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我同你讲这些,就是要告诉你,苒儿吃了很多苦,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她不变成这样,可能,你也见不到活生生的她了。”
“跟你说这些,就是要你知道,苒儿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是什么相夫教子的那种贤妻。你若是真喜欢她,就不要妄图改变她!”
“我喜欢她,也不是因为她是那些普通的女子,我就是喜欢她火一样的性子,喜欢的,也是现在的她。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
任少游说的斩钉截铁。这本也是他的真是想法,没什么需要隐藏。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过,丑话要说在前头!如果他日你敢对不起她,我跟整个凌霄阁都不会放过你!”
任少游自信的一笑,“你没有这个机会。”
他对于林苒儿,本就是势在必得!只是,他也希望,林苒儿的兄长,能够祝福他们。
凌皓然看了他半晌,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对于任少游的回答,还算满意。
“好了,你歇着吧,我回去处理阁中事情。”
说完,痛快起身离开了给任少游暂住的院落。
凌皓然离开后,直接回了自己的书房,推开门,就看到已经有人在里边。
“阿言?”
一听这句,柳言脸立刻冷下来,“怎么,不能来找你?”
“不是。”唉,凌皓然在心里叹气,最近一两年,阿言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阴阳怪气的。莫名其妙的就发脾气,但是,他还不能同他一般见识,谁让他脾气好呢?
“我还以为,你不同我告别就离开呢!所以看到你才有点惊讶而已!看你,又想多了吧?”
说着他走到柳言边上坐下,看了看他,叹了口气,“唉,苒儿这次回来,除了带着岚姨的孩子,还带着另一个人呢。”
柳言的眉毛一挑,“怎么?你还舍不得了?还是你也看上苒儿了?”
“嘿,你看看你,又想哪去了?我的心里有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凌皓然一脸严肃的凑近了柳言,眼神带着警告,直盯到柳言抿了抿嘴,外强中干的哼了哼,才微微笑了,说道:
“苒儿带个男人回来,还是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我们作为兄长,不该给把把关的吗?”
“跟我没关系!”柳言完全一副不合作的态度,说完脸别想一边。
“你啊!”凌皓然忍不住,抬手按了一下他的头,“你跟苒儿这一年多,到底是闹什么呢?”
“不关你的事。”柳言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扔出这么一句。
“那到底什么关我的事?”
“你说呢?”
“……”
“恩?”柳言斜眼看他。
凌皓然看着他眉梢眼角的笑意,感觉心里似乎被人轻轻的捶了两下,弄得又酥又麻。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突然显得有些沙哑:
“好吧,这是苒儿的事情,如果他们有缘分,自然不用咱们插手。”
说着声音减低,凑近他,额头抵上他的。
“你是不是要出发了?”
柳言近距离看着凌皓然的眼睛,低低的嗯了一声。
“一切小心!”
“嗯,我会的。”
“不要逞能。”
“嗯!”
“阿言,我……”
“嗯?”虽然是问句,可是,嘴角的微笑却已经显露了他的好心情。
“我会想你,一定要平安。”
“嗯。我会的。”转而又警告,“离那些蜂啊蝶儿的远点的,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哼,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抬手拥抱了他一下,又抚了下他的脸。
“我走啦!”说完,又看了看凌皓然专注的眼睛,笑了一笑,转身就离开。
凌皓然看着那个没有回头的单薄背影,叹了口气。
心理明白,只要他不会来,他每天还会不停叹气下去,虽然,他在时候他也一样叹气很多次。
阿言,一定要平安。
柳言向着凌霄阁外走去,没有回头,尽管知道那个家伙一定会一直看着自己消失。但是,还是不回头。
不是第一次分开,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这样好与坏,只知道,一直是这个人,支撑着自己,虽然,曾经的他也那样稚嫩,可是,却用自己未丰的羽翼保护着他跟苒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仰望,倾慕,期盼,全都倾注在他身上。
因为他关心苒儿多一点而不开心,可是自己又比谁都疼苒儿。真是很矛盾的心情。
直到,那荒唐的夜。
可是一切竟然那么柳暗花明。
那个傻瓜还不知道,他同苒儿一点事都没有,一切,都是为了引出他,引出那个害他们吃了多年苦楚的人!
不过,很喜欢这个傻瓜看到他跟苒儿争执时左右为难的样子。
自己同皓然这样的关系不正常,不过,这样很快乐。
想到苒儿,柳言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个丫头也奇怪,竟然什么都接受,没有鄙夷,没有诧异,好像他们一起有多天经地义一样。
“言儿?要出发了?”
