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一个堂堂大好男儿,怎就和女人作比呢?是,他是长得精致些,可再精致也精致不过宫里的某太子;是,他是有着一双人们俗称的桃花眼,可这么些年过去,这双云压根就没勾过人好不?
“他没我好看,怎就胜过女人了?”云轻舞收住笑声,撇撇嘴道:“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超级无敌美少女,即便你是妖孽,即便我家那位貌若神祗,与我比起来,你们都得靠边站。”
沐瑾干咳两声,道:“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我又没说错,不信你问明泽。”云轻舞弯起嘴角,朝月明泽看了眼。
月明泽忙不迭地点头:“大实话。”
“你俩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沐瑾故作生气,指着两人鄙夷道。
云轻舞翻个白眼,道:“瞧你那用词,我和明泽怎就一丘之貉了?我们这叫肝胆相照,懂否?”眉梢上挑,她笑嘻嘻地又道:“你不知道吧,我有读心功能,所以啊,对我来说你压根就没有秘密,信吗?”
她这话题转变之快,令沐瑾和月明泽双双怔愣片刻。
互看彼此一眼,沐瑾探身上前,问:“真的假的?”
“你信就是真的,你不信就是假的。”
云轻舞像个神棍一样,摊开双手。
“信你才有鬼。”沐瑾哼笑,转向月明泽:“你信吗?”月明泽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云轻舞见状,讪讪地摸摸鼻头:“看来我忽悠人的本事还有待提高啊!”
沐瑾和月明泽看着他搞怪样,不约而同地勾起嘴角,轻浅一笑。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竞拍这枚墨玉戒指,起拍价十万,老规矩,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万。”莫长老浑厚的嗓音忽然提高,在偌大的拍卖场内回荡。
“十五万!”
“二十一万!”
“三十万!”
……
墨玉戒指的价格飙升得愈来愈高,翁啸天左手搭在膝上,攥得紧紧的:“六十万!”他咬咬牙,开口喊出这个价位。
“六十五万!”
“七十万!”
“八十万!”
在他音落的瞬间,就接二连三有人喊出价位。
“八十五万!”翁啸天神色紧张,在前面那人的基础上加价五万。
场内很安静,似乎没人再想加价,莫长老这时扬声道:“八十五万,一次!”
“八十五万……”第二次还没等他喊完,有人直接举牌:“九十万!”
月明泽心里起伏不已,一颗丹药拍价三百八十万两,一枚储存空间不大的玉戒拍价到九十万两,而这两样东西他随便就拿出来送人,这样的她,得多信任,多看重他们这些朋友!
“爹,咱们还要继续加价吗?”
翁炜看看周围没人再举牌,就是二楼贵宾室也无人喊价,想着只差五万,就只差五万,或许那枚墨玉戒指便会被他们父子拍到,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你加价六万,能不能拍到,就这最后一次机会。”翁啸天有些失落道。
他算是拼了,拼最后一把,真拍不到,他也不会后悔。
“嗯。”翁炜重重地点点头,举牌:“九十六万!”
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令感到极其不适,但他坐得笔直,一双眼定定地锁在拍卖台上,遏制自己不去在意那些投在他身上的视线。
“九十六万,一次!”
“九十六万,两次!”
“九十六万,三次!成交!”莫长老扬声喊完这句,翁啸天齐松口气。聂奎笑着道喜,翁啸天嘴角掀起丝苦笑,身上一百万两银票,为拍下那枚空间戒指,一下子就出去九十六万两,说不肉疼那是假的,但他还是回聂磊一个微笑,道:“聂兄必能拍下储存空间更大的宝物。”
聂奎:“承翁兄吉言,但愿我能拍到。”
第三件宝物还是枚储物玉戒,颜色呈墨绿色,存储空间比之前那个大了不止两倍,起拍价是五十万。
然而,拍卖场内的所有人,在听到如此高的起拍价后,还是争先恐后地不停加价。
“三百万!”
