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会从自己,或是她身边亲近的人身上找责任。
今个儿刚好是十五,皇上过来的时侯嫣儿刚好从太皇太后的宫殿里出来。
她在那里在外头站了半天,又跪了一番。
说尽好话,陪尽小心的哄着太皇太后。
最后,就轻飘飘换来她的‘行了,你的孝心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就这么一句话啊。
着实的是嫣儿憋了满肚子的气!
哪怕是回到自己的皇后宫,她也是气的连砸了几个茶盅!
还好她现在把自己宫里管的还算可以,她发脾气的这些消息应该不会传出去……
几个茶盅砸下去,嫣儿的心思好了不少,她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吩咐下面的小宫女把地下收拾好,她才端起茶抿了一口,外头响起小太监的传喝——皇上驾到——,这让嫣儿心头一跳,以往皇上都是快晚上或是傍晚回来,今个儿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瞧着外头的时辰,怕是才下了早朝就过来了啊。
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是半点不敢怠慢。
嫣儿脸上摆出乖巧的笑,急步走出去,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明黄色身影,她想也不想的屈膝下拜。
“臣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
“皇后请起。”一脸神彩飞扬的沈承景看着嫣儿那脸上的倾慕,爱恋,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阵的雀跃。
看看,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嫣儿以前也是喜欢,爱自己的。
但那会儿的嫣儿却是多了抹任性。
而这会,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行大礼,虽然嫣儿隐藏的好,但她眼底深处那一抹惧意还是被沈承景给发现。
这让他心情大好!
他亲自扶了嫣儿起身,夫妻两人相携向着殿内行去,“嫣儿,你我多年夫妻,我又要胆爱重你,几次和你说过,无需行此大礼的,你怎的总是不听?难道我还会因为你不行礼而生你的气?”嫣儿对他的态度让他很满意,忍不住也给嫣儿几分面子。
夫妻两人坐在椅子上,嫣儿亲自给沈承景捧了茶,“皇上还没用早膳吧,臣妾这就让人去摆?”
“嗯,朕突然想起来好久没和你用早膳呢。”
“那是皇上事务繁忙,臣妾只望皇上以龙体为重。”
瞧瞧,以前这些话嫣儿可是从不曾和他说过呢。
沈承景愈发的满意起来,“朕知道你是个好的,你放心,有朕一天,绝不会负你。”
哪怕,外头那些谣言极是不屑。
哪怕,嫣儿在他沈承景的心里再也不是那般的白壁无瑕。
哪怕,他之前并没有第一时间立嫣儿为后。
在沈承景的心里,嫣儿,永远是他的妻子。
生,同寝,死,同穴!
这是沈承景心里头的一个执念。
是他身为男人的自尊,骄傲。
但是,不可否认,他对于嫣儿,心里存了隔阂的,所以,看着嫣儿忙前忙后的布菜,他却微微一笑,“嫣儿,今天有大臣奏本选秀,朕,答应了——”
嫣儿喝到嘴里的茶突然变的如同黄连一般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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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收拢,结尾。慢了些。抱歉啊。
☆、121 沈承景
选秀……
这在以前,是她从不曾想到过的事情。
一来,她虽然早就晓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志在天下,野心极大。
可嫣儿对自己极为的有信心。
这个男人是她牢牢把控在手心里头的。
瞧瞧这么些年来,别说是亲王府,就是寻常的勋贵世家都一个个的三家四妾。
可平西王身边除了早死的那一个,就只有她。
她坚信自己在平西王眼里,心里头是独一份的。
是无可取代的。
可这么几年下来,她就因为走差了一步,结果就是步步差!
最后,她失去了平西王的心。
成王就不说了。
她现在还要用他去办事儿……
如今她在后宫,前朝很多事情她都得需要知道,但却又不能亲自出面。
免得给人留下把柄。
所以,她需要成王这么一颗棋子。
可害她如此的,除了成王,还有那个楼氏,还有,那一对狗男女!
她眼里头的狗男女自然是指的沈博宇,容颜夫妻两人。
只要一想到她们竟然几次躲过她的杀招,在土固城平安,开心的生活着。
她就恨的几乎咬碎一口的银牙!
