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予衡搂住林苏叹气说,“宝贝儿,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你对明天喜宴的兴奋喜悦呢?”
“你要我怎么喜悦啊?累都累死了。”林苏抱怨说。
“是累了点,这也是我不好,如果再晚几年,说不定家里条件好了,请了丫鬟小厮的,你就不用那么累了。”肖予衡叹气说,“我也累的慌。”
“不过以后能请多少人啊,关于咱们两结婚。”结婚两字被林苏可以含糊了一下,“的事,我还是希望能亲力亲为,就算是累,心里还是满满的。”
肖予衡抱着林苏,大概是嫌抱着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情,肖予衡抱起林苏原地转起圈圈来,“宝贝儿,我好开心。”
“今天就这么开心,你明天怎么办?可不会掉链子吧。”林苏淡淡笑说道,“快点放我下来,我真的好困了。”
“怎么办,一定要分开睡吗?一起睡吧,别人也不知道。”肖予衡提议说,“我现在不想和你分开,一秒钟也不想。”
“休想。”林苏一个巴掌拍在肖予衡的脑门上,“就一晚上也不能忍?”
“好痛苦。”肖予衡假哭说。
“痛苦也给我忍着。”林苏继续一巴掌拍上去,“难道我连让你忍耐一晚的价值都没有?”
“当然有,你值得全世界。”肖予衡认真说。
肖予衡认真了,林苏倒不好了。红着脸捶打一下肖予衡,扭身跑了。看着林苏这难得的小女儿情态,肖予衡也痴痴的笑起来,满室静谧,独他一人呵呵做笑,若旁人来看,少不得道一句古怪。
即使很困了,林苏还是要泡一个澡再去睡觉,想到李子叔之前说的清理,忍着心底的羞窘,到底还是伸手去那处做一二清理。自己捅自己的菊花,其中滋味,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五月二十日,晴,微风。人逢喜事精神爽,天公也作美,肖予衡穿着新衣喜气洋洋的就想去寻林苏。才出门就听见院门响,打开门一看;竟是二虎婶带着儿子女儿媳妇都来了。
“婶子,这么早?”肖予衡奇道。
“也不早,凑巧,走到你家门口就见你起了。”二虎婶今天也穿的一身新衣,“衡哥儿这身衣服真好看,又好看又别致,衡哥儿穿这一身就像是画上的玉人似的。”
林苏也推开门出来,“婶子来了?”说罢就往厨房去,“我去烧水倒茶。”
“苏哥儿且慢。”二虎婶喊住说,“没有新妇成亲当天还得下地干活的,你只管去你那屋坐着,我带着大槐他们来就是来帮忙的,远亲不如近邻,你家里没个长辈,我就逾矩给你做一回主了。”
“多谢二虎婶了。”林苏说,原本说好是让二虎婶今天过来主持一下的,但也没说那么早,本来林苏还以为起码要吃了早饭去了。
“你且在屋里坐坐,热水马上就来。”二虎婶笑说,花妞儿和大槐媳妇直接挽起袖子进厨房了,她们都不是穿的新衣,二虎婶笑说,“等她们忙完早上再让回去换衣服吧。”
契兄契弟的喜服都没分个什么特定的章程,不过看各人的喜好,有把契弟喜服设计的跟女装似的,也有契兄契弟的喜服是一样的。林苏设计的喜服是两件款式相同只花纹不同,红锦缎打底,外罩纱衣,锦缎上不曾绣花,只纱衣上绣了图,这图也不是寻常的图。
肖予衡读大学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爬市里的一座香山,常对别人说,这香山四时景不同,早晚景不同,他是有事没事就喜欢爬香山,爬上去也不急着下来,寻一块石头坐着就能看上半天风景。
林苏作为肖予衡的死党,没少被他拉去爬山。林苏不喜欢爬山,旁人叫他去爬山往往都只得一个冷脸,就是肖予衡去叫,也只是十次里头去五次。穿到这来,肖家村四周的小山包如何能让肖予衡过瘾。
