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种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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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 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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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也知道他这样从小就体弱多病的人,酒量不可能好。

    江亦嘉见他走路有些摇晃,忙站起身来去扶他。

    大婚之日要陪酒,这一点无可厚非,江亦嘉没道理去责怪他酒量不好还逞能,只是尽可能地用自己的力量将他扶正。

    两人站在门边,门还开着来不及合上,江亦嘉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她的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正准备半拖半扶地把人带到床边去。

    杜程均突然一个踉跄。

    喝醉了酒的男人体重不可估量。

    江亦嘉没站稳,退了两步,后背重重砸在门板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杜程均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被她压住,可能是力道太大,手臂被结结实实地砸到。

    明灭不定的火光下,她看到他隽秀的眉心轻皱了一下。

    动静太大,马上有下人跑过来想询问情况,却见到四爷和四太太站在门边,四太太的左手还圈在四爷的腰上,四爷的右手则是被四太太的后背压在门板上。

    这一幕太过诡异也太过暧昧,下人一见,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马上赔了罪跑开。

    江亦嘉抬头,男人逆着光,喝醉的容颜不似平日里那样儒雅内敛,反而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轻漫。

    杜程均一只手被她压在门板上,得空的另一只手轻轻摩挲上她的侧脸。

    那倾身俯唇的姿势,将她整个笼罩在他的身影里,江亦嘉觉得自己心跳快到无法呼吸,完全忘了反应别的,只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就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的时候,他仿佛在突然之间清醒了过来,深邃的眸子凝视她片刻后,双腿站直,慢慢从她背后抽回手,将她拉到一旁,关上门,语气平静,“早前让人送来的吃食,你都吃了吗?”

    “吃过了。”江亦嘉故作轻松,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杜程均应了一声,走到衣柜边,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套寝衣来,说:“你先睡,我去沐浴。”

    “嗯。”江亦嘉点点头,等他出去了才再次坐到床边。

    陪嫁丫鬟琳琅从外面探进脑袋来,问她,“姑娘要不要奴婢伺候卸妆?”

    见到娘家那边的人,江亦嘉的心情才稍稍松缓了一些,笑着摇头,“不用了,你们累了一天,下去歇息吧!”

    琳琅谢了恩,带着其他几个陪嫁丫鬟和婆子回了房。

    江亦嘉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里面化了新娘妆的女子,回想起刚才撞门那一幕,有些失神地摇摇头。

    看来他说得没错,她就是故作胆大,等到动真格的时候,就像只老鼠似的只会躲。

    勾引这种事,的确不适合她。

    江亦嘉抬手,把头上的钗簪头饰取下来,拿起桃木梳梳理长发,之后开始卸妆净面。

    等把一切弄妥当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从铜镜里看到了男人进来,他已经沐浴完换上了寝衣,月白色的交领寝衣,裁剪合宜,被他穿出一丝不苟的味道来。

    江亦嘉不知道暗地里做了多少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以对,“沐浴好了?”

    他嗯一声,脸上没有丁点的不自然,顺手拿过干毛巾开始绞干头发。

    江亦嘉木讷地走到喜床边坐下,余光看向他的背影。

    房里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唯有他身上的月白色寝衣尤为醒目,绞头发的时候,因为动作,袖子自然而然地滑下来,露出结实的小臂,她想起他曾用小臂搂过她两次,一次是自己打算勾引他的时候在花园里不小心没踩稳,另外一次,是她去年被亲爹逼婚躲到杜家的时候,跑得太急没刹住车直接往他怀里扑。

    他两次搂她,都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处处彰显男人风度。

    “还不睡,在等我?”

    杜程均绞干头发转过身,就见到她还穿着嫁衣,坐在床沿上发呆。

    江亦嘉回拢思绪,面对他的发问,竟觉得无言以对。

    做足了心理建设,她抬起手,主动脱了外裳,准备解腰带。

    杜程均摁住她放在腰间的手,问:“想好了?”

    江亦嘉道:“既然之前的一切都被你看穿了,我如今若是还扭扭捏捏地说不愿意,岂不是显得很矫情?”

    杜程均没说话。

    江亦嘉又继续出声,“再说,我们已经成了夫妻,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我不想折腾。”

    几年前折腾,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当时年纪小不成熟,以为初心萌动就是全部。

    几年后的今天,她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哪怕自己跟这个男人的结合,两人都不是出于感情,她也认了,心里并无半点不情愿。

    杜程均对外的形象,是个儒雅沉稳的正人君子,但在这种事上,他不是圣人,只是个正常男人,所以断然没有新婚之夜不圆房的道理。

    之所以问她,就是想进行最后的确认,想让洞房进行得顺利一些,理所当然一些。

    江亦嘉搭在腰上的手被他摘下,换成他来为她脱下一层又一层的大红嫁衣。

    他在专心为她脱衣的时候听到了她鼻息间的局促,稍稍抬头,轻而易举将人压在身下,吻上了她温热的唇。

    ……

    江亦嘉小的时候因为贪玩,弄伤过腿,当时她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了。

    可对比现在,她又觉得以前的疼都不叫疼。

    好在身体里那种不可言喻的痛楚没维持多久就过去了,变成了一种陌生的、让人控制不住想沉沦的欢愉,而且越来越清晰。

    终于明白蚀骨沉沦是个什么滋味了。

    江亦嘉仰着头,下颌绷紧,想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咙口,但最终,还是没能抵过浪潮汹涌,唇边溢出猫儿一般的低吟,似乎是刺激了男人的感官,二十多年的克制在瞬间被击垮,那种肆无忌惮以及冲破囚禁的凶猛,让她连求饶的余地都没有。