正想着,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思绪。柳言抬头,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站立在前方不远的回廊上,正看着他。
那男子两鬓已经斑白,一身文士袍,气势沉稳,眼酝精光,年轻时隽秀的五官,如今依然风姿不减,更添沧桑魅力。
不是何书鹤是谁?
“何叔叔。是啊,言儿正要去跟您辞行了就出发呢!”说着,柳言一脸尊敬的深深鞠躬。
“叔叔,小侄去了,叔叔保重身体,不必为言儿担心!”
何书鹤轻轻扶起他,“言儿,此去多加小心!”说着拍拍他的肩膀。
何书鹤看着眼前的柳言,曾经三个孩子中最内向的孩子,如今也长得挺拔昂扬了。不得不说,将这三个孩子养育成人,让他很有成就感。
因为这个,尽管他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自己的家,但每当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长大成人,仍然很高兴。
柳言要出谷,他也忍不住叮嘱几句,三个孩子中,数言儿最听话。此刻他说的话,他都乖乖应下。
“好了,言儿,你去吧。放心,阁里有我跟皓然呢!”
“好,那何叔叔,我走了!您保重!”柳言深施一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何书鹤望着柳言离开,然后才转身也离开了。
他不会看到,在柳言转身那一刻,原本满眼的尊敬跟敬佩,瞬间化成仇恨,不过很快又敛去!
柳言步履坚定,心中更是有着坚定的信念。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总有一天,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一切的隐忍,也不过,是为了不放走一个该死之人罢了。
第七十七章 夜;问
第七十七章夜·问
夜色朦胧,星河满天。
这样的夜色里,一切都似真非真,如梦似幻。
不是十五,但天上已经是一轮圆月,月光洒满这个临时的住所,为一切目光所及镀上一层皎洁的银芒。
任少游靠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他在等。
从回到凌霄阁,林苒儿没有再出现过。即使他们的最后赌约仅剩三日,她也没有出现。
如今,是最后一晚。
他想,无论如何,她今晚总该来见他了。
这个爱憎随心,睚眦必报的女人,不是怕了吧?
月已滑过中天,向西沉去,可是,她还没有出现。
她打算赖赌了?
任少游不相信她会那么没有担当,那么,就是在蓄力了?
也许,此刻那双充满生命力的双眼,正在暗夜的某个地方监视着他?
也许,她在等一个一击必中的时刻?
他看向窗外的月亮,突然有个想法冒出来。
之间他笑了笑,温和的却突然开口:“苒儿,你出来吧。”
月色依旧,虫鸣声微,但是,除此,再无一声声响。
“苒儿,再这样,今天的十二个时辰可就过完了。你这是打算让我赌赢了?”
四周仍是一片静谧,静到任少游心理也没了底。
突然,一道身影闪现在窗前,背着月光,却能让任少游清晰地感觉到她正注视着自己。
不是林苒儿还能是谁?
若是换了别人,得活活被这个身影吓死!
因为,她的一身红衣在夜色下,如同黑色一般的沉重,偏偏她还披散着长长的发,月光下,就像是一个鬼影,一个幽灵!
说实话,任少游也吓了一跳。他刚刚所说的话,真的只是猜测而已。
他猜着最后的一晚,苒儿不会放过,此刻她一定在附近,她应该不会放过这最后一个赢自己的机会。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还听过他的话后现出身形来!
不过,他绷紧的脸皮上,看不出心理的想法,此刻尽管他看不见林苒儿的表情,但是仍然平静温和的看着她。
“任少游,咱们再比最后一次。”林苒儿静静的在窗前立了半晌,终于开口。
说完,她竟然没有转身走向院子,也没有等任少游的反应,而是极其灵巧的跃进窗子,几步就到了任少游的身前。
寒光一闪,林苒儿手中此次竟然是带了把短刀,此刻已经闪电般划向他的颈项。
任少游连忙接招,两人片刻间就已经斗在一起。
一间不大的房间,此刻已经满是拳脚的风声跟闪烁的兵刃的冷光!
“你为什么不尽全力!”林苒儿突然恨恨的喊了一声,招式越发凌厉,“我用你让我吗?”
