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堇颜?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平王装作恍然大悟的神色说。
“呵呵,过奖了。”荣王乐呵呵地回答,装作没有听懂他说的话,“堇颜,你说说你手里有哪些生意,省的别人老惦记着。”
萧堇颜知道荣王实在给自己撑腰,于是淡笑着解释,“夜店我占了四成……”
虽然弄不清楚荣王为什么一定要她报出生意,但萧堇颜信荣王绝对不会坑了他。她开始老老实实报了自己手中的生意。
“听到没有,宫里的贡酒,还有那些果酒,全都是她的主意,听说明年还有葡萄酒,萧堇颜是不是?”荣王打断了萧堇颜的汇报,恰当抓住时机插一句。
“是,葡萄酒的口感十分独特,加上烈酒的话,可以变幻出多种口味的酒来。颜色比起普通的酒,也显得更加悦目。”萧堇颜慢条斯理地解释。
“听说平王十分喜欢泰和楼的美酒,你今日也算是有幸了,竟然让你见到了真正的酿酒大师。”荣王立刻将了平王一军。
“萧堇颜,听说你是从说书起家?”平王也不好糊弄,他儿子被丁甲揍得厉害,此刻还在对方争斗了,他要是不见萧堇颜羞辱一顿的话,他这口气也出不了。
“不错。”萧堇颜大大方方地回答,“月色孤凉,痴人说梦话。笔墨道不完,千年英雄泪,尽付说书人!白发为谁歌,弦断无人和。高山唯寄相思话,调琴奏与流水听。回首望,百载芳华梦一场,三千青丝落成雪。天下多少事,藏胸中,说与山鬼听!能让数人感动得落泪,萧堇颜不悔做了一回说书人。”
平王气个半死,他还没有来得及贬低萧堇颜了,萧堇颜倒好,直接来了一串诗句来赞颂她自己。果然是荣王父子看中的女人,一样的令人讨厌。
“伶牙俐齿。那你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怎么说解?一个女人时常出入青楼,还办了戏班,是不是该千刀万剐后,再放入猪笼沉入水塘呢?”平王说不过萧堇颜,立刻再一次逼问。
当着他的面就敢欺负他的媳妇,楚宣烨更想翻脸。
荣王笑眯眯地白了儿子一眼,然后保持沉默。
楚宣烨憋了一肚子气,见堇颜没有吃亏,暂时忍了这口气。不过荣王就倒霉了,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飕飕地不住向他老子放眼刀子。
荣王心中哇凉一片,养儿子果然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自己这儿子就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爹呀,他也不想想,萧堇颜是那种愿意白吃亏的人吗?
哼,他们荣王府的人向来只有欺负人,还从来没有被别人欺负过了。这小子的心性还不行,还得再磨磨。
果然,萧堇颜并没有让荣王失望,面对平王的咄咄逼人,她绵里藏针地回了几句,“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如一片玉壶冰,未许纤尘半点侵。王爷你说呢?”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荣王真想为萧堇颜拍案叫好,萧堇颜三言两语将挑衅还了回去呀。
虽然有点儿狐假虎威的意思,萧堇颜还是不愿意放过讥讽平王父子的机会,“人人都有母亲,母亲是世上最伟大的人。母亲是所有孩子第一位老师,如果母亲是个笨蛋,呵呵。”
呵呵的意思最意味深长,平王顿时觉的胸中的火气直往上冒。哼,既然荣王父子装痴卖傻,那他就直接撕破脸皮好了。
“萧堇颜,你还真会为自己戴高帽子,天下的女子如果都像你一眼,还不乱了套。”平王阴森地开口,“听过那句老话吗?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话几乎是点名道姓骂萧堇颜了,楚宣烨顿时脸色一片铁青,荣王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这对父子同时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平王府的女眷全都抓出来送到花楼转一圈。
“天下的人无非两种,一种男人一种女人,女人可以顶起半边天,如果没有男人的放纵,哪来的花楼?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其实形容男人更恰当一些,毕竟还有男娼女盗一说呀。”萧堇颜并不喜欢骂人,但她觉得平王父子就是过来找骂的。“对了,泰和楼新出了戏折子《女驸马》和《花木兰》,王爷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看看。戏不算长,不过对于脑子容易跑偏的人,还是有点儿好处的。”
萧堇颜开始想说的是,智障或者二货傻逼这类的现代词汇,但她怕平王听不懂,所以干脆换了一点儿文艺一些的话。
“好了,住手。小孩子家家的,一点儿都不懂事。京城这样的重地是你们可以胡闹的地方吗?”荣王见楚宣昊吃了不少亏,立刻抬手阻止了丁甲等人。
丁甲等人也够坏,他们果然按照楚宣烨吩咐那样,打的都是楚宣昊隐讳的地方,至于楚宣昊露出的脸蛋,干干净净,一点儿伤痕都找不出来。
但平王不傻呀,他也是练家子,哪能看不出丁甲等人对他的儿子是下了狠手。
可是这样要命的斗殴落在荣王的嘴里,居然是小孩子之间的胡闹,他气得一口血都堵在了嗓子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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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手段了得
“萧堇颜,你说说手里有哪些生意?”荣王似乎没看到平王铁青的脸色,微笑看着萧堇颜吩咐。
萧堇颜即使不明白他的用意,也知道他不会害了自己。于是微笑着解释,“正如平王所说,夜店的生意我占了四成。”
“听到没有。”她刚说了第一句,荣王直接就插话,“平王最近收罗的美酒和果酒,全都是出自萧堇颜之手,泰和楼泰锦楼提供的也是。萧堇颜,听说你明年还打算酿造葡萄酒是不是?”
