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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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作者:也顾偕-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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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走不动,偏头一看。

  怒,被弘氰拽著我的袖子。

  弘氰哼了一声,拿起羊皮仔仔细细看了一番,秀眉蹙著一脸不乐意的递还给我,虚我一眼,“给你那梓泉大人写信,真不懂你们二人传来传去在写些什麽。”

  我特流氓的笑,捏著他的下巴,顺手抹一把……唉呦呦…这个滑腻……

  “美人,你看吧……好戏就要出场了。”

  次日。

  传闻巽王犯病,众百官百姓为巽王祈福……很多祈福的手抄卷流落广泛流传。

  三日後。

  巽国境外夜空徒然有许多亮光,乾、玄、凤三国的营地上空也悬浮了几盏类似灯笼状的东西,被弓箭手射下来後,发现每盏灯上都画著的相似的字符,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被人一语道破,巽王病重,此举只是为感动上苍,为王祈福。三国众武将商议,趁巽王大病,朝政动荡七日後攻城。

  凤国营地

  “禀报神官大人,奴才们又射下几个破灯笼。”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把盒子里的东西举在头顶。

  我满天欢喜的从太监手中接过东西,翻来覆去的看,戳戳小太监的肩说,“记住,这叫孔明灯,不叫破灯笼。”

  “……是,是,奴才知错。”小太监躲又不敢躲,一个劲的拿眼虚向弘氰。

  弘氰拿著剑细细的擦著,瞥了一眼,随意的挥一挥手,道,“知道了,退下吧。”

  “唉,这东西来来回回都一个样,你们也别忙活了,歇著吧。”诗楠随手翻一页奏折,头也不抬的说。

  “是,奴才告退。”

  帐篷又密密的合上了。

  我轻笑著窝在诗楠旁边,把收起来的手抄卷和这几日被射下来“破灯笼”摊开摆好……

  唔,一模一样的字句,却让我乐了大半天。

  上面是这样的:“ni zhe si ya tou xiang wo yi qing hua gao cai sheng lun luo dao yong pin yin chuan shu xin ;wo kao !……”'你这死丫头,向我一清华高材生沦落到用拼音传书信,我靠……'

  一声闷哼,酸到不行的话从弘氰嘴里吐出来,别有一番风味,“你那梓泉大人还真行,为了让你看到这破玩意,愣是让巽王生了场大病。又是民间手抄卷,又是破灯笼祈福的。”

  “……是孔明灯。”

  “管你!”

  “怕是巽王没病,一是顺水推舟把梓泉大人的这消息传给湮儿,二是让我们三国放松警惕。”诗楠合上奏折,嘴角含著微笑。

  不愧是体贴入微,有颗玲珑心的诗楠啊。

  巽王此番大病,只为了配合我与梓泉二人。

  巽国定不能被攻,且不说後和弥儿还在巽国的某处漂泊,万一当真把它攻了下来,城内必乱,若是玄王在我们之前找到後,结局想都不敢想……比起巽国,我倒是更想灭玄。

  如今……

  有了梓泉明目张胆写在手抄卷及孔明灯上的妙计,与巽王当初对後湮宫的承诺……

  如今,不须多久一切便可结束。

  惊鸿一瞥

  巽年间二百九十一年,巽国遭受乾、凤、玄三国围攻……在蒿坡平原上,突然乾凤二国倒伐,与出城迎战巽国勇将一起围攻玄国,玄王当场被俘虏,与此同时玄国边境告急……原来传闻中身体抱恙的巽王带领精兵,从西侧攻进了毫无防守的玄国皇宫,玄灭。

  史称蒿坡之战。

  巽国一片繁荣昌盛 ,集市的吆喝声,小摊上诱人的食香……

  吞口水,我拉著身旁的小少年一路肆意的吃著,俩人手上都捧著烫呼呼的糖糕,咬一口,绵软黏糊糊的……

  “湮主子,您寻人……为啥…不…呼呼,真烫……不让梓泉大人帮忙画张肖像贴在这城墙上。”

  我斜一眼,这个舔著沾著糖汁的手指,一脸幸福的菟儿实在是……气不起来……

  这要我怎麽求人家画……

  现在後都已经变成男儿身了,这要是按女儿的相貌画,实在是不妥当。

  若是按照男儿身画……寒一个,她平日里脸上总纹些奇怪的罂粟纹,变成男儿身後长成啥样,我又没见过,呃,难不成真让梓泉照著我梦里见过温玉模样画……

  咦……对了……

  霁雪……怎麽忘了他了!

