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种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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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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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秀雅的眉目间有一丝掩藏不住的喜悦,从这个角度看,面庞越发显得白净,是那种让人看了觉得很舒心的白,一缕发丝垂在颊畔,没有刻意粉妆修饰,很家居的打扮。

    看到她,就有一种看到家的感觉。

    傅凉枭无声淡笑,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完饭,杜晓瑜问他,“晚上还有事要忙吗?”

    傅凉枭想了想,说:“有。”

    看着她晶亮的眸子,准备出门的傅凉枭上前,手指轻轻摩挲过她带着热意的小脸,“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杜晓瑜顺势站起来,踮起脚尖搂住他的后颈,娇润的唇贴在他耳畔,轻声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姿势很暧昧,语气有一种两人偷情女孩子突然发现怀孕要找他负责任的味道。

    傅凉枭眼底的震惊不过一刹那,随后弯起唇角,结实的臂膀搂住她的纤腰,低下头,看着她水濛濛的杏眸,“要我负责吗?”

    杜晓瑜没说话,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姿态。

    傅凉枭将她拉到美人榻上坐下,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几个月了?”

    “就一个多月而已。”杜晓瑜道:“最近没什么食欲,小日子又迟迟不来,就请良医官来看了看。”

    “确诊了?”傅凉枭又问。

    “嗯。”杜晓瑜点头,“是喜脉。”

    傅凉枭的双眸显出几分愉悦来,挑眉道:“这下好了,长子的礼都还没收完,第二个又能捞一笔。”

    杜晓瑜忍俊不禁,却没话反驳。

    因为在小离忧头上,宫里的主子,外面的亲戚以及想巴结傅凉枭的那一层人来的礼可不少,知道他眼光挑,所以全都是难得的好礼。

    如今小离忧的周岁都还没过,第二个孩子又来了,虽然不仁道,但要说这俩孩子是敛财童子,那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说起怀孕,傅凉枭想到一事,“过几日便是母后的忌辰,你怀着身子,不宜去仙馆,到时候我跟父皇说一声,你就好好待在府上。”

    杜晓瑜郁闷道:“怀着小离忧的时候,我就冥寿和忌辰都没去了,今年又不能去,其他人该不会说闲话吧?”

    “怎么会?”傅凉枭道:“你这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父皇和皇祖母高兴都来不及了,只要这两位高兴,下头的人谁敢多言半句?”

    “倒也是。”杜晓瑜颔首,“那我就再躲回懒了。”

    傅凉枭用额头蹭她,“三年抱俩,我那一刀,挖得值了。”

    杜晓瑜下意识地用手碰了碰他胸前曾经挨过一刀的那个位置,虽然疤痕早就脱落了,但留下了一层浅浅的印记,每次沐浴和睡觉的时候都能很清晰地看到。

    听他这么说,杜晓瑜也不知道要怎么回话,想了好一会,问他:“前世我给你生了几个孩子?”

    “算上承慕,三个。”傅凉枭用手比划了一下。

    “那留下来的是两个小子还是丫头?”

    “都是小子,没有丫头。”傅凉枭说到这,手掌摸了摸她还不显怀的小腹,“所以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丫头?”

    “没准这胎就是了。”杜晓瑜扬唇道,“看到娘家的晓琬和甜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希望来个小丫头,等长大一些就能给她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没准又来个小子呢?”傅凉枭道:“这种事情又说不准。”

    杜晓瑜朝宝宝房看了一眼,小离忧虽然还没正式住进去,但那里面还有给小丫头准备的很多小衣裳,这胎要还是个小子,那款式就该过时了。

    傅凉枭安抚式的揉揉她的脑袋,“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没有。”杜晓瑜笑笑,其实他说得对,不管是小子还是丫头,楚王府就没有养不起的可能,不过就是几套衣裳而已,没必要因为这个犯愁。

    “你什么时候走?”杜晓瑜瞧瞧天色,快黑了。

    “舍不得我?”

    “有点。”杜晓瑜大方承认。

    相信每个女人在告诉男人自己怀了身孕的时候都会希望他能暂时搁下别的事陪在自己身边。

    显然傅凉枭正有此意,“不算急,明日再处理也行。”

    杜晓瑜从这句话里面感受到了熨帖,心暖了暖,靠着他宽厚的肩,两人久久无话。

    ——

    傅凉枭知道以后,杜晓瑜怀上二胎的消息就慢慢散开来。

    宫里的那几位自然是高兴坏了,庄敏太后、弘顺帝和皇贵妃,人虽不能来,但是安排了女官来探望杜晓瑜,得知胎像稳定,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庄敏太后逢人就夸慧远大师算卦精准,她这个孙媳妇果然旺夫,一胎接着一胎来,自从成了婚,她那往常爱胡闹的孙子也收敛了,还夸了弘顺帝几句说他眼光好。

    弘顺帝听得舒心,回去就把国库里的几匹好料子赐给了杜晓瑜,还让吴胜传话,说先皇后忌辰她不用去了,留在府上好好养胎才是正经。

    杜晓瑜自然是笑着应下,请吴胜进门吃茶,又给了打赏才让人送出门。

    正在给四爷筹备婚礼的杜家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最高兴的就是杨氏了,一听说女儿怀了二胎,连饭都不吃了,亲自去柜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杜程松。

    杜程松瞅着她,“怀就怀呗,瞧你激动成那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呢!”