听说,那小贱人竟然生了对双胞胎呀。
要是能把那两个孩子给弄死……
嫣儿心头闪过一抹极浓的阴戾,好在她还晓得自己对面坐着沈承景,心里想什么,面上却是半点不敢露出来,暗自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为温婉,温柔了几分,“皇上说的是,后宫空虚,臣妾又没能给皇上开枝散叶,的确是妾身的不是。”说罢这话,她已是一脸惭愧的起身,动作盈盈的福身,跪下,“是妾身的疏忽,请皇上治罪。”
“皇后这是要做什么,快起来。”
对于嫣儿,沈承景还是有感情的。
如今他是皇上。
自然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所以说,这选妃是誓在必行的事情。
但是要是没有这几年来嫣儿惹出来的一桩桩的事情,或者他会再给她些时间。
但是现在……
天武帝硬下心肠,淡淡的叫起了嫣儿,陪着她用罢早膳,叮嘱她几句,便起离去。
一等天武帝的身影离开。
嫣儿的脸色唰的一变,身上温婉气息不在,有的只是阴鸷。
是戾气。
身侧,服侍着她的太监宫女个个大气不敢出。
生怕自己喘气的力度大了而被罚。
嫣儿自己坐在寝殿内半响,最后她一声冷笑,唤人服侍她梳洗,收拾,等到再次出现在人前的时侯,已经与以往人前那个亮丽温婉,妩媚温柔的女子没什么两样,消息传到御书房,天武帝暗自默然了片刻,一声的哼笑,不过,想起嫣儿往日巧笑倩兮的脸,他又忍不住心头一软,手里的朱笔停了片刻,他扬声道,“进来。”
“奴才见过主子,给主子请安。”
“传朕的话,选秀的事情,推迟到明年吧。”
大太监心头虽然微惊,但却是久在宫中待的,面色上自然是不会流露出半点。
他恭敬的弯腰行礼,“奴才这就去传话。”心里却是对于嫣儿这个皇后更加的看重了几分。
原以为最近这段时间皇上都不怎么去后宫,常常就是宿在御书房的。
之前有大臣上折子请求选秀。
皇上也不过是思索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他本来以为这是皇后失宠,可没想到,皇上不过是走了趟后宫,陪着皇后用了顿早膳。
竟然就改了主意?
这一推到明年……
呵呵,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事儿?
就比如他,几年前,怎么可能会想到这宫里头的主人都能换上一个?
摇摇头,他在御书房门口快速收敛自己的诸般情况,甩了拂尘,转身出去传话。
御书房内。
沈承景摇摇头,还是心软了啊。
不过他本身对选秀也没太在意,他现在一心想着要做的就是平定天下!
那个逆子竟然敢和他做对!
还想着平分天下?
简直是做梦!
还有逃出去的五皇子,虽然沈承景觉得自己并没有太在意,但是一个蚊子老是在你身边嗡嗡。
也是很烦人的好不好?
可是想要彻底的铲除五皇子……
想到这一年来和五皇子的几次交手,虽然都是他的人占了上风。
但五皇子却总是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这让他不能不想到自己用的这些人里头有五皇子的人。
他这个侄儿,可是走一步,看三步的心思。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一路隐忍到现在,在那种混乱局势下,他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脱颖而出了。
再有一个,他想到了宫中念佛诵经拒不出佛堂的太皇太后。
他可是晓得自己亲娘的本事。
而且,他那个早逝的父皇对太皇太后可是任重的很。
五皇子能顺利登基,他相信太皇太后肯定出了力。
五皇子手里拥有的那一批神秘的力量。
会不会和他亲娘有关?
想到了这里,沈承景的眼中寒意一闪,他冷笑了两声,啪的一声折断了手里头的笔。
看看,这就是他的亲娘呢。
宁愿帮着一个不靠谱的孙子,也不信他这个嫡长子!
她怕是早已经忘了,这皇位,本就该是他的!
论嫡论长,论才论功劳。
他那个早逝的弟弟哪一样能比的过他?
要不是那会他自己被人设计,被隐在边关不能回来。
他又怎么可能会失去那个位子?
所以,哪怕是现在天下人都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沈承景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错的,是他们!
夜色如墨。
太皇太后自小佛堂里念经完毕,扶了兰嬷嬷的手走出去。
院子里,一抹明黄色身影静静的停在那。
有瞬间的恍惚,太皇太后以为自己看到了先皇……
随即她就暗自苦笑了一声。
小儿子已经走了呢。
她上前两步,神色漠然的看了眼平西王,“哀家说过,不想再见你。”
沈承景强自压下心头的怒意,“母后,您能不能多为儿子想想?儿子走到现在也是被逼的。”
太皇太后默了一下,总算是抬起头,正眼看了下沈承景。
“现在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弟弟没了,几个皇侄都走了,他唯一留下的小五还被你给逼走,这个天下已经是你的,你还想怎么样?”太皇太后说着这话的时侯神色很平静,甚至没有了一丝的心痛——她麻木了。
夫君早逝。
她拉扯着小儿子好不容易在朝中站稳了跟脚儿。
这么些年来下她吃了多少的苦?
没想到最后却落得一个母子相残,兄弟相残……
这是她的报应。
她垂眸,“你回去吧,以后不用来了。”
“母后,儿子有话要说。”
太皇太后的脚步顿了下,看向沈承景。
他却把眼神放在兰嬷嬷身上,“你先退下,朕和额娘有话要说。”
“主子?”兰嬷嬷虽然心惧沈承景,但她却还是把问询的眼神看向了太皇太后。
这,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太皇太后轻轻拍了下她的手,“下去吧,你要是不放心,就站在远远的看着。”
“是,主子。”
沈承景站在一侧听着这话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起来。
不放心……
他难道还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成?