  让霁雪给梓泉作个摹本,後就照霁雪的样子画,

  “菟儿,回头帮我飞鸽传书,若是霁雪医好了赝狄、虞嫿……就让他来巽国陪我一会儿。”

  嘿嘿,让平日里自恋自大嚣张到了极致的梓泉大人,见识一下,这世上还有美男比他更冰清高傲,让人怜爱。

  气死他,气死他!

  “湮主子,神官大人说在他回宫的那段时间,让小的看好您,不要沾一些花花草草。”菟儿挺直了腰,虚著眼望著我。

  怒!

  这只醋缸狐狸,和诗楠返国了还不忘在我身边插眼线。

  瞥一眼这个忠心耿耿的菟儿,瘦弱的一个小少年,脸上的肉不够多……下巴不够尖……眼睛圆圆的不够水灵……

  没有弥儿一半好,却和我的小白弥儿一样忠心。

  恶寒……

  只是忠心的对象换成了狐狸而已。

  “菟儿……”我不正经的笑著,挑著他的下巴,逗著他,“我那会儿宠幸毒仙霁雪的时候,你们家神官主子……还没出生呢……”

  “是。”

  望著菟儿一脸平淡的脸,我撇撇嘴,得出最後的结论:这家夥没有弥儿一半好玩儿。

  唉,也不知道这麽久了,弥儿守著後翎……两人躲在哪儿……

  赝狄说他们流落到了巽国,我便一人留在这儿找,

  可是这麽久了,却以个人影儿也没有。

  “给我两个白馒头。”

  喧闹的集市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却让我为之一颤,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晕乎乎的……这个声音……这个人……

  主子,您又睡懒觉了。

  主子,弥儿要做主子一辈子的小白。

  主子,今日要早起,弥儿准备的是雪糕馒头。

  不会错,不会错,

  听了这麽久,这个嗓子我绝不会听错,是弥儿的声音……

  我心怦怦直跳,转身,探头望去,街道那一处,有一个小少年小心翼翼的捧著两个热腾腾的白馒头,走到一个轿子旁,递给轿夫一些碎银两,从里面扶出一个白衣男子。

  他们背对著我,那个白衣男子似乎身体很弱,肩膀轻颤,似乎在咳嗽。小少年小心的捧著馒头,吹著气,递了过去。白衣男子手推著,摇了摇头,踉跄的走了。

  小少年,低著头,跺著脚。小心地把馒头抱在布里,揣在怀里……怯怯的跟在白衣男子後面,後不敢去扶,只是低头跟著。

  我手心都是冷汗,身旁的菟儿嘴一张一合的,说些什麽也没听到,只是探头望著那离去的身影,心里堵得慌,像是压著千斤重的巨石,压得自己想叫,却徒然发现无力的叫不出来。

  那两个身影越走越远……

  “温玉!”

  集市上吆喝声,奔驰的马蹄声……将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吞没……

  可是,巷子那一处,白衣男子似乎止住了步子,徐徐转身,旧衫飘飘,却令人见而望俗。

  他遥望了一会儿,脸上苍白且失落,他迟疑了片刻,便挪著步子,咳嗽著被弥儿搀扶著走了。

  他是……

  他是,他是……

  我浑身一僵,捂著嘴……热泪盈眶,身子止不住地抖,脚不受使唤的往前走著,身边人如潮水,熙熙攘攘,马嘶鸣声,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铺天盖地的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人群中隐约传来菟儿焦急的声音,“见著我家主子了麽……湮主子……你跑哪去了,这麽多人。”