萧堇颜点点头回答,“是,王爷。有了葡萄酒,就可以调制出很多酒来,调出的酒不但口味多变,就是颜色也十分漂亮,经过不同的人调出的酒,口味颜色也会不同。”
“好好。”荣王高兴地直点头,“可惜平王是喝不上了,啧啧。”
那副惋惜的模样,看得平王差点儿将牙根咬碎了。
平王除去野心的话,饮酒就是他最大的爱好。他倒也不是酗酒,只是对于天下的美酒,他不搜刮到手中,每天喝几口的话,心里就会不舒服。
荣王就是抓住了他的小爱好特意讥讽了他几句。至于萧堇颜刚刚偷换了一点儿概念,荣王表示,完全没听到。
“对了,市面上那些车辆防雨布也是她想出的,既然平王不喜欢萧堇颜,那么以后想必也不会再用了。”荣王用调侃的语气数落了平王。
平王气得满脸铁青,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要说的,不该说的,能说的,一切统统都被荣王一个人说完了。
“萧堇颜,你身体弱,这么冷的天气就不要在外面逗留了。”荣王看着萧堇颜关心地叮嘱。
“是,王爷。”萧堇颜再一次恭敬地给他行了礼。
“走,我们回去。外面多冷呀。”楚宣烨过去心疼地看着她说。
今天他觉得萧堇颜的心情不太好,至于萧堇颜为什么心情不好,他也能猜得出。如果不是莫家有特殊的身份,哼,就冲着莫夫人敢挑唆他和堇颜的关系,他就会让莫家有得好受。
“王爷、各位告辞。”萧堇颜不失礼数给大家打了招呼,然后转身带着丫头又上了车。
“呵呵,平王叔,过几日说不定大家就能喝上你们府里的喜酒了。”楚宣烨随着萧堇颜一起走,快要上车的时候,他忽然转头对平王来了一句,眼睛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罗敷。
罗敷脸色涨红,被他气得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荣王舅舅。”不敢招惹楚宣烨,罗敷只好向荣王撒娇求救。
罗成本想拦着她,却没有罗敷的嘴巴快。
“嗯?”荣王很无辜地看着罗敷。
罗敷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哑巴了。是呀,楚宣烨根本没有指名道姓,后来的荣王和平王还不知道楚宣烨前面说了什么。她这么冒冒失失地开口,不是坐实了迫不及待想和平王府连亲?
“罗敷多日没有见到王妃舅母,劳烦荣王舅舅代我向王妃问候一声。”罗敷脑子转得还算快,一眨眼的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有心了。”荣王笑眯眯地回答,“王妃喜静,倒是不曾邀请京城里的小丫头过去,你多日没有见到她也在情理之中,难得你有这份心了。回去后,本王一定将你的话带到。”
罗敷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什么叫喜静?刚刚荣王不是还邀请了萧堇颜去府上做客?话带回去,不就是代表着今日的冲突也会传到荣王妃的耳朵里。罗敷感觉到自己被荣王无故刷了一把。
罗成看到罗敷难受的模样,心里愤怒不已。他对罗敷在荣王面前不自量力的耍心眼也生气,想荣王这么多年来虽然不参政,但朝中又有谁敢小瞧了他?罗敷这丫头还妄想靠着小聪明在荣王面前使点儿小手段,她也不想想楚宣烨那么难缠,荣王作为楚宣烨的老子,能差吗?
罗敷脸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敢发火,只能低着头站在那儿。雪花落在她白色的披风上,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
“多谢王爷体谅。”罗成连忙拉过罗敷,多余的话却不愿意多说。
“楚宣烨当街行凶,这件事完不了,明日我们进宫找皇上说理去。”吃了大亏的楚宣昊愤怒地冲着荣王发飙。
荣王笑容不变,依旧乐呵呵地开口,“犬子向来不服管教,既然在场这么多人可以当作证人,平世子大可以进宫去向皇上讨一个公道。本王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说法,又差点儿将楚宣昊气得吐血。
“白痴。”楚宣祁冷笑一声,直接骑着马先离开了。
他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所以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他的话。
楚宣昊的脸再一次黑了。他向来自傲,认为自己并不比京城里三公子中任何一个差,就是在太子和瑞王面前,他也是争强好胜,绝对不愿意吃一点儿亏。没想到今日,却接二连三遇上了两个最讨厌的人。
想到上一次楚宣祁对他的警告,楚宣昊的眼睛如淬了毒一般。
楚宣祁一离开,他身边的秦晚霜立刻骑着马跟着离开了。两个人带着一群侍卫和丫头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之中,根本没有给楚宣昊留下一点儿机会。
平王也气得七窍生烟,好好,这些人都是好样的。他们父子只是不在京城里一段时间罢了,这些人居然就敢直接甩脸给他们父子看了。
“哎呀,雪是下得越来越大了。你们年轻人不怕冷,本王年纪大了,可受不了了。你们继续聊,本王先走一步了。”荣王见自己儿子护着儿媳妇已经安全撤离,再也不想留下来和平王父子虚与委蛇,打了一声招呼后,不等平王说什么,他已经架着马率先离去了。
他一走,不少的官员也告了假,直接离去了。
“前面就是平王府,大家不如就此各自回府去。”瑞王忍住笑,努力维持场面。
其实,他内心也是不耐烦招呼平王父子,狼子野心的人,谁又能真的喜欢呢?
