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毒,可没想到皇甫君安咳嗽这病还是会复发。
“娘,好难受,念郎好难受啊!”皇甫君安奶声奶气地撇撇嘴,眼睛带着委屈溜溜地看着纪无殇,纪无殇爱怜将皇甫君安抱自己怀中,“呼呼,娘呼呼,念郎不痛,来,吃了药就不痛了。”她赶紧地拿过旁边药,一点点地将药喂入皇甫君安口中,“念郎乖。”
“娘,好苦好苦药。”皇甫君安感觉口中药苦得无法咽下,可是看着纪无殇眼神,却又是不得不忍了吃药。
纪无殇心中叹气,自己所带药材有限,而皇甫君安可是一日三餐和夜晚两次都要吃药,早就将去苦味甘草和陈皮吃完,现如今没了,自然这药会加苦。
“就忍忍,忍忍就好了,乖。”纪无殇看着皇甫君安,亲了他脸颊一下,“娘呼呼,念郎不痛,忍一下就好。”皇甫君安看着纪无殇眸中带着一丝哀怨,便点头,“嗯。”
纪无殇勉强笑了笑,然后将药全部喂着皇甫君安吃下。
完毕,纪无殇才重将皇甫君安调整了一个角度然后抱自己怀中,自己坐床边,轻声道,“吃了药,就睡一觉,睡醒来,就不会痛了,念郎乖。”
“嗯。”皇甫君安听着纪无殇话,倒是慢慢闭上眼睛,然后才渐渐睡下。
纪无殇看着皇甫君安,然后将他头发抚了抚,他可是长得越发像南旭琮了。纪无殇叹了一口气,眉间浓愁不散,她将皇甫君安轻轻地放床上,然后就盖上锦被。
她呆呆地看着皇甫君安,又是失神呆愣。
拓跋赫炎眸子微沉,他注视着纪无殇刚刚哄着皇甫君安吃药、睡下,也听到他们之间谈话。这无殇公主携子嫁给自己,倒真是天底下特别事情了。
念郎,呵呵,念是她亡夫?拓跋赫炎可是调查过纪无殇,知道纪无殇原来是纪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因为一道圣旨嫁给当初与轮椅为伴晋南侯府南世子,却后来不知怎么,这南世子竟然是个流落出宫四皇子,竟然认祖归宗成了四皇子皇甫宗。后,不知因为何种原因而竟然能够摆脱轮椅站起来。到了后面,也曾听闻是那皇甫宗与太子皇甫炫共同带兵出征西域,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趁机出兵西域想要争夺一份,可惜当时自己却是出了意外。而他们西域与大夏周朝交战中,西域王被皇甫宗刺伤坠入悬崖,估计已死,皇甫宗不幸也战死。再后来,就是纪无殇有子生产,却因为两国停战而成为和亲公主到了这里来。
他拓跋赫炎就是知道这么多。她纪无殇竟然是将孩子起名为念郎,这不是摆明她未曾忘记亡夫么?看来,这无殇公主可是被逼着嫁给自己?
拓跋赫炎嘴角上扬,真是够可笑啊!既然不喜欢,何不以死明志?
他刚刚转身,却是听得一声苦楚喊声,“琮。”
他心头一窒,回头,却是看到纪无殇趴皇甫君安床边,然后禁不住喊出声来。
都已经到了这里来,还念着亡夫名字,真是!哼!拓跋赫炎立即转身,消失夜色当中。
纪无殇心中叹气,自己有时候还是挺希望南旭琮不要回来才好,若是他得知自己再嫁他人,不知道他会如何伤心!
纪无殇起身,掖好皇甫君安锦被,然后走了出去,继续坐那桌子旁,认真地看着那些书籍。
所谓洗尘宴,其实真是让纪无殇有些反感。确切而言,这不应该是洗尘宴,因为纪无殇不是作为使者出使,而是作为无殇公主而来和亲。
其实洗尘宴这样称呼没有什么不妥,但纪无殇反感是,来这宴席上,有一些臣子,但现,臣子不像臣子,像逛窑子恩客。因为,这些所谓臣子怀中,都有着一些舞女,有些甚至怀中抱着两个。
而那清昭君主拓跋赫炎,一如既往戴着那黄金面具,怀中美女成双,美女娇娇滴滴,声声酥酥入耳,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纪无殇此时穿着是浅粉色轻纱绸衣,那玲珑身躯裹下面,若是有清风拂动,加会风华无双。她头上梳成凌云发髻,面上戴着轻纱。她此时沉下眸子,这些事情不关自己,不管,忍忍就好。只是觉得讽刺罢了!
