放出来了,同在淮南王府,抬头不见低头见,想要完全不碰面是很难的,这么多日不见,他被禁足的阴影已经荡然无存,依旧风度翩翩。
他看见寒菲樱,淡淡勾唇,嘲讽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恭喜嫂嫂有喜。”
真是冤家路窄,寒菲樱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什么有儿子才能在淮南王府立足,他可以成为自己的靠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同样是王爷的儿子,为什么一个高华睿智,一个却老自以为是,只能归结为生母的天差地别,她唇角翘起挑衅的弧度,反唇相讥,“彼此彼此,恭喜二公子重见天日。”
萧靖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