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他让着自己,还是因为什么,总之她心理很不高兴,手下招式已经有些散乱,甚至还带上点无赖的招式。
任少游一时也有些没准备,被短刀擦着两回,虽然没伤到,但是也划破了衣服,划破了一层油皮儿。
一直到,感觉林苒儿的刀掠过左侧脖子,带着一道寒气,他感觉的到,这次一定是伤到了,因为凉过之后,已经开始刺痛。
眼见着林苒儿露出几个破绽,他也不再留手,干脆发力,几下缠丝手,擒拿手的使出来。
一道寒光,嗖的从两人的位置射出,直接“噗”的一声,钉入不远处的桌子腿。接着是“啪叽”“咣当”两声,桌腿崩碎,然后缺了一条腿的桌子栽倒地上。
不过,两人都没去看那张可怜的桌子,也没有人去管那柄削断那根有手臂粗的桌子腿的宝刃。
月光下,可以看见,林苒儿已经双手被擒住,按在了床上,为了不让她再挣扎,任少游也只好抬起腿压着她的两条*。
“你放开我!”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屈辱!林苒儿出离愤怒!
“苒儿,你输了!”任少游一边压着她,一边说。
“谁说的,你放开我,我们重新打过!”
“苒儿。”任少游轻喊一声,“苒儿,你已经不可能赢得了我了。”
一句话,让林苒儿泄气一般,停下了所有的挣扎的动作。
这个男人,总是安安静静的看透一切,看透了她。
如果她真的想要杀他,不知道又多少机会。可是,当她的伤全好了之后,她又忙于报仇,又赶路回凌霄阁,却没有再认真的执行他们的赌约,来杀他。
她的心动了啊!
仲孙凌有句话说的很对,她并不厌恶他了。
如果她真的想他死,那么,他可能已经有一百种情况死在她手里!他还活着,就是因为她下不去手了。
那双总是追随她身影的眼睛,那个总是稳稳递上吃食药物的大手,那个总是能洞悉她想法的人。
苒儿,你这个永远都是嘴硬的女人,不肯承认自己输,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心软,心动。
林苒儿整个人躺在任少游的床上,任由他压制着他,不挣扎,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少游见她不在挣扎,也放松了手劲,最后,整个人移开,坐在她身边,也脉脉的看着她。
那天听到凌皓然讲述了他们的小时候,虽然不够详细,但是,三个举目无亲的孩子,面对着巨大的压力,面对着随时的危险,生活的艰难是可以想象的。
他不也曾经那样挣扎求存过吗?苒儿他们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难怪她的性格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
不敢示弱,不敢信任,不敢动心。
所以这个女人,只要出手,一定是致人死地,因为她不相信仁慈,不相信以德报怨会有好结局。
所以,这个女人浑身戒备,永远压抑着最真实的心意,可是,那天生的火辣性格,是那么容易就能压下的吗?
所以,她有些反复无常,有些神经质,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口是心非。
“你到底为什么想娶我呢?”
她幽幽的开口,坐起身,同他平视。
“如果,你就是喜欢我的容貌,或者我的身体,那尽可以给你。就当报答你的恩情!你可以不用为此负责,更不需要娶我。”
说着,已经起身,随手一扯,外衣脱落,漏出里头的中衣,然后她竟然没有停下来,继续动作,中衣又随手而落,白色的肚兜,在月光下,反射着银光。均称的身材,浑圆的肩膀,在月光下,闪着诱人的颜色。
如果,一个男人看到这个画面,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他不是太监,就是太监!
任少游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若是此刻,说没有热血上头,那就糊弄鬼呢。但是,他却很清醒,清醒得甚至感觉到心里变得凉凉的。
女人的贞操是多麽重要的事情?如果他像是一般的男人一样,真的扑了上去,得到了她,又不娶她的话,难道她要孤独终老吗?
她宁可孤独一生,也不愿意嫁他?
为什么?!
耳边似乎有什么嗡嗡作响,他虽然准备好了她不肯接受他,可是真的到了此刻,听到了这样的话,让他觉得,觉得,很灰心。他不想说,他此刻心里很难过,可是,他却突然感觉,似乎回到了碰到阿凌跟师傅以前。
那日子,过得那么艰难,那么绝望,自己,那么无能,那么无助!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她继续用冷冷的声音说:
“如果你觉得一次不满意,那你可以随便几次,知道你够了为止!”
任少游的脑袋一瞬间空了一下,接着就觉得心里锐锐的痛。
月光下,看不到她身上曾经密布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只感到那是一身的凝肌玉肤,下边,是纤长秀美的双腿,一双骨肉均匀的美足。
林苒儿的一切,真的是无一不美。
可是,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眼睛,想从里边看出点什么来,无奈,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为什么?”最终他还是问出口。
“怎么,这不就是你们男人最想要的吗?”
“你怎么就知道,这也是我最想要的呢?”
“是吗?那你不想要我?”
她一脸的不信。
任少游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把目光调向窗外,他需要冷静,绝对的冷静,否则,一定被她弄疯。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苒儿,你很美,不假。是男人,都会对你动心。我承认,我想要你,你这样,对我也有致命的诱惑,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