  脑子里乱乱的,我浑浑噩噩的拔腿往那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巷子出口很多,我失了神似的此处晃荡著。

  没有……

  这儿也没有……

  寂静的巷子深处,只有梧桐树沙沙的声音,没有那人风姿翩跹的身影,没有……我颓废的蹲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似的……

  温玉,为什麽不等我。

  温玉,你在巽国不是麽……为什麽不来找我……

  身後传来靴子踏在枯叶上的细碎声响,一步,一步……这般清脆且真实……

  温玉,是你麽……

  我恍惚的转身,徒然得睁大眼睛,震惊,“怎麽会是…你……”

  颈项一阵疼痛,昏天昏地的黑暗席卷而来,只有漫天罂粟花瓣的冷香依稀可闻……

  泣血忆断肠

  '上'

  清冷的小巷弥漫著散不去的大雾,一身白衣的人,亭亭立在巷口,身形似幻似真。

  温玉,不要走。

  我追赶著,明明触到了他的衣袍,却什麽也握不住,抓不牢。

  就这般眼睁睁看著他,一步一步

  消失在雾中,离我愈来愈远……

  温玉,别在离开我。

  “温……”

  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呼吸也不通畅,脖颈很疼……

  耳畔是湿热的呼吸声,“卿儿,你在想谁。”

  恍惚的睁开眼,视线中一片模糊,似雪般的银发散乱在我的枕前,赫然的对上那勾人心魄的红眸,突然间醒了一大半。

  “魅舐……你怎麽在这里。”

  温玉,人呢……

  他闻言,轻扬眉,又凑近了我一些,“这是我的练功室,我当然在这儿。”

  练功室?!我震惊的支著身子起来,环顾四周。耳侧传来那人湿热的气息,我一颤,不由经意往後挪著身子,背靠在了墙壁上,这儿不似石室那般昏暗,却有股寒入骨子里的凉意从壁上渗了进来,很冷,比冰窖里还冷。

  “卿儿,你知道麽,”他逼近我,一个翻身便覆在我身上,修长的手轻柔的抚过我的脖颈,暧昧的停在我最脆弱的地方,“卿儿,你唤了温玉这个名字一整夜。他,是谁。”

  心陡然一颤,脑海里又浮现那个旧衫飘飘,风姿翩跹的人,在巷里看到的是温玉,不会错的,他明明离我那麽近,可是,一醒来,却又离我这般的远。

  若不是,那时魅舐的出现,或许……

  那流连在脖上的手徒然微使劲,一阵窒息,我闷哼著。

  魅舐红眸微眯,妖惑到了极致的脸缓缓贴著我的,也不由地将手中的力道减轻,他神情复杂的望著我讥讽道,“我真得很想知道,除了神官、乾王、赝狄、虞嫿还有……谁……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一时间不由得心浮气躁,冷冷挥开他的手,“反正不会是你。放我走。”

  “我一直很奇怪,是什麽样的女子能让我的蛊王爱得这般痴迷,令凤国神官,乾王为你倒戈灭玄……为什麽巽王不杀你,反而让我不再插手後翎的事,为什麽你能医治好梓泉大人的病,为什麽短短几日内,你们就能用奇怪的神语通情报……卿儿,你身上太多的秘密了。”

  “你不是也没在巽国大殿揭开的我身份了。”

  “是……我只是想看你有什麽能耐,为什麽明明逃出了,把我的左使者拐跑了,却还依旧潜进巽国。”

  原来,这个人一直在留意我的一举一动。

  什麽都没逃出他的掌控。

  冷冷一笑,我直视著他的眼,干脆挑明了说,“魅舐,你是最好放了我。如今私自虏我,巽王是不会放过你。”起码梓泉会拚了命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吵著他的君王把我找回来的。

