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临青溪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这巫玲是在什么时候了,就是她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扶起了一个摔倒在她面前的小男孩,然后那个小男孩就把一个小风铃送给她作为谢礼。
那个小风铃和此时神秘人手中的巫铃一模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是同一个?那她重生在异世,是不是根本不是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和偶然,而是别人预谋的?
想到自己迄今为止的一切都是别人操纵而成的,临青溪就不寒而栗。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临青溪试探着问,她希望他回答“不是”。
“是,异世重生的巧合根本不存在,你是被这巫铃选中的人,是它让你死里逃生,你欠了它一命,也欠了我一命。”他和手中的巫铃是护佑巫族的“保护神”,但是巫族气数将尽,族人心魔频生,用巫术害人加剧了巫族即将到来的灭亡,现在他只有尽最后一点力气,希望巫铃选中的人能够保护那些无辜的巫族族人。
“不,你说错了,我不欠你什么,也不欠你手中的巫铃什么,相反,是你们欠我的。我从来没让你们救我,是你们自作主张。”临青溪恼怒地说道。
“不管你是自愿还是被迫,在这里,你有了新的生活,如果没有最初的开始,也就没有你现在经历的一切,如果重新让你选,你是选留在那里,还是这里?”神秘人也没有气恼,他很快将无法再保护巫族,也容忍不了巫族的一些人将整个巫族带入绝境,眼前的两个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焃昀没有听明白神秘人对临青溪说的话,但是他知道临青溪一定是听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临青溪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似乎在认真思考神秘人的问题。
临青溪不得不承认,不管她是因为什么从林心安成为了临青溪,比起林心安她都更喜欢临青溪的身份。
虽然在异世她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好几次死里逃生,但她也同样收获了很多美好,更有着上辈子怎么都祈求不来的亲情,更何况现在她身边还有一个深深爱着的男人。
就算让她重新选择,她也一定会选做古代的临青溪,而不是现代的林心安,在这里,她觉得更快乐、更充实、更幸福。
“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想让我做什么,要我把命还给你吗?”临青溪想弄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想让她做什么。
神秘人摇摇头:“你的命自从你在异世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已经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我之所以告诉你前因,是因为想让你给我一个结果。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就算偿还恩情吧!”
“什么请求?”说到底,自己能变成临青溪也是因为眼前之人,这份恩情她是应该还的。
“替我和巫铃护住巫族那些无辜的族人,让他们能过上平静祥和的日子。”神秘人说道。
“为什么是我?”她和巫族是仇人,让她来保护自己的仇人,这可是有点儿难办!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巫族算不出命格的人,也因为……我能请求的人只有你一个。”神秘人无奈地说道。
“有几个人我是一定要杀的,只要巫族的其他族人不对我赶尽杀绝,我也会给他们留一条生路。”其实,临青溪知道自己现在真正要对付的是巫秋月母女,只要那些巫族族人不伤害她,她也不会滥杀无辜。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巫铃选择的人定是没错的,神秘人想着,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接着,神秘人又让临青溪和焃昀在他面前坐下来,他给两个人解开了被封住的内力,同时喂两个人各自吃下了一颗药丸,以后巫族族人下的任何毒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无用的。
同时,这颗药丸也把焃昀体内的所有残毒清除干净了,可以说,这次借着临青溪的光,他因祸得福了。
此刻,正在启轩国皇宫里相认的巫秋月、巫凤儿母女还不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正是她们巫族的“守护神”借着临青溪和焃昀之手,将她们这些巫族的败类送入了地狱。
神秘人离开了,身体完全康复的临青溪和焃昀也离开了北国,而且自从吃了神秘人的药丸之后,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内功似乎更胜一筹了。
临青溪和焃昀失踪有大半个月,好在那边冷名扬和竹香瞒得紧,这边灵族的人也没有太惊动海岛上的灵族族人。
