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嘴角一抽,只觉自家主子瞬间变回五岁的奶娃娃有木有!
“喂,主子说什么不能告诉你?”
巧香捧着一捧花瓣,凑到流云身边小小声地问。
“不告诉你。”流云学着她家无良主子的傲娇样,淡定地瞥了眼巧香,加快脚步追上某个“奶娃娃”。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抛掉手里的花瓣,巧香幽怨地瞅着她家主子的背影看了会,随之酸溜溜地冲着流云喊了句。
云轻舞连翻两个白眼,没有理会两个活宝。
“主子,您有对小云云说什么吗?”按捺不住好奇,巧香小跑着追上自家无良主子,眨着杏眸,歪着脑袋问。云轻舞十分好笑,瞅她一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不能告诉你。”
巧香怔愣:“呃……”
流云瞧她一脸被打击到的样子,很不有爱地“扑哧”笑出声。
“很好笑?”巧香回过神,瞪着她气呼呼地吼道。
“我有笑吗?”流云嘴里的笑声瞬间收住,紧绷着脸,很是无辜地问。巧香抿了抿唇,磨着牙,固执道:“有。”
流云默然片刻,神色无比正经道:“绝对没有,我可以用你那一马平川起誓。”
“哈哈!”云轻舞一个没忍住,喷笑道:“小云云,你太坏了!”真坏,拐着弯儿欺负人。
巧香红着脸,羞愤道:“你才是一马平川!”
流云看着她叹了口气,一脸灰败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一马平川,这样你高兴了吧!”
“懒得理你。”巧香傲娇地哼了声。
云轻舞左边瞅一下,右边瞅一下,好笑道:“一个两个都是大尾巴狼,装得还真像辣么回事。”
巧香和流云闻言,猛然同时失笑出声:“主子,流云(巧香)没装。”
摆摆手,云轻舞笑着道:“开心就好。”一个比一个会装,还都不承认,看来深得她这个主子真传!
☆、557:喂,你的形象呢
清冷的月华如水流泻,宫衍沐浴后,身着一袭纯白丝绸长袍,浑身透着优雅矜贵之气来到牀边坐下:“累不累?”面色温润,举止轻柔难掩情意,弯起薄唇专注地看着那本该已经睡下,现实却仍坐在牀上的媳妇儿柔声问。云轻舞摇头,见状,宫衍眉目染笑,伸手就搂住她的腰肢,语调轻而柔,柔而惑人地问:“娘子莫非是要给为夫加餐?”
“加餐?”云轻舞先是一怔,随即翻了翻白眼,道:“晚膳吃那么多,我都替你感到撑得慌。”
宫衍似是没看到她的白眼,只是仔细地瞅了瞅她莹润的红唇,俊脸突然就泛起层红晕,做扭捏状:“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感觉饿得难受。”
云轻舞心里有事,还真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没察觉到他的花花肠子,直言道:“传刘总管,让他通知御膳房给你做碗夜宵。”宫衍俊脸上表情一僵,郁闷了好一会,闷声道:“御膳房做出的夜宵一点都不好吃。”
语罢,他躺倒牀上,背对某女,紧抿薄唇,不再言语。
“喂,我有话给你说。”伸出食指,戳戳男人的肩膀,云轻舞从旁拽过两个大软枕垫在身后,就这么靠坐着道:“从明日起,明华会跟在我身边,你没什么意见吧?”宫衍星眸半眯,依旧不言,不过,今个白日围绕着某女发生的事儿,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云轻舞久没听到他开口说话,不由斟酌了下,又道:“要她主动回神族,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可任她随意潜进宫中,这于我们来说未免有些太过被动,所以,在她提出要留在我身边养伤时,我便顺着她的意应下了。我知道这事你肯定已经知道,但本着夫妻间互不隐瞒这个原则,我觉得有必要亲口告诉你这件事。”
“你这是引狼入室。”宫衍眼底蕴染出的笑意尤为明显,只不过某女丝毫都看不到。
“引狼入室?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块鲜嫩的五花肉啊!”云轻舞撇嘴。
宫衍转过身,一把握住她的手,眨着星眸,一脸委屈地问:“难道为夫不是?”