    话虽这么说,心中却觉得宽慰。

    女儿嫁过去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受了委屈之类的不平待遇,陪嫁丫鬟们传回来的消息也全都是好的,可见傅凉枭那个臭小子还记着当初在他这个老岳父跟前保证过什么。

    杨氏原本高高兴兴地来传话,却被杜程松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垮下脸来,“敢情你如今女儿多了,就捡一个忘一个?人家那是王妃,怀孕是天大的喜事儿,我这个当娘的高兴高兴怎么了?”

    “成成成。”杜程松推搡她,“要高兴你回家自个高兴去,别挡着我给病人看诊。”

    杨氏瞪他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转身扬长而去。

    ——

    先皇后忌辰这一日,弘顺帝带着几个排得上号的妃子去了荣华园。

    许皇后和皇贵妃就在其列。

    知道皇贵妃病得不轻,许皇后对她的态度便说不出的亲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去往荣华园的路上,不停地寒暄客套。

    霓裳也很有耐性,浅笑着应付。

    至于有些敏感的话题,她四两拨千斤地给揭过去,完全不给许皇后见缝插针的机会。

    许皇后几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说不出的堵,不过一想到这是个将死之人,便也很快释怀了。

    銮驾在荣华园外停下,所有人穿得素净,步行进去。

    这是出宫将近二十年,霓裳头一回故地重游。

    荣华园修缮过,比以前华丽了很多。

    天光晴朗,温暖宜人,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入目皆是景。

    到仙馆前,霓裳停了脚步,看向上面的匾额,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天赐仙馆?听起来倒是与先皇后的气质不太相符。”

    弘顺帝难得的没有生气,“怎么,皇贵妃觉得还有更好的?”

    霓裳莞尔,“臣妾不敢妄言。”

    许皇后向来能投弘顺帝所好,插话道:“臣妾听闻,先皇后能回眸一笑百媚生,‘颐和’二字有开颜解颐之意,倒是颇为符合。”

    “颐和?”弘顺帝斟酌了片刻,点头,“这个好。”吩咐吴胜,“一会儿就让人把仙馆的名字换成颐和。”

    吴胜有些犹豫,“此事要不要先问问楚王殿下的意思?”

    弘顺帝这才意识到什么,让吴胜去把跟在后面的傅凉枭请上前来。

    傅凉枭听闻弘顺帝要把“天赐”换成“颐和”,顿时觉得天大的讽刺,这是瞧着他母后的画像略带愁色,不见笑颜,所以要她强颜欢笑?

    收回目光,傅凉枭淡淡道:“‘天赐’二字是父皇取的,父皇是母后的夫君,她自然不会介怀,但这‘颐和’二字,却是继后取的,母后一个正室,哪怕已经亡故,需要继室给她操心仙馆的名字吗?”

    许皇后脸色一僵。

    傅凉枭继续冷讽,“宫里有人说,皇后像极了本王故去的母后,既然你这么喜欢‘颐和’二字,不如让父皇赐给你做封号,以后你在我父皇跟前多笑笑就是了,本王母后的仙馆,除了父皇,轮不到其他人来指手画脚。”

    许皇后脸色更难看,但在弘顺帝跟前,还是强颜欢笑,“本宫也就是随口一提罢了,说到底,还不是皇贵妃觉得‘天赐’二字与先皇后的气质不符,本宫没见过先皇后,可能,有些误会了。”

    一句话把锅甩到皇贵妃身上。

    霓裳弯起唇角,她本来就是故意挑事的,不过听了许皇后这话,一声不吭,也没看弘顺帝,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

    一个姿态就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

    弘顺帝最近对皇贵妃很上心,那是因为皇贵妃身上霓裳的影子很重。

    如今傅凉枭的那句“宫里有人说,皇后像极了本王故去的母后”就像根刺,直接扎进弘顺帝的心窝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一瞬间就燃起来了,没去责怪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皇贵妃,倒是冷冷瞪了许皇后一眼。

    许皇后有些懵,她哪里说错了,分明就是皇贵妃开的头,皇上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头上来?

    弘顺帝没再多说,抬步走进去。

    后面跟来的那些宫妃面子功夫做得很足,有的抄录了弘顺帝为霓裳写的诗词,有的做了经幡,有的摸准了霓裳生前的喜好,亲手做了供品。

    霓裳抬头,看着北墙上挂着的画,那画里的人,是她自己。

    说实话,她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画的了,脑海里只有个大概的模糊印象,好像当时宫里请了一位画技高超的画师,要给帝后画一张同框像,再给帝后分别画一张,同框的那张,不知道被弘顺帝藏到哪去了,霓裳直到出宫都没找到。

第302章 、睡在棺材上(二更)

    弘顺帝见皇贵妃一直盯着先皇后的画像,问她,“怎么了?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霓裳回过神来,淡笑道:“臣妾一见到画像,便当真如同见到了先皇后本人,都不知道该夸当年的画师画技高还是该夸先皇后姿容绝世了。”

    听到别人夸,弘顺帝内心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说:“霓裳的容貌,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比拟的。”

    否则当年在云州,就不会有那么多名仕才子为她疯狂了,到了京城以后,某几位动不得的大臣也在见过霓裳以后动了心思,至今都还在遗憾她的死。

    这些事,别以为他不知道,只不过因为那几位表现得不算明显,又是肱骨之臣,他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霓裳莞尔道:“臣妾也觉得,先皇后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这话听在许皇后耳朵里,就跟被针扎了一样。

    哪怕她不愿意承认,她与画像上的女人有几分相似也是铁打的事实。

    当年弘顺帝不就是因为这个而格外的宠幸她吗?

