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储物手镯的空间其实都不怎么大,然,储存空间约有十五立方的第二个手镯,拍出的价格比之大它近两倍立方的墨绿色玉戒、还要高出一百五十万。而拍下这储物玉镯的,是上官家的人,嗯,准确点说,是上官云烟的父亲。
“近一千万,这上官世家得多富贵啊!”
“你家可是皇商,要论富贵,轮不到上官家吧。”
“我算是服了,你今个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早就从心里服我了,没想到之前都是假象。”
“随你怎么说。”
沐瑾傲娇,不再搭理总和自己抬杠的某女,月明泽看看他,又看看云轻舞,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上辈子估计是冤家。”
回想自己在眼前小丫头面前屡次吃瘪样,沐瑾苦巴着脸,无比悲催道:“上辈子是不是冤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辈子她是欺负我上瘾了!”
“别说上辈子,就是上上辈子,我都不可能认识这妖孽。”
云轻舞嫌弃地瞥沐瑾一眼,掀起唇角道:“至于这辈子能被我欺负,那是你丫的荣幸。”
月明泽低笑,暗忖:“是啊,能被你欺负确实是荣幸,因为从这无疑能看出那人在你心里多少有那么点地位。我呢?又何时能被你欺负?”恐怕一生都绝无可能吧!
时间在各类珍贵宝物中很快过去一个多时辰。
“接下来是不是要拍卖储物袋了?”沐瑾慵懒地靠坐在椅上,好看的眉梢微挑,勾起嘴角问云轻舞。
“嗯。”云轻舞和他一样,靠坐在椅上的神态亦慵懒得不要不要的:“储物袋竞拍后,再有一幅古字画和一件古玩拍卖,整场拍卖会便圆满结束。”
“储物袋马上就要起拍,瑾,你是不是该认真对待了?”月明泽拧眉看向沐瑾,沉声道:“别掉以轻心。”
沐瑾眸中寒芒闪过,优雅而从容地坐正身形,缓声道:“你放心好了,储物袋我势在必得。”蛮夷之族,有什么资格拥有出自中原大陆的空间宝物?云轻舞这时站起身,边理袍袖,边往门外走,浅声道:“没必要过度紧张……”静默半晌,她唇角微启,又道:“拼富贵,我想这世上怕是没人能拼得过我。”
“你这是要我用银子砸咯。”沐瑾不是问,而是用的陈述句。
云轻舞回过头,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有我做后盾,你只管叫价,旁的不用多想。”
“我沐家的财力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沐瑾从椅上站起,提步行至她身旁站定。许是坐得累了,月明泽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他并未去门口,而是走到贵宾室里侧,舒展了一会四肢。
介绍完储物袋的存储空间,莫长老前面刚喊出开始竞拍,紧跟着就响起一声又一声叫价。沐瑾双手负于身后,唇角微抿,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拍卖台,并没有出声参与。
“主人,咱们要竞拍那个储物袋吗?”
玄一恭敬地问身旁的主人。
“先看看。”白子归唇角轻启,道出一句。
他没有看玄一,而是目光穿过敞开的门,直直地望向斜对面,站在过廊上的那一抹火红身影。
慢慢的,他眼睛半眯,喃喃道:“我怎觉得有见过她?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却丝毫不见有她的身影存在?不,不对,我只是觉得她很熟悉,但那张脸我确定,以及肯定不曾见过。”循着他的视线,玄一看了过去,道:“那位姑娘最多也就十六七岁,主人除过这趟来中原,之前从未离开过塞外。”
仿若没听到他之言,白子归满目怅然,道:“我想认识她。”
“能认识主人,是那姑娘的福气,等拍卖会结束,属下就过去与那位姑娘说一声。”主人该不会看上那红衣少女了吧?不对,主人眼波平静,不见半点涟漪,再有,主人多年来一直洁身自好,根本就不和女子有任何瓜葛,岂会突然间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动心?
“你在想什么?”
