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衍,我没死,我还活着,我没被那孽畜压死!”
将头埋在男人怀中,她哭得泣不成声。
“没事了,没事了,你刚才在做噩梦,现在没事了……”宫衍搂紧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
“嘎……”
嘴里的哭声戛然而止,云轻舞瞬间懵逼,呐呐道:“噩……噩梦……”从男人怀中抬起头,她望四周围看了看,发现自己深处宽敞的大屋里,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男人怀中,顿时,整个人再度懵逼。
见她咬住唇瓣,神色不时地变化,宫衍寵溺地笑了笑,问:“做什么噩梦了?”云轻舞没有做声,这时,她心中想的是,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强,宫衍吻着她的额头,轻语道:“好了,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云轻舞埋首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鼻尖吻着独属于他的熟悉气息,肩膀抖动,呜呜抽噎:“你怎么这么讨厌,知道我做噩梦,还不把我早些唤醒,吓死我了,你知道么?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该死的孽畜威力很大,我竟然不是它的对手,想想都丢人……”
边哭,她边使劲地将眼泪鼻涕往宫衍雪白的衣襟上蹭,坏人,看着她被噩梦绊住,竟迟迟不将她唤醒,实在是太坏了!
她要‘报复’,要他身上这件纯白衣袍没法再穿,看他还敢不敢再‘怠慢’她……某女很是傲娇地想着。
☆、395:宫衍的暖心之言(四更)
395:宫衍的暖心之言(四更) 宫衍垂眸看着她,收紧臂弯,既无奈又怜惜,声音柔得几乎能掐出水:“老婆,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没早点把你唤醒,我不该让你被噩梦绊住,嗯,我当时应该窜进你的噩梦里,和你一起打怪兽,应该将你护在身后,应该把那怪兽狠狠地暴揍一顿,最好让它死一百次,深刻地记住欺负我老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是你的错,我当时怕极了!”
云轻舞泪眼中写满控诉,握住粉拳在他胸前捶了两下。宫衍看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看着脸颊上泛起的红晕,低笑道:“我该打,老婆想打几下就打几下,我绝无怨言。”
“我有那么不可理喻吗?”哼了声,云轻舞自个都觉得自个矫情了,像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似的。
宫衍挑起她的下颚,眸中柔情浓得能将人融化,云轻舞与他四目相对,鼻子一酸,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是魔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梦到魔兽了,记忆中,它在我面前可是一点都不敢猖狂的,没想到在梦里,在那空旷荒芜之地,我就像是被人定住一般,使不出灵力,催动不出真气,启动意念也无法进入空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扑向我。”
“是那人的兽寵。”宫衍用的是陈述句。
云轻舞“嗯”了声,道:“咱们的青龙都已认主,你说他们的兽寵是不是也在这人世,是不是也已找到了他们认了主?”
宫衍眯起眼道:“就算眼下没有,估计也不远了。”
“我感觉这世界乱了。”云轻舞道。
“不怕,有我呢。”宫衍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眸光深邃黑亮,俊美的脸上浮起抹令人极为安心的笑容,柔声道:“还要睡吗,我的皇后?”云轻舞盯着他俊脸上的笑容,似是没听到他之言,自语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倒天下众生!”她的目光发痴,再结合她呢喃出的这句话,宫衍俊脸一红,尴尬地干咳两声,佯装一本正经地道:“你老公笑起来真就那么有魅力?”
“我老公笑起来最好看了,比这天下任何人笑起来都有魅力……”某女无知无觉作答,但转瞬,她眸光恢复清明,瞪着男人道:“我有说什么吗?好像没有吧!不知道疼我爱我,只知道欺负我,一点都不暖心,没看到我脸上的眼泪吗,不会给我擦一……”
话没道完,她的唇已被宫衍堵住,且狠狠地吻了好一会。
想到宫澈脸上的那两个显眼的巴掌印,想到那十之八九是他媳妇儿的杰作,想到其中的缘由,宫衍心中就堵得慌!
敢觊觎他的女人,真以为他好脾气么?
微敛的眸中闪过抹寒芒,当他再看下自家媳妇儿时,眼神却柔和依旧。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他道:“有我在,你无需坚强,听到了么,老婆?”云轻舞不语,他又道:“在我面前,你想哭就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丝毫顾忌。”
云轻舞这回默默地点点头:“你登基了?”
“我还以为你没听到我那句话呢!”宫衍轻浅一笑,埋首在她脖颈间,深吸口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低语道:“父皇已禅位于我,不过正式的登基大典还未举行。”
“哦!”云轻舞搂住他的脖颈,道:“我会给父皇看看的,你不用担心。”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幸福,是她仰望的存在,喜欢他,爱他,是她这一生要坚守的‘事业’!她会倾尽所有来灌溉,让这份‘事业’长长久久,甜甜蜜蜜。
宫澈怀着满心伤痛和不甘回到王府,看到他走进前院,白子归站在廊檐下,正要出声打招呼,却在接触到满目痛楚后,到嘴边的话愣是没道出口。
“有事?”从他身旁经过时,宫澈眸中的痛楚迅速藏于眼底,凝向他淡淡地问。
白子归摇头。
“进来坐吧。”宫澈走进书房,整个人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份心力,跌坐在椅上。
“出什么事了?”