重重的一哼,他上前两步,“母后,额娘扶你去那边坐下来说话。”
太皇太后却是轻轻避开他的手,“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母后。”沈承景对太皇太后的固执很有体会,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再坚持,只是站在那里,神色极是诚恳的看向太皇太后,“母后,父皇当初,临走之前应该是给了您一些隐秘的势力吧,如今皇弟不在,儿臣已经祭过皇家祖庙,已经是这个天下名正言顺的主人,儿子现在正是吃力的时侯,北漠也虎视眈眈,不如,您把那些势力给了儿子吧?”
这才是他特意走上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太皇太后扯了扯嘴角,“没有,你父皇走的时侯什么都没和我说。”
“母后——”
太皇太后已经抬脚走人,“如果你只是想过来问我这个的话,那么,你可以回去了。”
“母后,您这是在逼儿子!”
太皇太后的脚微微一顿,笑着摇摇头,已经扶了兰嬷嬷的手干净利落的走人。
被丢在地下的沈承景气的脸色铁青。
他就知道,他这个娘是偏心的。
打小就偏心!
耳侧,响起贴身太监的声音,“主子,天色不早了,您该回宫了——”
“催什么催,朕做事还要你个狗奴才来催吗?滚。”
一脚把小太监给踹走,他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身后,小太监就地滚了一个滚儿,捂着被踹的生疼的腰直抽气。
却是一个疼字都不敢出。
硬忍了疼,站起身,小跑着向前追过去,“主子您慢走,奴才给您撑灯……”
带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御书房,沈承景气的脑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母后怎么就不相信他?
一连折断了几枝朱笔,他才把心里头的郁闷给消了几分。
小太监提着胆子上前两步,“主子,时辰不早,您该歇啦。”
放下手里的朱笔,沈承景看了眼外头如墨般的夜色,皱了下眉,“什么时辰?”
“回皇上,已经是丑时一刻。”
那的确是深夜了。
点了点头,沈承景起身站起了身子,“走吧,去皇后宫中。”
嫣儿已经是歇下,听到沈承景过来她自然是很开心的。
以着极快的速度披衣下榻。
她散了发亲自迎到殿门口,刚好和沈承景撞在一起。
“臣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
“打扰你好睡了吧,朕有些想你,便来看看你,起来说话吧。”
“皇上您请——”
夫妻两人相携入了殿内,不过一会功夫便熄了灯。
一夜,无话。
次日天不曾亮,嫣儿亲自起床服侍沈承景去早朝,等到他走后,她则面色阴沉的坐了半响。
早朝上。
沈承景看着下面面色各异的朝臣,心头一声冷笑,“前几天说的事情,诸位卿家可想出法子来了没有?”
他说的是要想办法把总是打一枪换个地方的五皇子给找出来。
结果他的话一出声,殿下便是一片的沉默。
这下沈承景气的,本来他就是一肚子的气,昨个儿晚上在嫣儿的温柔服侍下,早上起来时总算是褪去了那么一些,这会儿看着下面沉默不语的臣子,他再也忍不住砰的一声把手边的砚给砸了出去,“你们一个个的平日里和朕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这会真的要你们出主意,却一个个的都成了哑巴,朕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
他可不是五皇子。
沈承景在疆场厮杀多年,可是真正见过血,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
就是他自己,也是几次差点把命给送掉。
这会儿一瞪眼,一身凛冽的气势全开。
下面那一群臣子只觉得心头扑通扑通乱跳,毛骨悚然中,双膝一软。
扑通扑通都跪在了地下。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臣等惶恐……”
听着这陈谷子乱麻般的词儿,他冷笑了一声,愈发的生气。
正欲出声,门外小太监的唱喝响起来。
“启禀皇上,八百里急报——”
“拿进来。”
小太监赶紧上前去接,恭敬的双手捧给沈承景。
下面的大臣一个个的都心里提了一口气,这八百里加急一般可是用在军情上。
这是哪里又出了问题?
在他们的心里,现在的日子,已经是朝不保夕。
杯弓蛇影啊。
一个个都小心冀冀的看向了宝座上的沈承景,希望,是好消息……
可惜,他们的心愿注定成空。
沈承景一目十行的看罢手里的密折,脸唰的一下黑成了锅底一般。
他冷笑了两声,直接把那封密报砸到了众大臣们跟前儿。
“你们一个个的都瞧瞧吧,看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儿!”
其中一位小心冀冀的弯腰,把脚边的密报捡起来,只匆忙扫了几眼,吓的他差点把手里头的密报给丢了。
然后,如同被毒蝎蛰了似的,直接把手里的密报塞给了身侧的人。
“马大人,你也看看吧。”
八百里加急——五皇子的人连着斩杀了几座城池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