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世仁死了!曹世仁死了!”黄来县的百姓奔走相告,压迫剥削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恶人终于死了!
处决了曹世仁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临青溪就是让竹香下令开仓放粮,在曹世仁的后衙仓库里可是存放着不少的粮食,甚至有些都发霉了。
同一时间,一品农事女官宝剑出鞘斩贪官的事情也在邴州传扬开来,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农家出身的小女官竟然还有这等魄力、手段和胆气,不愧是楚国宰辅陆志明的徒弟,邴州终于要换天了吗?!
“换天?哼,这帮蠢货,真以为一个卑贱的农女就能把邴州的天给翻过来!黄来县现在是什么情况!”邴州府府城城主曹恒这三天来因为曹世仁被杀的事情,一次好觉也没有睡过,心里的怒火无处可发。
“大哥,你别动怒,不过是一个小农女,她能翻起多大的浪。新官上任三把火,只不过曹世仁那个蠢猪倒霉遇到她罢了,现在她正在黄来县暂代县令一职,带领那帮贱民准备春耕呢。”曹堉有些不以为然,他听说这个叫临青溪的一品女官老家在云州福安县,曾是山眉河边的临家村人。
他已经接到曹氏一族族长的来信,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有两分能耐,但也只是拿拿锄头和绣花针,没多大本事。
“我就怕她这第二把火烧到这里来!”曹恒阴沉着脸说道。
“大哥,你多虑了。她为什么绕开府城去邴州最穷最空的一个县,不就是惧怕你我的势力吗!我看她也只是装装样子,给皇帝和陆志明那个老家伙看看。就算她真要来府城,我也定要她有来无回,曹氏族长可来信说了,这个临青溪是咱们曹氏一族的克星,最好能除掉她。”曹堉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那就别犹豫,早点解决她,免得夜长梦多!”曹恒冷声吩咐道。
“我明白!”
当天晚上,竹香在黄来县就遭遇到了黑衣人的追杀,她虽然武功比不上雪鹰和蝶儿,但是她的毒术和蓝罗也是不相上下的,对付曹家兄弟派去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临青溪没想到曹家兄弟的胆子竟然这样大,皇上亲封的一品女官说杀就杀,既然如此,她还等什么,冷名扬的七日之期还差一天,她就亲自回府城会会这曹家兄弟。
在邴州府城的醉客楼的一间上房里,临青溪见到了正在对弈的冷名扬和焃昀,这几天两个人一个查邴州官员,一个查失踪皇粮,而看他们悠闲的样子,临青溪想着估计事情是办好了。
“冷名扬,五百万斤的皇粮找到了?”临青溪坐下问得第一件事情就是有关皇粮的,邴州可不只黄来县一个穷县,也不只曹世仁一个大贪官。
“嗯,找到了!棋逢对手,倒是我大意了!”冷名扬多半心思放在棋局之上。
“上一盘你输了,也是这样说的!”焃昀一子定输赢,冷名扬再次成了他棋下败将。
“棋局已经结束,你们快回答我的问题。”临青溪显得有些着急。
“我说临大人,你这刚为邴州除了一害,也不好好歇息歇息,皇粮的事情不急!”冷名扬起身给临青溪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却对焃昀面前的茶杯视而不见,他这人输棋之后是很小气的。
焃昀也不介意,冷名扬这个人每次输棋后都要摆着一张臭脸,既然技不如人,就不要缠着他对弈,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你不着急,我着急,快说皇粮在哪里!”冷名扬这个人也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没看出来她是真得很为此事上火吗!