当得知临青溪和焃昀已经回到邴州的时候,所有为他们担忧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且,临青溪还知道在她和焃昀失踪不见的时候,火龙带人把吴国上官徽凝的公主府给烧了,灵族的人直接去启轩国的皇宫把上官徽凝给绑走了。
上官徽凝被折磨得半死不活,最终吐露了焃昀和临青溪的消息,可是当灵族的人赶去千冰山的时候,焃昀和临青溪早就离开了。
知道了焃昀还活着,灵族的人终于放心了,但是上官徽凝和巫秋月彻底惹恼了他们,从焃昀这次出事开始,正极大陆上出现的灵族族人开始多了起来。
“城主大人,您可终于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下官这项上人头就不保了。”冷名扬在城主府见到临青溪就开始诉苦。
“怎么了?”清清爽爽地洗个澡,临青溪刚准备要召见冷名扬,他就跑来了。
“皇上秘旨都下了好几道了,说是您那五百万斤的粮食,什么时候给他送到京里去!”临青溪不在的这段时间,冷名扬一点儿休息的时间也没有,粮食、芝麻、秋收、商人进城等等,没一件事不让他操心的。
“邴州的秋收不是已经都结束了吗?百姓的粮食还没有交上来吗?”临青溪空闲的时候去邴州的田里查看过,那些麦子长势极好,五百万斤的粮食根本就不是大问题。
“全都交上来了,按照您原先说的,百姓一亩地只收十斤粮食,商家富户一亩地收二十斤粮食,因为邴州人口这几年减少很多,今年的耕地并不多,但是在城主大人您的英明领导之下,咱们还是收上来八百万斤的粮食。”冷名扬喜滋滋地说道。
“即然这样,你直接把五百万斤的粮食给皇上送到京城不就行了,剩下的三百万斤留作存粮,以备后用。”既然粮食够了,她也算完成了皇帝交代的任务,如今邴州府城又变得热闹繁华起来,看来她明年就可以换地方了。
“大人,皇上让您亲自给送去!”不是冷名扬不想去,是上头的主子有令,这粮食一定要临青溪亲自去送。
“我知道了!”亲自去就亲自去吧,谁让皇帝是老大,她只是个小兵。
只是,临青溪没有想到,她这一次进京送粮,楚怀这个皇帝却真真正正地给她出了一道难题,让她在面对楚玄和焃昀时变得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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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不嫁他
一轮银月犹如这世间最大的一盏明灯照耀在黑暗的世界之中,广阔的夜幕之上是几颗有些寂寥的星星。
雄伟壮观的宫殿静静地矗立在略显凄清的夜色之下,御书房亮出的灯光令人望而生畏,此刻皇帝楚怀坐在龙书案后面,陆志明、临青溪师徒站在书案之前。
临青溪是一大早进得京城,五百万斤粮食已经被皇帝派的官员接走了,现在应该已经放进了国库之中。
皇帝还没有召见她,所以她还不能立即离京,却没想到大晚上的陆志明亲自带她进了皇宫。
邴州的事情应该早有人汇报给了皇帝,临青溪总觉得楚怀让自己亲自跑这一趟别有目的,不会是为了她拖延牡丹水泠膏送进宫的事情吧?
“临青溪,朕要的牡丹水泠膏何时送进宫来?”果然,楚怀在询问了邴州的一些事情之后,问起了水泠膏的事情。
“启奏皇上,牡丹水泠膏本就不多,臣也只有一百瓶,刚一拿出来就卖光了。臣是官,也是商,官有官道,商也有商规。邴州要发展,不能搞特殊。”看来,这皇帝还真是为了水泠膏的事情,临青溪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说朕这个国君还不如一个商人?”楚怀脸沉了下来。
临青溪赶紧跪地说道:“臣绝无此意,还请皇上不要误解。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天下的士农工商都是您的子民,您应该为子民做表率,不能以权压人。”
“溪儿,不可造次!皇上,溪儿她年纪小,还请皇上恕她口无遮拦之罪。”陆志明也赶紧跪了下来,这溪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
“年纪小?她都快十八岁了,女子像她这个年纪早就成婚生子,不小了!”楚怀不紧不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
陆志明和临青溪心里都是“咯噔”一声,皇帝为什么突然提起“成婚”之事?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陆爱卿,你先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和这丫头单独说。”临青溪的能力他早就知道,像这样的人才虽为女子,但一样可堪大用,只是,她的心究竟能留在楚国多久呢?
“臣遵旨!”陆志明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皇帝,又看了看自己跪在旁边的徒弟,这才起身退下,不知,临青溪这一关能不能过去,她可千万不要冒失。
陆志明退下之后,楚怀就拿出一道空白圣旨,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写着,而跪在地上的临青溪没有皇帝的命令也不能起身。
就这样,御书房里陷入了很久的沉默之中,临青溪也不着急,比耐心她可不差,大不了跪到天明,楚怀这个皇帝还真是小气,不就是几瓶水泠膏吗?他没给钱,她可不白送!
“你就不好奇朕在写什么?”楚怀没有抬头,依然握着笔苍劲有力地写着。
她当然好奇了,可是,她只是个农女,皇帝在写什么,她又管不着,再说就是好奇也不能说。所以,临青溪很恭顺地摇摇头。
“朕在写赐婚圣旨!”楚怀抬起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临青溪,“你的!”