“三百三十万!”
“三百八十万!”
……
“没搞错吧,莫长老喊起拍音落不到眨眼功夫,那枚墨绿色的空间戒指,竟然……竟然已加价到如此高的价位,那些人没疯吧?”沐瑾望向左斜方向的一间贵宾室,半眯着眼道:“也不知那间贵宾室坐的是什么人,每次加价都是五十万,这人未免也忒财大气粗了。”
“叫价的不是主子。”云轻舞蹙眉道。
沐瑾挑眉,问:“你怎知道?”月明泽亦将目光落在云轻舞身上。云轻舞靠坐在椅上,半晌,摇摇头:“直觉。”语罢,她状似不经意地挪目望向拍卖台,以密音入耳之术往出传话:“继续加价,往六百万上喊。”不是财大气粗么,那她不介意大赚一笔。
“是,掌门。”
得到回应,云轻舞坐正身形,手拄下巴,凝向那间每次叫价都是五十万的贵宾室,水眸中眼波流转,似是在琢磨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想。
“五百万!”
“五百零五万!”
“五百一十五万!”
……
“五百五十五万!”
“六百零五万!”
“六百二十万!”
吸气声此起彼伏,整个拍卖场内,只剩下三道声音在竞拍。
“六百五十万!”
三道竞拍的声音都来自楼上的贵宾室,而三个贵宾室恰恰呈三足鼎立之势,不再加价的竞拍者,无不将目光投向那三间贵宾室,一个个讶异不已。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差距啊!”聂奎边叹气边摇头,对于翁啸天能拍到那枚墨玉戒指好不羡慕:“还是翁兄你有眼光,够决断。”存储空间只大了两倍多,可此刻的竞拍价却已接近七百万,这打击人简直没商量。
翁啸天笑着道:“运气,运气。”
“八百万!”一道浅淡,甚至有些气血不足的低沉男声扬起,瞬间,整个拍卖场内静寂一片,随之而来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月明泽道:“是那间每次加价五十万的贵宾室传出的竞拍价。”
“这道声音应该就是之前喊价那人的主子发出的。”云轻舞眉头紧皱在一起,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沐瑾、月明泽听:“直接从七百万跃到八百万,看来那枚墨绿玉戒是要被他拍下了。”
“有什么不妥吗?”
沐瑾和月明泽神色凝重,几乎同声问。
“你们想多了。”云轻舞微笑着摇摇头,掀起唇角,缓声道:“我只是觉得那人不简单。”不出所料,拍卖台上的墨绿玉戒,被喊出八百万高价的竞拍者拍到。
“一会拍储物袋时,你尽可能地拍下吧。”云轻舞忽然道。
“我拍下?”沐瑾指着自己的鼻子。
虽然他也蛮喜欢宝物,可手上已有一枚储存空间不小的玉戒,那什么储物袋他还真没稀罕到想要拍下。
“以你的名义竞拍,银子我出。”
云轻舞脸上的表情比较复杂,低语道:“储物袋虽然有些许瑕疵,但我觉得我把它拿到拍卖场,还是有些不合适。”奇了怪了,她突然间生出这种莫名情绪?不想让储物袋落入那道声音低沉,血气不足的男子手中,且她隐约间觉得那个男子会喊出高价竞拍储物袋。
揉着额头,某女心里连翻白眼,鄙视自个莫名其妙地东想西想,自寻烦恼。
沐瑾的脸色略显严肃:“储物袋的空间很大?”