“临大人,我已经查到了,那五百万斤的皇粮在距离此地百里的土匪窝里好好地呆着呢。”冷名扬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土匪窝?真得是粮食官孙智迁与土匪勾结将皇粮给偷走了?”难道自己判断错误,临青溪疑惑了。
“不是,下官早就说过,孙智迁没有这个胆。这皇粮是运粮官直接运到了土匪窝,孙智迁不过是个背黑锅的替死鬼。”冷名扬查到孙智迁是被毒死烧尸的,他的家人也全都离奇死亡,最重要的是他查出来的这幕后黑手倒是有点儿意思。
“是不是曹家两兄弟捣的鬼,他们才是与土匪勾结的人?”临青溪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谁知道,冷名扬却看着她笑笑摇摇头,而焃昀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意味不明。
“到底是谁?你别卖关子了!”临青溪催促道。
“京城名媛魏梓珍,魏宰辅的掌上明珠!”冷名扬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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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蛇蝎美人
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银针落地的声音,临青溪、焃昀、冷名扬分别坐在屋内圆桌旁的三张椅子上,房子一角有个暖炉,上面正温着曼陀罗山庄“出品”的菊花酒。
随着袅袅升起的热气,浓郁的酒香飘满整个房间,钻进人的鼻孔里,然后惹得人心痒痒的。
自从尝了一口这菊花酒,冷名扬就再也放不开了,他虽然不嗜酒,但也极好饮两杯,小酌怡情嘛。
可是,这酒是有主人的,他总不好张口就要,再说临青溪还在想着魏梓珍的事情。
“青溪,你打算怎么办?”有外人的时候,焃昀还是叫临青溪为“青溪”,既不疏远,又不同于两人单独相处时的称呼。
临青溪抬头看了一眼焃昀和眼睛总往酒壶那里瞟着的冷名扬,说实在的她也没想到邴州的事情魏梓珍也会来横插一杠。
这个魏梓珍还真是不知悔改,非要和她作对,看来她需要下一招狠棋才行。
“冷名扬,我要你把自己手里的证据全都即日送往京城,一切交给皇上定夺,但是别把魏梓珍是幕后黑手的事情捅出来,而是先往曹恒、曹堉的身上推,我要让魏明亲手杀了曹家兄弟,帮我把邴州曹家的根给拔掉,否则他和他的女儿都将惶惶不安。”临青溪冷笑道。
冷名扬沉思片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勾唇一笑,冲着临青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还是临大人高明!”
三日后临青溪和冷名扬的加急密函和一干证物都被秘密送往了皇宫,而件件证物都指向曹家兄弟勾结土匪、欺压百姓、残暴不仁等等,而且曹家兄弟背后似乎还有一个幕后黑手,而这个幕后黑手直接指向了左宰辅魏明。
这天深夜,盛怒的皇帝楚怀急招魏明和陆志明进宫,御书房内,楚怀拿起奏折狠狠地扔到了魏明脸上。
“魏明,你好大的胆子,堂堂宰辅竟然勾结土匪私吞皇粮,你可是要造反吗!”楚怀暴跳如雷地指着魏明。
魏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启奏皇上,臣万不敢有谋逆之心,还望皇上明察,莫要听信小人之言。”说完,还特意看了陆志明的方向。
“小人之言!哼,你看看这些证据,还有你魏宰辅的密令牌,朕正因为明察才痛心。魏明呀,魏明,你可是朕一手提拔上来的宰辅,也是朕最信任的人,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原本气势汹汹的楚怀突然万分失望地跌坐在龙书案之后,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悲凉。
魏明赶紧往前爬了一下,大声说道:“皇上,这是小人在冤枉臣,臣绝对没有背叛皇上,臣一心为皇上,为楚国,忠心苍天可鉴。”
勾结土匪的事情,魏明自然没做过,但是他手底下的官员做没做过,他就不知道了,而且既然做了就不要被皇上拿到把柄,现在还连累他,真是该死!
