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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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有病-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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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也不坚持; 只道:“奴婢去给您拿早膳。”
  颜迟梳洗好,欲要出去看看; 却想起丫鬟方才所说的不要出去让别人瞧见了的话,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待在房间里; 等待丫鬟拿早膳来。
  江修玺去了书院,不知道何时回来。书院里应该不许随时出去,他昨日为何能去游湖?她随即想到他的身份,他那样显贵的身份,要进出书院,恐怕是很随意的。
  因为生了病,她不是很吃的下去东西。口中无味,只喝了两勺子白粥。触及一旁的小馒头时,她忆起了她在船上吃的大馒头。
  当时因为打定主意要跳湖,她怕糟蹋了馒头,就在陆致面前吃掉了它们。现下想想,她那时不仅是怕糟蹋馒头,还存了如果被抓住了也要做个饱死鬼的心思。
  但她逃了,成功地逃了出去。
  这一次,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让陆致抓回去。
  实在不想吃了之后,她放下汤匙,把视线偏移到一边的药碗上。又要喝它。她都已经好了,应该也不用喝了。
  但是丫鬟说怕有复发的情况,必须把药剂全喝完。屏气喝完药,再漱了口,她无事可做,就在房间里左看看又看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看着日头已经很高。吃了午膳后,她又升起来了困意,反正无事,不若睡一睡。这一睡就睡到了太阳西斜。
  她地从睡梦中清醒时,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浑噩感。
  江修玺出现时,她正靠在桌子上发呆。
  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病好了?”
  “好了,多谢关心。”
  他唔了一声,然后递给她一样东西。是一张卷起来的纸,她打开。
  是她的缉捕文书。她看到上面画着的两个头像时,有些讶然。不过,把这个给她做什么?
  她眼带询问。
  “以后你就做我的书童。”江修玺轻飘飘道。
  书童?颜迟看了看文书,道:“不可,我这模样去了书院会让人起疑。”
  江修玺眉头向上一挑,继而又递给她一样东西。颜迟接过,一看,竟是张□□。
  “给我的?”她微微张口。
  “嗯。”
  颜迟懂了他的意思,让她戴面具就没人可以认出来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当他的书童,去书院不是更有暴露的危险么。
  江修玺哪里能说是因为他要在书院念书,不得时常回家,见不着她,也不能差使她,毕竟,现在她的命她的人都是归他的,不是么?
  “怎么,不愿意?”
  “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书童。”
  “哦,我就不能再多加一个?”
  颜迟沉默良久,最后道:“行。”待在这里也不能随意出房门,被发现了也是一场麻烦,而且江修玺不经常在家,遇到了什么麻烦也不能及时告诉他。还不若待在他身边,跟着他去书院。待在书院里也自在许多。
  “何时去?”她问。
  江修玺瞥了瞥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眉道:“你的病几时能好?”
  “我已经好了。”
  “那就明日吧。”江修玺漫不经心地答道。
  “好,可是我得换个名字。”不能再用“颜迟”这两个字。
  江修玺敛目思索半山,道:“在外面就唤你阿宝。”
  颜迟:……
  这名字……
  “怎么,不好听?”江修玺吊起眉梢,俊秀的小脸上有着如果她说不好听就立刻把她扔出去砍了的威胁。
  “好听。”
  他哼了一声。
  晚些时分,丫鬟送来了几套书童穿的男子短衫。颜迟试了一试,她还未穿过这种及膝短衫。露出一半截腿,有点不习惯。
  试好衣服后,她把□□戴上。才把面具贴上上去,它就像有吸力一般,贴合在了皮肤上。调整好后,她对镜一照。
  镜中的面庞五官寡淡,只算得上清秀,却也是很白净了。
  还行。
  颜迟很满意。至少不是一张特别丑的脸。
  □□这种东西她是第一次见,觉得很神奇,世间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这种真真实实地存在的东西。
  她把面具摘下来,与短衫放在一起。想着明日就要回到书院了,却不是以学子的身份回去,有点莫名的怅然。
  再次看见书院的牌匾时,颜迟有一种仿佛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它的感觉,其实连半个月都不到而已。她拿着包袱,随着江修玺进了书院,一旁还有另一个叫阿福的书童。
  阿福对她很有敌意。今日从相府出来时,他看见她,直接就问,“你也是书童?”
  “嗯。”她答。
  他切了一声。
  颜迟不明就里,他“切”什么“切”?
  待到进了江修玺的学舍,阿福抢着给江修玺端茶倒水伺候,生怕她抢了他伺候江修玺的机会,还有意无意地对她露出得意的神色。
  颜迟愣愣,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对她有敌意了。也总算明白那声“切”字代表了什么含义。
  她无声笑笑,不甚在乎地安置好东西。
  书院里有专门给书童住的寝舍,颜迟不能与其他人住在一起。
  江修玺道:“住偏房。”
  偏房与他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相当于他们住在一间屋子里。颜迟没意见,总比与别人住在一起的好。
  阿福听见这个却不满意了。
  凭什么这个叫阿宝的一来就可以住少爷的偏房,少爷都没让他住!不满意又怎样,少爷又不会因为他而改变决定。
  颜迟把自己的东西安置好。过了一会儿,江修玺要去上课,她无所事事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不知道书童要干些什么。她没做过书童。
  “喂!阿宝!”阿福叫她。
  她出来,见阿福面色不善。
  “你待屋里干啥呢,还不出来打扫!”
