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种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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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种良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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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脏了。”

    团子无措地绞着手指,双脚往后缩了缩,看起来有些自责。

    这个样子,更让人心疼了,杜晓瑜本来就无心责怪他,拉着他的小手站起来,“团子,咱们该回去了。”

    团子抬起脑袋看她。

    杜晓瑜便笑着说,“团子最乖了,姐姐不会怪你的,鞋子脏了,回去姐姐帮你洗便是。”

    团子紧绷的小脸终于露出笑容,等杜晓瑜背起背篓来,他就主动将小手递给她,然后一大一小回到李家。

    找鸡蛋的法子杜晓瑜是有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给团子洗个热水澡。

    猪草背到猪圈外放着,杜晓瑜就去了灶房烧水。

    李家在这贫穷落后的白头村算中等人家,当家人李老三是个勤勤恳恳的老实人,地里跑得勤,收成好,年年有余粮,别人家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家还能拿出棒子面来做窝头。

    就连洗衣服用的木盆,他们家的也比别人家的大上一圈。

    刚好,够小小的团子坐进去。

    杜晓瑜撩动水花给团子洗澡,发现他屁股上有一处青色的胎记,她留了个心眼,一般与生俱来的胎记什么的,都是身份的标识,说不准将来团子的爹娘良心发现,回头来找他了呢,这胎记一准能帮上大忙。

    洗完澡给他擦干,杜晓瑜习惯性地想去给团子找套干净衣服换上,等扫了一眼这满是杂物的房间,才反应过来团子自来到李家都没做过新衣裳,孟氏每天少打他几回骂他几句就算不错了,哪舍得扯布给他做衣裳。

    杜晓瑜无奈,只能把他之前穿过的再换上去,虽然知道汗津津的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只有等晚上团子睡了她才能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洗了,夜里晾干,明早再给他换上。

    团子似乎一点不在意自己没有新衣裳,只是看着自己被洗得白净的小胳膊小手掌,笑得很开心。

    杜晓瑜趁着天晴把被褥抱去外面的竹竿上晒,又把杂乱的房间拾掇了一通,勉强看起来顺眼之后才松口气,对着团子道:“天色不早,叔和婶子就快回来了,咱们得尽快把鸡蛋找回来,否则今晚就得饿肚子没饭吃了。”

    团子马上鼓了鼓小肚皮,说,“不饿。”

    杜晓瑜满嘴发苦,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个鸡蛋,哪能不饿,小人儿只不过是不想拖累她,所以宽慰她罢了。

    “不饿咱也去。”杜晓瑜笑笑,治病救人是她前世的初衷,她相信在这里自己也能闯出一条路子来。

    李大傻子竟然到现在还没醒,杜晓瑜担心出了什么事,偷摸去他房间看了一眼,鼾声打得贼响,分明是睡成死猪了,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杜晓瑜放了心,悄悄退出来,这下终于能带着团子去找鸡蛋了。

    ------题外话------

第003章 、一不小心变干娘

    杜晓瑜拉着团子顺着土路一直走,在这种地方,鸡蛋可是稀罕物,谁家有了都不会轻易舍得吃,全攒着去卖钱,可见李大傻子几天就能吃一个鸡蛋有多幸福,傻成那样儿,孟氏还能有点什么好的都紧着他,站在生母的角度来说,孟氏对亲生儿子是相当不错的,只不过对团子就不一样了。

    团子不是她生的,更因为团子乖巧懂事还不是她生的,所以孟氏打心眼里嫉妒,打骂团子就成了她每天解气的法子。

    不过么,往后有自己护着,孟氏便休想动团子一根汗毛。

    想到之前给团子洗澡的时候他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杜晓瑜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得尽快想法子摆脱现状才行,否则再这么下去,团子哪撑得住。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鸡蛋。

    在这种地儿,什么人家能见到鸡蛋,自然是产妇家里。

    白头村有个习俗,但凡是生了孩子的人家,月子里头给产妇吃的鸡蛋壳都不能扔,有一个攒一个,等出了月子,用笸箩端到岔路口一起倒,倒出来还得踩碎以防被村里的小孩捡去玩,再放三个辣椒,听老人说,只有这么做,以后孩子才能乖。