北宫珉豪此时坐她隔壁席上,人谨慎之极,阴鸷双眸狠戾,那全身散发着骇人气息,倒是让那些舞女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拓跋赫炎眼神看向纪无殇,此时看着她遮住那绝世容颜,倒是让自己都感觉到那种朦胧美。但是,美人,不过是拿来看一看而已,至于能不能为自己所用,才是重要。他轻轻将姿势调整,而让两名美女一边服侍,将一些剥好瓜果送入他口中,他吞了一颗桂圆,然后才道,“公主远道而来,可是辛苦了。”
“回禀王,比起王日理万机,无殇只不过是坐马车中过了山水,这倒是不苦。”纪无殇此时冷冷淡淡地说道。
拓跋赫炎黄金面具下眸子一闪而没精光,这个女人,是批判自己以日理万机做借口不用礼数迎接她呢!因为他现就是怀中美人成双,自然知道那是纵情声色,怎么可能让人联想到日理万机去?他收敛了刚刚戏谑味道,“看来无殇公主嘴儿真是够甜,说得真好!”
“多谢王赞赏,无殇只是说出真话而已。”纪无殇淡淡说道。
北宫珉豪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大臣,此时他们听着拓跋赫炎说话,全都停下来,倒是全都变成了一个个君子模样。这样未免不让人想起这是做戏。
纪无殇眸子垂下,并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守好自己半分就可以,不让人欺负,自己也不去欺负人,这已经足够。
这时候倒是一名大臣上前来,笑了笑,“听闻无殇公主可是之前嫁过一次人了?而且,这次来和亲竟然是带着一个儿子拖油瓶?”
纪无殇听着心中顿时火爆,是,自己是确嫁过一次人了,但是能够拿出来奚落自己吗?而且什么叫做儿子拖油瓶?那是自己和南旭琮爱情结晶,是自己到死肯定都会护着人!这些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而北宫珉豪听着眉头紧皱,他袖子下面手已经握成拳头!该死,这些人就会拿着纪无殇痛处去戳!
却,纪无殇感觉到北宫珉豪异样,遂上前去倒是亲自给北宫珉豪倒了一杯酒,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北宫珉豪面色有些不解,眼神狐疑看着纪无殇,而众大臣都是饶有趣味地看着纪无殇,那些女人一个个加是带着看戏味道。
“确,本公主是嫁过一次人了。”纪无殇清清冷冷声音响彻这个大殿上。
顿时,所有人都惊讶得无法言语!没想到纪无殇会如此大方地承认!
纪无殇看着他们,此时面纱下冷眸看向这一个个大臣,今日自己已经记住他们了!若是有机会,自己宁愿做个蛇蝎女人,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些人!
拓跋赫炎那黄金面具下嘴角倒是扬起一分微笑,并没有别表示。
“本公主嫁是我们大夏周朝战神四皇子宗王皇甫宗!”纪无殇面纱下樱唇冷笑一声,“那是我们大夏周朝口碑好男人!本公主有幸嫁给他,是本公主一生中大恩惠和幸福!”她众人面前毫不掩饰南旭琮对自己好,自己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曾经嫁就是天下好男人!现拓跋赫炎,不过是一个替补角色,根本就入不了她纪无殇眼!他拓跋赫炎好别来惹她!
“那,公主您意思是,您现来和亲,是委屈公主了?”又有一个大臣立即道。
“呵。”纪无殇笑,“本公主来和亲,是为了我们大夏周朝和清昭和平,是为国效力,岂能用委屈而言?倒是大人,您故意众人面前大声说,我纪无殇过来和亲是委屈,您这是替本公主打抱不平?敢问,您心里想到是要挑起大夏周朝和清昭矛盾吗?试问若是一国公主受到委屈,其身处国家不会去维护?还是您口中是,你们清昭会委屈本公主欺负本公主?”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请公主不要想歪了。”那个大臣听着顿时捏了一把汗,这公主可是会说话,一下子就将事情说到两国和平和矛盾上去,这可是会杀头!
