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不是做官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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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不是做官的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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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泽听了笑着说:“还是大哥消息灵通,要不我和小弟一起,到省府真是两眼一抹黑。”
  “我这也是跟着父亲来过,你家没这边的生意,当然不熟了。”王蔚笑着说。
  上了楼后,小二果然找了一个靠栏杆的桌子,用肩上的毛巾把桌子椅子又擦了一超,才笑着请三人落座。
  三人坐下后,小二又问道:“不知三位客官要点什么。”
  王蔚熟练的报了几个菜名,又点了壶酒后,就问道:“这些日子,你在酒楼,可听到什么关于这次乡试的消息。”
  作为贡院附近酒楼的小二,一听到王蔚问,立刻就明白了王蔚话中的意思,看了三人一眼,最后落在穿着青衫的林清身上,说:“这位公子也是参加这次乡试的吧?”
  林清点了一下头。
  小二立刻说:“这两个月,各府来参加乡试差不多都到了,大多住在这条街的几个客栈里,听说这次有几个比较有名,小的听说名气不小。”
  小二看三人果然意动,忙接着说:“这第一位,是济南府的本地人,张罗,曾中小三元,据说五岁识字,六岁启蒙,十岁能诗。”
  “这是位世家子弟?”林清问道,一般世家子弟启蒙较早。
  “正是,这位张秀才的父亲,是位举人老爷,张家,在济南府也是有名的耕读世家。”
  林清点点头。
  小二接着说:“这第二位,是青州府的一位神童,许巍,据说过目不忘,天赋过人。虽然出身农家,却从小被青州府学的一位教习收为弟子。曾夺过府试和院试的案首,听起来只比前一位差一点。”
  小二看林清没什么反应,接着说:“这第三位,听说是沂州府这次的院试案首,名叫林清,听说这位半年内,从县试直接跳过府试又中了院试的案首,如果不是沂州府府试和院试撞在一起,这位八成又是一个小三元。”
  林清听了,嘴角抽了抽,说:“有没有关于这次乡试考官的议论。”
  小二立刻说:“听说这次乡试来的主考官是翰林院的梅翰林,咱酒楼旁边的书肆,最近有不少梅翰林的诗集。”
  小二说完,就下去给林清一桌叫菜去了。
  王蔚看到小二下去,笑着对林清说:“想不到妹夫在济南府也这么有名。”
  林清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王蔚林泽和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说:“不过是最近临近乡试,所以谈论的多了一点。”
  一个秀才,哪怕再出名,不是乡试这种时候,也没几个人会在意。
  林泽却有些担心问林清,说:“刚刚听小二说的,那两位看来是劲敌。”
  林清摇摇头,笑着说:“劲敌可不是就两位,这两位,只是这两年比较有名的秀才,可是乡试,是整个省全部秀才来争名次,你可别忘了,三年前,六年前,或者更早,每次乡试都有一部分落榜的,有些只是火候不够,经过几年锤炼,这些才是真正的劲敌。”
  “那?”林泽一听更担心。
  “担心什么!”林清轻笑,说:“科考本来就是这样,万千人马过独木桥,过去的,就算赢了。只要自己能稳当的过,管别人干什么。指望别人弱更容易过,本身就是对自己学识的否定。”
  “还是妹夫看的透彻。”王蔚说道。
  正说着,就看到几个同样穿着青衫的秀才进来,也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一坐下,就听到其中一个人说道:“这青州府的许巍也太目中无人了,居然敢当面嘲讽我等无才。”
  “就是,一个农家子,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舔着岳父,中了秀才,狂什么。”另一个也气愤的说。
  “说我们做的策论肯定中不了,他以为他是谁,主考官吗?”旁边的一个也愤愤然的说。
  几个人要了几个菜,一坛酒,在那边一边吃一边骂。
  王蔚林泽林清三人听的面面相觑,王蔚小心的问林清,说:“这位许秀才,看来风评不怎么样。”
  “乡试糊名,又不看名声,再说,还不一定是许秀才的问题,道听途说,谁知道实际怎么样?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林清说。
  林泽问道:“什么?”
  “这个许巍应该真的很有才,要不这些人只怕早就撕了他,这些人只敢在背后发发牢骚,本来就是技不如人的表现。”林清淡淡的说。
  三人正说着,就听几个人又说起济南府某位大儒要举办文会,预估这次乡试的考题。
  听到几个人说那位大儒多么多么厉害,连续几次压中乡试的题目,王蔚听的都有些不淡定了,问林清说:“要不我找找关系,帮你也弄张帖子。”
  王家虽然在济南府并没有太多的产业,可王家经商多年,在济南府找些关系,想弄张帖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林清听了,忙摇摇头,说:“不用。”
  王蔚还以为林清不好意思,忙说:“我王家和济南府的陈家交好,陈家家大业大,弄张帖子真不算什么。”
  林清笑了一下,小声说:“大哥,这几个人是玩仙人跳的,人家刚刚那些说的都是给咱听的。”
  王蔚和林泽听了一惊,两人悄悄侧了侧身子,果然发现那几个人正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看着他们。
  王蔚林泽看到这,心里哪还不明白,人家果然是引他们上钩呢!
