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等,云哥哥只要在宫里,就会出现在这两地方。”
清平公主欣慰地一笑,叹道:“姐姐的灏儿真的长大了呢!”
姐弟俩走出花林,往寝殿径直行去。
“我饿了呢,咱们也该回去了。”看着一大一小两抹身影在眼帘里消失不见,云轻舞挽起宫衍的胳膊,用头蹭了蹭,小小声道:“我若让你现在背我,你敢吗?”宫衍一怔,转瞬二话没说,就屈起双腿。
云轻舞脸上笑容愉悦,挑眉道:“不怕被宫人撞见?”
“我想背你,干旁人何事?”宫衍道。
“那好,我可就爬上去了哦!”松开他的胳膊,云轻舞嘴角勾起,果真爬到男人温暖宽阔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道:“来,把吉他给我。”宫衍将吉他递到她手中,背起背上的人儿,提步就朝通往东宫方向的小径上而行。
宫澈和景墨染将两人间的互动都看在眼里,一个满目羡慕,心中苦涩;一个满眼嫉妒,心有不甘。
“宁王殿下,您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和云公子?”景墨染是故意的,故意提高声音,故意让宫衍和云轻舞知道有人正看着他们呢。宫衍似是没听到一般,背着云轻舞继续朝前走,在距离景墨染和宫澈还有数步距离时,宫澈揖手见礼:“臣弟见过太子皇兄。”
景墨染是江湖中人,可不懂这么多规矩,但身在宫中,且宁王就在身旁站着,他不能不给其面子,于是,不甘不愿地朝宫衍揖手一礼,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宫澈接住他的话,向宫衍出言解释:“这是臣弟在外游历时结交的一位好友,姓景名墨染,生性豪爽,不拘小节,若有冲撞到太子皇兄之处,还望见谅。”
“免礼。”宫衍静默片刻,唇齿间淡淡地道出一句。景墨染谢恩后,直起腰身,一双眼定定地锁在云轻舞身上,似是要将人看出个窟窿一般。云轻舞脸不红心不跳,由着他的目光扫描,压根就没打算从自家男人背上下来。
“轻狂,太子皇兄是君,你我身为臣子,这样……”宫澈掩饰住眼里的羡慕,压制住满心苦涩,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淡然,看着云轻舞出言提醒。
某女轻拍拍男人的肩膀,宫衍会意,从她手里接过吉他,云轻舞身姿轻盈自其背上跃下,提步走至宫澈两步开外站定。“轻狂有话对我说?”宫澈被她定定地看着,神色看似镇定,但一颗心却如鼓擂,且脸上渐感发烫。
“宁王殿下,你该不会是吃味了吧?”云轻舞眨巴着澄澈的眸子,盯着宫澈微变得绯红的俊逸脸庞,摩挲着下巴道:“难道真被我那日说中了,你不光有那个癖好,且真中意于我?”宫澈张了张嘴,神色尴尬,想出言辩驳,奈何没等他启口,某女苦着脸又道:“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对您只能说句抱歉,同时也谢谢您对我的赏识。”
景墨染嘴角抽搐,看她的眼神多了丝玩味,宫澈则涨红脸,道:“轻狂,莫再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云轻舞看着他这个样子,心情大好:“宁王殿下,你又脸红了哎!”露出一脸懵懂相,她盯着宫澈的脸,直接指明他的不自在,道:“好奇怪,那日在湖边你的脸就好红,今儿你的脸又是这么红,该不会生病了吧?”于宫澈之言,她装傻只当没听到。
“我,我这是热的,对,就是热的!”