    要水的时候,她虽然是清醒的,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似乎连转转眼珠子都觉得累。

    杜程均帮她清理好,亲自给她穿上寝衣,这才挨着她躺下来,侧过头,见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帐顶,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后悔了?”

    江亦嘉回过神,侧了个身对着他,大概是两人已经裸裎相见过,这会儿心理负担没那么重了,都敢直视他的眼睛,“我若是后悔,刚才就不会让你得逞,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同意嫁入杜家。”

    杜程均打量她一眼,说:“你原先想嫁的人,是小四吧?”

    江亦嘉心头一颤,眼神闪烁了两下。

    “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哪怕已经有了最亲密的肌肤接触,她仍旧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这个关系转换过来,尤其是听着他醇厚低缓的声线,潜意识里就会觉得这是四叔,是长辈。

    江亦嘉没回他的话,更没胆量问他为什么会知道。

    杜程均把手伸过来,掌心盖住她的双眼,“睡吧!”

    江亦嘉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刚才男女情事上的疲累因为他的话一扫而空,好久无法入眠。

    她想了想,低声说:“咱们不翻旧账,从今往后,我只是这个家里的四太太,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好?”

    睁开眼,却见他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均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江亦嘉轻轻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拉被子仔细给他盖好,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龙凤喜烛,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红烛燃尽的时候,天也亮了,江亦嘉醒来,见杜程均已经穿戴整齐,有些不好意思,听她娘说,嫁了人,是要起床给夫君梳头的。

    江亦嘉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穿上衣裳下了床。

    杜程均坐过来,“天色还早,你若是困的话,可以再,眯会儿,敬茶的事不着急,老太太病了,不会起得太早,咱们这时候过去也没用。”

    江亦嘉哪里睡得着,有个问题,她从昨晚琢磨到了现在。

    “四爷,你既然把我的过去查得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同意娶我,不觉得膈应吗?”

    杜程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沉默了会儿才说:“我刚好需要,而你刚好被需要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江亦嘉以为他说的需要与被需要是他需要一个四太太,而她刚好需要这个身份摆脱被送去当妾的命运。

    所以她心里好受了些,没再往深了问。

    杜程均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结,问她,“昨夜睡得好不好?”

    是担心她认床。

    “还好。”其实不好,因为自己的小秘密被揭穿了,整个晚上她都是提心吊胆的。

    就怕他闹开来让大家难堪。

    可事实证明,自己似乎想得太幼稚了,四爷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沉稳的性子摆在这儿,天大的事都能压在心底,又怎么可能冲动地去跟她翻旧账让杜晓骏夫妻下不来台呢?

    “若是觉得无聊,我可以带你去药厂和柜上转转,别成天胡思乱想。”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出言道。

    “好啊!”江亦嘉没拒绝,反正一时之间,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好姐妹许如月,干脆跟着他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敬了茶,两人回来吃了早饭,杜程均就让人备了马车,直接朝着城西的药厂而去。

第328章 、小鬼灵精(二更)

    杜程均和江亦嘉婚后没多久,就是宁王府的满月宴。

    宁王妃给宁王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傅怀笙。

    之前四叔成亲杜晓瑜因为身份限制,没办法亲自到场,这次是妯娌家办喜事,傅凉枭忙于政务抽不开身,她要是再不现身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水苏把要去宁王府穿的衣裳送了过来。

    杜晓瑜坐到梳妆台前挑选首饰。

    小离忧趴在床边,看着床上懒洋洋的弟弟,很是无语。

    娘亲说,他以前三个多月的时候翻身很厉害,你把他翻过去,他挣扎两下就能翻回来,再翻过去,他挣扎两下还翻回来。

    但是少安不一样,他虽然已经到了翻身的月份,却仍旧是个小懒虫,小离忧费了大力气将他翻过去,成什么姿势他就保持着什么姿势,要是不舒服了就哭,也不自己翻回来。

    他自己是会翻的,就是懒得翻。

    马上就要过两岁生辰的小离忧很是嫌弃他,动动小手又帮他翻回来,少安的小胳膊被压到,难得的、懒懒地动了动,慢吞吞把胳膊拿出来。

    小离忧如此来回帮他翻了几次,他还是一副不想动弹的样子,小肉手捏成拳头,嘟嘟嘴巴,最后干脆打个哈欠准备睡觉了。

    小离忧:“……!”

    杜晓瑜穿戴好,眼睛一瞥,见小离忧气鼓鼓地瞪着床上已经睡过去的少安,笑问:“干嘛呢?”