“想歪?”纪无殇樱唇看了周围人一眼,“呵呵,本公主从来不会想歪,只是很会理解大人口中意思罢了!”
“臣,臣……”那个大臣此时被纪无殇说得可是吐不出话来!
“那公主殿下,本官曾经到过大夏周朝,听闻那里对女子甚是严格,也俗话说得好啊,烈女不嫁二夫,您倒是再嫁,不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呢?”刚刚第一次说话那个大臣神气得很,自己以为刚刚纪无殇是躲避着他问题。
纪无殇冷夏,她稍稍侧了脸,然后隔着轻纱就看向那个大臣,“确,本公主曾经自杀过,为正是忠贞!为是对我亡夫敬仰!但是后本公主却没有死,是因为本公主听从了上天旨意!上天让本公主活下来,那本公主就要活得加出色!
至于那些什么世俗言论,那不过是外人口舌!试问,天底下所有事情哪个不是让百姓舆论?过了今日,也许大人您一切都会被我们清昭百姓所舆论!”
那大臣听着脸色一白,这无殇公主,可是好厉害!
“但是您这携子再嫁,这是什么意思?”那大臣抹了一把汗之后,再次道,“自古以来和亲怎可会如此儿戏?”
北宫珉豪听到这里,嘴角冷颤,他忍不住就要站起来,但纪无殇却是看向他示意不要冲动,“我儿年仅两岁,年纪尚小不能够自理,难道作为一个娘亲,舍得扔下一个两岁多儿子不管?若是如此,大人能够将您家孩子送给别人抚养吗?如果大人能够做得到,那恭喜大人,大人心够果断够厉害,他日定能够平步青云!”
“你!”那大臣被纪无殇说得脸上一红一白,又转青!纪无殇意思很明白,她这个做母亲不忍心,当然不会扔下儿子不管。而那个大人若是能够扔下自己儿子,那就是绝情之人,什么平步青云,那都是扯淡,拓跋赫炎不杀了他都已经很好了!试问一个无情绝义弃儿女不管人能用吗?能够让他待朝堂上吗?
纪无殇冷笑看着那大臣不断变换脸色,冷笑,“我儿子不过是两岁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大人您意思,是害怕什么?是揣测我纪无殇会居心不良?以为我带着儿子来就是为了让这后宫乱起来?可我知道是,我居住弥罗宫是王宫中清净地方!”
纪无殇眼神转向拓跋赫炎,冷漠不带一丝感情,“无殇万分感谢王恩赐,选了这样一个好地方让我与我儿子住下,无殇真是感激!”说着犀利眼神看向诸位场大人,此时他们都已经是沉默不敢说话,“我孤儿寡母,难道有什么能力左右各位大人发展吗?何况,本宫知道是,未嫁之前,王已经是默认了我携子而来事情了吧?”
“王既然都已经默认了,那敢情问大人,您对王决策有意见?还是您要忤逆王意思?”纪无殇看了一眼拓跋赫炎,冷冷眸子看着,若是他不管管他臣子,令他们再来挑衅自己,自己一定会让他不得不亲手杀了他臣子!
拓跋赫炎嘴角冷笑,这无殇公主可不是一般绝色,想必自己这后宫当中定会添加许多乐趣,自己可是很久都没有看到后宫中女人争个鸡飞狗跳了!
“陈大人想必是喝醉了,来人,扶着陈大人下去吧!”拓跋赫炎此时淡淡语气道,仿佛刚刚纪无殇舌战那两名臣子非常平常,就像是夹菜吃事情。
那个被拓跋赫炎说陈大人立即脸色变了变,但很明白这是拓跋赫炎给他台子下,便立即就上前行礼,“是是,臣确是喝多了,喝多了。”说着便由着上来侍卫一同下去。
纪无殇眸子清冷,才坐好了自己位子。
北宫珉豪黑眸看向纪无殇,见她整个人宛若是决战圣斗士一般,竟然跟那些大臣舌战,心中是担心又是赞叹不已。她确是一个让自己佩服女人,竟然有如此胆识众人面前为自己为她身后南旭琮和皇甫君安、乃至大夏周朝而奋战,这不是每一个女子都有如此能耐!