宫澈已经尴尬到极致,知道少年又在逗弄自个,却生不出一丝气恼。他觉得脸庞滚烫,颇感心虚地掏出绢帕,拭了拭额头,没再看某女,而是对宫衍道:“臣弟还有事要办,就和墨染不在这叨扰太子皇兄了。”行过礼,他转身就走向一旁的小径,景墨染紧随其后。
“宁王殿下,改日我有空,会去宁王府拜访你哦,到时千万别把我拒之门外,嗯,忘了告诉你了,我刚刚和你开玩笑呢,别见外哈!”冲着宫澈的背影,云轻舞乐呵呵地喊了句。“你在逗弄宁王?”宫衍虽是在问,但语气却尤为肯定。
云轻舞俏皮地笑了笑:“没错,我是在逗他玩儿。”宫衍一脸无奈地道:“下不为例。”那人心思深沉,可不似表面上那般无害,他可不想她无知无觉地被算计,更不想那人对她生出非分之想。
某太子不知,人已经对他的小女人动了心思,只不过尚不知某女是女扮男装,不知其真实性别罢了,但,另一个人却是什么都知道的,也在觊觎他的亲亲媳妇儿呢!
云轻舞没再让男人背自己,两人手牵手前行。
“我不是无聊嘛,刚好那日看到他在我身旁站着,却一声不吭,差点吓我一跳,于是我就逗弄他一句,没想到那人太不经逗,被我一句话说的就一脸绯红,想想都好玩。”某女抱着吉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出一个音节,一脸轻松地道。
“你呀!”捏捏她的俏鼻,宫衍眸光潋滟,一脸寵溺道:“只许在我面前调皮,记住了?”她的笑颜,她的一切都只属于他,旁人甭想拥有。
“霸道。”云轻舞娇嗔他一眼,指间拨动琴弦,开始弹起了那首搞笑,轻快,愉悦至极的曲儿,边弹边道:“这曲子名为欢沁,很好玩的,你仔细听着哦,想笑就笑,千万别憋着!”瞧着她灵动喜乐的表情,还有时不时扮出的鬼脸,宫衍眼里的笑意就没消散过。
☆、165:你做错了什么?
165:你做错了什么? “好玩吧?”
云轻舞一会绕着他走两圈,一会又搞笑地迈着猫步,一会又倏然转身,背着身往前走,脸上的小表情不时地变换着。
……
“云公子不仅满腹才华,就今日所见,还是个妙人呢!”景墨染随宫澈走在另一条小径上,听着那飘入耳里的欢快,灵动,搞笑轻松的曲音,俊朗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太子有有这样的儿郎相伴一生,着实令人羡慕啊!”他算是看出来了,身旁之人对那抹身影多少也动了些心思,否则,不会被那丫头一两句话逗弄得就失了定力,既如此,他就激将激将,好加快其夺储之速,也好方便他早日得到她。
宫澈神色淡然,眸中神光温温润润,轻启唇道:“轻狂是我和太子的表弟,年岁尚小,只是贪玩些,并非你所想那样。”听了他这话,景墨染笑笑,没再言语,可就在这时,就在两人走出花林,看向宫衍和云轻舞要走出花林的那条小径上时,曲音戛然而止,紧跟着一女子冰冰冷冷,带着丝讥讽的声音隐约间飘来:“云公子,你整日里这么黏着殿下,不觉得有失体统吗?”
从声音分辨,宫澈知道那说话的女子是谁,眼里厉色一闪而过,但脸上表情却依旧淡然无波,与景墨染站在花林外的小径尽头,眼里皆染上不知名的情绪。
“云侧妃这是怪我挡着你在殿下面前邀寵了吗?”
“你休要胡言,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实在不成体统,今儿恰巧碰到,便提醒你一句罢了,再者,今个可是有三位妹妹抬进东宫呢,你这么霸占着殿下,岂不是让三位妹妹脸上难看?”云轻雪自打入东宫就没有一天畅快过,虽想通自己已经对太子无情,虽清楚自己在东宫的目的,可有些事不是说你想通了,你心里清楚了,就不会再去想。
时至今日,丽院那位被殿下寵幸不下三次,而她,始终如隐形人一般,仿若东宫里根本就没她这么个人。
说不憋气,那绝对是假的。
云轻雪觉得,之所以自己憋气,可不是因为吃丽院那位的醋,而是某太子完全忽视她,让她在东宫“啪啪啪”地被打脸,丢人丢大发不算,还在宫人面前威严扫地。寵幸?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但最起码到雪院坐坐,和她说两句话总可以吧?
