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疼,为了你的美味大餐,你得忍住。”从空间里拿出要用的工具,云轻舞与秦鸿说了句,然后又叮嘱绝几句,转身出了厢房。
秦鸿有些怕怕地趴在榻上,绝站在榻边,对他能够自己宽衣露出些许赞色,毕竟权贵之家的公子哥儿,绝大多数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说句难听的,那妥妥地是个生活白痴,而这满身堆满肥肉的国公府世子,却能不叫人伺候就自行宽衣,着实少见。
“我准备好了,你快点。”咬紧牙关,秦鸿不耐烦道。
他都趴在这了,还等什么?
就在他音落的瞬间,蓦地张开嘴,发出一声似杀猪般的惨嚎声。
“你……你个死木头,你……你怎能如此粗鲁,啊……小爷疼死了,你……你给小爷,你给小爷轻点,啊……死木头,小爷记住你了,你……你等着……”
“聒噪!”
绝面不改色,手却抖了抖,唇齿间冷冷漫出两字。
“你才聒噪,小爷是……啊……”
秦鸿嘴里不饶人,绝皱了皱眉,一巴掌拍在他白花花的背上:“老实点,要不然,我会更粗鲁。”刚开始就说他粗鲁,这才哪到哪儿啊!
“死木头,只要你敢,小爷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秦鸿撩狠话,却不成想,下一刻,背上传来的痛感霎时加重许多,疼得他连连惨呼不停,凄惨程度,简直像是鬼哭狼嚎,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院子里,三小只一脸怕怕地看着紧闭的厢房门,星儿问丘宝:“丘宝哥哥,里面是不是杀人了?”
丘宝有些心虚地回他:“是治病,不是杀人。”他可从来没见过,没听过,治病能治出如此大的动静,这也太渗人鸟!
“我感觉和杀人差不多。”云鸿珂是个实诚的娃儿,想什么就说什么,这不,他道出大实话。
星儿点点小脑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屋里到底在做什么?”
黑泽抱臂懒懒地靠在一棵花树上,睨向云轻舞问。
唇微启,云轻舞道:“治病。”
“动静够大。”黑泽勾唇,揶揄道:“你该不会是给那小子下马威吧?”
云轻舞白眼送上:“我没你想的辣么无聊。”
黑泽:“不无聊,你是无良。”
“我是好人。”云轻舞大言不惭道。
“你没发热吧?”黑泽说着,伸手就欲探向她额头。
云轻舞轻松躲过,又一个白眼送上:“让你失望了,我健康得很。”
黑泽苦着脸,叹道:“唉!总这么败在你的嘴皮子下,我觉得已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就去死,我可不拦你。”云轻舞嫌弃地看他一眼,暗忖:“都活成了老妖精了,继续活着是没多大意思。”要是黑泽知道她这么想,估计会连喷老血。
“真无情。”
“只是对你。”
“冷血。”
“热着呢!”
“刁蛮。”
“又不要你喜欢。”
“我服了。”
“不稀罕。”
“饶了我吧!”
“又没拿你怎样。”
……
云轻舞和黑泽在一起,像这样的斗嘴模式,那是常有的事,哪天看他们站在一起不斗嘴,旁观者都会生出不习惯,所以,院里的人见怪不怪,没一人去留意他们,都把目光投向那间不时发出惨呼声的厢房。
“疼……死木头,小爷疼死了,不行了,不行了,小爷受不了了!”
按着云轻舞说的手法,绝按压着秦鸿身上的穴。位,随着他的按压,秦鸿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便一声高过一声。
低沉冰冷的嗓音自绝口中漫出:“受不了也得受着,除非你想一直做个死胖子。”
“该死的,小爷要揍扁你!啊……”
“随时恭候。”
“死木头,你欺负小爷,小爷恨你……”
秦鸿这没出息的竟然呜哇哭出了声,惊得绝手上动作一滞,不由道:“又不是娇滴滴的女人,哭个什么劲?”