静默半晌,白子归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里染上丝难掩的关心:“是皇上有说什么吗?”
“别再我面前提他。”宫澈压在心底的怒火骤然间燃起:“他凭什么和轻狂在一起?轻狂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凭什么要抢我的小舞?”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收紧,他眼里溢出痛楚,声音冷而悲戚:“我在街上遇到了轻狂,看到他没事我心里很是开心,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那么恨我,不,他不仅恨我,而且很排斥我,说我的碰触恶心。”
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他声音嘶哑,眼眶渐显湿润:“看到了吗?这是轻狂给我的,是我的小舞给我的,是曾经喜欢我,深爱着我的蝶儿给我的,他不接受我的道歉,说不会原谅我,说我再纠缠他,会对我不客气。”
白子归嘴角紧抿,静静地听着他诉说心中的痛与苦,悲与怒。
“我是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为了追随这份爱,我不顾一切坠入轮回,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蝶儿恨我,歌儿恨我……小舞恨我,就连现在的他也恨我,子归,这一世,我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我没有伤害过轻狂,我真的没有!”
“可是……他就是不愿与我亲近,就是不愿接受我的感情!他喜欢那个人,爱着那个人,我看得出来……”泪顺着脸庞滚落,他按住心口位置,看向白子归,悲声道:“子归,我这里好痛,看到他和那个人四目凝望,我心痛得似是被人硬生生撕裂一般,那一刻,我好想冲上去,将他揽入怀中,将他带回王府,将他永远绑在我身边,但我又怕他眼里的恨,怕他眼里的厌弃,我是仓皇逃回来的,从他和那个人的眼前狼狈地逃回来。”
☆、396:错认之下无从诉(五更)
396:错认之下无从诉(五更) “现在的她和以前的蝶儿有大不同,她心性坚韧,加之有了过往的记忆,是不会再接受你的,陌,不想自苦,我觉得你还是看开些,放下往事种种比较好。”白子归低声劝道。
宫澈抹去脸上的泪,目光从他身上挪至书房外,喊道:“给本王拿酒来。”白子归心里苦笑,这是没听进他的话么?
白子归语气加重道:“陌,你这样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宫澈扯唇,笑容凄苦悲凉:“没进入轮回前,我就已陷在那张情网中了,要不然,又怎会有那么多轮回,又怎会承受那么多痛苦?是老天在捉弄我么?觉得我没有珍惜那份感情,才让蝶儿一世又一世的折磨我,让我无法得到所爱,让我看着她和那个人最终走到一起,看着他们幸福,而我只能站在一旁默默饮痛?”
“或许正如你所言,因为你当初没珍惜那份至真至纯的感情,才会在轮回中难以得偿所愿。既明了,就当断则断,莫继续执迷不悟。”
“当断则断?”宫澈呵呵低笑,道:“断不了,我断不了……”
“王爷,酒拿过来了。”书房门外传来近侍王喜的声音。
宫澈道:“拿进来。”王喜推开门,端着托盘恭敬而入。
“这点酒怎够本王喝?”看到放到桌上的酒壶杯盏,宫澈盯着王喜冷冷道:“拎两坛酒水过来。”王喜躬身应声是,而后快步而去。
“你要喝么?”拿起酒壶,宫澈扬起头往嘴里灌了口,这才问白子归。
“陌,你为何不听劝?”
白子归从椅上站起,走至他身旁,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皱眉道:“你满身酒气,想来在外面已经喝过不少,这回到府里又喝,你难道想喝垮自个的身体吗?”
“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宫澈摆手:“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说着,他胳膊搭在桌上,手撑额头,不再看白子归。
“你……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放下酒壶,白子归深望他一眼,转身步出书房。
夜静寂无声,刘氏端着在自个厨房亲手熬制的醒酒汤,站在前院书房门外。
王喜道:“王妃,王爷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喝酒伤身你不知道么?”刘氏蹙眉,瞥了他一眼,道:“王爷要是怪罪,自有本王妃担待。”她也是听丫头禀报,说自家爷一回府就到书房和闷酒,这眼看着夜都深了,前院传来消息自家爷还在饮酒,考虑再三,她还是走进了小厨房,亲手煮了碗醒酒汤,让丫头端着随她过来一趟。
自从喝完云轻舞开得汤药,刘氏的身体已经大好,想着能为自家爷诞下一儿半女,也是作为自己往后在府里的依靠,她日日期盼宫澈能到她院里歇息,奈何一天一天过去,她从早等到晚,始终难以看到那一抹身影。
想着主动到前院关心自家爷,以便刷刷存在感,但矜持如她,又做不出太过主动之事。
正好今晚有这么个机会,刘氏便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至于能不能得偿所愿,她不知,也没绞尽脑汁去想。
毕竟能不能入自家爷的心,不是她能决定的。
忽然,宫澈带着醉意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谁在外面说话?”刘氏的思绪被拉回,忙道:“王爷,妾煮了醒酒汤给您送过来了。”
“进来……”
刘氏闻言,看向侍立在旁的两名婢女:“你们就在院里候着。”
“是。”
那俩婢女恭谨应声。
王喜轻推开门,刘氏端着醒酒汤走进书房,身后的门随即被王喜拉上。
“王爷……”看着地上的空酒坛,刘氏怔忪片刻,然后眸光上移,就见平日里俊逸非凡的王爷,脸上竟有两个清晰的巴掌印,他醉眼朦胧,坐在书案后的椅上,正望向她:“蝶儿……蝶儿是你么?不,你是歌儿……”宫澈揉着额头站起身,紧跟着晃晃悠悠地走出书案:“歌儿,是你么?不是,不是歌儿……小舞,你是小舞,小舞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了……”
他口中喃喃自语,刘氏听得并不是特别清楚,她道:“王爷,妾身服侍您喝醒酒汤吧!”将托盘放到桌上,她端起醒酒汤就朝宫澈走近,不料,宫澈没有接她手里的醒酒汤,而是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刘氏惊慌之下,手一抖,醒酒汤洒了一地:“王爷……”她惊呼出声,宫澈醉眼中溢满柔色,道:“没事,小舞不怕,没事的。”拿过她手中只剩下半碗的醒酒汤,他转身放到书案上,而此过程中,他的目光从刘氏脸上一刻都不曾挪离:“小舞,我爱你!”
