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贝贝气得不轻,可是却没有别的办法,她已经和父母闹僵了,此时离开张家,她就没有地方可去了,乔贝贝也试着回去道歉,可是父母被她伤透了心,根本就避而不见,闹到最后甚至搬了家,断了和乔贝贝的一切消息。
日子就这么混了下去,乔贝贝每天都要和张母争吵,她哪里能吵得过张母,每次都被张母气得不轻,结果孩子没足月便出生了。
乔贝贝生了个女儿,这让一直盼着孙子的张家人更加瞧不上乔贝贝了,每天除了冷嘲热讽,别的什么忙都不帮,乔贝贝是一天月子也没做,每天辛辛苦苦地伺候着孩子不说,还要张罗着一大家子的饭菜。
乔贝贝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却什么也改变不了,没有人帮她撑腰,她在这个家里过的日子生不如死,她那娇蛮的性子慢慢地被磨平了,二十多岁的年纪却被磨得像是三十几岁的人。
乔贝贝终于知道了后悔,可是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父母已经被她彻底伤了心,她再也找不到像父母那样无怨无悔地对她好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不知道你们感觉到没有,这次被虐的其实是娇娇女乔贝贝
第46章 懦弱女
时光飞逝,转眼十年的时光便过去了。
阳台上,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女子正在安静地看着报纸,橘色的夕阳从屋外照射进来,落在女人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光芒。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女人抬起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还没走到门外,一个小男孩便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他看见女人,快活地叫了一声妈妈,扑进了女人的怀里。
女人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抬头看向随后进来的男子,轻声说道:“老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乔贤德看着偎在女人怀里的男孩,无奈地说道:“我答应过小强,这次考试他得了第一名就带他去游乐场的。”
男孩闻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妈妈,小小的脸上带着点自豪又带着点骄傲:“妈妈,小强厉不厉害?”
安华点点头,夸奖了男孩一句,男孩十分高兴,蹦跳着回了房间去写作业了。
安华看着男孩回到房间,回头看向乔贤德,脸上的笑意变淡了许多:“老乔,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贤德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他什么都瞒不过妻子的。
“我刚刚看见贝贝了。”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安华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闷闷地疼。
那是她宠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即使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她也舍不得怪她。
若不是当初乔贤德被乔贝贝的伤得彻底,他也不会做得那么绝,和贝贝断绝了关系。
那时候,那个叫做孙畅的死神还操控着她的身体,等到她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便是再有多大的心结,慢慢地也就淡了,现在突然得知女儿的消息,安华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好么?”
“我看她过得不错,她的丈夫对她还好。”
乔贤德没有说的是,陪在贝贝身边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男人,那时候他断绝了和贝贝的一切联系,她的消息也从未去打听过,他只是没想到,当初死也要嫁给张杰的贝贝会和那个男人离婚。
“我们,要不要重新去找回贝贝?”
安华踌躇了许久,忽然开口问道,乔贤德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有些无奈地说道:“安华,不是我狠心,只是我们的年纪也大了,小强年纪还小,若是贝贝回来了,难保不会出什么事情。”
安华沉默了下去,当初贝贝为了钱财都能狠心想把她推下楼去,谁也不知道十年时间,她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个话题便被两人揭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乔贝贝的名字,她像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被他们彻底的遗忘。
****
离开了那个世界之后,罗可休息了两天,重新又开始了下一个旅程。
夜晚的乡村寂静得有些吓人,天上只有稀疏的几点星子,村外的田埂上面趴着一个黑呼呼的人影,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夜色越发的深沉,突然,几滴雨水从天空落了下来,很快便变成了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洒落下来。
孙畅是被冻醒的,她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倒在一片泥水之中,大雨冲涮着她的身体,刺骨的寒意传遍四肢百骸。
孙畅被冻得瑟瑟发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又重新跌在了地上,脚裸处一阵钻心的疼,显然是扭到了脚踝。
大雨哗哗的下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孙畅感觉到一波一波的寒意不断地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她咬着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面走去。
原主的灵魂似乎已经彻底消散了,脑海里只留下零星的记忆,孙畅凭借着那丁点的记忆,回到了这具身体的家。
那是一栋低矮的茅草屋,墙壁因为年头久了,有许多都已经剥落了下来,房顶是茅草顶,也是破破烂烂的,许多地方都在漏雨,当真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房子里没有灯,孙畅根据那那可怜的记忆从角落里里摸出一根蜡烛点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小小的屋子,孙畅简单地扫了一眼这间屋子,只见屋子里除了一个大炕和炕上摆着的一个掉漆的红木柜子外,再有几个破破烂烂的锅碗瓢盆,便再也没有其余的东西。
这家还真是穷。
孙畅顾不得想其它,栓上门,麻利地脱去了身上沾满泥水的衣服,又上到炕上面掏出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冻僵的手脚慢慢回暖,孙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找了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毛巾,胡乱地擦干净头发,然后直接钻进被子里睡了。
屋外大雨倾盆,屋里面,炕上躺着的那个女子像是被梦靥住了一般,不住地颤抖着。
雨下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方才停歇,孙畅从睡梦中醒来,茫然地看着屋顶已经发霉了的稻草。
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即使有她的魂力支撑着,也是残破不堪,更加糟糕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已经彻底的死去了,灵魂已经回归了地府。
这下可是麻烦了。
孙畅还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入手,原主已经死去,那还谈什么改变她的命运?该不会是想让她代替她的人生吧?