闻他之言,云轻舞面上表情一滞。
丫的还真把自个当五花肉啊?
心下一阵好笑,她反手握住男人的手,眸光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而肯定地道:“是,你是五花肉,很鲜嫩,很美味,而且你这块五花肉只属于我,高兴了?”
知道媳妇儿和自个逗趣呢,宫衍按捺住满心愉悦,略带些惋惜地道:“可我看你的样子是有些嫌弃我这块五花肉了,唉!也难怪,从小鲜肉变成老腊肉,虽不是我想如此,但事实上确实不再新鲜了,你不愿将就,不愿下口,我不怪你!”
云轻舞怪异地凝视着他,蓦地“扑哧”一笑,道:“和你说正经事呢,你这是干嘛干嘛?”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有逗比潜质!
“咱们本来就说的是正经事。”
宫衍好想喷笑,却为了今晚能吃到肉,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媳妇儿,细细地打量起她的神色,云轻舞唇角微微弯起,静静地与他四目相对,慢慢的,他抬手凑近人儿的脸颊,略带些粗粝的指腹从她脸上滑至唇瓣,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渐变深沉。
当他收回手,而后将滑过她脸庞,红唇的指腹贴在自己唇上,且意味深长地,缓慢而优雅地舔。了舔。指尖时,云轻舞登时瞠目结舌。
“你……”她没看错吧?这人……这人未免也忒风。骚了吧!
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锁在她脸上,那幽邃炙热的目光似是已然化为实质,令某女只觉自己被灼伤了一般。
猛地摇了摇头,又抬手揉了揉眼睛,云轻舞认为肯定是自个眼花了,否则,咋能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
然,她脑袋是清醒的,眸光亦清亮澄澈,丝毫没有眼花。
于是,她没忍住,再次“扑哧”一笑,手指男人乐得不要不要的。
“喂,形象呢,你的形象呢!”丫的脸皮够厚,为了那点小心思,连这招都用上了,让人很无语有木有!
宫衍无辜地眨眨眼,似是全然没听懂她之言。
云轻舞见状,笑道:“宝宝真可爱!”说着,她低下头,凑近他,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舞儿……”
就那么轻轻一吻,在宫衍这就宛若长久行走在黑暗中、终于看见久违的光亮,他伸臂,以极其灵巧的力道将媳妇儿拉到怀中,吻住了她的唇。
刹那间,他觉得胸腔中满满都是幸福和欢喜。
云轻舞没有推拒,她眯了眯眼睛,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享受着此时的甜蜜、温馨。
忽然,某女意识到什么,忙不迭地别开脸,欲结束这一吻。
低哑磁性的嗓音自宫衍喉中溢出:“没事的,我会轻点,宝宝不会有事。”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落在她的眉眼、脖颈……男人就像护食的野兽无比眷恋着她,云轻舞不自觉地伸手抚住他的头,纤细如玉的指没入他的墨发间,给予他她的柔情。
突然,某女感到身上一凉,旋即脑中精光一闪,睁开双眸,暗忖:“不行,丫的就是个大尾巴狼,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绝对得保住领地,不能让丫的就这么得逞!”随着心念转动,她下意识地屈膝一顶,接着伸脚一踹,只听“痛”一声闷响过后,男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猝不及防地被踹到了牀榻下。
宫衍懵逼:“……”媳妇儿这是闹哪一出啊?欲哭无泪!
云轻舞微愕:“……”她刚才做了什么?丫的怎如此狼狈!
沉默良久,某女极为无辜地耸耸肩,无丝毫歉意道:“抱歉哈,我发誓是无意的。”乌亮如丝绸般柔滑的黑发散落在肩上,身上……呃,这么看着会长针眼的吧?没事没事,看自家男人长毛线针眼,可素……可素丫的星眸湿漉漉的,敢不敢不这么萌萌哒!