小舞?
小舞是谁?
刘氏这回听清楚了,听清楚她家王爷口中唤旁的女子,登时,她心酸得厉害,与此同时,眼睛也酸得紧:“王爷,妾身服侍您喝醒酒汤吧!”压下满心酸涩和不适,刘氏欲从宫澈怀里挣脱出,奈何对方搂着她的腰身的大手不见松开,反倒愈发收紧。
“小舞,叫哥哥……我喜欢听你叫我哥哥,小舞……”
宫澈嘴角漾出暖阳般的笑容,声音轻柔而寵溺:“小舞还是这么乖巧,一点都没变呢!”
“王爷,妾身不是……”
刘氏伸手推拒他靠近,见她排斥自己,且说什么不是,宫澈眼里闪过痛楚:“你想说什么?想说你不是小舞吗?如若不是,你为何要来看我?如若不是,你为何要来关心我?”他声音黯哑低沉,呼吸急促,再顾不得其他,低首就吻上了她的唇。
“唔……”
她是爱慕这个男人,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从未想过做旁人的替身。
泪水自刘氏眼里滑落。
她想要喊出声,喊出妾身不是小舞,然,宫澈哪里给她机会。
☆、397:懊悔,自我厌弃(一更)
397:懊悔,自我厌弃(一更) 她想要喊出声,喊出妾身不是小舞,然,宫澈哪里给她机会。
他吻着她,吻得尤为强势。
衣裙飘落到地上,刘氏被宫澈横抱起走向一旁的卧榻。
“王爷……王爷,妾身不是小舞,妾身是刘氏,是您的王妃刘氏……”刘氏不想做人替身,因此,她含泪道。
宫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眸中痛楚与悔恨交织,只是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小舞,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了,没人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他的眸子渐变灼热,哑声道。刘氏知道他喝醉了,且醉得不轻,如果她大声喊,王喜他们自会进来助她脱困,但她不能,不能让王爷没脸,让自己在下人面前失仪。
更何况以她的身份,眼前这人想怎样能由得了她么?
书房里的动静,王喜和伺候刘氏的那两个婢女自然有听到耳里,也能想象得到里面发生了何事。
王喜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绪,而那俩婢女却是为自家主子高兴。
兴许……兴许过了今晚,她家主子怀上小世子也说不定。
翌日,宫澈揉着额头自醉酒中醒转:“来人。”有些疲累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王喜可是在书房外守了一宿,闻声,忙推开门躬身而入:“王爷,奴才这就伺候您沐浴更衣。”宫缓缓掀开眼帘,闻到周围空气中一股子酒气,不由皱着眉头道:“将窗户打开。”
“是。”王喜应声,麻溜地去开窗。
“本王昨晚怎睡在书房里?”昨晚有发生过什么,宫澈脑中基本已无甚印象,坐起身,他皱着眉头看清楚自己在哪里,不由问。
“王爷昨个喝多了,叮嘱奴才不让任何人进书房打扰。”
将窗户打开后,王喜躬身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
拿起枕边的女子发簪,宫澈脸上浮起怒色,本还带些疲惫的眸子,骤然间聚满冷意。
“回……回王爷,那发簪……那发簪应该是王妃落下的。”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压,王喜“扑通”一声跪地,颤声道:“奴才有尊王爷的吩咐,不让任何人进书房打扰,可王妃是端着醒酒汤过来的,说……”宫澈冷沉着脸,截断他之言:“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喜道:“后半夜王妃回了自己的寝院。”
“退下!”
宫澈将手里的发簪扔到地上,朝王喜冷喝一声。
不用多问,他都知昨晚有发生过什么,且以他对刘氏的了解,那女人不可能算计到他头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他酒后没把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