“你才是女人!”秦鸿泪流满面,嘶声吼道。
绝没有因他之言生气,反道:“听过苦尽甘来么?如果听过,就忍着。”
秦鸿吸吸鼻子,哭声停了下来,哼哼唧唧道:“别让我知道你在骗我。”绝瞅着他背上布满的血痕,手上动作未停,道:“记住,人要知道好歹。”主子又不欠这死胖子什么,他亦不欠这死胖子什么,却忍着双眼受这白花花的肥肉刺激,在这做苦力,他容易么?
☆、523:不得不送的信件
竟还聒噪地威胁他,真是不知好歹!
也不知过了多久,绝收起工具,道:“好了。”语罢,他轻呼出口气,转身走出屋门,暗忖:“这比他练两个时辰功还累!”
“辛苦你了。”看到他从屋里走出来,云轻舞温声道出一句。
绝活动了下手指,摇摇头:“还行。”
“去泡个澡会舒服些。”秦鸿胖得像座肉塔,肉厚自不必说,要想通过刮痧改变亚健康状态的肌理,促进代谢,排除毒素,在屋里那胖成球儿的身上不用点力,很难达到效果,基于这一点,绝不能随便运功,只能用本身的力气,肯定累得够呛。
轻点头,绝行礼回了自个屋。
“洗澡水一会送你屋里,你泡过澡换身衣服,就可以吃饭,今个的治疗就到这。”云轻舞在门外说了句,然后吩咐院里的下人给秦鸿准备洗澡水。
秦鸿仍趴在榻上一动不动,身下湿漉漉一片,可想而知他出了多少汗。
夕阳西斜,宁王府,前院书房,宫澈站在窗前,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半点的表情,但心中却如浪潮起伏,怎么也平静不小来。早朝上的一幕幕,让他认识到,他喜欢的人儿很看重这个国家,否则,不会在朝堂上那般言辞犀利的驳斥一众朝臣,更不会有随后的事发生。
负于身后的那只手握紧,他眸中神光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昨夜,他们昨夜就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宫中那位凭什么出动那么多御林军,仅用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抄了不少大臣的家,且直接宣旨削去那些官员的官职,将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流放到千里外,不同地域的穷山恶水之地?
永不得回京!
永不特赦!
宫澈愤怒,可再愤怒又能如何?
那些被削去官职的官员,无不是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忽然,王喜恭敬的声音自书房门外传入:“王爷。”思绪被打断,宫澈转身,凝向门口:“进来。”
推开门,王喜躬身而入,奉上一封书信:“府门口的侍卫刚送过来一封书信,说是一个乞丐在王府门前闹事,他上前去赶人,与那乞丐拉扯的时候,手里被塞了封信,上面写着王爷亲启。”音落,他没再说话。
“本王知道了了,你退下吧!”垂眸看着信封上的笔记,宫澈摆摆手,提步走到书案后坐下。
没有多想,他很快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片刻后,他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眼里尽显怒意。
就说他迟迟等不到徐大人送信到王府,原来这位暗中支持他的朝中大臣已被宫中那位盯上,如此一来,才没能早些让传递消息给他。
徐绩,文帝倚重的重臣之一,现如今同样被宫衍‘重用’,今个早朝散后,这位朝堂重臣亦被留下,与沈相、秦国公等人到华清殿面见宫衍。
对于看到那些供词,尤其是倭。国使臣的供词,他内心震惊不已,受贿赂,欲在暗地里做倭。国的细作,以此为自己捞取更多财物的官员,有好几个都是宁王的人,那时,他就暗道糟了,但再心急如焚,他也不能不管不顾把在华清殿听到的,看到的,第一时间传到宁王手中。
回府后,他写好密信,却被身边的人告知,府外,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皆能看到有人在留意他府里的动静。
如此不忌讳,除过皇帝,还有谁敢明目张胆派人监视他一个朝堂重臣的府邸?