于是在喜服的设计上,林苏就描了一幅香山日出图和香山春景图,肖予衡身上的是日出图,林苏身上的是春景图。纱早就按照衣服的样式裁好,直接在衣服上描的图,再交给绣娘,绣了出来。
红袍罩亮纱,腰间再系一条镶着美玉的腰带,端的是富丽雅致,别具一格。
肖予衡看了衣服上的图就体会到林苏的用心,笑的眉眼弯弯的,拾掇着林苏让他快去换衣服,两人站一块好珠联璧合。就这个时候,李子叔也穿着一身新衣,高高兴兴的来了。见肖予衡还缠着林苏,便赶他说,“媳妇是你的,赶紧去做你的事去,哪里还有你看着他洗漱更衣的。”
肖予衡扒着门框不想走,“我还想给林苏束发呢。”
“想什么呢,你就安心在外等着,我定给打扮出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儿出来。”李子叔说。说罢毫不留情的请肖予衡出去了。
李子叔对林苏的喜服照例是一通好夸,外面送来水,林苏洁面后更衣。李子叔拿着篦子梳,沾水给林苏篦发,从头篦到尾,篦了百下后才把全部头发束于发顶,发冠也是肖予衡新买的,白玉凿成莲形,最外围的两圈莲花尖上都泛着粉红,这是天然的颜色,应玉雕工,珍贵的很。不过肖予衡没告诉林苏这玉冠多少钱,怕林苏说他败家。
林苏穿着红衣,愈发显得肤白胜雪,李子叔也不用给他敷粉,修建一下眉形,唇上抹一抹亮彩,再在林苏眉间点一粒朱砂痣。
“好一个俊俏郎君,这会子出去,要有人看的走不动道了。”李子叔给林苏装扮后称赞道。林苏象征性的低低头,总不能别人夸你,你就仰着头生受了。林苏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自己,怎么瞧着有点女相了。
二虎婶的手脚飞快,早餐很快就端上来了。等用了早餐,绘春楼的胖师傅也坐着马车过来了,自带锅铲调料,以及下手两名。在院子外垒砌土灶,搭起大棚,来来往往,简单的农家小院一下子热闹起来,各司其职,林苏的任务就是像个吉祥物一样在那坐着就行。
李子叔陪着林苏出了客房往正屋走,肖予衡本在院门口看着人垒灶,听见后头门响,连忙转过身来看林苏,果然被李子叔说的,当场就呆在原地,林苏看他那傻样,旁人也笑着调侃,一时觉得脸上烧的慌,也不能和肖予衡对视了,转过头去不看他。
等肖予衡回过神来,林苏已经去屋里坐着了。胖师傅这会站在他身边呵呵笑着,肖予衡被他笑的发毛,正好前头已经有相熟的几家客人提前来了,看来都是想来帮衬肖予衡做些什么。毕竟肖予衡家里人丁单薄是大家都知道的。
日上山头,宾客来的七七八八了,李子叔看看时辰,就净手准备给林苏铺床了。这铺床的过程是要被围观的,所有等李子叔抖开林苏准备好的被面,那锦缎上带着金丝绣的花开富贵鸳鸯双游的花样晃瞎了眼。
围观者纷纷咋舌称赞,心里都想,这家人真是闷声发大财,不声不响竟有了这样的身家。这屋子以前都快成荒屋了,现在又和新建的屋子没什么两样。看看着家里的家具,再看看这家里的摆设。啧啧,两个男人也正能把日子过好呢。林苏淡定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泰然自若的承受着各路人马看过来的视线。完美的充当吉祥物。
等李子叔铺了床,其余人也各自找了圈子左右聊天去了,通往卧室的帷帐都拉起,每个人都能来看一眼,只是不能走近了,不能摸,不能坐。人也有序的分层次的过来和林苏道贺,说上几句好话。
三少爷出场的架势很拉风,华丽的马车不说,三少爷也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通身贵气逼人。来吃酒的虽然没有特别穷的,但也大半是泥腿子,见肖予衡家办合卺酒都能引来城里的贵客,心里对肖予衡的评估又高上几分。
贺掌柜的也来了,他没有架子,和什么人都能说上几句,三少爷和肖予衡道过贺后就直直进了正屋看林苏去了。