“可装下五万大军的粮草供给。”云轻舞道。
登时,沐瑾、月明泽瞠目结舌,倒吸口冷气。
月明泽道:“这要是被外族人拍下,用于大军作战中……”他没道出后话,但沐瑾清楚他将要说的是什么。云轻舞自责:“我多半是脑抽了那么一下,才没往旁处想。说真的,那东西落在有心人手中,确实存在很大的隐患,而这个隐患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不必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沐瑾唇角微抿,拿定主意道:“银子我来出,东西就当是我沐家的传家宝了。”
“够义气。”
云轻舞多云转晴,微笑着赞道。
月明泽则抬手在沐瑾肩膀上拍了拍,并未言语。
“我们来看看第三件拍卖品是什么。”莫长老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从走上前的少女手中接过一巴掌宽的长方形紫金盒,抬手打开,他道:“原来是一支灵气充溢,最少有三百年成长期的野山参。具有大补元气、补益脾肺、养血安神的功效,起拍价十万。竞拍,开始!”
“十五万!”
“二十万!”
“三十五万!”
……
比之竞拍丹药,和那两枚空间宝物,野山参的竞拍并不显得有多么激烈。
“不喊价的那些人还真是眼光短浅,就我都听出莫长老口中那‘灵气充溢’四个字,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支野山参恐怕对于提高修为也有着相当不错的作用。”
“是有点作用。”闻沐瑾之言,云轻舞颔首,淡笑道:“现在叫价的应该有人留意到大师兄之言。”
月明泽:“要我说,单就三百年参龄,也值得拍下。”
“听你这口气,想拍下那支野山参?”云轻舞笑问。月明泽想了想,道:“我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最近两年更是没少服用汤药,加之再过两个月是她的生辰,拍下那支野山参作为礼物送给她应该不错。”
“那就叫价呗!”
云轻舞眉眼含笑,朝拍卖台上努努嘴。
那支野山参可是她从空间里捣腾出来的,药用功效比普通的野山参强两三倍不止。
沐瑾一巴掌拍到月明泽的肩上,支持道:“拿出你南阳侯世子的风采,举牌。”月明泽嘴角一抽,举牌便举牌,和他是不是南阳侯,和他的风采有何干系?拿下沐瑾的大手,他举起桌上的竞拍牌,叫价:“五十万!”
“五十五万!”
“六十万!”
叫价的基本都是一楼的竞拍者,月明泽是势在必得,因此,在竞拍价到七十万时,他张嘴便加了十万。最终,他以八十万的价格拍下了那支有三百年参龄的野山参。
“可惜了。”聂奎本想再举牌,却在留意到月明泽三人坐的那件贵宾室时,看清三人的样貌,不得不放下竞拍牌叹气。
聂嫣疑惑:“爹,怎么就可惜了?你若想拍下那支野山参,本还有机会喊价的。”
“喊出八十万的那位公子,应该是南阳侯世子,在他身旁坐着的,是沐家大公子,而那与他们隔桌而坐的,是无忧老人的小弟子,爹再不晓事,也没必要为一支野山参和上面那三人对上。聂奎不知道的是,当他口中道出‘无忧老人的小弟子’这句时,聂文的目光蓦地一闪,快速往云轻舞他们坐的贵宾室扫了眼。
贵宾室的门都敞开着,门外有过廊、栏杆,但云轻舞三人坐的桌子摆放的位置,距离门口并不远。
对于武者来说,在适宜的角度上,要想看清楚他们的相貌,一点都不难。
“大哥,你从昨个下午到现在一直怪怪的,难不成还在想着小哥的事?”留意到兄长神色不对劲,聂嫣压低声音,凑到身旁兄长耳边,小声问。
聂文扫她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道:“大哥什么都没想。”
“哦。”
什么都没想吗?那为何她有从大哥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劣气?
聂嫣瘪了瘪嘴,觉得兄长肯定有在暗自琢磨什么。说起来,她昨个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脑中一直被小哥的死占据,深觉小哥死的凄惨,但她又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因此,满怀对小哥之死的悲痛,她细想半宿,明白自己在茶楼里不敬父亲,气呼呼地说出那一番话,甚至迁怒那叫上官云霞的女子,恨少年天才云轻狂这一系列种种,着实过分了些。
宫学规定在那放着,各世家安排弟子前往宫学参加弟子甄选,对其规定那是再清楚不过,如此一来,她还有什么理由因自家小哥的死,恨上旁人?