确实如云轻舞这无良看到的那样,宫衍星眸水润水润的,但是呢,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呆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迎着她的目光无声控诉:“这是谋杀亲夫,赤果果地谋杀亲夫!抱歉?哪里看出你有半分抱歉的样子?还发誓是无意而为,那就是有意了,对吧?”
☆、558:羞,宫大闹情绪
见男人薄唇紧抿,一脸控诉地看着自己,云轻舞心虚地摸了摸鼻头,随之轻咳两声,又清了清嗓子,露出她最为柔和甜美的微笑,伸出手道:“地上凉,快上来!”
宫衍:“……”傲娇地不予搭理。
云轻舞抿了抿唇,笑容愈发柔和甜美,语声也变得极致温软:“上来吧,要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刚才我就是想着话还没对你说完呢,你就那样……”好吧,她是有些过分了,自打得知有了宝宝,男人的自制力好到让她很为之心疼呢!
“就因为你话没说完,便把疼爱你的相公踹下牀?”宫衍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难道你就没担心那一脚、会踹掉往后的幸福?”云轻舞羞怒,好看的秀眉上挑,磨着压问:“你是打算在地上坐一宿吗?”
宫衍别扭地冷哼一声,而后板着冷脸,将大手搭在某女的小手上,起身回到牀上坐好。
“躺下。”云轻舞扯过被子,见男人坐着不动,不由叹口气,柔声道:“我真不是有意的,别闹了哈,乖乖躺下。”宫衍薄唇紧抿,傲娇地躺到自己的软枕上,冷着俊脸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云轻舞厚着脸皮盯着他看了会,终实在难以抗住男人那充满控诉的小眼神儿,只得好言好语一番安慰,从而抚平自己对某人造成的心灵“创伤”,末了,她满目惆怅道:“说句实话,我的心眼其实比针尖还小。我不喜欢明华出现在你我眼前,不想她扰乱咱们的生活,但她能来到这里,说明有她来的必然性,若是一味地赶她离开,显然不会如我们的愿,弄不好,还会给我们带来未知的麻烦。”
宫衍不吭声。
她又道:“她以前对我极好,来到这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想着啊,只要她看到咱们恩恩爱爱,没有丝毫可插足你我感情的机会,那么她留在这还坚持个什么劲?”
“女人心海底针。”宫衍哼声道。
云轻舞轻笑:“哟,你还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啊!不过啊,我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她算计。”
宫衍板着脸没接她这话,她也不恼,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道:“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担心吗?”宫衍不做声,她似乎、好像也没想宫衍启口,续道:“因为啊,我男人心里只有我,而且我男人能护得我妥妥的,所以,就是两个明华在我身边,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啦!”
“……”耳边感触着她温热的呼吸,心里痒痒的,幸福得直冒泡泡,能被媳妇儿全心信任,依赖,这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被踹下牀,他可是一点都没生气,不过呢,为了自己的福利,不闹闹情绪,媳妇儿又如何会心软,会顺着他。
云轻舞小心翼翼地瞅着男人表情变化,见那冷得像冰块一样的俊脸有渐融之势,忍不住道:“让明华留在我身边,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哈!”
宫衍傲娇地别过头,没有接她之言。
云轻舞瞅着他的小样儿,好笑地摇了摇头。
长时间没听到媳妇儿再出声,宫衍转过头,满目幽怨:“媳妇儿,你是不是得补偿我点什么。”明华……留下来可以,但只要她敢对舞儿起坏心,他是不会和她讲任何情面的!
“不许太过。”云轻舞耳根子微微泛红,往他身边挪了挪身子,而后,主动送上香吻。
宫衍心里一喜,俊美无俦的脸上立时浮起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嗯,听你的……”其后,柔情蜜意,缱绻缠。绵,自不必多言。
日日吃素,即便偶尔吃点烧烤的野味,但这于一个高大健壮的七尺男儿来说,无疑还是蛮受罪的,但是,看到某个肥球在自己操练下一天天的变样儿,某个陪吃陪喝陪练陪闹腾的男人,说起来也是相当欣慰。
“最近感觉怎样?”