  王蔚和林泽心里气愤,不过两人经商多年,知道能设仙人跳的,一般都是本地有背景的泼皮,这样的人,能不惹就不惹,否则只会弄的身上一身骚。
  王蔚气的喝了一口水,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才小声说:“想不到我行商多年,还差点被人玩到我头上。”
  “大哥也是关心则乱,想多帮帮我,才一时不慎。”林清给王蔚又倒了一杯说。
  王蔚也是知道自己太过于看中妹夫这次的科考,才一时被牵着鼻子走,听了林清的话,心里舒坦一些,就说:“是我急躁了,不过妹夫,你怎么看出来的?”
  王蔚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夫几乎没出过远门,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歪门邪道?
  林清轻笑道:“考前押题,各府学的教习,大儒都做过,可能压准多少,这就要看运气,刚才那几个人说的天花乱坠,说上次这位大儒连压对好几次的策论,呵呵,要是有这能耐,府学早就请他去押题了,还用开什么文会。
  这些把戏,不过骗骗外来的学子,许多外来的学子独自在外科考,本身就心中忐忑,所以一旦听说,都会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态度,去试一试,这一试,带来的盘缠只怕就要被骗个干净。而且由于押题这种事,哪怕最后知道被骗,可押题本来就可中可不中,官府一般也没法管。”
  “这些人太可恶了”王蔚愤愤的说,又叹了一口气说:“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一直嚣张的骗下去。”
  林清想了想,突然说:“其实,还是有一种方法的。”
  “什么方法?”王蔚和林泽问道。
  “有一位厉害的人曾经说过,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林清说。
  王蔚林泽:???
  “以暴制暴,”林清兴奋的说:
  “两位哥哥,我们找人偷偷给他们套麻袋吧!”
  王蔚:…………
  林泽:…………
  

  第四十六章

  “妹夫; 你”王蔚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清。
  “怎么,我说的这个方法不好么?”
  “不是不好; 只是”王蔚吸了一口气说:“我没想到你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你不觉得这个方法很实用吗?”林清反问道。
  “确实实用; 可是”王蔚刚要说。
  林清就接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王蔚瞪着眼看着林清。
  林清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我们三个,只有你在济南府有熟人; 再说,刚刚他们可是想骗你,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哈哈。”
  正说着,小二端上了饭菜; 林清连忙说:“菜来了,快吃快吃。”
  王蔚刚要出口的话; 直接被堵在了嗓子里。
  一直等林清吃完; 那几个人都没等到林清三人的主动搭讪,不由有些可惜三个一看就是肥羊的居然没有上钩,却不想出去没走多远,就被人套了麻袋; 等醒的时候,已经和状纸一起被丢到了府衙门前。
  ………
  八月初八  
  不同于以往的县试府试院试; 需要张榜布告考试时间; 乡试的科考时间,除非朝廷发生重大变故,或者加恩科; 否则日子是固定了。
  新朝初立时,太宗皇帝将第一次乡试定于八月初九,故自此以后,每隔三年的八月初九,为乡试开始的日子。
  不过由于乡试分为三场,每场提前一日进场,所以八月初八时,贡院门口就已经被前来赶考的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清这日却罕见的没有早起,而是直接睡到了下午,才悠悠的起来,往前院走。
  到了前院,就看到正焦急等待的王蔚和正在坐着喝茶的林泽。
  林清看了淡定的林泽一眼,心里满意的点点头,果然预先演练过一遍,就是不一样。
  看到林清进来,王蔚赶忙走过来,说:“妹夫你可来了,我本来还打算去叫你,可是听你哥说你在休息,我又不敢去叫你。”
  “大哥别急,今天只是进场,明天才考试,今天进场越早,在号房等的越急,越不利于考试。”林清说道。
  王蔚听了,这才放心下来,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乡试要求前一天天黑前进场,所以等咱吃过饭就去。”林清算了算时间说。
  王蔚连忙叫人摆饭,林清三人吃完后,林泽把事先准备好的考篮递给林清,林清提着考篮,和林泽王蔚一起往贡院赶。
  到了贡院,由于林清来的比较晚,早已没有刚开贡院门时的拥堵,林清下了马车,对林泽说:“按咱们事先安排好的来。”
  林泽点点头,说:“放心,外面有我。”
  林清提着考篮进了贡院的大门,先跟着前边的人到了一处厢房,进去后,就看到有搜身的军士。
  林清提着考篮过去,军士先仔细的把林清的考篮搜了一遍,看有没有夹层,又仔细的把他身上从里到外的搜了一遍,然后一个军士就直接对他说:“跟我来。”
  林清乖乖的跟上,走了一会,到了一排排的号房前,军士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其中一个号房的门,然后说:“进去。”
  林清进去后,军士利落的关门落锁,然后直接离开了。
  林清嘴角抽了抽,这要不是知道自己是来科考的,还以为是来坐牢的呢!