  “嗯。”她淡淡道。
  阿福趾高气昂道:“喂,你就是那日少爷从月半湖带回来的人吧?”
  颜迟不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自言自语。
  扫了地又擦了桌椅,颜迟觉得没什么可干之后,又要回屋之时,阿福又说:“诶诶诶你干嘛,这儿还没弄干净呢!”
  颜迟看着他站的那块地方,道:“不是你在打扫那儿吗?”
  “我在打扫又怎的了,你既然打扫完了,就不能打扫打扫这里?”
  “不能。”颜迟说完就走。
  “诶诶诶!你别走!”
  颜迟关上门,任他在外面大叫。
  到了午时,江修玺快要下课。阿福说:“少爷不喜在膳堂用膳,每每都是要我端到学舍来的,你既第一次来,这一次就你去。”
  颜迟点头,去膳堂取食,可以选自己喜欢吃的。她问:“他喜欢吃些什么?”
  阿福一一说完,说完后还提醒道:“你可千万别记错了啊。”
  到了膳堂之后,学子们才下课,已经来了不少人。颜迟排在一众学子之间,等待着前面的人打完饭。
  就要轮到她,前面还有一个人时,突然有人插了队。
  “兄台,你怎能插队呢!”有人道。
  “怎么,我就插队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声音有些耳熟,颜迟探头一看。
  那插队的人竟然是徐有途。他还是那副谁也惹不起的模样,鼻孔冲着天。
  “算了,兄台,就让他插一次吧,别耽误了后面的学子打饭。”其他人劝道。
  徐有途心满意足地打完了饭,离开时,他看了颜迟一眼。
  颜迟当做没看见。她打完饭后,正走下膳堂石阶,视野里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怔了怔,随后面无表情地掠过他。
  赵小郭步至膳堂门柱,倏地停下,回首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肉肉的腮帮瘪下去。


第44章 
  方才那人过去时; 心头不由产生了一丝异样,可是他不知道这没由头的异样是怎么回事。那人面生,他不认得他,也从来没见过。
  瘪下去的腮帮子复原; 他进了膳堂。
  赵小郭看起来有些消瘦; 还有些憔悴。颜迟心想; 是最近念书太用功了么?她算了下时日; 月测已经过去几日了,大约是复习月测太用功了吧。他一向都是很勤奋刻苦的。
  他其实不笨; 只是学习的方法很笨; 所以总弄得很累。不管夫子上课说的是什么,他都要一句一句记在纸上。想起这些,颜迟不禁莞尔。真是笨拙得可爱。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她没必要关心这些。她很快回到学舍。江修玺已经从学堂回来。她把膳食摆放好; 然后把自己的膳食拿到偏房去。那里有阿福伺候着他吃饭,用不着她。
  但是她还未吃上一口饭; 就被阿福尖声尖气地叫了出去。
  颜迟:“叫我有事?”
  阿福:“你看你做的好事!”
  颜迟:“嗯?”
  阿福指着江修玺那边。桌子旁的江修玺并没有动筷,而是脸色黑沉沉地看着她这边。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我不是说过少爷不吃鲜茄的吗?你怎么给少爷打了它?少爷最讨厌鲜茄了!”阿福扬声道。
  颜迟颦了颦眉心,道:“你不是说他喜欢的么?”去膳堂之前; 阿福特地嘱咐她,江修玺爱吃鲜茄; 一定要打鲜茄的。
  “我啥时候说了?我明明说的是少爷最不喜鲜茄!怕是你自己听错了吧!”
  触及阿福眼里一闪而逝的不明光芒时,颜迟当即明白了。她没有听错,而是有人故意说错。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阿福的这种小心思很无语。
  “看吧,是你自己听错了,可不要赖在我头上。”
  阿福与她说完,便很狗腿似的凑到了江修玺身边。
  “我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我的耳朵还没聋。”她说,看着江修玺。
  江修玺不言语。
  “再有,打错了就打错了,不吃便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添了一句,眸光淡淡,并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事。
  江修玺不知怎的,黑沉沉的脸突然一别开,唇线紧抿着,道:“阿福。”
  “少爷。”阿福张着耳朵。
  “去,再去取一份膳食来。”
  阿福诧然。少爷怎么不先惩治阿宝啊!以前他不小心弄了他最讨厌的鲜茄之后,少爷不仅把碗摔了,骂了他一顿,还罚他一日不许进食。
  怎么到了阿宝这里,就啥事儿也没有了?凭什么啊!他不甘心哪,觉得不公平,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去了食堂取饭。
  “阿福很对你很忠心。”忠心到见不得谁夺取他在他身边的位置。
  颜迟没明说,只点到为止,他应该懂得她的意思。
  不想江修玺却问道:“那么你呢?你对我有多忠心?”