“朵儿,去,给无殇公主倒酒,孤王要敬无殇公主一杯。”此时拓跋赫炎看着纪无殇,便是邪魅一笑,纪无殇刹那间失神,那笑容……好像南旭琮!
不是,不是他,肯定是自己错觉!南旭琮,他,他已经死了……
但是面前这拓跋赫炎为何会戴着黄金面具,难道是有什么不见得人吗?自己一定要探究清楚!
纪无殇长呼一口气,目光变得清冷看着拓跋赫炎,此时拓跋赫炎已经隐了嘴角笑容。
薛如朵听着拓跋赫炎这般说,便从他座上起来,嫣然一笑,“是。”身边另外一个美人便立即上前去,“王。”嗲声嗲气地,媚酥入骨!
纪无殇面色去表情,如此风流拓跋赫炎,怎么可能沾染上一丁点南旭琮味道!
纪无殇冷冷看着那个薛如朵,“那有劳了。”自己不知道这个是侧妃还是什么美人,只能简单称呼一下。
薛如朵媚眼抛向拓跋赫炎,然后才走了下来,姿态妖娆,那莲步轻易,那水蛇腰扭动。
纪无殇面色不喜,但是并没有显露脸上。
薛如朵走上前来,然后将酒杯放到纪无殇面前,纪无殇眼神颇为犀利,但是薛如朵偏偏就是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她眼神勾魂摄魄,上前来看了纪无殇一眼,轻哼一声,然后开始倒酒。
纪无殇看着她手法,自己知道那喜欢找茬女人又会是一大堆了,而今,这什么朵儿可是拓跋赫炎准许下过来给纪无殇倒酒……
好,便遂了你愿!
纪无殇冷眸微沉。
薛如朵心中冷笑,面前这个女人,蒙着面纱,可是身段却是极为妖娆,若是得宠,必定只手遮天甚至权倾朝野!因此,一定要趁早给点苦头给她吃,令她知难而退,或是直接让她死!不然,自己可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了!
纪无殇不为所动。
薛如朵看着以为纪无殇是胆怯自己,遂慢慢地酒倒满了,还倒!
“啊!”纪无殇立即惊叫了一声,薛如朵听到这样一声惊叫,手中“一抖”,将刚刚倒酒杯都倾斜到纪无殇身上去!顿时,纪无殇身上满都是酒!
纪无殇怒目瞪着面前这薛如朵,而薛如朵却是得意洋洋,管嘴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
纪无殇看着冷哼,一手拿起薛如朵放下酒壶,然后就将酒壶中酒水全都倒到薛如朵头上!顿时,薛如朵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啊!”薛如朵立即尖叫起来!而周围人都目瞪口呆,包括拓跋赫炎和北宫珉豪!
这纪无殇,还不是一般大胆!
倒完之后,纪无殇清冷道,“对不起?对不起就成了?这是无殇替王先教训你,先让你尝尝这酒滋味!”
“你,你,纪无殇!”薛如朵简直是尖叫又抓狂!她美眸此时冒烟地瞪着纪无殇,纪无殇冷哼,“朵儿,你可知罪?”
“什么?”薛如朵要疯掉!她纪无殇说什么?现故意将酒倒她头上是纪无殇!是她自己不想要命了!
拓跋赫炎此时眸子紧盯着纪无殇。
众大臣也是没有想着要帮助这两个其中一个意思,要知道,后宫女人纷争有时候比朝廷加厉害,而他们王,拓跋赫炎,可是万分喜欢观看这样一些争斗戏码!
“难道我有说错?”纪无殇此时站起来,她看了一眼拓跋赫炎,“王说,他要敬我一杯,让你为我倒酒。我纪无殇可谓是受宠若惊,便乖乖坐这里等着你上前来,可谁曾知道你却是如此不小心将酒倒满,还倒了出来,后,却是都将酒倒我身上!
试问,朵儿你,是这样服侍王吗?你宫中多久了?竟然连倒酒这活儿都不会?你这是骗我玩我是吧?如此轻蔑王给你命令,如此对我,你有多少个脑袋可以砍!”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