“忠心?哼,那你告诉朕,为何前往邴州运粮的粮食官会拿到你魏明的密令手牌,而且直接将五百万斤的皇粮送到土匪窝里?曹恒、曹堉与你的密信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年曹家兄弟在邴州作威作福,你会不知道?”楚怀怒不可遏地看着魏明接连问道。
“皇上,臣冤枉,冤枉!臣的密令手牌一直在身上,从不曾离身,也从没有交给过什么粮食官!至于密信之事,臣就更不知了,肯定是有人模仿臣的笔迹,妄想陷害臣,还请皇上为臣主持公道。”魏明赶紧从身上掏出了他的密令手牌,竟然和楚怀书案上放着的手牌一模一样。
看到这同样的手牌,楚怀的眼睛里开始出现怀疑,但是面对魏明时,还是一脸阴沉。
“陆志明,你是我楚国有名的神探,这件事情朕交给你去查,一定要给我查个清楚明白,越快越好!”楚怀大动肝火地说道。
“臣遵旨!”陆志明赶紧弯腰施礼说道。
“陆大人,你我虽政见时有不同,但还请你一定要查清真相,还在下一个清白!”魏明适时地说道。
“魏大人请放心,本官执法绝不偏私,定会查明真相!”陆志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魏明,你给朕回府反思,什么时候事情查清楚了,你什么时候再出来!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楚怀严厉地痛斥魏明两句之后,拂袖离开了御书房。
“臣恭送皇上!”魏明和陆志明赶紧恭敬地说道。
魏明是被一队侍卫护送回府的,说是护送,其实就是变相地“监视”,这说明皇上对他是真得生气和起疑心了。
回到府里之后,魏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静思己过”。第二天,魏梓珍早起去给魏明请安的时候,魏明把她留在了书房。
而当书房只剩下父女两个的时候,魏梓珍发现魏明盯着她看的眼神很奇怪,而且随后就把她带进了书房的密室。
“爹,怎么了吗?是不是皇上他……”魏梓珍走进密室之后,刚想问魏明发生了何事,突然“啪”地一声,魏明反手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爹——”魏梓珍震惊地捂着发疼的左脸,因魏明用劲太大,她一下子跌坐在密室冰凉的地上。
“逆女!谁让你拿着密令手牌去邴州惹事的!”魏明火冒三丈地呵斥道。
当他在御书房看到龙书案上的那个密令手牌,心都凉了一半,虽然他在朝中势力庞大,但手中没有兵权,皇上想杀他还是很容易的,所以他才急需要找到一个更稳固的靠山。
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那点儿女私情,不顾大局瞒着自己用另一块密令手牌勾结运粮官,甚至把皇粮送进了土匪窝,她这胆子真是太大了。
“爹,那临青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农女,皇上竟然亲封她为一品女官,还兼当御赐钦差,她是陆志明的徒弟,女儿这是在帮爹!”魏梓珍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很是委屈地看着魏明说道。
她在爹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乖巧、听话而且聪颖智慧的,爹爹已经做到了一朝宰辅还不满足,她知道他一直看陆志明这个对手不顺眼,自己不过是帮他也帮自己而已。
不过,魏明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此时的女儿魏梓珍已经鬼迷心窍,做事不考虑周全。
“帮我?哼,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付那个叫临青溪的丫头!她是卫王的师妹,怕是卫王对她也有些意思,你是怕她夺了你卫王妃的位置才处心积虑地对付她吧!结果,你放出去的蛇没咬到别人,反而咬到了自己人。珍儿,你好糊涂呀!”魏明气得坐到密室的椅子上拍着桌子说道。
“爹,皇上昨天晚上急召您进京,是不是邴州出事了?”魏梓珍着急地问道,也不顾的脸上的疼痛。
“何止是出事,你在邴州惹下的祸已经牵连到魏家,皇上书案上可是有另一块我的密令手牌。好在当初我对皇上说过,这块密令手牌只有一个,现在他让陆志明查案,我担心不确定的事情很快就会被确定下来。”魏明已经在想办法挽救了。
“爹,邴州的事情女儿并没有出面,是让秋儿代办的,就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曹家兄弟、运粮官和秋儿的身上,要不要找二叔帮帮忙?”魏梓珍也慌了,没想到丢失的手牌竟然落到了皇帝手里。