徐绩到底在朝堂侵淫多年,虽有那么点恐慌,却还是按捺住情绪,坐在书房里静静等待,等待府外监视的人离去。直至黄昏时分,那几个监视自家府邸动静的人影,才齐消失不见。
对,就是齐消失不见!
要是聪明人,知晓已被皇帝盯上,自不敢再轻举妄动,奈何有把柄在宁王手中,致使他无路可退,因此,他不得不将写好的密信着人送往宁王府。
呵呵!信送出后,徐绩坐在书房苦笑。
他觉得皇帝派人监视他,又被他发现,定是有意为之,而让那些监视他的人撤离,亦是有目的为之。
倭。国使臣供词中提到的受贿官员,全都被抄家流放,其动作雷霆万钧,就算他把消息再送到宁王府,能改变什么?还有,除过宁王有他把柄在手,让他无退路必须要送出那封密信外,皇帝同样希望他把密信送到宁王手里。
而皇帝的心思,他若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给宁王敲响最后的警钟,警告宁王莫再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
徐绩真相了!他把自己的猜测有补充到密信中,宫澈在看完他的信后,只觉自己在被宫衍无声的嘲笑,嘲笑他都收拢了些什么官员。
是啊,自己都收拢了些什么官员?俊逸的脸上冷若冰霜,宫澈手风一扫,书案上的砚台、笔架,蓦地全落到地上,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愤怒!
他就想不明白,大家都在朝为官,那几个被倭。国使臣暗中找上门,想要贿赂,之前支持太子,现在忠于新帝的朝臣,他们怎就心念坚定,没有收下倭。国使臣的贿赂?不仅仅只是这样,那几个使臣甚至连见都没见倭。国使臣。
笑话,在宫中那位眼里,他就是个大笑话,瞧瞧,瞧瞧暗中投靠他,支持他的都是些什么人?
做细作?做倭。国的细作,欲出卖大晋……该死,一个个都该死!
然,宫中那位没有杀那几人,只是抄家流放,他这是让自己永远记住这个笑话么?宫澈脸色沉冷如霜,目光阴鸷深沉,他决定铲除这个让他没脸的大笑话。
王喜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侍立在书房门外。
书房里的动静他听得清清楚楚,却知道这会儿要是他赶出一点声,亦或是推门进去,势必被王爷迁怒。
王爷很生气,从今个早朝回府后,王爷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独坐书房,似是在想什么难解的心事,却又不把邬先生、何先生等人传来,这会儿因一封信,直接暴怒而起。
☆、524:怒斥,带你离开
身为侍人,王喜知道自己的本分,虽想出言相劝,但他没那个胆,更不敢放肆。
“是谁惹得您生这么大的气啊?”
女人的声音?书房里怎会有女人的声音?王喜惊疑。
他一直有守在这门口,根本就没看到有女子进去找王爷,再有,刚才他送信到书房,偌大的书房里除过王爷外,没看到有第二个人呀?
“滚!”
“你就这么对我说话?”为养好伤,红萼近日来很少走出密室,可一想到宫澈已忆起往世记忆,就是云轻舞也因有她插手解开了记忆封印,虽说她很大程度上可以肯定云轻舞不会再与宫澈有瓜葛,但宫澈这位魔族王子对云轻舞的感情,却是让她怎么也放心不下,她怕,怕宫澈再和云轻舞在一起,怕她家公主魂飞魄散,消弭于六界,所以,她不能继续留在密室中养伤。
她得去找小公主,得让小公主尽快认清自己的心,尽快离开皇宫,设法和陌王子成就姻缘。
记得临来这尘世前,妖后有千叮咛万嘱咐她,务必要助小公主渡劫成功。
渡劫?
还是最难度的情劫?