没有,太子连这点体面都不给她,心狠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无非是出在云轻狂这个男。寵身上。
在东宫的地位,与太子妃没法比,又被同品级的丽侧妃明显压下一头,今天三个庶妃被抬进来,若果太子再对这三个狐狸精另眼相待,那她干脆一辈子呆在雪院算了!一辈子?谁要在雪院呆一辈子?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办,可不得寵,如何能有机会接近太子,又如何达成目的?
被烦乱的思绪侵扰,云轻雪无法静下心安坐在雪院中,于是便领着彩青,彩碧两个走出东宫,寻僻静地转悠,进而好巧不巧就碰到云轻舞怀抱古怪乐器,嘻哈哈地,没有尊卑地,弹奏着粗鄙的乐曲。而那个时常冰冷着脸的太子,非但不觉得那曲音轻浮,反而笑容如莲般清雅迷人,似是完全醉于一个男。寵弹奏的靡靡之曲中。
他不生气,不动怒,就那么笑着,宛若春花般灿烂地笑着,笑容是那么寵溺,那么愉悦,看得人一刻都挪不开眼的同时,对那男。寵满心都生出嫉恨。
云轻雪忍不住,因心里的嫉恨,忍不住积压在深处的恼怒,不管不顾就出声给了云轻舞一句。
某女可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揉。捏的主,自然会予以反击。
况且在她看来,云轻雪实在太假,眼里明明写着嫉恨,却偏偏用什么有失体统,道貌岸然地来指责自己,像这样的女人,说句难听的话就是既想做婊。子,却又要立贞。节牌坊,忒招人厌!
“霸占殿下,我有吗?”注视着眼前相貌艳丽,气质清冷,一脸冷傲的女子,哦,不对,是堂姐,云轻舞秀眉微挑,慢慢的,转向某太子,歪着脑袋,俏皮地问:“殿下,轻狂有霸占您吗?”小砸,你最好配合姐儿,要不然,晚上就去跪搓衣板!
姐儿眼神暗示,宫衍只觉好笑得紧,但俊美的脸上却挂着淡雅迷人的微笑,捏捏她的脸儿,柔声道:“是我黏着你,是我离不开你。”说到这,他神色倏然一变,身上冷气随之狂散,看向云轻雪,声音冷冽道:“孤记得好像有说过让你没事就呆在雪院,你是不知道,还是不将孤之言放在心里?”
云轻雪愕然,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对一个男。寵笑成那样,还说出那么荒唐之语,此刻,竟对她冷语相向。
“太子哥哥,您,您心里难道真就没有雪儿吗?”眸中泪光萦绕,要落不落,看着好不怜人。
“注意你的称呼。”
宫衍俊脸冰冷,握住云轻舞的手,绕过云轻雪,就提步走向通往东宫的小径。
“殿下,您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云轻雪望着那一抹渐行走远的挺拔身影,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眸中泪水再也没能忍住,如雨而下:“您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我是雪儿啊,是喜欢你的雪儿啊!殿下……”
“侧妃,地上凉,您还是起来吧!”彩青,彩碧眼眶泛红,欲将主子从地方搀扶起,可云轻雪却跪坐在原地,根本就不借着她们的力道往起站,她泪眼朦胧,嘴里喃喃:“你们告诉我,殿下为何如此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何要对我如此无情?”
“侧妃,这个,这个奴婢不知。”
彩青垂眸道。
彩碧亦道:“奴婢也不知。”
……
景墨染嘴角勾起,意味深长地道:“太子殿下也真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竟也舍得冷言以对?”宫澈看他一眼,淡淡道:“那是太子皇兄的雪侧妃,你言语轻佻了。”音落,他收回目光,提步往御花园方向而行。
“宁王殿下,景某刚才所言并无冒犯太子殿下和他的侧妃之意!”追上宫澈,景墨染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竟然提高不少。
云轻雪听到那随风飘来的声音,眼里的泪水蓦地就止住了,且身子一颤,循声望去,就见一白一紫两抹修长俊挺的身影正渐行走远。
“他听到了,他都听到了!他会不会因此误会我?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觉得我不值得他以心相待?”心里越是这么想,她的脸色越是发白,目光越是慌乱。彩青见她这样,给彩碧递了个眼色,两人忙将主子从地上扶起。
“侧妃,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咱们这就回东宫,奴婢去请太医给您瞧瞧。”
搀扶云轻雪边朝东宫方向走,彩青边低声道。
“我不舒服,我感觉身上好冷,快,快扶我回院里,我好冷!”云轻雪嘴角颤动,身子也如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误会,只是个误会,她不喜欢太子,一点都不喜欢,他信么?信刚才那一幕,还有听到的,只是个误会么?