白子归转头,发现玄一想事情入神,不由问。
“主人喜欢那位姑娘?”
玄一蓦地回过神,呆呆地冒出这么一句。
“……”白子归盯着他,半晌没有言语。
察觉到自己逾矩,玄一立时单膝跪地,认错道:“主人恕罪,属下……属下刚才不是有意冒犯主人。”白子归轻“嗯”一声,道:“起来吧。”眸光从玄一身上掠过,重新落在那一抹火红衣裙上:“她会是谁呢?”
“主人,要不奴才这就去唤那位姑娘过来。”
玄一起身,垂眸道。
“现在过去未免太过唐突,还是等拍卖会结束再说吧。”白子归不知,在他暗自打量云轻舞的时候,云轻舞眼角余光也将他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蓝眸,五官深邃,不像是中原人。”沐瑾闻她之言,朝白子归主仆呆的那间贵宾室微不可见地睨了眼,道:“那人的眼睛像是黏在你身上了,该不会是你们以前见过?”
“没印象。”云轻舞不假思索地摇头。
耳边的竞拍价已到六百九十万,沐瑾眸光闪动了下,出价:“七百万!”
他这厢张嘴刚给出价格,不待语落,就有人叫价七百三十万。
“你听听,这一个比一个富贵,我这才喊出七百万,眨眼功夫不到,竞拍价就已飙到九百万,心脏脆弱的,只怕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玩的就是刺激。”
“今天竞拍的宝物,你说会不会有人转手到黑市上以高价转卖?”
“或许有吧,但那不关咱们的事。”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半刻钟一闪而过,储物袋的竞拍价已达一千两百万,沐瑾再次朝白子归主仆呆的那间贵宾室瞥了眼,道:“那人像是有疾在身,之前以高价位拍下墨绿色的玉戒,这会子又竞价储物袋,如你所言,确实不简单。”
云轻舞抬脚在其腿上轻踢了下,道:“别磨蹭,快叫价。”
“一千二百八十万!”玄一按照主人的意思叫价一千两百五十万,沐瑾被云轻舞那么一踢,口中直接蹦出一千两百八十万。在他之后,另外一间贵宾室叫价:“一千三百万!”
“一千三百二十万!”
沐瑾再次叫价。
“一千三百五十万!”
在他之前叫价一千三百万的那间贵宾室跟着传出声。
玄一叫价:“一千四百万!”
“一千四百二十万!”沐瑾慵懒的嗓音扬起。
“一千四百五十万!”
又是那道跟着他的声音传出。
由声音分辨,对方年岁约三十上下。
沐瑾皱眉:“这人也奇怪,做什么非得咬住我的竞价不放?”云轻舞用肩膀碰碰他,朝他们的右斜方望去:“人出来了,看样子不善啊!”跃入云轻舞眼帘里的是一抹身着墨色锦袍,体型高大健硕的男子,那人似是察觉到有人看自己,竟直直地朝云轻舞和沐瑾这边看了过来。“有病,咬着我的竞价就罢了,还一副冷冰冰要吃人的面孔给谁看。”沐瑾微掀唇角,低语道。
云轻舞打趣:“多半是觉得你安静了近乎一大半拍卖会,这会子蹦跶出来和他争,便觉得你不爽咯。”
“还有这种怪人怪事,真是不可理喻。”沐瑾冷笑。
着墨色锦衣的那名男子,盯向沐瑾的眼里露出冷芒,不过,转瞬即逝,继续叫价竞拍储物袋。
“一千六百二十万!”当玄一叫出这个价格时,墨衣男子一甩袖,转身进了自己的贵宾室。
“他这是退出了?”
沐瑾饶有兴味地看向墨衣男子所在的那间贵宾室。
“你快些叫价,别动不动就分神。”
云轻舞冷睨他一眼,不客气地道。
“一千六百五十万!”沐瑾怏怏地摸了下鼻子,举起手中攥着的竞价牌,喊了一声。
玄一问自家主人:“主人,咱们还要继续吗?”