  他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向下,勾著我的下巴,笑得纵情,“我倒是忘了……你的相好还多了梓泉大人,怎麽巽王也成了你的裙下之臣了麽。”他突然红眸里闪过一丝骛冷,勾唇轻笑,“……我魅舐从不真正听命於谁,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何必还听那君王的吩咐。”

  我的女人,

  如今我找到自己要的女人。

  一身鸡皮疙瘩。

  哼,迟早狐狸、诗楠、梓泉他们会找到你的暗刹嗜……呸……

  下巴被他捏住了,被迫抬起直视他,“卿儿……我的石室,已经被你的神官大人救走赝狄时给毁了,如今他们定是找不到这儿的。”他半闭著眼,凑近摩挲著我的脸,嘴角勾著极冷的笑意,“你死了心吧。”

  看来这次魅舐是真的不会轻易放手了。

  不,我不能在这儿呆了,寻了这麽久终於找到温玉。我在巽国弄这麽大动静,又是揭黄榜医人,又是与梓泉一起使计谋灭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如今迟迟不出来,定是在躲我……

  若是此番再不去寻他,以後他若出了城,我该去哪儿找……

  “卿儿,上次本不该把你送给巽王……如今我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如今我也要把属於我的找回来。

  温玉……

  “练绝情蓦然功我也不能绝情,你破了我的功,却还想走……我曾发誓若是今後有女人令我心动的话,就要送走……若是送走後,觉得生不如死,便要虏来…… 若是她不从我,便要毁之。卿儿,你说我该怎麽办?”

  “魅舐。”

  “嗯?”

  “我若不从你便要死,我若死了,你舍得麽。”我淡淡的笑著,有些漠然。

  他一惊,抬手迅速的点了我的穴道,挑著我的下巴,“别想咬舌再拿鸟血还唬弄我,这儿方圆几百米不会再有生灵生物出现。”他有片刻失神,却笑得让人异常的冷洌,“还有,你若死了,我定会比你更痛苦,所以……”

  他俯下身子,挑开我的前襟,银发柔顺的散乱我一肩,

  细细密密的吻以阴柔的力度流连在我锁骨间,带著腥血的气息,我的身子麻麻的使不上力气……感觉肩锁处像是被人啃噬,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往里面钻,火辣辣的疼,痛得发不出声音,魅舐,他,他在干什麽。

  疼痛减轻,慢慢在消退,我全身无力颓然窝在魅舐怀里再顺势倒在地上……半闭著眼,迷迷糊糊的望著魅舐站在我面前,黑蟒罂粟袍翻腾,衣袂翩跹,他嘴角挂著血痕,修长白皙的手上都是腥红的血,顺著秀丽的指骨,一滴一滴垂在地上,声声震耳。

  “卿儿,我给你下了血蛊,你离不开我了。”

  我喉咙里腥涩无比,脑子里却亦清醒,肩处虽然痛,可是似乎手脚却能动了,我望著那个孤身立著的人,淡然的笑著,气息微弱的说,“便是被你下了蛊,心终究也不是你的。”

  温玉……

  我不会再离你而去,即便是爬,我也要回到你的身边,

  我们在一起,一直到永远。

  发被扯住,身子被迫向後仰,我闷哼著,闭著眼,“温玉……温玉……”

  他徒然手一松,“你想死……我不会成全你的。”湿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一只手从後面环上我的腰,带著粘稠温热的湿意,腥甜的气息拂过我的鼻尖,“我要让你乖乖的守著我一辈子。”

  “你做梦。”

  尖厉涔人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一波一波绵绵不绝,像针一般的刺进我的耳膜里,脑子像是活生生的被剥开,血淋淋的掏出了一些记忆,从此把它抛弃,在也无处可寻。

  很疼,身上无处不痛。

  脑袋像是在也承受不了要炸开似的,嗓子堵得慌,呜咽地吞一口血後,再也止不住胸口的思念与疼痛,唤出了声,“温玉,救我……救……”

  赝狄曾说,暗刹舐的主人,善於下蛊,令有一招“摄心夺魂笑”,能勾去世人所有的记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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