城外数十里外一处茂密的林子里,绝坐在火堆旁,看着捧着香喷喷的叫花鸡啃得满嘴流油,淡淡地问了句。
“好。”
咽下嘴里鲜嫩可口的鸡肉,秦鸿点着脑袋言简意赅回他一字。
“再怎么说你也是国公府的世子,吃相斯文点。”绝板着脸道,秦鸿“哦”了声,对自己的吃相稍作改变,绝见状,给他个白眼,续道:“回想你初到侯府那段日子,简直让人不忍回视。”动不动夜里满院子找吃的,鼻子比狗都灵敏。
记得有天夜里,他这个陪吃素的实在饿得不行,就拿出让院里小丫头到街上暗中买回的肉干,在屋里偷偷食用,谁知,眼前这厮突然间推开门,双眼放光,如饿狼一般就抢去他的肉干大嚼特嚼,最后连渣都没给他剩一点。
吃完还无耻地说什么都不够塞牙缝,说什么没尝到是何滋味。
如若不是奉公子之命不得乱来,他那会真想暴揍这货一顿,看还敢不敢嘴馋。
“是哦,那会我很惨,被你用棍子逼着爬梯子上屋顶、上墙,上树,每天不知道要摔多少次呢,那日子实在是苦得没法说。”秦鸿边吃边巴拉巴拉地说着:“不过,在你的棍棒下,我倒是慢慢的爬梯子爬得顺溜起来,跑的圈儿也多了,还能脚踩梅花桩耍上几招。”
打了个饱嗝,秦鸿也不贪吃,直接放下手上没吃完的半只鸡,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带了丝指控道:“你知道吗?每次看着你轻飘飘地飞上屋顶,飞上墙头,飞上树杈,然后勾着手指像是唤小狗一样让我上去,我就恨你恨得牙痒痒。”
绝嗤笑:“脚猜到梯子上还没往上爬就能连续摔好几次,搬几块石头都能搬得累成狗,就你那样我还真长见识了!”顿了顿,他瞥秦鸿一眼,又道:“上马上不去,上去后把马几乎压趴下,你那会可觉得脸红?还有,到林子里一整日都捉不住一只野物,说出去都丢人。”
秦鸿尴尬地挠挠头,脸红到了耳根子上,支支吾吾道:“我那会是很怂,但现在我不是好多了么。”
“确实好多了。”绝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点点头,问:“谁的功劳?”
☆、559:生厌,宫大直言
“自然是你和云公子的功劳。”秦鸿脱口道。
绝摇头:“是公子的功劳,我只是奉命行事。”
秦鸿:“没有你的棍棒,没有你一盆盆冷水往我身上浇……”
“打住。”绝抬手制止他往下说,道:“公子给你拟定的治疗计划,没有我从旁督促你,还会有旁人来督促,侯府最不缺有能耐的人,但要是公子当日没有应允你老爹,你现在肯定还过着之前那种***的生活。”
“死木头,你干嘛要对我说这些?”秦鸿从地上抓起把碎石,边往火堆里丢着玩儿,边状似不经心地问。
绝一脸肃容道:“我想告诉你的是,做人要知道感恩。再有,你给我记住,我叫绝,不叫死木头。”冷睨他一眼,绝抿了抿唇,又道:“要是没有公子,我早已屈辱而死,是公子给了我新的生命,并让我重拾自信,立于这世间,那时,我就暗中起誓,誓死追随公子左右。”
“云公子好像对你很好,似是没把你当做一个下人对待。”有独立的院落,有奴仆服侍,穿着也还不错,莫非死木头以前的身份不简单?
“不是好像,公子是实实在在对我很好,从一开始出手救我,就没把我当做卑贱的奴才看待。”回想到曾经跟在云轻雪身边过得日子,回想到云轻雪最后对他做的那些事,绝眼底寒芒闪过,嘴角几乎民成了一条直线。
秦鸿道:“云公子人品贵重,又肯和我做朋友,还出手给我治病,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