“好好护着小姐。”罗成见罗敷满脸怒容,立刻让身边的侍卫过去护着她回去。
“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罗敷不高兴地看着他。
“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回去。”罗成不耐烦地回答。
罗敷听了,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气得直接翻身上马,然后用鞭子用力抽了马屁股一下。
马儿吃痛,扬起蹄子疾驰而去。
长公主府的侍卫和婢女见了,纷纷骑着马跟上了。
“我先行一步。”罗成低声向瑞王告假。
瑞王点点头,一转眼,又发现平王府的人悄无声息走了,他叹口气,只好也回去了。
至此,由瑞王监管的狩猎以不痛快收了场。
罗成带着墨砚走在大街上,满腹心事。
“爷,前面就是相府了。”墨砚作为罗成的贴身小厮,早已是他的心腹。罗成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罗成喜欢莫无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墨砚早就知道。
所以看到罗成无意识地走到相府,他低声提醒了罗成一声。
罗成闻言收住脚,他站在不远处,独自一个人盯着莫府的大门看了好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下了雪的缘故,相府朱红色的大门紧紧地闭上了。门前的石狮子和石阶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雪,让人看起来,十分苍凉。
罗成脸色阴晴不定,墨砚给他撑着伞,也不敢乱说话。
忽然罗成转身就走,“你该知道萧堇风住在何处吧?”
“是,小人当然知道他住在哪里。他就住在西街的秀口巷。”墨砚笑着回答。
“去,找辆车到秀口巷。”罗成吩咐。
墨砚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在这样大的雪天去找萧堇木,不过主子有吩咐,他可不管违背。特别罗成今天的反应十分怪异,他就更不能往不快上撞了。
墨砚费了老大的劲才在大街上找来一辆马车,由于耽搁的时间有点儿久,罗成脸上的寒意浓得如墨汁一般。
墨砚吓得做事也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风雪太大,车夫其实并不愿意出这一趟力,好在墨砚舍得花银子,一两银子一出,车夫也就答应下来了。
京城的街道铺的都是青石板,马车不至于陷下去。经过艰难的行驶,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院子门口。
“爷,就是这儿了。”墨砚殷勤地对罗成说。
“下车吧。”罗成的声音里带着不悦。
墨砚不敢耽搁,慌忙下了车,给车夫付了银子,然后才守在马车旁伺候罗成下车。
罗成下了车,站在院子门口,眼睛闪了闪,墨砚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也不敢自作主张。好一会儿,罗成才开口吩咐,“敲门吧。”
墨砚听了连忙上前去叩响了门上的铜环。
“谁啊?”院子内传来喝问声。
穷酸的模样,还摆出这么大的架子?罗成脸上的不快又多了几分。
墨砚手下叩门的动作越来越大。
“来了。”随着不耐烦的声音,一张略显刻薄的脸露了出来。
“哟,原来是墨砚来了,来来,赶紧进来。外面风雪这么大,着凉了不是?”出来开门的是萧远庆。他只顾看着眼前的墨砚,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了。
“今日我是随着公子来,赶紧让萧堇木出来见公子。”墨砚紧张地回答,他可不敢让罗成觉得他在萧家比罗成的脸面还要大。
他的话音一落,萧远庆就发现了不远处还站在一位公子了。
罗成今天出门穿得是白色披风,站在雪地中,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何况此时空中还有大片的雪花落下来了。
“公子,罗公子?”萧远庆惊讶地问。
“别啰嗦了,赶紧让萧堇木出来,见公子。”墨砚不耐烦地催促,萧家人真是一点儿眼力也没有。这么大的风雪,不去叫人,居然还让公子站在雪地里等着他们。
“小人见过公子。”大房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人,他们早就想亲眼见见带给他们财运的罗成了。只是萧堇木不允许任何人去见罗成,哪怕是偷偷站在远去看看罗成,萧堇木都不愿意。
因为萧堇木最近春风得意,全家的过得舒舒服服,都是萧堇木的功劳。在大房的眼中,萧堇木绝对是人才,所以他们才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没有主动去打扰到罗成。
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罗成居然会主动上门来。这是不是代表着罗成对萧堇木的重视已经达到了最高的顶峰?
“公子,外面这么大的风雪,有什么事,吩咐下人过来走一趟就是,怎么能劳爷你亲自走一趟呢?快,屋子里请,里面烧了火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