  不过说是科考,其实和坐牢还真差不多,整个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
  林清将桌子椅子上的木板拿下来拼成床,用手摸了摸,还算干净,就合衣躺在上面。
  由于乡试在八月,天气还不算冷,所以一般号房不会有被子,不过晚上会提供火盆,如果觉得冷,可以生火取暖。
  等了一会,果然有军士敲了敲号房的小窗户,林清起身,看到一个军士递进来一个火盆,两颗火石和一个蜡烛,林清赶忙接过。
  等军士走了以后,林清就先用火石点燃了蜡烛,又用蜡烛点燃了火盆里碳。看着碳刚点燃时烟比较大,林清就把考篮里的瓦罐找出来,放在上面先烧些水。
  考乡试时,只要进了号房,除非考试结束,否则吃喝拉撒睡都必须在号房中。所以在发卷前提前准备好吃喝也是很关键的。
  林清烧好了水,喝了一点,剩下的就留在瓦罐里,被林清放到了不碍事的角落。然后林清就把烧的已经不出烟的炭盆放到床的旁边,希望等半夜天凉了可以不让外面的寒气进来。然后合衣而睡。
  第二日清晨,林清在一阵敲窗声中被惊醒,就看见外面有人从小窗户外递进一卷试卷。
  林清顾不得衣服上的褶皱,连忙起身,接了试卷。
  发卷的人还好奇的看了一眼,眼中满满的是:在这种情况,你居然还睡的这么香?
  林清满头黑线,他这一辈子好像真的挺有睡神的潜质的。
  发卷的人走后,林清赶忙把试卷先小心的放到一边,整了整衣服,然后把床拆了,变成桌子和椅子,这才坐下,拿起试卷,解开红绳,小心的打开。
  林清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题目,题为
  《论语》一道、《中庸》一道、《大学》一道、《孟子》一道,五言八韵诗一首和经义四首,前四题大约要二百字以上,经义要写好不能低于三百字,再加上一首诗,林清点点头,看来题量不小。心里有数后,林清就拿起草稿飞快的做了起来。
  到了中午,林清揉揉酸痛的手,看着自己做完的四书题,放下笔,打算先吃些东西。
  林清从考篮里拿出些干粮,又从角落里倒了点水,开始喝些水吃干粮。
  林清边吃边考虑那首诗,提起作诗,林清觉得作诗真是个技术活,但却算不得难活。
  以前林清在看唐宋诗词时,无限佩服人家的才华,佩服人家张口就来一首,而等到他到了这个世界后,才发现这作诗,和他想象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作诗,更确切的应该说是填诗,作诗是有一套平仄规矩的,不但如此,还有韵脚等一些规矩。谁对谁,某些时候是有一定规矩的。
  所以只要学会作诗的一套规矩,想做几首诗,还真不是难事,难怪有句话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当然这只是会作诗,离做好诗还差的远了,要想做好诗,不仅要熟悉作诗的规矩,还要掌握大量的典故,更要会把这些典故巧妙的填在诗中,这样才能使诗读起来更有韵味,更有意境。
  要想做一首好诗,不仅要搜集大量典故,精雕细琢,还要不断修改,要是能灵光一闪,来点灵感,那绝对是再好不过。所以说要想做一首好诗,绝对是费时费力的。
  而林清也是这时才知道,其实大多数的好诗,并不是现场做的,而是预先准备好的。
  例如科考的诗,九成九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林清上一世的教习曾说过,乡试之前如果没备诗百首,策论千篇,那这乡试,就没必要去考了,因为考也考不过。
  别人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精雕细琢的诗,你的却是现做的,还是在科考的考场这种环境下现做,谁好谁坏,简直不用比都知道。
  当然要是有李杜那样的诗才除外!
  可放眼天下,有这种才华的,一百年都未必出几个。
  所以林清在此次乡试前,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每类每方面的诗都做了一边,又修修改改,才挑出了一百首诗。
  等看到五言诗的题目时,林清恨不得对天大笑,哈哈,这个题目的诗他备了五首。然后,然后,林清悲催的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中。
  林清:………
  这五首都是他非常非常用心作的,他到底要挑哪首?
  哪首都很好啊!
  林清一边吃些干粮一边纠结,最后,他终于在吃完干粮时,做出了决定。
  抓阄!
  通过抓阄,林清迅速确定了一首诗,然后把这首诗写在了草纸上。
  对于作诗,林清从来没有想过抄第一世的那些诗词,倒不是他有多高的道德修养,而是凡事他们中学课本上的诗,那真不是考科举的人能用的。
  用了,不但可能科举不中,分分钟进大牢都有可能。
  林清曾把中学课本上的诗总结了一下,发现大体可分为几类。一造反诗,以毛爷爷为代表的那几首;二批判现实黑暗的,这个太多,数不清;三百姓疾苦的,杜先生一向忧国忧民;四春花秋月,这个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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