临青溪猛地抬起头看向楚怀,眼睛里满是震惊,她的赐婚圣旨?这皇帝有没有搞错,在这里瞎点什么鸳鸯谱,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嫁给别人的。
“臣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不嫁!”她就是一辈子做老姑娘,也不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皇帝赐婚也不好使。
“你不问问朕让你嫁给谁就抗命?临青溪,你虽然有能力,但朕想要你和你九族的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对于朕的安排你最好服从,否则代价你也是付不起的!”楚怀冷厉地说道。
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具有天生的皇帝威严,没人能随意反抗他的决定。
“皇上,您要臣和臣九族的命的确是很容易,但臣不是您手中随意操纵的木偶和棋子,我临青溪是农家出身的女儿没有错,在皇上眼中,我们这些百姓命贱卑微,犹如草芥,当权者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要生要死。皇上不必总是拿青溪的九族威胁,您要杀就杀吧,他们如果怨,就怨自己生不逢时。”临青溪受够了被楚怀威胁,虽然担任一品女官是被楚怀胁迫,但她是自己打心里想为楚国的百姓做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尽力地发展邴州。
现在,楚怀竟然还想要借此让她答应婚事,真当她临青溪没有一点儿脾气吗!
听出临青溪的恼意和反抗,楚怀也怒了:“临青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和朕说话!”
“皇上,您让我去邴州帮助那里的百姓,我临青溪看出您不是个昏君,您心里有楚国的百姓,您迄今为止所做的这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护住您的皇位,所以,我临青溪愿意尽力帮您让楚国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您给我赐婚,无非也是让我对您忠诚,对楚国忠诚,我临青溪发誓,有生之年会尽我所能让更多楚国百姓过上好一些的生活。只是,这赐婚我真得不能答应。”为了自己的婚姻自由,她愿意和楚怀进行一场“交易”,愿意运用自己所有的智慧来帮助楚国的百姓。
楚怀没想到临青溪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没错,他是想让她尽其所能来帮助楚国的百姓,楚国到了他楚怀这一代绝对不能灭亡,否则他没脸去见楚家的列祖列宗。
只是,他也欠另一个人很多,作为父亲他也很想要补偿,如果能两全其美,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就算这赐婚对象是朕的儿子楚玄,你也不答应?”楚怀声音变柔了一些,还有着些许的无奈。
临青溪愣住了,难道楚怀要给她和楚玄赐婚?
看着呆愣的临青溪,楚怀想着这件事情也许真得能成,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楚玄很爱眼前的女子,陆志明也说他们师兄妹感情很好。
当初,楚玄受伤,临青溪可是不管不顾地去边疆照顾过他,还帮他杀掉了果伦王爷,而且楚星耀死了之后,她又在卫王府一直安慰他,这件事情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他们的感情怎么会这样深厚,而且两个人相识已经十年了,十年的感情一定是常人所比不上的。
正当楚怀越来越确定楚玄和临青溪是最合适的结合时,临青溪用坚定地声音告诉他:“皇上,就算赐婚对象是卫玄哥,我也不答应。我——不嫁他!”
就算明知楚玄知道之后会很伤心和失望,她也不能答应,她对他是有情义,但是那种情义还称不上是爱情,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爱的男人是焃昀,不是楚玄。
对于楚玄,她有怜惜,有同情,有信任,也有着喜欢,但是这些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爱情是美好和没有理由的,而这种甜蜜的美好,她只在焃昀一个人身上体会过。
“为什么?你们两个的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为了你,他迄今为止身边没有过一个女人,还为了你拒绝了魏家千金。他心中可只有你这一个女人?难道,你也要狠心地离弃他吗?”楚怀痛心地问道。
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当年害得楚玄小小年纪就饱受磨难,后来更因为他的偏见,害死了亲子楚岭鹤一家人。
楚岭鹤一直都是楚玄心里的支撑,楚怀知道,楚玄从来没有把自己和他其他的儿女当成家人,在他心目中,他的家人只有楚岭鹤一家人和临青溪。
现在,他就剩下临青溪一个人了,所以作为一个想要补偿他的父亲,他很想要完成楚玄的心愿,让他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双宿双飞。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临青溪对他是有情有义,只是这“情”和“义”却不是楚玄真正想要的。
“皇上,我不会离弃卫玄哥,但我也不能嫁给他。我可以成为他的朋友和家人,但我……但我成不了他的妻子。我爱的人不是他,就算我和他在一起,我们两个也不会幸福的。”同情和爱不是一回事,临青溪可以毫不考虑地给楚玄很多东西,但惟独给不了他爱情。
“现在不爱,总有一天会爱上的,你可以尝试去爱他,虽然他贵为王爷,但是他这前半生太苦,我不希望他这后半生因为你更苦。临青溪,朕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不用现在就答复朕,朕不是以一国之君的权力在逼你,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请求你,请求你给我的儿子一个幸福的机会。”楚怀觉得自己老了,他没为楚玄做过什么,期望自己现在做的一切,能让他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开心快乐一些。
“皇上,我……”临青溪能够感觉得到楚怀对于楚玄的愧疚和疼爱,但是她真得不能答应。
“朕说了,你不用现在就给朕答案,这赐婚圣旨朕会留着,等到你想通的时候,朕的玉玺就会印上。”楚怀摆手打断了临青溪的话,“你今天先退下吧,明年继续呆在邴州,直到朕找到适合做邴州城主的人。”
临青溪只好从御书房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