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嘛亲我?”宫衍嘴角漾出抹笑意,眼神中的迷恋与爱慕无所顾忌地释放而出。
“你这是做什么?”云轻舞嗔了句,不敢与其对视,因为对方的眼神太具侵略性,令她难以招架。宫衍和她额头相抵,鼻间全是媳妇儿的气息,云轻舞感受到近距离扑面而来的热气,轻咳了声,状似无意地转头,却没料到,宫衍猛地搂紧她的纤腰,一只手按在她脑后,压唇直接深吻。
“呃……”两人不是没这么吻过,可素这厮未免也忒急切点了吧?她原以为丫的先浅尝辄止,然后循序渐进,怎料会如此急切,还霸道强势的不行。
舌。根隐隐发麻,云轻舞额上不由滑下数道黑线,抬起手,用力在男人腰间捏了一把。
“不喜欢么?”
宫衍眸光深沉,幽幽地看着她。
“就不能轻点?”
云轻舞双颊滚烫,嘟囔道:“野蛮人。”
“知道么?只要一看到你,我就特别容易冲动,舞儿,你能告诉这是为什么吗?”宫衍眉眼含笑,口中之语好不暧昧。“我怎么知道?”不知道才怪!云轻舞心里是甜蜜的,男人因为喜欢她,爱她,所以才会面对她时轻易动。情,但自个知道是一回事,想要她将心里的话道出,那是不可能滴!
忽然,她大囧,丫的……丫的在干嘛?
宫衍唇角勾起邪魅惑人的弧度,满目含情地注视着她,而他的手,则紧握她柔弱无骨般的素手,最终落在他的那个位置上。
云轻舞顿时瞪大双眼,嘴角抽了下:“没事,像殿下这样的年岁,很容易冲动,呵呵……”本着逗弄男人,不想让其轻易如愿的心思,她笑得一脸无辜:“不过……冲动是魔鬼……但是呢,殿下若是在忍不住,就去附近的湖中降降火吧!”
“你觉得我会舍近求远么?媳妇儿……”
宫衍故意将尾音拉得老长,听得云轻舞愈发感到不自在。看着她满脸红霞,看着她鲜红欲滴的耳珠,宫衍低笑:“我的舞儿一直都是这么可爱。”小丫头看似不拘小节,而他们也不是没有亲。热过,但,每每被他反逗弄的时候,她都像是个未曾涉过情。事的乖宝宝。
“笑什么笑?”白他一眼,云轻舞知道自己逗人不成反被调。戏了,撇撇嘴,她道:“我很累,想要休息,殿下随意。”坏痞子,调。戏她很好玩?
语罢,她推了推他,欲退出他的怀抱,却只是徒劳。
宫衍箍住她腰身的力度加重些许:“我陪你。”说着,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方将人松开:“我时常在想,要是这里就是咱们的家该有多好。”攥紧媳妇儿的小手,两人朝房门口而行:“只 有你我。”他的声音很轻,听在云轻舞耳里却尤为清晰、缠。绵。
云轻舞心里暖暖的,这里可以是他们的家,然,有太多的事需要他们去做,所以,这里不是他们久待的地方。
但是,他们什么时候想要到这个家里,随时都可以不是吗?
“舞儿。”在门口站定,宫衍捧着人儿的双颊,轻唤。
“嗯?”
丫的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瞬息间就情绪不对劲?
云轻舞薄如蝉一般的长睫颤了颤,明眸与他视线相对,静候男人道出后话。
“你原先的世界具体如何,我不是很清楚,但在大晋,在生我养我的这个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宫衍说得认真,星眸中迸射出的神光亦认真至极:“如果在我身上有意外发生,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痛痛快快,无忧无虑地活着,答应我?”
“宫衍!”云轻舞若不明白他之言究竟是何意,那她就不配称之为天才,只见她神色严肃,顺着他的话一字一句道:“皇上是你的父皇,就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昏聩。”
宫衍苦笑:“我也时常这么想呢,但我所经历的,却让我无法……”说到这,他顿了顿:“自从坐上那把椅子,他只怕就再没走出过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指鹿为马,偏听偏信?”
“整个大晋都掌控在皇上手中,再者,他有自己的影卫,想知道什么轻而易举。”云轻舞语气轻浅,表情却甚是凝重:“你难道忘记咱们的所作所为都没有瞒过皇上的眼睛吗?还有,皇上若是不喜你,又作何纵着你,任你随心行事?”
闻她之言,宫衍忽地似想到了什么,推开门,带人儿进屋,反手又将门关上,沉声道:“这几日都在忙,我都忘记告诉你宫里发生的事了。”
“宫里有事发生?”