他信,他肯定信,他了解她,知道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知道她心里的人是他,所以,他肯定信她!
那只是在演戏,只是她在太子面前演戏,以委屈,柔弱之姿博取同情,好方便成事。
云轻雪暗自安慰自己,可心里腾起的恐慌和眸中的慌乱之色,并未消散。
清风徐徐,宫衍牵着云轻舞的手,静默着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忽然,云轻舞手指前方,一脸玩味道:“你瞧,那儿还有位美女,她该不会是你的丽侧妃吧?”
宫衍抬眼看去,如实答:“是她。”
“那里是我平常练剑的地方,她这会站在那棵垂柳下做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她歪着脑袋,眸中写满促狭:“该不会也想和你来个偶遇吧?”
“丽侧妃不是那样的女人。”宫衍如墨般的修眉微皱,盯着前方不远处,静静站在柳树下,手握竹笛,望着池水发怔的纤细身影,言语轻浅道。郑丽婉很少出丽院,更别说走出东宫,然,今日不知何故,她不仅出了丽院,还来到了东宫外这处静幽之地。
池水粼粼,花香浮动,柳条轻拂,放眼望去,奇林秀木,曲径通幽,亭台林立,绿荫映红。
郑丽婉动了,清风掀起她素色的裙摆,宛若一朵清丽的花儿骤然绽放,她移步行至池边水榭,依着水榭的雕花白玉柱坐在横栏上。
束腰的绶带不经意滑下,长长的带梢荡至水面,被风儿一吹,轻轻摇曳,池水便是一圈涟漪。
阳光轻柔,落于她清丽微仰的脸,照映着她投向遥远天际微蹙的眉睫,再沿着衣裙斜洒在地,照得水榭内一半暗黑一半明亮。
“她好像要吹曲了呢!”看到郑丽婉将手中的竹笛凑近唇边,云轻舞扯扯宫衍的衣袖,低语道。宫衍和她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抹身影,半晌,嘴角轻漫出一句:“我或许做错了!”清越中带着一丝孤寂的笛音划过空气,伴风袅袅飘来。
“做错了?”云轻舞不解:“你做错了什么?”
宫衍抿唇不语。
云轻舞拧眉想了想,忽地抬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一把:“你该不会是和那什么丽侧妃有一腿吧?”她声音不大,但脸儿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吃味。
“别乱想。”好笑地摇摇头,宫衍握紧她的手,柔声道。熟料,某女并不理会他,而是看向水榭中那容貌秀丽,气息清冷的女子。笛音寂寥,风儿清凉,池水粼光闪烁,女子竟似心存好多难言的心事。
许久,一曲将尽,笛音悠然止息。
柳条轻舞,投在水面上的阴影无声跳跃,女子终优雅起身,攥着手中的竹笛,渐行走远,直至不见身影。
“有些事我不告诉你,还是那句……”收回目光,宫衍转向身旁的人儿,欲出言解释,却不等他道出后话,就被某女呛声截断:“打住,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说着,她拎着吉他就自顾自地往前而行,暗忖:“危险?我怕危险么?总自以为是地为我好,什么都瞒着。”
云轻舞之前是有告诉自己,不逼男人道出秘密,可她心里有他,且喜欢他,甚至已然对他生了爱意,那么,她又如何能看着他独自承担那个‘秘密’?
是,她生气了,生气他的自以为是,生气他对那什么丽侧妃有着说不