技不如人,死有何冤?
父亲之言萦绕耳畔,她长舒口气,心神豁然清明起来,不再就小哥之死继续纠结。
但,就像父亲后来说的,他们一旦探轻绝门的实力,那便是为小哥报仇的时候。
随着莫长老的声音再度扬起,聂嫣的注意力被吸引回拍卖台上:“爹,是储物手镯!”盯着拍卖台上一美丽清冷的少女,她低叹出声。莫长老从少女打开的紫金盒中取出一晶莹剔透的玉镯,聂嫣双眼发亮,整个人好不激动。
玉镯的储存空间只有八立方,起拍价是十万,可饶是如此,竞拍依然火热得不行。
“奇怪啊,那玉镯的储存空间比那枚墨玉戒指还要小几个立方,竞拍价怎隐约有高过九十五万之势?”沐瑾的桃花眼中染上不解,感到很不可思议。
月明泽随口道:“外形尺寸不一样。”
“呃……”沐瑾丢给他个白眼,道:“有这么简单?”
云轻舞笑道:“如明泽所言,就那么简单,嗯,准确些说,与玉质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即便如你们说的那样,可它的储存空间明显要小很多,而竞拍价这会子竟然已升到一百一十万,实在让人难以理解。”沐瑾摇了摇头。
“你可别忘了,它们都是空间宝物,也许在场这些人这一辈子,仅能见到那么几件宝物,若是就此错过拥有的机会,估计没有哪个不后悔终身。”云轻舞言语轻浅,说着,往好看的眉儿往上一挑,凝向沐瑾问:“你该不是觉得我不该赚那些银子吧?”
沐瑾急急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瑾,物以稀为贵,你总不会不知道吧?”月明泽端起茶盏轻抿,淡淡地丢出一句。
“咳咳咳……”沐瑾握拳掩唇干咳数声,讪讪道:“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犯蠢了,想笑你们便笑吧!”
“理解理解,你不过是感到讶异罢了,我和明泽又怎会因这笑你?”瞧沐瑾敛目瞅着桌上的茶盏,似乎为自己刚才犯蠢感到丢人,云轻舞伸出手,朝他勾了勾手指,弯起唇角,笑着道:“来,探身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啊?”沐瑾抬起头,眨巴着桃花眼:“你要说什么?”云轻舞朝他继续勾了勾手指,沐瑾没有多想,听话地伸长脖子,就在这时,云轻舞摸着他的头顶,以极其柔和,夹带着低笑的声音道:“乖哈,摸摸头,就不觉得丢人了!”
月明泽很少在人前失礼,却在这一刻,因某女的言行“扑哧”一笑,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好在他及时偏过头,否则,保准喷某女身上。
沐瑾脸上一红,嘴角眼睛一起抽了抽,尴尬地坐正身形:“你果真会玩。”小丫头就是块宝,捉弄的他是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有的只是尴尬。
“一百三十五万!”
“一百四十万!”
“一百五十万!”听到前面的叫价,聂奎在女儿期盼的目光下,憋足气喊出了一百五十万的竞拍价。十万,这一次,他在前面几次小心翼翼地叫价中,直接往上添十万,看谁还要继续争抢那枚储物玉镯。
二楼贵宾室没声音传出,一楼亦再没有人竞价,聂奎和一对子女,以及侄儿,皆一颗心高高提起,生怕突然杀出匹黑马,在一百五十万的基础上再加价。
直至莫长老喊出“一百五十万,三次。”这句话的时候,聂奎这才神经放松,落下心神。
竞拍进行得如火如荼,伴一个个宝贝被拍出,叹气声和吸气声,就如忽高忽低,起伏不停的海浪,不时在拍卖场内响起。
两个储物手镯的空间其实都不怎么大,然,储存空间约有十五立方的第二个手镯,拍出的价格比之大它近两倍立方的墨绿色玉戒、还要高出一百五十万。而拍下这储物玉镯的,是上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