    当然,能有这么多鸡蛋吃的前提是生了儿子,在这儿,女儿就是赔钱货,小媳妇要是生了女儿,别说鸡蛋,能有口热乎饭吃就算不错了。

    杜晓瑜还没来的时候,原主在村西岔路口见到了好多鸡蛋壳,多嘴问了句,知道是里正丁大伯家的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里正两口子高兴,那鸡蛋是不要钱地往媳妇嘴里塞,从那一大堆鸡蛋壳就能看出那小媳妇有多受婆母和公爹待见了。

    杜晓瑜继续拉着团子往前走,前面有个小水沟,本来平日里能直接跨过去的,今天竟然搭了个木桩子桥,桥上绑了红巾子。

    “这……”

    杜晓瑜很想绕道,奈何一只脚已经不小心踩到了桥上,她顿时急出一脑门子的冷汗。

    “小鱼儿,可等到你了,来来来,快跟我走。”

    丁里正欢喜的声音从一旁的苞米地里传出来,把杜晓瑜吓得够呛,“丁伯伯,您躲那儿干啥呢?”

    “等你啊!”丁里正说着,人已经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杜晓瑜,“你这娃,都踩了我们家桥了,就不打算上我们家坐坐?”

    杜晓瑜哭笑不得,她是打算带着团子去里正家来着,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搭桥是因为家里的孩子不安生了,成天成夜的哭闹,所以在有水沟的地方搭桥绑红巾子,第一个经过桥的人就默认成了孩子干爹或者干娘,必须要去搭桥的人家坐坐,给孩子取名儿。

    杜晓瑜心想,我都还是个孩子呢,就给人当干娘了。

    无奈归无奈,规矩还是要守的。

    于是,杜晓瑜短短片刻就成了里正孙子的干娘,丁里正高高兴兴地带着她和团子往家去,进门把情况给他家婆娘胡氏说了一通,胡氏忙出来热情地招待着,捧了一大捧糖粘苞米花放进笸箩里端过来给俩姐弟,又给一人倒了杯水,笑着说:“小鱼儿,小团子,你们俩快吃,这玩意儿是刚炸的,我又连夜熬了糖给粘上,脆着呢!”

    在这里,炸苞米花的方法很简单,苞米晒干了以后往灶上架口锅,把干苞米都倒进去不断翻炒,掐着时间用锅盖闷着炸,而沾苞米花的糖则是用小麦发芽熬出来的。

    对于一天没吃饭的杜晓瑜和团子来说,笸箩里的糖粘苞米花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姐弟俩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胡氏见杜晓瑜不动,又说:“吃呀,能吃多少吃多少,我琢磨着,你们也带不回去,那就在这儿吃,一会儿伯母给你们做饭去。”

    可不是带不回去么,要让孟氏发现了他们俩在外面找吃的,放李大傻子饿着,少不得又是一顿毒打。

    杜晓瑜很想吃,她也知道团子饿坏了,可是她还有任务在身,强行把目光从那香脆诱人的糖粘苞米花上挪开,抬头看向胡氏,“伯母,一会儿给你们家娃取了名,能给我俩生鸡蛋吗?”

    胡氏愣了一下,“你要生鸡蛋做啥?”

    “有用。”杜晓瑜没好意思详细解释。

    胡氏看着杜晓瑜瘦得皮包骨头的模样,心中叹气,可怜见的,李老三家的也怪下得去狠手,这么小的俩娃,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害得娃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成,但是伯母得提醒你,一定要藏好了,等你叔和婶子下地了再拿出来煮着吃,否则要让你婶子发现了,一准儿啊又打你们。”

    “谢谢伯母。”杜晓瑜高兴地点点头。

    团子也跟着杜晓瑜学,说得很费劲,“谢谢……伯母。”

    胡氏咧开嘴笑,“这小宝,真乖。”