“这件事情不能再牵连到你二叔身上,我看皇上是看曹家兄弟不满了,这几年曹家兄弟在邴州也愈发无法无天了。以后,不准你再擅自做主对付临青溪,否则你就算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手下留情!”魏明冷厉地说道。
“爹,女儿不敢了!”魏梓珍低头认错说道。
看着此刻乖顺认错的女儿,魏明心里并不认为她会就此罢手,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了,她对卫王楚玄的执念过深,必须斩断她这心里的执念,让她完全听从于自己,和自己一条心。
“最好是这样,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一些事情,定不轻饶!”魏明狠声说道。
同一时刻,京城最大的美人窝凝脂楼里老鸨翠娘正领着楼里的姑娘们把恩客送出门,因来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所以送到门外还有点打赏。
此刻,在二楼一个雅间里,楚国四皇子如今的定王楚岭天还半躺在美人膝上,十指蔻红的主人正轻轻地给他按摩着头部。
“王爷,头还疼吗?”娇媚的声音如灵蛇一样入骨,让楚岭天立刻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水儿,我不是说过,没人的时候叫我的名字,你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女人,不要与我生分!”楚岭天怜惜地伸手抚摸着美人如白玉一样的肌肤。
“天!”女子娇羞地喊了一声。
“乖,本王有赏!”说着楚岭天就伸出另一只手将面前女子的头轻轻地摁下,然后两个人的唇舌开始交缠,很快室内又传出刚刚才停歇的旖旎娇喘。
云雨之后,娇艳的女子趴在男子宽厚的胸膛上,此时她的面容才全部显露出来,妩媚中带着妖冶,乖顺中藏着强势,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呆在楚国没有离开的巫翎儿。
“水儿,本王接你入王府可好,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看不得那些男人看你时的眼神,那种嫉妒入骨的滋味,本王不想再尝试!”自从半年前在凝脂楼遇到了水儿,楚岭天觉得自己就像魔怔了一样,被这个冰冷美人夺去了所有的心神。
“王爷,不可!水儿是青楼女子,是没资格入王府的,还有,水儿留在这里,可以帮上王爷更多的忙,毕竟这凝脂楼是达官贵人最常来的地方,王爷要成大事,就不能被儿女私情牵绊,水儿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王爷心里有水儿就行。”巫翎儿娇滴滴地起身看着楚岭天说道。
几个月前,她跟着魏梓珍出门的时候,才知道在楚国皇城有一家最繁华的青楼,虽然才开了短短两年,但已经在京城里打开了名气。
这个凝脂楼的姑娘不但各个长得漂亮,而且琴棋书画都是会一样的,还很会勾引男人,那些闻着花香的狂蜂浪蝶就扑了过来。
当时,巫翎儿就在这群人中发现了四皇子楚岭天,而那时候的他刚刚被封为定王,与魏梓蝶也已经成婚。
机缘巧合之下,巫翎儿与这楚岭天倒有几次接触,而且她很快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这个对魏梓珍一片痴情的异国王爷。
她巫翎儿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是拿不到的,包括一个男人的心。
所以,她买通了凝脂楼的老鸨翠娘,成为了凝脂楼里的姑娘,而且设计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楚岭天,并且使用了巫族禁止的媚术,让楚岭天对她念念不忘。
巫翎儿在母亲巫花月的影响和教导之下,很懂得勾引男人,再加上楚岭天渐渐不受楚怀重视,心爱的女人没娶到,反倒像吃了黄连一样的娶了最不喜欢的女子,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化为水儿的巫翎儿成了一朵解语花。
楚岭天这次是真得动心了,尤其是在听到自己的二哥也想娶魏梓珍之后,他的心里只有微微地不甘心,但却没有很大的失落,反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