云轻舞眨眨眼,带着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八卦,静静地看着他。
宫衍心里有些好笑,小丫头在想什么,单从她眼里便能看到。
“快说呀,我等着听呢!”见他迟迟不开口,云轻舞禁不住催促。
“好,我这就说。”云轻舞背靠着门,宫衍伸手抵在她两侧,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两人近距离面对面,很快,周围气氛生变,云轻舞被他盯着,觉得身上逐渐在发热,忍不住抬脚提了提他:“不是要说宫里的事给我听吗,你现在又闹哪样?”秀眉微蹙,眸中染上不满。
宫衍一怔,转瞬心神归位,看着她,他就是不可抑制地容易痴迷,轻咳两声,觉得嗓子不会出现异样,方道:“事情得从父皇闭关,着我全权理政说起……”等他叙说完,云轻舞脱口便道:“你的两个庶妃都有身孕了?”她倒是把男人前面说的话,暂时放到了一边,反抓住其后面捎带着提到的、有关东宫里两个女人有孕一事,心生诧异:“这在你的计划内?”
“舞儿,你好像忘记了我说的重点是什么。”宫衍无奈地叹口气,道:“是,她们有孕是在我的计划内,林庶妃落胎,亦在我的计划内……”语气无波无澜,似是在说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之事。
“就为惩治那么个女人,你就不惜给自个戴绿帽,做出这么多事,值当么?”云轻舞眉儿上挑,嘴角勾起抹不明的笑意:“还是说你在乎云轻雪?”
“我在乎的只有你。”宫衍抵上她的额头,眼底寒芒一晃而过:“她不是想嫁给我么,不是带着目的来到我身边么,那我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一番心思。”
云轻舞知晓他那个噩梦,闻言,不由心疼起自家男人:“可你那么做,自己心里就没一点不舒服?”
“我的心里只有你,旁人如何,又岂会搅动我的情绪?”
“那你有想过林庶妃她们是无辜的吗?”
“无辜?”宫衍嗤笑:“在那场噩梦中,她们的家人可没少为那人成事出力……而且那人念着她们家族之功,有许她们分位。”这些都是那人当着他的面说的,呵呵!众叛亲离,那人说他是众叛亲离,真是这样么?
忠于他的人,始终都忠于他这个主子,否则,不会被那人残忍迫害,甚至满门抄斩。
而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所代表的家族势力,在他出事后,要么选择默不作声,要么直接跳出来,捏造各种莫须有的恶事来诋毁他,以期令他声名狼藉,成为史上最残暴,最不堪的废太子。
宫衍觉得自己还是仁慈的,要不然,也不会将那些默不作声的大臣之女,拒之东宫门外,但是,让他由着那些人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并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麻痹,放着你这个太子女婿不支持,跑去支持一个有异心的王爷,还真是让人无语呢!”
云轻舞暗恨那几位庶妃所代表的家族,敢背叛她家男人,简直罪不可恕!
“按着你的计划做吧,我全力支持你。”瞅准机会,她不介意踩那三个女人几脚。
姐儿不仅是个小心眼,而且是个极其护短的。
“让她们斗去,你就当是在旁看戏好了,如果觉得不够味,可以出手与她们玩玩,但前提是必须保护好自己。”宫衍笑道。
“你小看我?”
云轻舞踩着他的脚,磨牙道。
宫衍陪着笑脸,语声轻柔,顺毛道:“她们都是在后宅长大,对一些腌臜事从小就耳濡目染,我只是不想你不慎被她们算计到。”
“算计人我又不是不会,不过,我才懒得和她们搞什么宅斗,要踩她们几脚,于我来说有的是法子。”云轻舞说得好不轻松,听得宫衍禁不住“扑哧”一笑:“好,我等着看你踩她们。”
“无聊。”
云轻舞嘴里嘀咕,眼里却含着愉悦的笑意,她家男人咋就这么讨喜呢?
——纵着她,任她做坏事。
“怎么样就不无聊?”宫衍故意曲解她话中之意,修眉上挑,贴在她耳畔呼出口热气。
“喂,你正经点哈!”在他胸前轻推一把,宫衍站直身体,就听媳妇儿一脸凝重道:“听你所言,皇上多半是中了毒,而毒源应该来自你提到的龙涎香中,否则,皇上不会在停止燃龙涎香后,精神逐渐好转起来。”
宫衍正容道:“龙涎香没问题,我有让崔院首检测过。”
“有些毒用常规法子根本就检测不出。”云轻舞蹙眉,道:“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若那龙涎香里含有不知名的毒素,为何皇上在停止燃那种香料后,精神又会逐渐发生好转。还是说龙涎香中的毒并不会在皇上体内堆积,只要成日点着,就会摧毁皇上的龙体?”
宫衍想着她的话,并未做声。
“你有发觉皇上身上是否出现其他的病症?”云轻舞忽然问。
“如果不是李福找我说起他患疾,我只怕到现在都不知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文帝身体如何,他从未留意过,因此,云轻舞不难明白他话中之意。
云轻舞叹道:“皇上只怕不想你担心,才会选择瞒着你。”
稍顿片刻,她又道:“兴许你那个噩梦,就是发生在他身体出状况的时候。”
宫衍眼睑微垂,薄唇紧抿,一语不发。
“有史以来,都说帝王最是无情,可我总觉得皇上对你是不同的,他处处护着你,哪怕你对他没好脸色,他依然护着你,而且是以一个父亲的姿态护着你。在你眼里,他或许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君王,可在皇上自个心里,他定是希望你只拿他当父亲对待。”
云轻舞说着,抚上他俊美的脸庞,柔声道:“衍,有时候疏远一个人,冷落一个人,并非是讨厌那个人,不待见那个人。相反,是在保护那个人,你知道么?”史上,皇帝的寵妃,及太过疼爱的子嗣,没落得好下场的太多。
毕竟是人都有欲。望,都会心生嫉妒,如此一来,在看到旁人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时,就开始设法掠夺,掠夺不到,便用尽手段摧毁。
良久,宫衍低语:“你或许说的是对的吧。”
“身为一国之君,皇上必定是忙碌的,而你怕是也没少看到皇上为国事操心劳力,因而,他平日里难免对你有所疏忽。”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明君,这么肯定他是因为为我好,才会多年疏忽我?”