    如今当着正主的面说正主无人可取代,那就不仅仅是讽刺了,还是一种极致的羞辱。

    不过许皇后也算是大家出身,基本的修养还是有的,听完这话,浅浅挽起嘴角,附和道:“皇上说的是啊,先皇后就是先皇后,没人取代得了,也没人想取代她,哪个女人不想做自己,而去做别人的替代品呢?”

    弘顺帝转头,深深看了许皇后一眼。

    他不否认,当初就是因着这张脸,所以才会格外的优待许氏,但时间处久了就会发现,许氏和别的女人并无什么不同,一样的喜欢明争暗斗争风吃醋,见不得哪位宫妃受宠。

    她私底下的一些小手段,他都知道,只是因着那份纵容而格外的宽待她,没戳穿罢了。

    许氏正位中宫十余载,弘顺帝今日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一句充满怨气的话,心中不是不意外的。

    见许皇后已经尽力的克制住愤怒,当着霓裳的灵位,弘顺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呵斥一句,“行了,都安静些,上了香就出去,一会儿皇觉寺的僧人还要进来诵经祷告呢!”

    上了香,霓裳跟在许皇后身后,缓缓走出仙馆。

    经过门口时,霓裳察觉到傅凉枭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她淡淡垂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快去了外头。

    天气渐热,许皇后没在外面晒着,去了就近的一个亭子里纳凉,其中几个宫妃有意讨好,跟了过去。

    霓裳没走,就站在仙馆外。

    青嬷嬷过来道:“皇上大概会在里面待很久,如今天热,娘娘不能这么晒,咱们找个清静凉爽的地儿歇一歇吧!”

    “无妨。”霓裳笑了笑。

    她喜欢阳光,喜欢站在太阳底下的感觉。

    过去的十多年里,她都没有好好享受过这样的时光,九仙山天气不好,常年冷,难得有这么晴朗的时候,她偶尔下山来,也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谁都认不出来,所以像这么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是她一直最渴望的事情。

    青嬷嬷见劝不动,又说,“那奴婢去拿把伞来。”

    这下,霓裳没再反对。

    有的事,太过反常容易引人起疑。

    枭儿那孩子就已经发现她的异样了不是么?

    想到这,霓裳往仙馆大门的方向看了看,看不到里面的人,只能瞧见院墙内几枝细竹探出头来。

    有几个平日里与皇贵妃交好的宫妃过来邀请她去吃茶点,霓裳也笑着婉拒了。

    青嬷嬷不多会儿就回来,撑了伞为霓裳挡阳光,嘴里道:“其实娘娘不在外面等,皇上也能明白您的心意的。”

    霓裳没说话。

    她真的只是想好好晒晒太阳,关弘顺帝什么事?

    最先出来的是宁王。

    他见皇贵妃站在大门外,不得已,过去打了个招呼。

    “皇贵妃娘娘怎么不去亭子里纳凉?”宁王问。

    “等皇上呢!”霓裳道。

    宁王扭头看了一眼仙馆方向,说:“父皇可能还要很久才能出来。”

    “没关系,本宫能等。”霓裳面上笑意浅浅。

    宁王本来也就只是随便打个招呼,没想过多和皇贵妃攀谈,因此没几句话就离开了。

    后面出来的是傅凉枭,他径直走到霓裳面前,倒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劝她去歇息,只是含笑道:“母妃今日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霓裳莞尔,“多亏了辛太医开的方子。”

    辛太医抓的那些药,傅凉枭有让自己在宫里的眼线偷偷拿出来验过,全是益气补血的,不会损伤到皇贵妃的身子。

    傅凉枭最是了解以前的皇贵妃,她为了能固宠,在得知皇上和太后给她下绝育散的情况下还坚持喝那些汤药。

    可见对于皇贵妃而言,只要能吊着一口气,圣宠远远高于一切。

    可如今的皇贵妃,悄悄使手段换了太医不说,连喝的汤药都动了手脚。

    她难道不知,一旦她有好转的迹象,就是死期到了吗?

    想到这,傅凉枭道:“儿臣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母妃谈谈。”

    霓裳马上反应过来,对青嬷嬷使了个眼色。

    傅凉枭从青嬷嬷手中接过伞,亲自给皇贵妃遮阳,二人朝着人工湖畔走去。

    “枭儿有话要同本宫说?”霓裳站在雕花石栏边,顺手拿过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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