    也正因为杜晓瑜捡了这孩子,而且带得很乖,里正两口子才会在发现第一个过桥的人是杜晓瑜之后高兴成那样,虽然小鱼儿还小,不过让她这么个心善的女孩儿给自家孙子做干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本来认干儿子这种事,杜晓瑜多多少少要给那孩子一点表示才行,不过里正两口子都知道这女娃处境艰难,所以直接忽略这个环节,反倒是给俩姐弟做了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

    得到了胡氏的首肯,团子才敢端起小碗来,拿着小木勺舀里面的红薯拌饭吃。

    在白头村,吃得起精米的人家可不多,里正家宽裕些,不过也吃不上纯的,都是与别的粗粮一起拌着吃,听说因为儿媳生了大胖小子,里正前些日子刚去镇上买了两袋精米回来,可羡煞了村里多少日子难熬的小媳妇。

    团子自从来到白头村,都没正正经经吃过一顿饭,对他来说,不吃菜,光吃这一碗红薯拌饭都行。

    杜晓瑜怕他噎着,忙道:“团子,慢点儿吃。”

    胡氏给他盛了一碗菜汤,“来,小团子,喝点汤。”

    团子抬起头来,嘴边沾着饭粒,杜晓瑜用手给他擦去。

    胡氏问:“小团子吃饱没?”

    团子看了杜晓瑜一眼,又看向胡氏,摸着不算圆滚的肚皮说:“饱,饱饱的了。”

    胡氏好笑,把他的小碗拖过来往里面盛饭,“再吃一碗吧,否则过了今儿,又不知多早晚才能吃顿饱饭了。”

    团子小嘴巴一舔一舔的,明显就是没吃饱,伸手接过碗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埋头吃。

    吃完饭,胡氏便带着杜晓瑜去往隔壁房间看那刚满月的小孙孙。

第004章 、庸医害人(大修)

    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儿无力的啼哭声,有些嘶哑,想来有日子不安生了。

    那哭声,连杜晓瑜自己都觉得揪心。

    胡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杜晓瑜,“小鱼儿,你进来吧!”

    “嗳。”杜晓瑜应了声,拉着团子走进去,空气中飘着银翘、牛蒡子、金银花等好几种中药的味道,她马上辨认出来这是银翘马勃散的方子,站到炕前看向那啼哭的婴儿,裹在襁褓里见不到手脚,唯独露在外面的小脸因为啼哭而涨红。

    杜晓瑜摸了摸他的额头和小脸颊,很烫,出了些汗,小眼睛紧紧闭着,哭过那几声之后就只剩似有若无的哼唧声了,整个人神志不清。

    很明显,这是急惊风,而且还是兼症,这孩子才足月,经络肺腑都没发育完全,暑、湿、热三气又来势凶猛,若是学问粗疏医技不到家的大夫,一个不小心就能诊错。

    可偏巧,丁家之前请来的大夫就诊错脉还开错了方子,药不对症,孩子怎能安生?

    庸医害人啊!

    杜晓瑜坐下来,看向丁家长媳廉氏,小声询问,“孩子这么啼哭多久了?”

    廉氏抹泪道:“有三日了,娃他爹去镇上请了大夫来看过,也开了方子,可就是不顶用,每次一听到娃哭,我这心里就直抽抽。”

    胡氏忙道:“你也别太伤神了,才刚出月子,仔细哭坏了眼睛,这不你公爹搭了桥给娃认干娘了么,这下好了,让丫头给娃取个名儿,一准能乖。”

    廉氏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地看了面前枯瘦的小丫头一眼。

    杜晓瑜有些无语,病了自然要看大夫,什么搭桥认干亲,那都是迷信说法,信不得的。

    可是自己在这些大人眼里就只是个干瘪瘦弱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到底该怎么说服她们同意自己给这孩子扶脉呢?