“你不这么觉得吗?”
云轻舞嫣然一笑:“皇上是不是明君,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这大晋的百姓说了算,再说了,你是个成年人,自己有眼睛,有思维,有自己的判断力,不是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是吗?”
“舞儿,那个位子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诱。人的同时很容易让人蒙蔽双眼,脱离现实。”宫衍叹息道:“再有就是,自古以来帝王多疑,谁又能真正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吧,我承认你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但你能告诉我,那把代表着无上权力的椅子,于你来说有you惑力吗?”云轻舞眉眼弯弯,似月牙儿一般,笑看向他。
宫衍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如若他不是太子,那把椅子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然而,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且前世因为太子这么个身份,遭人背弃,没落得好下场,今生有幸重活,那么即便他对权势不执着,也不会让人夺走本属于他的东西!
更不会让自己再以惨败收场!
“既然那把椅子对你来说,没什么you惑力,那么在皇上心里,对那把椅子未必就有多执着。不执著,就不会因担心你会夺走他手中的权柄,又何谈对你生出猜忌?”云轻舞笑容明媚,澄澈的眸子眨了眨,弯起嘴角,笑道:“要我说,皇上兴许还希望你从他手里夺权呢!”某女不知自个真相鸟!
“舞儿,你不懂帝王心。在我看来,没有哪个帝王会在自己盛年时,想着要把手中的权力交到他人手上,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子嗣,恐怕也极难有人能坦然做到。坐在那个高位上,他会身不由己,会牢牢地抓住手中的权柄,生怕有人打他身下那把椅子的主意,在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就算他不愿相信是真的,潜意识里还是会防范对自身有威胁的人。”
云轻舞通透着呢,自然知晓政治意味着什么——黑暗和残酷。在权力面前,是人都有私心,何况那人还是封建时代的帝王。
然,她却是相信身旁的男人,相信他所言的真实性,相信他不在意那把椅子,相信他不执著那无上的权力。
张了张嘴,她终道:“我信你所言,但我还是觉得皇上是个英明的君主,他会站在你这边,不会被谣言左右。”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其实,重活一世的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能体会到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给予他的关心,只是前世所遭遇的,让他很难轻易放开心结。
或许,他需要时间来认识对方,认识那个心系于民,为国事呕心沥血的君王。
“对,咱们走着看着。”
有她在,他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
宫衍似是沉浸在自我思绪中,半晌没有说话,云轻舞眸中神光柔和:“衍,这次事件过后,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声望将会愈发提升,所以啊,有些人忙活一场,全是为你做了嫁衣裳。”宫衍却道:“声望如何,我一点都不在乎,只可惜那么多百姓的家园被毁,甚至还出了人命。”
云轻舞笑米米地道:“哎呦喂,你放心好了,我已传话给风,让他安排人负责给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建造屋舍。”
“这该是朝廷操心的事,你……”
宫衍神色动容,说着,却难以再言语下去,因为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无法描述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我是喜欢银子,而且乐此不彼地赚银子,但有句话不是说取之于民而用于民么,我呢,身为你的女人,在自己明显有能力帮助你时,又为什么要去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云轻舞说的一脸轻松,丝毫不见勉强。
“傻瓜,你太善良了!”揽她入怀,宫衍吻着她的额头,喃喃道:“当我看到你出现在吕宋村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好想把你立刻远远带离,我怕你会出事,可我又知道饶是我真带你离开,在我转身之后,你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返回。”这是他的女人,是他深爱至极的女人,她的好,她的善良,他都看在眼里,因此,他要她好好的,不愿,也不想看到她有危险。
云轻舞看着自家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微笑着踮起脚,回其一个轻柔的吻。宫衍深沉的眸中情意流转,双手捧着她绝美的脸庞,凑近她,而后虔诚地在她额头又印下一吻,随之,那个吻挪至她的眉眼,俏鼻,脸庞,乃至优美的下颚……
终了,他在她的唇上碰了碰,道:“沐浴后再休息?”
“嗯。”云轻舞倚在他怀中低应,任她横抱起自己步出房门,朝温泉池而去。
大约过去近一个时辰,某太子一脸餍足样,方才返回屋里。而某女似懒洋洋的猫儿般被他抱在怀中,当身子挨到牀褥时,她鼓起腮帮子,瞪着一双澄澈明亮的大眼,哼哼道:“你是属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