白子归修眉拧在一起,听着拍卖台上传来:“一千六百五十万,一次!”
“一千六百五十万,两次!”
“一千六百五十万……”莫长老的第三次尚未看出,白子归轻淡略显低沉,又带了丝清冷的嗓音扬起:“一千七百三十万!”
“直接加价八十万,那位公子是在砸银子吗?”
“以高价拍下墨绿色的玉戒,现在又以近两倍的价位要拍下储物袋,看来,储物袋已经寻到它的主人了。”
“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
白子归仿若没听到那些议论自己的声音,这会儿他站在自己的贵宾室门外,目光淡然无波,望向云轻舞,一转不转。
“那人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沐瑾的目光掠过白子归,浅声与云轻舞道。
“加价。”云轻舞给他两字,然后抿唇不再言语。
麻痹,那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她一瞬间会生出熟悉感?
“一千八百万!”沐瑾在莫长老喊出一千七百三十万第二次的时候,缓缓地举起竞价牌。白子归的眸光依旧无波,依旧只是看着云轻舞,目光一刻都不曾挪转。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有老者叹道。
“沐家大公子?那位是沐家大公子。”
“皇商沐家吗?”
“不是那个沐家还能是哪个沐家?”
“怪不得出手如此阔绰。”
☆、232:关切,她的信任
232:关切,她的信任 麻痹,那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她一瞬间会生出熟悉感?
“一千八百万!”沐瑾在莫长老喊出一千七百三十万第二次的时候,缓缓地举起竞价牌。白子归的眸光依旧无波,依旧只是看着云轻舞,目光一刻都不曾挪转。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有老者叹道。
“沐家大公子?那位是沐家大公子。”
“皇商沐家吗?”
“不是那个沐家还能是哪个沐家?”
“怪不得出手如此阔绰。”
“瞧瞧人家,砸出这么一大笔,脸上却始终显得云淡风清,这就是定力,咱们没法和人比,也羡慕不来。”
莫长老连喊一千八百万三次,储物袋就这么被沐瑾拍到了手里。
议论声在拍卖场内四起,白子归站在他待的那间贵宾室门前,一双蓝眸依旧锁在云轻舞身上,眼波平静,看不出丝毫涟漪,可只有他自个清楚,那一抹火红身影,于他来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竞拍在继续,叫价声相对前面来说,明显不是特别激烈。
“拍卖会结束,你是直接回宫学,还是明日再回?”
云轻舞没有在意白子归的打量,见莫长老正在介绍最后一件拍卖品,唇角微弯起抹好看的弧度,没再朝拍卖台上看,而是转身往贵宾室走,沐瑾紧随其后,浅声问。
“等会我还有点事要安排,你和明泽先回,我赶天黑前回去应该没问题。”
坐到椅上,云轻舞伸出取过茶壶往面前的茶盏中斟满茶水,端起轻抿一口,淡淡道:“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抬眼间,她对上月明泽和沐瑾的目光,微笑着摇了摇头:“瞧你们现在的眼神,好像我会遇到什么危险似的。”从沐瑾的眼神中,明显能看出他对云轻舞之言的不赞同,月明泽和他的目光如出一辙,这样的他们,无疑令云轻舞感到心里暖暖的,但是,就她目前的修为,这世间又有几个能是她的对手?
沐瑾修眉微蹙:“我和明泽不能陪你一起吗?”
“宫学有规定,下山的弟子必须在日落前返回。”云轻舞勾唇道。
月明泽抿了抿唇,启口:“时间还早着呢。”
“真要跟着我?”云轻舞挑眉看向两人。
沐瑾、月明泽齐点头。
“就不怕旁人猜出我的身份?”在宫学里他们三人虽走得近,可是她与上官云烟等几名弟子,相处的也不错,然,今日,她和这两只出现在拍卖场,且坐在同一间贵宾室,实在是扎眼了些,这看在有心人眼里,不多想都难。
再有,翁、聂两家出现在宁溪镇,一方面是来参加拍卖会,另一方面就是来找她麻烦,面对以武立世的两大世家,她无论怎样应付,都不存在问题,然,将沐家和南阳侯府牵扯进来,无形中是在给他们树敌,这样的事她不会做。
月明泽道:“没人能想到你们是同一个人。”
沐瑾在他音落后,点头附和。
“真不会有?”云轻舞放下茶盏,绝美的脸上笑容明媚:“你们不会忘了小烟儿吧?”