    正想着,外面就挑帘进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提着医箱的老大夫,后面两位,正是丁里正和大儿子丁文章,丁家祖上出过一举人俩秀才,到了丁里正这一辈就没落了,他大半辈子啥名头也没混上,便把希望都落在大儿子身上,望他长大是块能作锦绣文章的料,哪曾想,取个举子名,养成庄稼汉,反倒是十五岁的小儿子丁文志成器些,听说明年以童生资格下场,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爹考个秀才回来。

    丁文章一眼看到坐在炕前的杜晓瑜,这丫头他认识,李老三家的童养媳,人倒是乖巧懂事,就是命不好,再过两年就得嫁给傻子做媳妇。

    去请大夫的这一路上,他爹也跟他说了,第一个过桥的便是这丫头,家里给她做了顿饭,算是认了干亲,如今就等着她给娃取名了。

    屋子小,窗又关得严实,如今人一多,气儿就闷起来,丁文章皱皱眉,看向杜晓瑜,态度还算慈和,“晓瑜妹子,一会儿大夫还得给娃看病,你要是方便的话,现在就给娃取个名儿吧!”

    杜晓瑜虽然只是个十三岁的外壳,内里却装着三十岁的医学博士芯子,这点言外之意,哪能听不出来,丁文章不相信什么搭桥认干亲给娃拴红线取名这一套,嫌她碍事儿,赶她走呢!

    杜晓瑜本身的性子有点小傲,但在病患面前,绝对秉持着医者仁心的态度,那娃一看就病得不轻,若再被庸医乱用药,说不准连今夜都熬不过去。

    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下,杜晓瑜道:“我暂时没想好,能容我再想想吗?”

    丁文章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丁里正倒是随和,“小鱼儿,来来来,跟我外边儿坐去,等大夫给看完诊你再进来取名也不迟。”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若是再强行留下,丁文章绝对能把她扔出去。

    杜晓瑜走到外间坐下,示意团子别出声,自己竖直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孩子被廉氏从襁褓中解出来,老大夫给扶了脉,又问廉氏:“小儿吃了老夫开的方子以后还有什么症状?”

    廉氏低泣道:“身上越发的燥热了,昨儿还能睁开眼睛吃奶,今儿……今儿除了难受的时候哭两声,整个人都病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廉氏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老大夫皱眉,“小儿患的急惊风,湿邪加风寒,银翘马勃散是最有效的方子,已经连服三日还不见好转,准是你们没照顾好,白日过分闷热,夜里又受凉,如此,病情才会反复。”

    外面的杜晓瑜一听到这句便十分肯定老大夫诊错脉了,她站起来,撩开帘子进里间,怯怯地道:“老爷爷,前几天我弟弟也患了急惊风,婶子请大夫来给我看诊的时候顺便给他看了一下,我听到那个大夫说,暑痉分湿热两种邪气呢,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丁文章见她闯进来,顿时火大,连推带搡地将杜晓瑜往外送,“去去去,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老爷爷!”杜晓瑜不忘回头看着老大夫,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清泉似的明净。

    丁文章死死皱着眉,却也无奈这是他爹请来的人,语气放软了些,“妹子,我们家已经够闹腾的了,你就别跟这儿添乱了成不,算我求求你,带着团子走吧!”

    眼看着杜晓瑜就要被丁文章推出门,老大夫突然抬手,“慢着!”

    杜晓瑜心下一喜。

    丁文章则是满脸疑惑地看向老大夫,“大夫,您别听这丫头胡咧咧,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娃,她能懂什么?”

    老大夫不语,直接走到杜晓瑜跟前来,和蔼地道:“孩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杜晓瑜做出闷头苦想的样子来,忽然抬头看着老大夫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我只是听到那位大夫说我弟弟患的是暑邪兼风寒,给他喝的药好像叫什么新加香薷饮,后面还说了有汗的要用银翘散重加桑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里面的名字好好听啊,老爷爷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吗?”

    老大夫怔了一下,顿时犹如醍醐灌顶,激动地看着杜晓瑜,“孩子,你今日可算是帮了老夫一个天大的忙了。”

    ------题外话------

    衣衣仔细看了一下,之前的情节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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