  颜迟望着他,只觉他这个问题问得搞笑。她久久不开口,最后,她说:“我不是你的奴才。”所以不要谈忠心不忠心这个问题。她现在虽说是他的书童,却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名义上的。
  “但你的命是我的。”
  “我的命是你的,这不假,然而我不是你的奴才,不是么?”她反问。
  她要跟他阐明她最不喜欢的等级问题,平等问题。自从从王府逃出来后,那种处于奴役地位的压迫逼出了她的反性,她不是生来就要接受这种阶级地位的人。
  她不是,此后也不可能是。
  颜迟神色仍很淡,但那眸子里迸发出的坚毅与不卑不亢却那么浓烈。浓烈到江修玺好像看见了刺目的白光,眼睛刺得生疼,疼地不得不从她身上转开。
  她确实不是他的奴才。他默然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颜迟对他颔首,示意自己要离开。
  江修玺点头。
  颜迟回到偏房,拿起碗吃饭,冷了可不好。许久不吃书院的吃食,再吃时,她总觉得味道与以前有很大不同。她把东西吃完,然后把餐具洗净,放置在柜子里。
  隔着一道墙,她听得到外面的动静。
  阿福取食回来,少爷眯着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着他。他如同案板上的鱼,即将被他剖析。
  “少……少爷……”他磕磕盼盼道,少爷这眼神有点吓人呐。
  “放下。”
  少爷命令道。
  他赶紧把东西摆放好,战战兢兢地等着少爷继续发话。少爷却止了声,慢悠悠的挑起一根筷子,在菜里戳了戳,良久,道:“最近很闲?”
  少爷为啥突然这样问?他搞不懂啊。他忖度几番,嘿嘿嘿地笑几声,答道:“不闲,不闲。”
  “哐!”筷子被掷在碟子上,发出脆脆的声音。阿福听了这让人心惊的声音,身体一颤。
  这是少爷要发怒的征兆啊。
  “少爷,怎的了?”他十分惶恐。
  “我喜什么,不喜什么,都记不清了?”
  阿福一听,连忙道:“记得清,记得清!阿福记得清!”
  “既然记得清,那这是怎么回事?”少爷指向桌子。
  “这……这是阿宝他记错了啊,少爷这不关————”
  “闭嘴!”
  “少爷……”
  “少弄那些小把戏,要是实在闲得慌,回相府去刷马槽!”
  “少爷,阿福知错,阿福知错了。”他这时也悟了过来,准是阿宝趁他去膳堂时,告了他的状,然后少爷也听信了他的言辞,所以少爷才这么生气的啊。让他回相府刷马槽?那怎么能行!少爷虽脾气不好了些,伺候在他身边也比成天干那些粗活好啊!
  他也晓得是自己错在先,可是就是心里憋了口气,他就是不喜欢阿宝那家伙!就是看那家伙不顺眼!身份不明的人凭什么就做了少爷的书童!
  “滚下去。”少爷只道。
  颜迟听得江修玺那里的动静,听完后,笑了两声。
  午食过去之后便是午休。颜迟这几日睡得实在是太饱,全无睡意。
  她就待在屋子里,等江修玺有事要唤她,就出去。
  但也无聊得很。
  一旦进了书院,处在这样的氛围里,又勾起了她想看书的心。然而她没书可看。她的书还在她原来的学舍里。那里还有她的衣物以及一些零散的物件儿,她也不能拿回来。
  江修玺已经入内午休,暂时也没有要用的到她的地方,她准备利用这段空暇时间去书库拿两本书来看。
  本来书童做的事就不算多,还要加上有一个阿福那样时时要抢着伺候江修玺的书童,她自然轻松许多。
  没事可干,干坐着发呆也会厌倦,不如拿些书来看。
  之前还在书院念书的时候,她曾去过两次书库,都是借的关于学术方面的书籍,如今她又用不着上课了,她就可以随意拿些闲书去看。权当做打发时间而已。
  她与看守书库的门人说是她家公子要借书,门人才放她进去。
  书院里的书库很大,据说是蕲阳所有书院里最大的书库。里面库藏丰富,各种方面的书文几乎全都找得到。
  她也不知道要看些什么,随便寻找着,遇到稍稍感兴趣的就取出来。
  取了两本后,她看到一本封皮比较漂亮的书,伸手要拿出来看看时,不料竟抽不动,她再一使力,依然不动。
  颜迟微微弯腰,借着书架的缝隙往对面看去。
  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眼睛。
  一双圆圆的,略略憔悴的眼睛。她眼神微闪,松开那本封皮很漂亮的书,打算离开,先把手里拿的这两部看完再来就是。
  “等一下!”有一道似乎很急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她本来准备不理的,但是已经听到那人跑到近前的响动了。她回转过身来,看着小小的少年。
  居然是赵小郭。
  “请问你有事?”她问,故意压低压粗嗓音。
  赵小郭拿着那本书,圆溜溜的大眼睛下沿有淡淡的青黑。以前总是亮晶亮晶的眸子此刻不见半点光彩。
  他仔细看着她的脸,少顷,他撇下嘴角,把书给她,闷声道:“这是你先拿到的,给你。”
  颜迟看着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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