两人闻言,闭嘴不再言语。
上官云烟可是在眼前这人刚回宫学没多久,便到竹韵轩将其身份道破,如此一想,他们还真是无言反驳。
“瑾,明泽,我不怕麻烦,我只是不想过早被人识破身份,你们可理解?”云轻舞的神色渐变凝重,一字一句道:“他虽是储君,可有许多事你们不知道,我想帮他,尽自己的力量帮他,不想他独自承担太多。”
“我明白。”沐瑾一脸严肃道。
月明泽静静地注视着她,半晌,启口道:“一定要安全回到宫学。”她眸中的情绪他看得明白,疼惜,一双澄澈水润的眸中,满满都是疼惜,而她疼惜的那个人是谁,他心里亦清清楚楚。
“放心好了,办完事我会离开返回宫学,不会有事的。”
云轻舞展颜一笑,却听到沐瑾忽然转移话题,道:“一楼和二楼分别有两位竞拍者……”他话尚未说完,便被云轻舞“嘻嘻”一笑,出言截断:“是我的人啦,怎么?你觉得我歼诈,还是觉得我不该那么做?”
歼诈?
不该那么做?
还不就是一个意思?
沐瑾嘴角一抽,就连眼睛也一起抽了下,嘴上却诚恳至极道:“你很聪明,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意思,小意思。”云轻舞随性地摆摆手,打着哈哈道:“能来参加拍卖会,口袋里多的是银子,而我提供的拍卖品皆不是俗物,让他们多花点银子为兴盛大晋做贡献,也算是帮他们在积福。”
月明泽唇角微弯,眸中神光柔和,清俊的脸上浮起浅淡的笑容,道:“就那些个宝物的稀罕度,我觉得花多少银子都是值得的。”
“明泽不愧是我的知己,说出的话比某人说的好听多了。”云轻舞笑呵呵地说着,还不忘丢给沐瑾一个挑衅的眼神。“莫师姑,我也没说什么啊!”沐瑾苦巴着脸,满目怨念。
云轻舞翻个白眼:“卖萌可耻,快些收起你那可怜幽怨的小眼神。”
“扑哧”一笑,月明泽看向沐瑾,眉眼上挑,戏谑道:“瑾,你这样伯父,伯母知道吗?”闻他之言,云轻舞心里一乐,近距离瞅着沐瑾,亦道:“问你话呢,你这么会玩,伯父,伯母知道吗?”
“我爹娘?会玩?你们都说些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沐瑾神色恢复正常,但眸中带着疑惑,一派似懂非懂样。
“自个慢慢琢磨,才会记忆深刻。”云轻舞唇齿间溢出轻浅的笑声,这样的她看起来好不快活,看得沐瑾、月明泽一时间目光发痴,谁都没再说话,发觉周围气氛有变,云轻舞收起笑声,瞄两人一眼,见二人神色异样,不由摸摸鼻子,道:“我先行一步,等拍卖会结束,你们办完手续就回宫学。”
没等沐瑾、月明泽应声,她人已消失在贵宾室门外。
大约一刻多钟后,云轻舞坐在明福茶楼二楼一雅间内,为方便谈话,她不仅在雅间外随手设下结界,且吩咐茶楼老板,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她包下的这间雅间。
“你们这次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幸不辱命。”
云轻舞看着皆有易容的风雨雷电四人,清透澄澈的眸中含着浅淡笑意,道:“给我说说京里的情况吧。”风是四人中的头儿,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