“啧啧,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啊~~”三少爷见了林苏,围着林苏转了几圈啧啧称道。这屋里的人见三少爷气势非凡,早早避开了,现在卧室里只余两人说话。
“三少爷拨冗前来,蓬荜生辉。”林苏客套说。
“你家这样布置真不错,这铺盖真好看,在哪做的,我也想要一床。”三少爷不和林苏客气。
“就是村里的绣娘,等下午三少爷回去的时候,路过一片竹林,竹林边上的第一家人就是绣娘家,三少爷尽可去那里订样式,绣娘的水平都还不错。”林苏说。
没人敢来招呼三少爷,林苏就只好自己陪客,三少爷有很多要说的,林苏只能说一段后就眼瞅着桌子上的水壶一眼,有人给三少爷来上茶,没人想到给他上茶。
好渴。
日到正午,太阳有点晒,但晒的人很舒服,院子里摆了六张桌子,桌上摆了一盘水果,一盘糖果,一盘点心,肖青砖就过来请人入座了。他是非要来学习帮忙的,说以后自己办酒的时候也用的着,肖予衡敲他,“你家的情况和我家的一样吗?你几个哥哥和你岳母都不会让你潦草办事。”不过话是这么说,肖予衡还是把肖青砖带回来帮忙。
林苏直到所有人都入席了,他才能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肖予衡进来接他,伸手准备牵着他出去,林苏也不扭捏,直接伸手过去。肖予衡领着林苏出了正屋,已经坐好的人纷纷拍手叫好,院门外也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
所以的仪式在肖予衡这里已经略减略减又略减了。肖予衡牵着林苏的手在大家面前站定,门口的鞭炮响了足一刻钟,传菜的人先把桌面的水果点心撤下去,等到鞭炮停下,院门口站着一个人,中气十足,唱起菜名,一道菜名后就有人来上菜。
甜品——莲子鸳鸯汤(莲子黑白汤圆甜汤)
凉菜——卤味拼盘(卤牛肉,卤猪蹄,卤鸡腿肉),盐焗雀蛋开屏(盐焗雀蛋,开屏的是皮蛋,虎皮蛋,卤蛋)
热菜——百鸟还巢(肚包鸡),步步高(拔丝年糕),珍蘑功夫鲈鱼,鸳鸯鱼头(双色剁椒鱼头),黄焖田蛙,蘑菇烩肉片,酒糟虾,白玉丸子汤(豆腐肉丸汤),香菇菜心
点心——花苞馒头,牛肉锅贴。
一桌十四个菜,满满当当。李子叔说着吉祥话给肖予衡和林苏倒满了酒杯,两人吃了合卺酒,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式宣告为夫妻,此生不分离。
等肖予衡和林苏吃了酒,酒席就开始了。肖予衡和林苏坐在主位吃了几筷子,垫了下肚子,就又起身,一桌一桌的去进酒。
男女不同席,女人们吃的快些,男人们要喝酒,要吹牛,说的不亦乐乎。一桌子菜是吃不完,尽可以打包回去,今天的菜式在农家酒席上很少见,人人都道肖予衡这酒办的好,肖予衡多喝了几杯酒,意气风发,倒不像之前在外表现的那么稳重自持。
早几天就说了今天下午有戏班子看,吃了中饭后的女人小孩们就想回家搬凳子看戏。喝了酒的林苏也不必非拘着在屋里坐着里,他就出来送客,不管男女老少,都有一个喜袋。
此举又得很多人的称赞。
看戏的人走了,院子里还有两桌呢,林苏见肖予衡喝的起兴,也不去管他,待送走三少爷后,又封了红包给胖师傅和他的帮手,李子叔,二虎婶也另外有红包,林苏都在他们走的时候给了红包。花妞儿和大槐媳妇,林苏也不拘她们,说剩下的活他能留着明天干,让她们先去看戏。
等一切忙完了,院子里的那两桌也散了。肖予衡和大槐送醉的走不动道的几个人回家,院子里只剩林苏一个了,看着满院狼藉,林苏叹气,办酒真累啊。
这还幸好他和肖予衡只有两个人,这家里人口多的,办个酒要三四天,那真是要多累啊。
林苏也不想穿着华丽的衣服扫地收拾胖子,准备换了衣服去整理时,肖青砖冒出来了,“苏哥儿,你可不要动,要做什么只吩咐我去就是。”