想到这个可能孙畅沉默了,她经历的这些任务,根本没有人指点,那个死神每次只是丢给她让她虐渣顺便改变原主的命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多说,眼下这种情况,孙畅根本不知道如何入手才好。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孙畅很快便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了那时候再说。
坐在床上,孙畅将脑海中那零星的记忆过了一遍,勉强地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苏雪,是隔壁苏家村的人,今年刚刚结婚,嫁给了张家庄的张自忠为妻。
孙畅只知道这个张自忠对苏雪并不好,非打即骂,而苏家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为苏雪出过头,张自忠见状,加倍地开始折腾苏雪。
今天是苏雪实在饿得狠了,跑回家里求救,苏家人却以惹不起张自忠为由,没有理会苏雪的求救。
已经饿了几天的苏雪悲痛欲绝,想到回家后可能会遭遇的事情,悲从心起,直接在村外的田埂上面,将脸埋在土里,活生生地把自己给闷死了。
然后,孙畅便来了。
苏雪的灵魂已经不在了,这具身体便成了一个空壳,从今天开始,孙畅便是苏雪了。
苏雪从床上起来,看着这破破烂烂的房子,脑子里闪过苏家那在村里数得上号的泥瓦房,实在弄不懂到底那苏家人是惧怕张自忠什么。
没一会儿时间,肚子便开始咕咕作响,苏雪这才想起,这身体已经许久没有进过餐了。
张自忠和他的哥们儿去了县城,说是出去打工,谁知道他们到底去哪里鬼混了,临走之前张自忠将家里的所有食物全都带到他自家妈家去了,只留下一句话,让苏雪饿了就去她妈家吃了。
前两天苏雪也去了两次,结果呢,因为张自忠对苏雪不上心,那张家人也看不上苏雪,只是让她下地干活,等到吃饭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不留给她。
苏雪也不是傻的,两天一去,却再也不肯去了。
她不去,张家人也不会去特意叫她去吃饭,苏雪就这么饿了几天,她手里没钱,就是想去买也不成,没有饿死还是因为隔壁的大婶心善,把自家剩的残羹剩饭给了苏雪一些,苏雪才没有被活生生地饿死。
这段记忆在苏雪的脑海里十分清晰,苏雪不知道原主是怎么熬下去的,换做她,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
记忆中,苏雪和那张自忠根本没有领证,只是简单的办了个婚礼,在这农村儿里,办了婚礼,也就代表着苏雪成了张家人,苏雪不知道,她却清楚的狠,她和张自忠根本算不上是夫妻。
许多的念头在苏雪脑海中过了一遍,她脑子乱得厉害,肚子又饿得狠了,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苏雪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直接出了家门。
“叩叩叩。”
“谁啊。”
陈大婶儿打开木门,看见站在门外的苏雪,脸色微微变了变,最近几天她救济苏雪,他们当家的早就有意见了,毕竟这年月谁家粮食都紧张,他们家都不大够吃,何况有时候还要给苏雪一些。
人饿得狠了,什么自尊脸面都不重要了,苏雪此时只想着活下去就好,什么都没说,直接说道:“陈大婶儿,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馒头吃。”
苏雪从前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事儿,脸色一时涨得有些发红。
陈大婶儿到底心软,见眼前的女人已经饿得不成人形,原本白皙面孔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变得面黄肌瘦,她也是不落忍,偷偷地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玉米馍馍塞到了苏雪的手里。
“孩子啊,婶儿家里也不富裕,实在帮不了你多少,你也知道婶儿家的情况,三个半大小子,只靠着你叔一个人养着……”
陈大婶儿的话没有说完,苏雪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识,她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左右不过这一顿,她以后是不会再来了。
“陈大婶儿,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苏雪说完,便直接转身朝着自己家那破草房子走去,陈大婶儿看着她那纤瘦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关上了木门。
陈大婶儿一回头,便看见自家当家的站在身后,陈大婶儿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刚刚的做法,顿时觉得有些讪讪地。
“孩子他爹,那孩子太可怜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饿死吧?”