    小离忧委屈巴巴地看向娘亲,告状说弟弟懒得没谁了。

    杜晓瑜也发现了,少安比当初的小离忧懒。

    可是他安静,除非是饿了,否则平时很少哭闹,换句话说:很乖很好带。

    你要有什么事走开一会儿,回来他肯定还安静地躺在那儿,一双眼睛四处转,就是不哭。

    哪像当初的小离忧,不仅爱哭,还会记仇。

    小离忧半岁多的时候,杜晓瑜抛下他去宫里住了几日回来,他就不理她了,甚至是后来学说话的时候,连庄敏太后都惊叹没见过哪家孩子一岁半就能说长句的,这小家伙不仅会说,还说得像三四岁大的孩子。

    虽然这其中有傅凉枭的不少功劳,但杜晓瑜还是觉得,离忧这孩子太逆天了些。

    人家都说头胎生下的孩子最聪明,看来这话没错。

    小离忧在襁褓里的时候爱哭,以至于到了现在就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两岁就跟个小大人似的,不仅说话利索,也不知道遗传了谁“贪财”的本事,每次入宫,去了哪位主子的宫里,要是人家没给赏赐,他就委屈巴巴地对着手指站在那里不肯走。

    弄得杜晓瑜现在去给太后请安都不敢带他。

    这小家伙,贼精贼精的,很多贵重物品他分辨不来,太后赏给他的时候,他不会第一时间伸手去接,而是问太后:值钱不?

    意思是不值钱的他不要。

    某回太后还真赐了个不算太值钱的小物件给他,被他这么一问,尴尬了,马上让人再添一样。

    事实上,太后赐的东西只是相对于以前的给小离忧的来说寒碜了些,要真拿出去卖了,也能换不少钱,贫农家若是得了那么一件,换成银子能吃几十年。

    从那以后,太后知道这小重孙精得很,给他送礼再也不敢马虎了,然后她发现每次这个小家伙去慈宁宫都会变着法儿地要好东西揣进自个的口袋。

    于是那段日子,太后每天最头疼的事情就是给小重孙挑礼物。

    虽然头疼,心里却高兴,重孙辈难得见到这么个讨喜的孩子。

    只要他去,太后那脸上指定能乐开花。

    去永和宫许皇后那里要得最狠,小嘴儿甜的,先把人捧上天,说得许皇后都觉得自己真是有史以来最贤良淑德的皇后,然后他再卖卖萌,伸着小肉手要好处。

    许皇后最爱面子,不想给人背后说嘴,赏赐也很大方,给的都是好东西。

    哪怕是去了养心殿,小家伙都敢爬到他皇爷爷的腿上去要礼物,不给就揪胡子。

    不夸张地说,从傅离忧出生到现在,他“招摇撞骗”来的那些东西要是俭省一点,够他吃一辈子了。

    有个这么贪财的儿子,杜晓瑜表示相当无奈,可是他还小,你跟他说道理他不爱听。

    当下,杜晓瑜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把贪财儿子留在家里,免得他去宁王府的满月宴上“丢人现眼”。

    小离忧眨巴着眼睛先一步说:“娘亲,弟弟已经睡着了,离忧陪你去十一叔叔家。”

    杜晓瑜扶额,“谁告诉你我要去十一叔叔家的?”

    她明明吩咐了下人们谁也不要把这事儿告诉长公子的。

    小离忧掰着手指头算道:“上次娘亲说十一叔叔家生了个大胖弟弟,我数到今天刚好满月了。”

    杜晓瑜:“……”你还敢再逆天一点吗?

    小离忧哼唧两声,他其实很忙的,要忙着调教弟弟,可是十一叔叔还没给他送过礼,他要是不去就亏大发了。

    杜晓瑜道:“你要去也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不能伸手跟你十一叔叔要礼物,他们家宝宝今天满月了,咱们是去送礼的,再收人家的礼物就不像话了,知道吗?”

    “哦。”小离忧装作听的很懂的样子,点头如捣蒜。

    杜晓瑜把少安交给了静嬷嬷和水苏几个心腹下人,带着小离忧出了东宫。

    小离忧牵着娘亲的手,从坐上轿子到抵达宁王府大门前,他都没再说一句话。

    难得他这么安静,杜晓瑜很是欣慰。

    下轿的时候,宁王府下人和其他来吃酒的命妇们早就跪成了一片。

    宁王妃刚出月子,不宜马上出来吹冷风,还在房里。

    作为男主人,宁王亲自出来接的杜晓瑜。

    见到华顶宝盖的轿子上只有杜晓瑜带着傅离忧下来,他往后看了一眼,笑问,“七哥没来?”

    杜晓瑜颔首,“太子忙于政务,实在抽不出空。”

    傅凉睿了然,淡笑,“七嫂里面请。”

    见傅离忧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傅凉睿唇边笑意更深,捏捏他的小脸,说:“小家伙又长高了。”

    小离忧咧了咧嘴。

    杜晓瑜没在宁王府里闲逛,让众人平身以后直接去了宁王妃的屋里。

    因着房里有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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