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而成功渡劫,又有两个途径,一种就是渡劫得偿所愿,一种则是勘破“情”字,放下执念,否则,便是失败,便是魂飞魄散,消弭于六界,以她对小公主的了解,要想勘破“情”字,几乎没有一点可能,这样的话,小公主唯有和魔族王子互通心声,爱上彼此,方是他们两人渡劫成功的唯一法子。
红萼心思深沉,加之妖后对她说的话,她清楚,且明确知道,不光她家小公主难以勘破“情”字,就是魔族王子……亦难勘破“情”这一字。是,神族小公主,也就是云轻舞极有可能不会和他在一起,但要他轻易放手,难,很难!
至于宫衍,至于这位神族战神,他与魔族王子和她家小公主一样,也是个难以勘破情爱的痴人,然,他深爱的神族小公主,这一世却已成为他的妻,就她长时间观察来看,云轻舞似乎、好像……
红萼不想承认云轻舞对宫衍动了情,可她的只觉却让她无法骗自个,左思右想之后,她几乎有所断定,那就是神族的战神和神族的小公主极有可能渡劫成功,不,她不允许他们这般顺利地渡情劫,最起码在她妖族小公主没有确保渡劫成功前,不能让他们太过得意。
来这尘世的不止她一个,白子归,明华仙子,还有……
明华仙子?
明华仙子暗恋战神擎天,虽没在神、妖、魔三族传开,但小面积内难保没哪个知道,譬如她家妖后就知晓,在一次偶然情况笑,她从妖后口中亦知晓了这件事。
基于此,她倒是能利用利用明华仙子。
宫澈冷凝向红萼,眸中溢出嘲讽之色:“那你觉得本王该如何与你说话?”红萼脸上一阵发烫,在解开记忆封印的魔族王子面前,她只是妖后身边的女婢,饶是妖后器重她,她的身份仍一女婢,凭借什么与魔族王子叫板?
半晌,她素手一拂,在书房里设下结界,道:“陌王子,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和云轻狂没有结果。”要是他知道云轻狂就是云轻舞,肯定愈发难解开执念。
“照你这么说,本王只能和云轻雪在一起!”宫澈嗤笑:“本王也说句实话,不管是阡陌,还是每世轮回的我,都从来不曾喜欢过你妖族的公主,记住,本王从来不曾喜欢过!”
“你会喜欢上我族公主的。”
红萼说的肯定,心里却虚得很。
只因她没把握,一半把握都没有。
宫澈嘴角掀起抹讽刺的弧度,声音幽冷道:“不想被本王扫地出门,立刻滚出本王的视线。”
“陌王子还真是绝情,不说旁的,单说我之前有传授你功法,就这点,你也不该对我如此无礼。”红萼强忍住怒气,冷冷道。
“呵呵!你敢说你当初是好心而为,敢说你不是想让本王修炼你的功法,在不知不觉间被妖化?”没忆起从前过往,他是对她心存感激,但自忆起曾经,他只想说这狐妖心机深沉。这一世,他是人,他不想不妖不人,有可能完全被妖化的怪物。
即便他想提升修为,让自身变得强大,他要修炼的是魔功,而非妖族的功法。
红萼嘴角动了动,良久,才启口:“看来陌王子是认定红萼不安好心了,可是,红萼还是想为自己辩驳一句,红萼对陌王子绝对没有起坏心。”音落,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书房里再无她的身影。
天边最后一道余晖收尽,皇宫,漪澜殿中,云轻雪静坐在榻上已有近半个时辰,在此期间,她未说过一句话。
“主子,晚膳摆好了。”
彩青垂眸走进内殿,上前恭敬道。
“本宫不想吃,撤了吧!”
云轻雪头都没抬,直接摆摆手。
“是。”彩青应声而去。
近两日主子特别少语,一看就是满腹心事,然,主子不说,她和彩碧也不能擅自问询,免得惹主子动气。
“明天,陌哥哥明天就要远赴边城,我最迟今晚就得行动。”秀眉微蹙,云轻雪暗忖:“云轻狂修为高绝,我若不走捷径提升自己的修为,哪日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