林苏见肖予衡早就说好了,他也不多加推拒,“厨房里还有些没用的好料,你回去时也带些回家去,听说康宁厨艺很好,让他做给你吃。”
“那就先谢谢苏哥儿了。”肖青砖说。
林苏见左右无事,便回正屋右间坐着,罗汉床上的坐垫换了他平常用的,本来林苏只想闭目养神一会,没想到竟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肖予衡正蹲在他面前,像饿狼似的盯着他。“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辰了?”才想来的林苏有点迷糊。
“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快点吃完晚饭睡觉吧。”肖予衡兴致勃勃的说。
林苏无语的看着他,外头的太阳还明晃晃呢。林苏不允肖予衡的提议,肖予衡非常沮丧,“明明我特意请了戏班来,就是不想让人打扰我们的洞房,为什么关键时刻你给我掉链子了。”
“因为是洞房花烛夜,不是洞房花烛下午。”林苏没好气的说。
两人插科打诨了一会,在肖予衡的蛮缠下,今天的晚餐到底是在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就吃完了。肖予衡关好院门,催着林苏回屋睡觉。
林苏几乎是被赶鸭子似的赶进屋去。外头还有夕阳的余晖,林苏看着肖予衡,“你也太急了些?”这样一点都没有羞涩和期待,只剩无语了好吗?
肖予衡不回话,帷帐一拉,红烛一点,倒是有那么点意思了。肖予衡看着林苏,林苏被他这样看着,突然觉得心悸。
林苏不由自主的抚上胸口,肖予衡站到他面前来,肖予衡比他高,林苏抬头看他,肖予衡低头吻他。
仿佛最精密的仪器,如此契合。
肖予衡边吻边压着林苏往床上躺去,这个吻不是所有的吻中最缠绵最热烈最久的,但偏偏林苏觉得喘不过气来,肖予衡移开他的嘴后,林苏都会不由自主的追上去。
“宝贝儿,苏苏,林苏,心肝,老婆,宝贝,”肖予衡一通乱喊,“我好爱你知不知道,我好爱你。”
林苏觉得整个人都要化在肖予衡的嘴巴里,不管是他说的甜言蜜语,还是四处点火的唇舌。
肖予衡啄闻着林苏□在外面的肌肤,从唇到喉结到锁骨,林苏发出细小的声音,享受的沉醉的声音。肖予衡伸手去解林苏的衣服,打开衣襟,暴露在肖予衡眼前的不是雪白的胸膛,而是一个大红的绣着牡丹的布料。
肖予衡一时愣住,林苏眯着眼笑看着他,“这不是你的愿望吗?”林苏的手从自己的锁骨上顺着肚兜的红线蜿蜒而下,隔着布料摸在自己的胸前,“这不是你给我准备的小衣吗?我特意选的大红色,你觉得我穿的漂亮吗?”
怎么能不漂亮呢,雪白的肌肤上裹着这样一件香+艳的小衣,明明是男子,此刻却有不输女人的魅人风华,林苏还要刻意的问,手还刻意的摆放。肖予衡只觉得心里隐秘想象的都成真了,林苏穿着这样的衣服真的好看。
滴答——肖予衡的鼻血掉在林苏身上,肖予衡看着林苏眼神里倒映出他目瞪口呆留鼻血的傻样,傻了!林苏先也是惊,后来也赶紧让肖予衡躺下抬头。肚兜上沾了血,林苏三下五除二的也全脱了,上身打赤膊,下了床去找帕子给肖予衡洗脸。
这下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肖予衡哀怨的想,林苏看着他哀怨的神情,噗的一声就笑出来,让肖予衡更加哀怨了。眼神却没离开过林苏的上身。
“还看,不怕再流鼻血。”林苏打趣说。
“就是先头看少了,现在才会这么激动,你要多给我看看,我保管不会这么没用。”肖予衡给自己辩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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