陈大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之色,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花儿,我知道你是好心,咱家这情况你也知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总不能这么一直接济她吧?”
陈大婶儿也知道是这个理儿,只是。
“唉,我晓得了,以后不会了。”
各家都有个家的日子要过,她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家孩子饿肚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故事了,本文会在月底完结~~~~也就是说,还有两万字……
第47章 懦弱女
苏雪的肚子饿得狠了,那巴掌大的玉米面馍馍下了肚,只是稍微垫了垫底儿,根本就不管用,胃里依旧是饿得直抽抽,只是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忍着。
回了那破破烂烂的房子,因为漏了一夜的雨,屋子的地上积满了水,只是苏雪原本也没打算在这里常住,因此也懒得收拾。
苏雪的人生可以算得上是一出悲剧,父母草率将她嫁出去,便再也不管不问,哪怕是她快要死掉的时候回去求助,他们都不肯帮助她,苏雪不知道他们到底惧怕什么,只是这样的家人根本已经没有继续来往的必要了。
张自忠的婆家是打定主意不会管她,苏雪自然也不会去自找不快活,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这话虽粗,道理却是不错,原先的苏雪哪怕是快饿死了都不敢离开这个家,她却没有这样的顾忌。
与其留在这里被活生生地饿死,不如离开了再说,想要虐渣,也要有本钱才行。
这家穷得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不过是便宜了苏雪,她在那红漆柜子里翻了半天,将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找了出来,出去混没有钱还行,没了这些证明文件,那可就是寸步难行。
苏雪找了个布包,装了几件衣服,又从水缸里舀了点水,就着冷水随便洗漱了一番之后,这才拎着布包出了门。
刚刚走了不远,便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婆娘迎面走了,苏雪微微皱眉,往旁边让了一下,继续朝前走去。
谁知道走了没有几步,那女人突然站到苏雪面前,那眼神像是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满是嫌恶之色。
“苏雪,地里要除草,赶紧跟我来。”
陈梅花是张自忠的老妈,为人尖酸刻薄,她膝下有两个孩子,长子自强是家中的第一个儿子,生下来之后陈梅花很是喜欢,怀二儿子张自忠的时候,张铁牛和村子里的寡妇勾搭在了一起,因为陈梅花怀着孕,收拾不了那寡妇,所以陈梅花把这一切都怪到了二儿子的身上,对二儿子很是冷淡。
张自忠从小便没有人管教,张家父母年纪大了,张铁牛又是个不管事儿的,张自忠越长越歪,最后成了个村里儿有名的无赖。
陈梅花不喜欢张自忠,因此打张自忠结婚以后便直接将他赶到了老屋去住只有偶尔用到这儿子的时候,才会来找他,平日里根本不会上门。
张自忠去了县城之后,也交代过陈梅花管苏雪的饭,陈梅花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转头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每天只使唤着苏雪干活,饭却一口不给苏雪吃。
苏雪这两天一直没来张家,陈梅花想起地里还有草要除,因为大儿媳妇怀了孕,大儿子又在镇子上干活,张铁牛又从来都不管这事儿,陈梅花便把主意打到了苏雪的身上,这样不花钱不费事儿的劳动力,正好来使。
苏雪原本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只是勉强记得些事情,至于人的面孔却是一概不记得了,眼前这个胖女人她是一丝印象也没有,可对方却显然是认得她的。
苏雪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据她的年纪和说的那句话,大约推断出这女人是苏雪的婆婆,陈梅花。
苏雪真不知道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她对她什么样子,现在竟然还敢舔着脸来让她去帮着她锄地,且不说苏雪根本不会做那活儿,就是会做,她也不会去的。
“我还有事儿,你自己去弄吧。”
苏雪懒得搭理这人,说完便直接绕过陈梅花,继续朝着村外走去。
陈梅花见她这模样,火气当时便上来了,她生得五大三粗的,手上自然有一把子力气,一伸手便直接拽住了苏雪的胳膊,陈梅花用得力气极大,苏雪胳膊痛得厉害,不由得惨叫一声,连连说道:“你放开我。”
陈梅花却并不松手,只是恶狠狠地说道:“你是我陈家的媳妇,摆什么谱儿,以为自己是地主家的小姐呢,赶紧去地里给我、干活。”
说着连拉带拽几乎是拖着苏雪朝前面走。
苏雪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别说是她还活着的时候,就是她去做那些任务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她的手疼得厉害,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双目像是喷火一般看着前面的那个女人。
这女人也当真太可恶了。
有村人看见这一幕,却没人出头帮苏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